歲寧:……
通貨緊縮這么厲害的嗎?
她不想繼續(xù)這個話題,打了個岔,開始聽深夜電臺。
回到家,歲寧先沖了個澡,走出浴室,看到賀宴錚拿了碘伏和冰袋。
歲寧額頭上有一道很細的傷口,右臉臉頰一片淤青,他很細致地幫她處理傷口。
“身上有受傷嗎?”
歲寧搖搖頭,“沒有?!?/p>
“賀祁然就由著他粉絲胡鬧?”
他臉上結(jié)了層寒霜,眼神陰翳,歲寧覺得奇怪,明明只是一個會所少爺,他身上卻總是散發(fā)出與身份不符的氣質(zhì),這樣冷著臉的時候,會讓人莫名地感到害怕。
歲寧嗯了一聲,賀宴錚下頜線倏然緊繃,他在咬牙。
他的手指卻很溫柔,像在呵護易碎的娃娃。
處理完傷口,正要起身,歲寧抓住了他的衣襟,用力一拽,男人伸手撐在她身側(cè)的沙發(fā)上。
鼻尖抵著鼻尖,呼吸混亂,交纏。
歲寧美眸中盈盈水色,她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吻上他的薄唇。
賀宴錚喉結(jié)重重一滾,往后退了一步。
歲寧眼神迷離地看著他,不解,無辜,勾得賀宴錚欲火狂燒。
“沈歲寧,現(xiàn)在,是在報復賀祁然嗎?”
歲寧嫣紅的唇微張,“他不值得。”
賀宴錚明知她口是心非,卻又控制不住沉淪,下墜。
俯身,壓住她嬌軟的身軀。
翌日,恒星娛樂。
賀祁然一進公司大門,經(jīng)紀人amber和幾個公關(guān)部的職員就趕緊迎過來,幾人風風火火地往會議室走去。
賀祁然臉色難看,“到底怎么回事?合同都簽了,給我毀約?”
amber眉頭緊皺,“可能昨天的事多少有點影響?!?/p>
賀祁然冷笑,“你在跟我說笑嗎?那點破事能影響到我的代言?”
amber欲言又止,“我跟巴黎那邊的人聯(lián)系了,他們說有大佬出手,覺得你的形象不適合代言香奈兒?!?/p>
賀祁然怒極反笑,“大佬?什么樣的大佬,能擼我賀祁然的代言,這世上除了我哥,就沒有人能這樣對我?!?/p>
幾人進了會議室,amber的手機鈴聲響起。
她接聽起電話,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掛斷電話,臉上有種哀莫大于心死的悲涼。
“祁然,你正在接觸的的保時捷,百達翡麗,graff珠寶的代言,都被下了,以及張導的賀歲片電影,也說要中止合作,你……是不是……”
得罪什么大人物了。
這話amber沒問出口,她深知,再沒有比賀家更權(quán)貴的家族了,這事實在蹊蹺,對方究竟什么來頭,讓這些人齊齊放棄這位賀家真材實料的二公子。
賀祁然也納悶了,“是國外的什么勢力嗎?”
賀二公子所到之處,都是奉承巴結(jié)的人,不管是國內(nèi)還是國外,竟還有人有權(quán)勢到幾句話就讓他陷入絕境。
這實在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目前不清楚,查不出來,最近你先低調(diào)一點,避避風頭吧。”
-
歲寧看著接二連三的熱搜,全是賀祁然代言解約的,有些不解。
賀家是老錢家族,富了很多代,家中又有高官,有錢有權(quán),京圈頂富,賀祁然到底得罪了多大的勢力?對方究竟什么來頭?
宋令薇摸了摸脖子,“細思極恐啊,高高在上的賀二公子,輕松就被人搞了,更顯得我們像螻蟻了?!?/p>
網(wǎng)絡輿論嘩然,誰都知道賀祁然背景有多硬,自十九歲進圈,一直順風順水,資源好到讓一眾對家眼紅嫉妒卻又沒人敢在網(wǎng)上黑他。
這次他接連這么多代言和電影被下,到底是得罪了哪路通天神?
網(wǎng)上議論不休。
粉絲們小規(guī)模達成了共識,一定是沈歲寧攀上了什么神秘大人物,一連串的舉動都像是在給沈歲寧出氣。
雖然粉絲不喜歡這位前嫂子,但不得不承認,嫂子貌美無雙。
歲寧:……
她什么時候攀上大佬怎么她自己都不知道?
事務所是宋令薇出資,歲寧出力,規(guī)模還很小。
宋令薇不是每天都去,所以很多時候只有歲寧一個人。
事務所是一座花園小洋房,院子里薔薇和黃木香交相盛放,枝丫伸到二樓窗口,初夏的空氣變得活潑,熱烈。
歲寧不止要給德寧集團設(shè)計美術(shù)館,還要在《建筑學報》上發(fā)表一篇論文。
忙碌到她無暇關(guān)注其他的事情。
直到下午兩點,宋令薇提了兩件禮服來找她。
“港島的紀梵希酒店開業(yè),咱們?nèi)⒓油硌?。?/p>
歲寧抬起手腕看時間,“現(xiàn)在去還來得及嗎?”
“搭我哥的私人飛機就來得及嘍。”
秦泊嶠,宋令薇的表哥,京都頂級權(quán)貴家的大少爺。
“你哥也去?”
“這酒店就是他的,他當然去,不過他搭別人的私人飛機去了,說實話,我本來還打算把你介紹我哥的?!?/p>
歲寧關(guān)了電腦,和宋令薇趕往機場。
“我請了化妝師和造型師,就在飛機上做造型,保證讓你艷絕香江?!?/p>
酒店建在海邊,剛下過雨,港口聚攏著白色游艇,墨色的云和垂垂落矣的夕陽,暮色天空綺麗萬分,浮光躍金。
海邊奢華的酒店,鎏金水晶吊燈,在藍色大海的映襯下,像潘多拉的寶盒,引人神往。
銀頂邁巴赫繞過圓島噴泉,穩(wěn)穩(wěn)停在酒店廊下。
車門打開,先是一雙美腿伸出車外,歲寧穿香檳金流蘇短裙,長卷發(fā)披散,一對鴿子血紅寶石耳墜璀璨奪目,卻沒分走她半分光輝。
每走一步,流蘇輕輕搖曳。
即便眾星云集,工作人員還是免不了看傻了眼。
濃顏系大美人帶給人的震撼實在太強烈。
今兒不止眾星云集,港島有頭有臉的人物也都來了,誰都給京都的秦家大公子面子。
宋令薇是社交悍匪,跟誰都能聊一起去,歲寧便自己四處逛逛。
這座海邊酒店設(shè)計得很美,門口四根白色羅馬柱,旋轉(zhuǎn)門入內(nèi),是挑高十幾米的穹頂,穹頂之上是歐洲中世紀的油畫,二百七十度的落地窗,看得見入夜的藍色大海。
留白與光影結(jié)合得恰到好處,奢華中透著浪漫。
二樓貴賓室落地窗前,黑色真皮沙發(fā)上,坐著三位權(quán)貴公子哥。
賀宴錚手指里夾了根煙,立刻有人俯身幫他點煙。
裴燕時揶揄他,“你不是跟總統(tǒng)一樣忙嗎?怎么今天有空來給秦泊嶠捧場?”
賀宴錚悠閑地吐著煙圈,自嘲:“總統(tǒng)還有喘口氣的工夫,我忙得連上吊的時間都沒有?!?/p>
秦泊嶠挑眉看他,“忙到一聽說有人要來港島,二話不說丟下幾百億的談判會議,立刻飛過來?”
賀宴錚夾著煙的手指虛虛抵著額頭——
“事情有輕重緩急,我分得清?!?/p>
秦泊嶠鼓掌——
“好一個戀愛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