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念低頭就當(dāng)沒聽見,加快了腳步。
但對方不是只打算口嗨幾句。
為首的一個黃毛,伸出胳膊,攔在了易念面前。
易念不得不停下了腳步。
長發(fā),白襯衫,牛仔褲,一雙簡單的運動鞋,易念一眼看去,就是柔弱的鄰家女孩。要不然剛才從車站過來,也不至于谷文棟跟她說話都不好意思大聲。
一看,就很好欺負(fù)。
易念冷著臉說:“你們干什么?”
一點威懾力都沒有。
黃毛一開口一股酒味。
“美女,哥哥請你吃飯怎么樣?”
身后三人也湊了過來,看樣子,是在哪里剛吃了宵夜回來的。
“不吃?!币啄钫f了句:“滾!”
說完,往邊上讓了讓。
初來乍到的,她也不想惹事。
可黃毛不但沒有讓開的意思,反倒是又往前湊了湊,還伸出了手想要來抓易念的手。
這真是,找死!
易念抬手就將他的手打到了一邊。
可一旁的另一個人也伸出了手,一把抓住了易念的手。
易念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閉上眼睛。
忍一時風(fēng)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
這幾個只是普通人,能不動手,盡量不動手。
但下一刻,一只手差一點摸上了她的臉。
這真忍不了。
易念一把就抓住了男人的手腕,然后往上一抹一擰,隨后抬腿就踹了出去,正中目標(biāo)。
一聲慘叫,響徹云霄。
男人被踹翻在地,晃了晃自己的胳膊。
他慌了,胳膊好像沒有知覺一樣。
“別慌,只是脫臼?!币啄钜贿呎f,一邊用手機(jī)按下幾個數(shù)字。
幺幺零。
“你好,我要報警?!币啄钫f:“我在景勝家園門口,被幾個……”
小混混一看易念報警了,感覺大事不妙,一個伸手就來搶手機(jī),一個撲過來想將人抱住。
易念側(cè)了下身,身后撲過來的就撲了個空。
迎面撲過來搶手機(jī)的,卻不避讓,而是手臂曲起,手肘往前一送。
可憐那人頓時覺得自己胸口一痛,好像要斷了一般,往后退了一步,哐當(dāng)摔在地上。
撲空的那個,還沒來得及轉(zhuǎn)身,便被易念反手抓住了后脖子。
就著他往前撲的勢,易念立刻轉(zhuǎn)身往前沖了幾步,猛的一用力,就將人按在了地上。
五體投地。
下巴鼻子都撞在地上,一抬頭,一臉血,跟要死了一樣。
電話那邊正在記錄,聽易念停下沒說話,又有不明聲音慘叫連連,急道:“同志,同志你怎么樣……”
“我現(xiàn)在沒事?!币啄罱又f:“我在景勝家園小區(qū)門口,有四個混混,當(dāng)街騷擾女性,醉酒鬧事斗毆?!?/p>
幾個混混眼睛都直了。
他們的腦容量本來也不大,被打的都有點懵,或趴或躺在地上,還有點起不來。
易念簡單說明了情況,警車來的很快。
警車在無人夜色中狂飆,幾分鐘就到了現(xiàn)場。
只見街邊人行道上,站著一個瘦瘦弱弱還拎著超市購物袋的姑娘,姑娘身邊,蹲著血流滿面或者抱著胳膊的男人。
這幾個混混都是附近人,警察一看。
“又是你們?。俊?/p>
看見警察,混混就哭了。
“警察叔叔救命……我們要被打死了……”
警察一臉黑線。
“你們可別瞎說?!币啄罾潇o解釋:“我只是自衛(wèi),這里到處都是監(jiān)控,別想污蔑我?!?/p>
警察看了看易念:“同志,你受傷沒有,要不要送你去醫(yī)院?”
“我沒事兒?!币啄钫f:“他們也沒事兒,我有分寸。都是皮外傷?!?/p>
對幾個小混混,雖然打死也不冤,但易念不至于下多狠的手。
警察大概了解了一下情況,就被一車?yán)亓司帧?/p>
到了地方下車,易念一抬頭。
這不是青山市公安局嗎?
這就是自己明天要上班的地方。
也沒毛病,都是就近出警,她租景勝家園的房子就是為了上班近,果然是近。
“你們都進(jìn)來吧?!本煺f:“我們了解一下情況?!?/p>
易念看了看手機(jī),已經(jīng)是兩點半了。
今天這一折騰,看來要折騰到天亮了。
易念往外看了看,夜色沉沉。
也不知道垃圾場那邊現(xiàn)在是什么狀況。早知道晚上會折騰這一出,不如堅定的留下來幫忙呢。
易念嘆了口氣。
煩!
幾個小混混在大廳里哭爹喊娘的叫著痛,被吼了幾句之后,老實了一點。
易念將晚上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詢問的警察看了看她那細(xì)胳膊細(xì)腿,又看了看幾個混混。
“你說你一個人,把他們都收拾了?”
易念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不是收拾,我是自衛(wèi)。”
“嗯,你……挺厲害的?!?/p>
易念謙虛:“還好,一般。”
警察說:“同志,你身份證給我看一下……你不是本地人,是來青山旅游的嗎?”
青山市是個旅游城市,每年大部分財政收入都來自游客,因此對治安輿論格外注意。要是爆出女游客被混混欺負(fù)的事情,那可就麻煩了。
“我不是來旅游的,是來工作的?!币啄钅贸錾矸葑C:“我租的房子就在景勝家園里。”
“哦哦,好的?!本煺f:“你放心,這件事情,我們一定……”
話沒說完,突然,坐在椅子上的一個混混,就是最開始動手的黃毛,突然大叫一聲,從椅子上滾到了地上。
眾人一起看了過去。
只見他身體抽搐起來,眼球上翻,口中發(fā)出沒有意義的音節(jié)。
有人喊了一聲:“他是不是有什么?。俊?/p>
其他幾個人同伴也都慌了,立刻退出幾步,生怕被碰到。
“不知道,不知道啊?!?/p>
酒肉朋友,哪里過命?
有個警察懂一些,說了句:“看這癥狀像是羊癲瘋?!?/p>
不管是什么病,不管是什么人,公安局里沒有見死不救的道理。
立刻就有懂急救的人上去幫忙,也有人打了一二零急救電話。
易念沉默的站在一邊,自覺的不礙事不擋路。
只是沒想到,救護(hù)車還沒到,黃毛的家屬先到了。
一個沒有二百斤也有一百八的婦女,穿著拖鞋短袖,沖了進(jìn)來。
“我寶呢,聽說我寶貝被打了,誰打了我寶?!?/p>
幸虧易念反應(yīng)快,往一旁躲了一下,差一點被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