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啊。”薊凌飛看了看:“對,他叫胡羽豐,父母是做生意的,是他們五個人中家庭條件最好的。”
“看穿著和裝備,戴的表也不便宜?!币啄畹难劬芏?。
雖然買不起,但是看的出。
她也是見過大世面的。
“這照片上的五個人,就從我的審美來說?!币啄铧c了點:“長的最好看的,就是支經(jīng)武和這個胡羽豐。而胡羽豐家庭條件好,支經(jīng)武要差一些。如果他是被害的,很有可能,受到了某種誘惑。”
錢,是時間最大的誘惑。
對一個年入十萬的家庭來說,一個月給孩子上大學(xué)的零用錢可能是三四千。
對一個年入幾百萬的家庭來說,一個月給孩子的零用錢可能是幾萬或者更多。
大學(xué)生,二十左右,正是青春。
大城市花花世界迷人眼,只要你想,能花錢的地方太多了。
胡羽豐不會被輕易誘惑,但支經(jīng)武就要難抗拒一些。
易念正色道:“有一些誘惑,男性和女性的相比較,男性更容易妥協(xié)?!?/p>
薊凌飛遲疑道:“易同志,你是指……色情交易?”
“對?!币啄钪苯拥溃骸岸椅艺f的是賣,不是買。女性出賣身體,會有各種羞恥名譽(yù),還有對未來的擔(dān)憂。但男性不一樣,社會對男性貞潔的整體要求較低,有些人說不定會覺得,既得了錢又得了便宜,一箭雙雕呢?!?/p>
連景山和王滄瀾倒是面色如常,景區(qū)的幾位同志有點坐不住了。
景區(qū)文明,人人有責(zé)啊。
景區(qū)派出所副所長立刻道:“易同志,我們景區(qū)在這方面抓的很嚴(yán),絕對沒有那些違背公序良俗的事情。”
易念沒說話了。
畢竟她也沒有什么實質(zhì)證據(jù),就算是被插在門上的小卡片,也未必就沒有內(nèi)情,不好拿出來當(dāng)證據(jù)的。
“副所長,不要誤會?!边B景山接了話道:“只是一個刑偵方向?,F(xiàn)在既然沒有證據(jù),每一種可能我們都要談?wù)撘幌?。?/p>
副所長點了點頭。
明白,但還是心梗。
連景山道:“王滄瀾。”
“是?!?/p>
“聯(lián)系這幾個人,查他們進(jìn)山這段時間的賬單流水。如果真有交易,可能會有進(jìn)賬。再查一下他的手機(jī)通訊名單?!?/p>
當(dāng)然這也不是絕對的,非法交易,為了規(guī)避風(fēng)險,很多都是現(xiàn)金交易。手機(jī)號,用的也是虛擬號碼。
連景山道:“一個一個的問過去,在進(jìn)山這段時間,支經(jīng)武有沒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比如出手是否大方,是否添置了一直想要卻不舍得買的東西,或者情緒低落,亢奮也算。”
只要有跡可循,就一定會露出馬腳。
最麻煩的是,支經(jīng)武之前沒和任何人有過來往,他是在山里迷路,正好碰上兇手,那就麻煩了。
正說著,連景山的電話響了。
連景山看了一眼,說了聲抱歉,走了出去。
會議室里的人也就先自由討論一下。
王滄瀾低聲道:“小易,你說,你要是富婆,你會花錢找樂子嗎?”
“我當(dāng)然不會?!?/p>
“為什么,因為道德?”
“那也不全是?!币啄钕肓讼耄骸爸饕且驗槲也皇歉黄??!?/p>
實在是太誠實了。
誰什么讓我守住了底線,是道德嗎,不是,是貧窮啊。
王滄瀾嘖嘖的搖了搖頭:“你這個思想教育,還要抓一抓?!?/p>
易念笑了一下。
這當(dāng)然只是個玩笑話。
連景山接完電話走了進(jìn)來,看了一眼易念。
可惜,他們還沒有默契,易念并沒有從這一眼中,看出連景山想說什么。
討論繼續(xù)。
和支經(jīng)武相關(guān)的一系列調(diào)查都安排了下去,明天,由薊凌飛帶著連景山幾人進(jìn)山,實地查看。
今天晚上,就住在派出所的宿舍里。
一人一間。
會議結(jié)束之后,眾人走出會議室,連景山叫住了易念。
“小卡片上的電話,查到了?!边B景山開門見山:“是一個虛擬號碼,服務(wù)器在國外,查不到來源?!?/p>
易念點了點頭。
“謝謝連隊?!?/p>
說完,易念往前走去。
連景山嘆了一口氣,開口:“易念?!?/p>
易念停下。
“我想跟你聊一下。”
王滄瀾出了會議室就去衛(wèi)生間了,這會兒出來一看,景區(qū)的人都走了,就剩下連景山和易念站在走廊上,又在說話。
他現(xiàn)在看見他們倆說話,就覺得有點毛骨悚然。
剛才吃飯都能打起來,這要是在這里又打起來了可怎么辦?
市局刑警隊也是要臉的。
要是隊長和自己手下的刑警在別的轄區(qū)派出所打了起來,一定會非常熱鬧的被傳的四海皆知。就算他沒有參與打架,也一定會被局長狠狠的批斗。
王滄瀾快步跑過去,抓住連景山胳膊。
“連隊,咱們有什么事情,回去慢慢說?要不你們打電話說?”
心累,不但要查案,還要哄人。
王滄瀾覺得自己真是個大聰明,打電話說,至少打不起來。
“不用,你先回去?!边B景山說:“我簡單和易念說兩句?!?/p>
易念點了點頭。
王滄瀾只好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易念說:“連隊,你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說?”
“關(guān)于今天的事情?!边B景山說:“今天的事情,我首先要對你道歉,是我沖動了?!?/p>
高高在上的隊長,竟然先道歉了。
易念怪不好意思的。
她這人一向吃軟不吃硬。
易念干巴巴的說:“是我的問題。”
“是誰的問題都不要緊?!边B景山立刻隨話而上:“我覺得,可能是我的話讓你誤會了。我不知道你身上有什么事情,但是不管是什么事情,既然你在我手下,我就會罩著你?!?/p>
這個罩字,用的有些江湖氣息了,其實不太符合連景山的身份。
但是非常明白。
易念抬頭看了連景山一眼。
“所以我之前問你的話,只是想弄清楚情況,沒有別的意思?!边B景山道:“你認(rèn)識我久了之后,就會知道,我不是個怕事的人?!?/p>
易念抿了抿唇,似乎想說什么,但還是沒說。
“謝謝連隊,我知道了。”
連景山想伸手拍拍她肩膀,但手動了一下忍住了。
晚上那一幕歷歷在目,而且,他也是手下一幫男人慣了,一時不適應(yīng)有個女隊員。
男女有別,是需要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