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到新婚夜,我還沒來得及摸一把身邊軍官老公的腹肌,腦子里就炸開無數條彈幕。
【嫂子別睡了!婆婆和小姑子馬上就到,她們要搶你嫁妝!】
【就是那筆錢!害死你的第一步!】
我猛地睜眼,屋外風雪交加,敲門聲“砰砰”響起,仿佛索命的鐘。
上一世,我開門迎狼,被這對母女PUA一生,最后病死在漏風的牛棚。
這一世,門外的不是親人,是催命的惡鬼。
我攥緊枕下的剪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想進我的門?可以。
拿命來換。
“嫂子,開門??!媽給你送紅糖水來了!”門外,小姑子顧倩倩尖著嗓子喊,語氣里的熱絡像是淬了毒的蜜。
我嫁的男人叫顧衍,是團里最年輕的營長,常年不著家。而我,林晚,只是個為了給弟弟換彩禮,被賣過來沖喜的鄉(xiāng)下女人。
上一世的我,就是被這碗紅糖水騙開了門,從此落入深淵。婆婆張翠花和小姑子顧倩倩,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先是“保管”我的嫁妝,再是污蔑我偷人,最后看著我被趕出顧家,病死在那個大雪紛飛的冬天。
【別開門!她們的紅糖水里加了安神粉,喝了你就完了!】
【對,她們要趁你昏睡,把你的三百塊嫁妝和所有票證偷走!】
【這家人就是吸血鬼!榨干你,再把顧營長的津貼騙到手!】
腦海里血紅色的彈幕瘋狂滾動,每一個字都刻著我前世的血淚。
我赤著腳下床,地面冰得刺骨,卻遠不及我心里的寒意。我沒有走向房門,而是徑直走到窗邊,用指甲撬開一條細小的縫隙。
屋外風雪彌漫,昏黃的燈籠下,張翠花和顧倩倩正縮著脖子,凍得直跺腳。顧倩倩手里端著一個豁了口的搪瓷碗,而張翠花的眼神,像鷹一樣死死盯著我的房門,那不是關心,是即將得手的貪婪。
“倩倩,再喊大聲點!裝得像一點!”張翠花壓低聲音,語氣里滿是不耐煩,“一個鄉(xiāng)下來的便宜貨,還真當自己是主子了?等會兒拿到錢,看我怎么收拾她!”
顧倩倩撇撇嘴,“媽,她不會不開門吧?那可是顧衍的媳婦,我們做得太過,等他回來……”
“他回來?”張翠花冷笑一聲,唾了口唾沫,“他一年到頭回得來幾天?等他回來,這女人的名聲早就被我們搞臭了!到時候,你哥只會覺得她是個上不得臺面的東西,我們說什么就是什么!”
真好。
當著我的面,就開始商量怎么弄死我了。
我轉身,拿起桌上那把嶄新的紅雙喜剪刀,冰冷的鐵環(huán)硌得我手心生疼。這是我的嫁妝之一,我曾想用它為顧衍縫補軍裝,為未出世的孩子做衣裳。
現在,我只想用它,給這家人見見紅。
“嫂子!你怎么不開門啊?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顧倩倩的叫魂聲再次響起,帶著急切。
我走到門后,沒有開門,反而將門閂插得更深了些。
然后,我清了清嗓子,用一種帶著哭腔,又無比虛弱的聲音,隔著門板喊道:“是媽和倩倩嗎?我……我肚子好疼……可能是路上凍著了,動不了……”
我這副身體,為了趕在封山前嫁過來,在雪地里走了兩天兩夜,正是最虛弱的時候。這個理由,天衣無縫。
門外的母女倆對視一眼,眼里的算計幾乎要溢出來。
“哎呀!晚丫頭,你怎么了?”張翠花立刻換上了一副焦急的哭腔,捶著門板,“你快開門讓媽進去看看??!你這可是我們顧家的人,可不能出事!”
【來了來了!經典PUA三件套之“我們都是為你好”!】
【她們要騙你開門!千萬別上當!】
我當然不會。
我靠在門上,聲音里的哭腔更重了,還帶著幾分恰到好處的委屈和害怕:“媽,不是我不開……是我嫁過來的時候,我娘特意交代過……新婚第一夜,除了丈夫,誰也不能進新房,不然……不然會沖撞了喜氣,對顧衍的前程不好……”
這話半真半假。我們那兒確實有這個說法,但沒人會真的較真。
可現在,我把它搬了出來,就是要把張翠花架在火上烤。
你不是口口聲聲為了顧衍好嗎?現在開了門,就會影響你寶貝兒子的前程,你看你怎么辦?
門外瞬間安靜了。
我甚至能想象到張翠花那張因為憤怒而扭曲的臉。
過了足足半分鐘,顧倩倩的聲音才再次響起,只是這次,語氣里帶上了幾分尖酸:“嫂子,你這是什么話?我媽好心給你送紅糖水,你倒拿這些有的沒的來咒我哥?你安的什么心?”
【開始扣帽子了!下一步就是道德綁架!】
【頂住!懟回去!】
我冷笑一聲,將哭腔進行到底,還加上了劇烈的咳嗽聲,仿佛下一秒就要斷氣。
“倩倩,我……我沒有……我怎么敢咒他……我只是……只是害怕……”我一邊說,一邊故意把剪刀在門板上劃出“刺啦”一聲響。
“我一個嫁過來的女人,人生地不熟……我爹娘說了,顧家是好人家,顧衍是人中龍鳳……我……我不能因為自己,壞了他的前程啊……”
“這……這剪刀是我娘給我的,說是能辟邪……我……我就放在枕頭邊,求個心安……”
我故意把“剪刀”兩個字說得又輕又狠。
這話里有三層意思。
第一,我身體不適,神志不清,手里還拿著兇器。
第二,我認死理,覺得開了門就會害了顧衍,誰逼我開門,誰就是想害顧衍。
第三,我不好惹。誰要是敢闖進來,這把剪刀可不長眼。
門外再次陷入了死寂。風雪聲中,我能聽到張翠花粗重的喘息聲。
她不敢賭。
她不敢賭我會不會發(fā)瘋,更不敢賭“沖撞喜氣影響前程”這個罪名,她擔不起。
“行!你真是我們顧家的好兒媳!”張翠花咬牙切齒地從牙縫里擠出這句話,“那你好好歇著!紅糖水我放門口了,你記得喝!”
說完,我聽到碗放在地上的聲音,和兩人漸行漸遠的腳步聲。
我透過門縫看去,那母女倆并沒有走遠,而是躲在了不遠處的墻角,賊心不死。
我笑了。
拿起桌上的空茶杯,走到門口,猛地拉開門。
在她們驚愕的目光中,我端起地上那碗“加料”的紅糖水,看都沒看,手一揚,對著門外光禿禿的老槐樹一潑!
“多謝媽關心!”我揚起一個“單純”的笑臉,聲音洪亮,“就是這天太冷了,水都結冰了,我還是喝點熱水吧!”
說完,我“砰”地一聲關上門,落閂。
整個動作行云流水,一氣呵成。
墻角后,張翠花和顧倩倩的臉,瞬間黑成了鍋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