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一個月,我?guī)缀鮿佑昧怂嘘P系尋找蘇晴的下落。
但就像她人間蒸發(fā)了一樣,毫無音訊。
她的身份證沒有任何使用記錄,銀行賬戶也查不到流水,甚至連監(jiān)控都找不到她離開的蹤跡。
仿佛三年的婚姻生活,只是我的一場夢。
"江總,會不會蘇小姐出了什么意外?"林助理擔心地問。
我搖搖頭:"她那么精明,不會有事的。"
說這話的時候,我心里其實也沒底。
蘇晴雖然聰明,但畢竟是個女人,一個人帶著五千萬消失,確實很危險。
"要不要報警?"
"不用,"我拒絕了,"這件事不能聲張。"
江氏集團如果被曝出前女主人卷款潛逃,對公司聲譽影響太大。
更何況,我總覺得蘇晴不是那種人。
雖然我們夫妻三年沒有感情,但她的人品我還是了解的。她應該不會真的偷我的錢。
只是…她到底想干什么?
兩個月后,我終于得到了蘇晴的消息。
"江總,查到蘇小姐了!"林助理興奮地沖進我的辦公室。
"她在哪?"
"美國紐約!"
美國?
我一愣。蘇晴什么時候有護照的?
"她在那里做什么?"
"在…在華爾街做投資顧問。"林助理有些不確定地說,"而且據(jù)說做得很好,已經(jīng)有了自己的投資公司。"
投資公司?
短短兩個月,她就在華爾街站穩(wěn)了腳跟?
"還有,"林助理繼續(xù)說,"她現(xiàn)在的英文名叫Sophia Su,在當?shù)赝顿Y圈已經(jīng)小有名氣了。"
我沉默了良久。
蘇晴的英語確實很好,大學學的就是國際貿(mào)易專業(yè)。但我沒想到她的金融知識竟然這么扎實,能在華爾街生存。
看來這三年,她確實沒有閑著。
"還有別的消息嗎?"
"有,"林助理看了看手中的資料,"蘇小姐現(xiàn)在住在曼哈頓的高檔公寓,開著保時捷,生活…生活很好。"
很好?
用我的五千萬過得很好?
"江總,要不要我聯(lián)系她?"
我想了想,搖搖頭:"不用,先觀察一段時間。"
說是觀察,其實我是不知道該怎么面對她。
當初我以為她離開江家就會過得很慘,現(xiàn)在看來,是我小看了她。
她不但沒有過得慘,反而比在江家時更加光彩奪目。
這讓我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是失落嗎?還是…嫉妒?
三個月后,我收到了一份讓我震驚的邀請函。
"華爾街新銳投資峰會?"我看著手中精美的邀請函,"蘇晴要演講?"
邀請函上明確寫著,Sophia Su女士將作為亞洲區(qū)新銳投資人代表發(fā)言。
下面還有一行小字:蘇小姐將分享她獨特的投資理念和成功經(jīng)驗。
成功經(jīng)驗?
她的成功經(jīng)驗就是偷我五千萬?
但不管怎樣,我決定去看看。
我想知道,蘇晴現(xiàn)在到底變成了什么樣。
紐約的十月已經(jīng)有些涼意,我站在會議中心門口,心情復雜。
三個月不見,不知道她會是什么樣子。
會議廳里人很多,都是投資界的知名人士。我找了個后排的位置坐下,等著蘇晴出場。
當她出現(xiàn)在臺上的那一刻,我?guī)缀跽J不出她了。
還是那張臉,但氣質(zhì)完全不同。
她穿著一身剪裁精良的黑色套裝,頭發(fā)盤成利落的發(fā)髻,化著精致的妝容。
最重要的是,她身上有種我從未見過的自信和從容。
"各位投資界的朋友們,下午好。"她用流利的英語開始演講,"我是Sophia Su,很高興能在這里和大家分享我的投資心得。"
接下來的一個小時,她詳細介紹了她的投資理念和策略。
我聽得目瞪口呆。
她提到的那些投資模型、風險控制、市場分析,專業(yè)程度遠超我的想象。
更讓我震驚的是,她竟然能夠用如此流利的英語,在這種國際場合侃侃而談。
這還是那個在家里做全職太太,每天最大的任務就是給我準備晚飯的蘇晴嗎?
"在過去的三個月里,我的投資收益率達到了68%。"她在臺上自信地說,"當然,這離不開我的團隊和合作伙伴的支持。"
68%?
三個月68%的收益率,這在投資界算是非常驚人的成績了。
看來她不只是用我的五千萬逃跑,而是真的在投資市場上取得了成功。
演講結束后,很多人圍著蘇晴交換名片。
我坐在臺下,看著被眾星捧月般圍繞的她,心情五味雜陳。
三個月前,我還以為她離開江家會過得很慘。
現(xiàn)在看來,離開江家對她來說,可能是最正確的選擇。
我沒有上前找她,而是默默離開了會議廳。
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聽到身后有人叫我:
"江寒?"
我回頭,蘇晴不知什么時候跟了出來。
她還是那身黑色套裝,但臉上的表情很復雜。
"你怎么在這里?"她問。
"來看看你過得怎么樣。"我如實回答。
她笑了笑,那笑容里有些我讀不懂的東西。
"現(xiàn)在看到了,很失望吧?"
"失望什么?"
"失望我沒有像你想的那樣,離開江家就過得很慘。"
我沉默了。
確實,我曾經(jīng)以為她離開江家會后悔,會求著回來。
"蘇晴,"我開口說,"你用我的五千萬創(chuàng)業(yè),算不算…"
"算不算偷?"她打斷我,"江寒,那五千萬確實是我拿的。但你有沒有想過,這三年我為江氏集團創(chuàng)造了多少價值?"
"什么意思?"
"你知道江氏這三年的幾個重要投資決策,是誰給的建議嗎?"
我一愣。
這三年確實有幾次投資,收益都很不錯。但那些建議…
"是你?"
"沒錯。包括去年收購華信科技,前年投資新能源項目,都是我通過你身邊的人間接提供的建議。"
"那些投資為江氏帶來的收益,超過兩個億。"
她看著我震驚的表情,繼續(xù)說:"所以,我拿走五千萬,不算偷,算提成。"
我徹底愣住了。
這三年來,我一直以為蘇晴只是個花瓶,一個需要我養(yǎng)著的累贅。
原來她不但不是累贅,反而是江氏集團背后的軍師?
"為什么…為什么不直接告訴我?"我問。
蘇晴的表情變得有些悲傷。
"告訴你?然后呢?讓你覺得我是在邀功?還是讓你覺得我居心叵測?"
"江寒,你從來沒有真正了解過我。在你心里,我永遠只是江叔叔留給你的負擔。"
"既然這樣,我又何必自討沒趣?"
她說完,轉(zhuǎn)身要走。
"蘇晴!"我叫住她,"你…你還會回來嗎?"
她停頓了一下,沒有回頭。
"江寒,我不會回去了。從離開的那一天起,我就再也不會回去了。"
"不過,"她頓了頓,"謝謝你這三年的照顧。還有,祝你找到真正愛的人。"
說完,她頭也不回地走了。
我站在會議中心門口,看著她消失在人群中的身影,心里空落落的。
原來,真正的失去,是這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