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后的第十天，
三中門口拉起了大紅橫幅： “熱烈慶祝建校四十五周年暨新操場落成典禮”。
我踩著校歌的節(jié)奏進門，門衛(wèi)大叔盯著我脖子殘留的紅印，咧嘴壞笑： “周野，
聽說你請假去拯救世界了？” 我遞給他一根冰棍：“叔，保密哈。
” 大叔咬著冰棍揮手放行。 操場上彩旗飄得像拍偶像劇，
音響里放的還是那土到掉渣的《追夢赤子心》。 我低頭快步往教學樓走，
心里盤算：今天老子要干一票更大的。上午第二節(jié)下課，廣播突然喊我名字。 我進校長室，
老黃、老胡——對，就是那位被舉報后又奇跡復出的教導主任——全在。
校長把一份燙金請柬推到我面前： “學生代表發(fā)言，十分鐘，主題是‘青春與擔當’。
” 我翻著請柬，心里罵娘：十分鐘？老子三分鐘就能把天策那點破事抖個干凈。
老胡皮笑肉不笑：“周野，別亂說話，領導都在?！?我把請柬揣兜：“放心，我很乖。
”下午彩排，大禮堂燈光晃得人睜不開眼。 主持人是學生會副主席，
稿子寫得跟裹腳布一樣長。 輪到我，我直接把稿子團成球，投籃進垃圾桶。
全場安靜三秒，隨后爆發(fā)掌聲。 副主席臉都綠了：“你你你……” 我舉話筒：“哥，
今天不念稿，念命。” 后臺的林笙沖我豎大拇指。 她今天穿白襯衫牛仔褲，
馬尾晃得像節(jié)拍器。 趁沒人，她塞給我一張SD卡：“視頻剪好了，配合演講播放，
全網同步?！?我插進褲子口袋，心臟砰砰跳：這回真要炸場子了。
小胖連夜給我準備“裝備”： 一副最便宜的藍牙耳機——用來同步阿哲的遠程信號。
一件寬松校服外套——里面縫了隱形攝像頭。 一雙回力鞋——鞋底藏了U盤，
裝著天策所有黑料。 我拍拍他肩膀：“兄弟，穩(wěn)。” 小胖憨笑：“炸了也認。
”阿哲躲在圖書館機房，三臺筆記本并排，屏幕上全是代碼。 “直播推流已就緒，
抖音、B站、微博、快手，四路同開?！?“彈幕審核關閉，禮物特效關閉，只留真實流量。
” “倒計時十分鐘，全網熱搜詞條預埋：#三中校慶驚爆內幕#、#少年兵器計劃#。
” 我戴上耳機，聽見他敲下回車鍵：“野哥，全世界都在等你開口。”晚上十點，
宿舍熄燈。 我躺床上，耳機里傳來老頭沙啞的聲音： “小子，記得留余地，
別把自己玩死。” 我笑：“放心，我命硬?！?窗外月光慘白，
照在項圈留下的那圈淤青上。 我摸到它，像摸到一條死去的蛇。 明天，
我要讓這條蛇的尸體被億萬人看見。早上七點，全校集合。 新操場鋪了人工草皮，
紅地毯一直鋪到主席臺。 領導一排，記者一排，無人機在上空嗡嗡飛。
我站學生方陣最后一排，
阿哲倒計時： “十、九、八……” 主持人甜美開場：“下面有請學生代表周野同學發(fā)言！
” 掌聲雷動，我邁步上臺。 麥克風有點矮，我直接拔高，全場“咦”了一聲。
“各位老師、同學、領導，大家上午好。” “我今天不講青春夢想，講點真實的。
” 我掏遙控器，背后大屏瞬間切黑。 第一張照片：實驗室玻璃房，孩子們被綁在手術臺。
全場嘩然。 第二張照片：藍色液體注入脊椎，針管比筷子還粗。 有人開始尖叫。
第三段視頻：機械臂對戰(zhàn)，失敗少年被拖走，黑色尸袋。 領導席炸了，校長撲向控制臺，
卻發(fā)現信號被鎖死。 我繼續(xù)：“這些，都是天策集團在我們城市地下做的事。
” “他們把未成年人當兵器，把窮人孩子當耗材?！?“而我，
曾經是他們選中的‘成功案例’?！?我扯開衣領，露出項圈淤青：“這是狗鏈，也是罪證。
”彈幕瘋了： 【臥槽！真的假的？】 【三中演講這么猛？】 【救命！我在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