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陳師兄突然想起什么,"師妹明日記得去事務堂領取親傳弟子服飾和月例。主峰親傳每月可領十塊上品靈石,一瓶聚靈丹,還能去靈膳堂三樓用膳。"
"靈膳堂還分三六九等?"
"那是自然。"陳師兄解釋道,"一樓是雜役和外門弟子用膳處,伙食勉強果腹;二樓對內門弟子開放,有些靈食靈酒;三樓只接待親傳和長老,食材都是靈田特供,連調味用的都是靈藥。"他頓了頓,"不過三樓用膳需要額外支付靈石。"
云舒頓時來了興趣:"師兄,咱們主峰的靈廚手藝如何?"
"嘿嘿,"陳師兄得意地捋了捋并不存在的胡須,"咱們主峰的靈廚可是從皇宮挖來的御廚后人,連宗主都贊不絕口。不過..."他神秘地眨眨眼,"最好吃的當屬流云峰的'云間宴',據(jù)說用的是蘇峰主獨門秘方,需要提前三個月預約呢。"
兩人又寒暄了一陣,陳師兄告辭前特意叮囑:"明日辰時,宗主會在問道殿召見師妹,記得提前沐浴更衣。宗主最討厭弟子身上有異味,上次有個內門弟子因為吃了大蒜被罰去掃了一個月茅廁。"
送走陳師兄后,云舒在院子里轉了一圈。主臥里擺著一張千年寒玉床,修煉時可避免心魔侵擾;靜室地面上刻著繁復的聚靈陣;連浴室都引來了地底溫泉活水,池邊還放著各種靈藥沐浴包。
"這待遇,不愧是親傳。"云舒撲在柔軟的天蠶絲被褥上,舒服地打了個滾。想起剛才陳師兄說的種種規(guī)矩,她不禁感慨這青云宗的管理體系確實完善——有明確的分級制度,有獎懲分明的貢獻系統(tǒng),還有完善的課程安排。雖然沒上過大學,但她在末世前可沒少看校園劇,這感覺莫名熟悉。
不過最讓她感興趣的還是那個藏經(jīng)閣的秘密。以她多年看小說的經(jīng)驗,這種地方肯定藏著不少好東西。想到自己空間里囤積的物資,云舒突然有了主意——或許可以用現(xiàn)代的一些小玩意兒跟那些值守弟子"打好關系"?
窗外,月光已經(jīng)爬上梅梢,清冷的銀輝灑在庭院里。云舒取出課表玉簡,開始規(guī)劃接下來的修行路線。作為宗主親傳,她既要學主峰的《太虛劍經(jīng)》,又想偷師其他峰的絕學,還得抽時間研究丹道符箓...這課表排得比高三還滿。
"咕~~"肚子突然發(fā)出抗議。云舒這才想起自己一整天都沒好好吃飯。她從空間里取出一盒自熱火鍋,又拿出一瓶冰鎮(zhèn)可樂。末世爆發(fā)時她可是掃蕩了好幾家超市的倉庫,這些現(xiàn)代食品在她空間里囤了足足幾卡車。
濃郁的麻辣香氣很快充滿了房間,引得窗外一只仙鶴好奇地探頭張望。云舒壞心眼地夾起一片肥牛在它面前晃了晃,仙鶴急得直撲騰翅膀。
"小丫頭,好東西要分享啊。"一個沙啞的聲音突然從墻頭傳來。
云舒悚然一驚,手中的肥牛差點掉地上。抬頭望去,只見一個邋里邋遢的老頭正蹲在墻頭,手里還提著個酒葫蘆。老頭須發(fā)皆白卻亂如茅草,身上的灰袍油光發(fā)亮,不知多久沒洗了,腰間掛著的玉佩倒是瑩潤剔透,與他的形象極不相稱。
最讓云舒震驚的是,她竟然完全沒察覺到這老頭是何時出現(xiàn)的!要知道在末世五年鍛煉出的警覺性,就是一只蚊子飛過她都能聽出公母。
"前輩是...?"云舒警惕地問道,手已經(jīng)悄悄按在了流星劍上。
"路過蹭飯的。"老頭嘿嘿一笑,從墻頭輕飄飄落下,動作靈巧得不像個老人。他抽了抽鼻子,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沸騰的火鍋:"這味兒夠沖,比靈膳堂那些清湯寡水強多了。"
云舒瞇起眼睛。按照她看過的無數(shù)小說套路,這種看似邋遢的老頭八成是什么隱世高人。不過...萬一真是個蹭飯的呢?
"前輩若不嫌棄,一起用點?"她試探性地問道,又從空間拿出一副碗筷。
老頭也不客氣,一屁股坐在石凳上,抄起筷子就撈走一大片肥牛,燙得直哈氣也不舍得吐出來。"唔...夠味!小丫頭有點意思。"他含糊不清地說道,順手把酒葫蘆往石桌上一放,"來,嘗嘗老頭子的酒。"
云舒接過酒葫蘆抿了一口,頓時一股熱流從喉嚨燒到胃里,靈氣瞬間充盈四肢百骸。"好酒!"她由衷贊嘆,這比她在末世收集的那些名酒不知強了多少倍。
"嘿嘿,算你識貨。"老頭得意地捋了捋胡子,"這可是用千年朱果釀的...等等,你那瓶子里裝的是什么?"他突然盯上了云舒拿出來的茅臺。
"這個啊..."云舒晃了晃晶瑩剔透的玻璃瓶,"家鄉(xiāng)特產(chǎn),要不前輩嘗嘗?"
老頭迫不及待地搶過去,仰脖就是一大口,然后...噗的一聲全噴了出來。
"這什么玩意兒!"他劇烈咳嗽著,"又辣又沖,一點靈氣都沒有!"
云舒忍俊不禁:"這叫白酒,要慢慢品。"說著給他示范了一下小口啜飲的方法。
老頭將信將疑地照做,這次眉頭漸漸舒展開來:"咦?雖然沒靈氣,但這后勁...有點意思。"說著又灌了一大口,"夠烈!比那些軟綿綿的靈酒帶勁多了!"
兩人就這么就著火鍋喝起酒來。老頭對云舒拿出來的各種現(xiàn)代零食都充滿好奇,特別是辣條,吃得他直嗦手指頭。云舒也從老頭口中套出了不少宗門趣事,比如宗主其實是個重度甜食控,流云峰主暗戀丹峰首座多年不敢表白...
酒過三巡,老頭突然瞇起眼睛:"小丫頭,你那手憑空取物的本事,不是普通的儲物袋吧?"
云舒心里一緊,但面上不顯:"前輩說笑了,就是個普通儲物法器。"
"呵..."老頭意味深長地笑了笑,也沒追問。他搖搖晃晃地站起身,"時候不早了,老頭子該走了??丛谶@頓火鍋的份上..."他從懷里摸出一塊黑漆漆的木牌扔給云舒,"拿著這個,遇到麻煩就捏碎它。"
話音未落,老頭的身影已經(jīng)消失在夜色中,只余一縷酒香飄散。
云舒把玩著那塊看似普通的木牌,神識一掃頓時嚇了一跳——里面竟然封存著一道驚天劍意!這老頭到底是什么來頭?
就在她出神時,一道傳音符飛入院中,在空中燃燒成一行金字:"明日辰時,問道殿見。著正裝?!逦?
云舒撇撇嘴,把最后一塊毛肚塞進嘴里。看來明天開始,她就要正式融入這個"修真大學"的生活了。不過以她的性格,想必會給這個古老的宗門帶來不少"驚喜"。
遠處,執(zhí)法堂的鐘聲悠揚響起,回蕩在群山之間。青云宗又迎來了一個平靜的夜晚,但對云舒來說,一段全新的旅程才剛剛開始。她把玩著手中的木牌,望著墻頭老頭消失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這個修真界,似乎比她想象的要有趣得多。
翌日清晨,云舒被窗外鳥鳴聲喚醒。她伸了個懶腰,發(fā)現(xiàn)天邊才剛泛起魚肚白。昨晚那個神秘老頭留下的黑色木牌還攥在手里,她小心地將其收入空間最里層。
"先去填飽肚子再說。"云舒麻利地洗漱完畢,換上之前領來的親傳弟子服飾——一襲月白色長袍,腰間系著青云紋樣的玉帶,袖口繡著銀色云紋。對鏡自照,倒真有幾分仙家弟子的氣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