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婚禮前夜，我突然拿起刀子毫不猶豫地自宮了。
親友聞訊趕來，都震驚得說不出話。
未婚妻更是當(dāng)場崩潰。
“我不明白，他為什么要做出這種事？”
明天就是婚禮，賓客已從全國各地趕來，一切都不可更改，我卻躺在病床上成了太監(jiān)。
警方很快趕到醫(yī)院，有人懷疑我可能患有嚴重的精神疾病。
一旦精神疾病認定成立，我就會被強制收容治療。
所有人都不明白，我和未婚妻恩愛多年。
明明馬上就要步入美滿的婚姻，可我為什么要在這時候放棄一切，中止幸福？
所有人都驚訝不已，唯有我滿臉自信，猶如勝券在握。
因為我知道，唯有自宮，才能達到我的目的。
1.
明天就是我的婚禮。
但就在剛才，我親手割掉了自己的男性尊嚴，把自己變成了一個太監(jiān)。
血流了滿地，疼痛讓我?guī)锥然柝省?/p>
未婚妻林雪聞聲沖進來時，看到的就是這血肉模糊的場景。
她尖叫著癱倒在地，哭得撕心裂肺。
我虛弱地躺在血泊中，看著她的眼淚。
心里卻在笑得暢快。
可下一秒，我又虛弱地閉上眼睛。
露出痛苦而無助的表情，聲音微弱。
“雪兒，對不起......”
救護車的鳴笛聲劃破了夜空。
鄰居們都被驚動了，他們聚在樓下指指點點。
“聽說明天結(jié)婚的新郎自宮了！”
“怎么會這樣，不會是看了什么葵花寶典之類的東西了吧？”
鄰居們笑得促狹，我卻只是無奈地搖了搖頭。
他們不懂。
醫(yī)院里，我被推進手術(shù)室。
護士小心翼翼地處理著我的傷口。
“這傷口切得好奇怪，角度很專業(yè)。”
“是啊，一般人哪會知道這樣切能減少出血量？”
我閉著眼睛裝昏迷，心里卻暗自緊張。
該死，這群護士觀察力怎么這么敏銳。
血壓表上的數(shù)字持續(xù)下降，我的意識開始模糊。
但我知道，一切都剛剛開始。
手術(shù)很順利，我從麻醉中醒來。
刺骨的疼痛提醒著我：我還活著，計劃正在順利進行。
被推出手術(shù)室的瞬間，我看到走廊里的人。
有林雪、我的父母，和她的父母。
彼時林雪的妝已經(jīng)哭花。
她看向我的眼神中，有痛苦有困惑，還有一瞬間的猶疑。
她父親林正國站在后面，臉上的表情與其說是悲痛，更像是某種計算被打亂的惱怒。
“為什么？”
林雪撲過來，“你瘋了嗎？我們明天就要結(jié)婚了！”
我不語，任由護士推著我從他們身邊經(jīng)過。
林正國最后的怒罵聲被我甩在身后。
自宮只是第一步。
只有我知道，接下來４８小時將決定一切。
2.
病房里，醫(yī)生宣布我脫離危險。
但婚禮顯然無法舉行了。
我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上的一處裂縫，接受來自四面八方的質(zhì)問和憤怒。
醫(yī)生帶著一位警官進來。
“江晨先生，我是市公安局的張建國?？梢哉埬忉屢幌逻@次的自殘行為嗎？”
我搖搖頭。
張警官皺起眉頭，他注意到了一個細節(jié)。
我的雙手雖然在顫抖，但沒有任何外傷。
一般人在如此極端的自殘中，很難做到手部完全不受傷。
除非......
“江晨，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我頓了一下，只這一秒，卻被張警官捕捉到了。
“我在一家公司做研究員?！?/p>
“江晨，根據(jù)初步評估，你可能患有嚴重的精神疾病?！睆埦俪谅曢_口。
聽到這話，門外的親友們都炸了鍋。
“兒子，你這是怎么了？昨天還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想不開了！”母親沖進來，淚如雨下。
林雪臉上掛著淚痕，“為什么？江晨，為什么要這樣？”
“到底是怎么回事？”母親聲音顫抖。
“是有人威脅你嗎？”父親突然問道。
病房霎時安靜，所有目光聚焦在我身上。
我父親的這個問題不是憑空而來的。
去年春節(jié)，我曾隱晦地向他提起過工作中的一些“復(fù)雜情況”。
“這是我自己的選擇?！?/p>
我平靜地回答，目光卻在尋找病房內(nèi)可能的監(jiān)聽設(shè)備。
林雪母親臉色冷的可怕，不停地追問我是否是有了新歡。
林正國卻反常地急切打斷了她：“沒必要問這些！這是正常人能干出來的事嗎！”
“我不相信我兒子會無緣無故做這種事！”
父親憤怒地說，“一定有原因！”
“什么原因能讓一個即將結(jié)婚的男人自宮？”
林正國冷笑，“除了精神問題，還能有什么？”
“警官，我兒子平時很正常的，工作也好，對雪兒也很好?！?/p>
我爸在一旁焦急地解釋。
“他們倆談了七年戀愛，從來沒出過什么問題。”
“昨天我還看見他在樓下練習(xí)結(jié)婚誓詞呢，激動得不得了?！蔽覌岄_口說。
張警官轉(zhuǎn)向我，“那你還記得誓詞嗎？”
我愣了一下。
該死，我根本沒準(zhǔn)備過什么誓詞。
“我腦子很亂，想不起來了?！?/p>
張警官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江晨，我當(dāng)了二十年的警察?！?/p>
“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反常的行為，你是第一個?！?/p>
“而且，”他停頓了一下，“你的手很穩(wěn)，傷口處理很專業(yè)，這不像是沖動行為。”
“張警官，難道做了沖動的事，就一定是精神病嗎？”
我話說到一半突然停住了，警覺地看向門口。
“怎么了？”張警官順著我的目光看去。
“沒什么，”我繼續(xù)說，“也許我只是從網(wǎng)上學(xué)了些急救常識？”
張警官冷笑一聲。
“你的切割角度和深度，顯示你對人體解剖結(jié)構(gòu)非常了解?！?/p>
我顫抖著開口。
“我以前學(xué)過一些醫(yī)學(xué)知識?！?/p>
“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p>
張警官盯著我，似乎想看透我的內(nèi)心。
然后，他拿出手機，當(dāng)著我的面撥通了一個號碼。
“喂，幫我查一下江晨的背景?！?/p>
“對，就是今晚自宮的那個?！?/p>
最終，眾人在護士的勸說下離開房間。
林雪離開前看了我一眼，眼神復(fù)雜。
房門關(guān)閉后，我松了口氣，但心跳依然快速。
就在剛剛，我從窗戶的反光中，看到走廊盡頭處，正有人正在用望遠鏡注視著這個病房。
3.
夜深了，病房里只剩我一個人。
我試著輕微活動身體，劇痛提醒我自己的處境。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我計算著每個環(huán)節(jié)的進展。
林雪今天的表現(xiàn)太反常了，她的悲傷和震驚看起來那么真實，又讓我感受到一絲壓抑。
她在壓抑什么？
七年了，我還以為我了解她的一切。如今我卻無法合理化她的反應(yīng)。
病房門被輕輕推開。我本能地閉上眼睛，假裝熟睡。
來人的腳步聲很輕，是刻意放輕的。
我透過微微睜開的眼縫，看到是林雪。
她站在床邊，長久地注視著我，然后伸手輕撫我的臉頰。
“你本可以不必這么做的?！?/p>
她的聲音很輕，但病房實在是安靜，因此我聽的很清楚。
說完這句話時，她的手指不自覺地在我頸動脈處停頓了一下，仿佛在確認我的脈搏。
而她的動作卻很小心，似乎生怕驚醒我。
一聲嘆息過后，林雪轉(zhuǎn)身離開了病房。
門關(guān)上后，我立刻睜開眼睛。
這是什么意思？她在幫我，還是在設(shè)局？
窗外，月光下的停車場多了兩輛陌生的車。
一輛黑色ＳＵＶ，車牌號我記得很清楚。
安AUC8E。
因為這輛車上周曾出現(xiàn)在在我實驗室外。
第二天早晨，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大步走進病房。
“江晨，你瘋了嗎？”他一進門就質(zhì)問我，眼中滿是憤怒。
他顯然剛從外地趕來，風(fēng)塵仆仆卻氣場十足。
來人是周總，泰和集團的董事長，我的導(dǎo)師兼投資人。
護士上前阻攔，周總拿出名片遞給眾人，表明了身份。
林正國看到周總，臉色變了又變：“周總，您怎么過來了？”
周總掃了林正國一眼，徑直走到我床前，壓低了聲音。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那個項目現(xiàn)在都指望著你！合同已經(jīng)簽了，上億資金已經(jīng)到位......”
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我的父母。
“什么項目？什么上億資金？”我媽率先問道。
周總意識到說漏了嘴，皺眉掃視四周，才解釋道：“江晨是我們集團的首席科學(xué)家，也是關(guān)鍵技術(shù)持有人。他研發(fā)的基因療法獲得了國際醫(yī)療巨頭的投資，項目價值五億美元。”
全屋的人都呆住了。
我爸震驚地看著我：“兒子，你從來沒跟我們說過......”
林雪搖頭：“基因科學(xué)家？江晨，你一直瞞著我？”
我沉默地看著她，思索著她真正知道多少。
林雪的眼中閃爍著復(fù)雜的情緒，她輕輕握住我的手。
“不管發(fā)生什么，我們可以一起面對。我不在乎你是億萬富翁還是普通人，我只在乎你?！?/p>
這充滿感情的一刻，我心中卻格外平靜。
我不確定她的溫柔告白是真情流露，還是另一場表演。
我的注意力被另一個細節(jié)所吸引。
林雪身后的林正國，臉色變了。
緊接著他看了一眼手表，面色更加緊張。
他在等什么？或者在擔(dān)心什么？
“無論江先生是什么背景，我們都需要調(diào)查清楚這次事故的原因?！?/p>
警官冷冰冰的話打破了病房里詭異的平衡。
4.
隨著我的職業(yè)被揭露，病房里的氣氛變得更加復(fù)雜。
如果我的自殘行為被認定為精神疾病，我將被強制收容治療。
而這樣的結(jié)果，似乎正是某些人期望的。
此刻，林正國看起來比任何人都更加緊張。
他不斷地看表，眼神閃爍，甚至幾次走到窗邊查看外面的動靜。
周總還在向醫(yī)生和張警官解釋我的個人價值，試圖說服他們我絕對情緒穩(wěn)定。
而我，則靜靜地觀察著每個人的反應(yīng)，特別是林正國的異常舉動。
“所以，”張警官慢慢整理思路，“江先生是一名價值連城的科學(xué)家，剛簽了五億美元的合同，但在婚禮前一晚卻自宮了？這太奇怪了。”
周總點頭：“就是這樣荒謬！所以我相信，一定有什么我們不知道的原因！”
林正國突然插話：“江晨明顯就是精神出了問題！我們必須盡快安排精神評估，越快越好！”
我直視林正國。
“你為什么這么急著要給我做精神評估？你在焦急什么？”
林正國被我這直接的問題噎住，額頭滲出更多汗珠。
“我只是擔(dān)心你的健康！早點檢查，早點治療?！?/p>
我環(huán)視房間，看到每個人臉上不同的表情。
我父母的擔(dān)憂，周總的疑惑，張警官的警覺，以及林雪和林正國眼中的——焦慮。
只是現(xiàn)在說出真相還為時過早。
我的計劃，還差最后一步。
“我是市精神病院的黃主任，接到通知來為江先生做初步精神評估。”
就在這時，一個大夫推門進來。
我的心沉了下去，看來一切發(fā)生得比預(yù)想更快。
黃主任簡單檢查后宣布。
“明天上午，我們會派車接江先生去精神病院?！?/p>
林正國明顯松了口氣，嘴角微微上揚。
我突然開口：“我有一個請求?！?/p>
房間安靜下來，所有人都看向我。
“我想和林伯伯單獨聊聊。”
房門關(guān)上后，林正國立刻變了一個人。
他快步走到床前，“你自宮是什么意思？”
“本來想等你簽完字再動手，現(xiàn)在看來也沒必要了。”
我嘴角微微上揚：“所以你承認了。”
林正國突然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臉色大變：“你......”
就在這時，病房門突然被推開，林雪站在門口，臉色煞白。
“爸，你要對江晨動手？”
她的聲音顫抖著，眼中滿是不敢置信。
我看著林雪，不知道她到底聽到了多少，也不知道她的震驚是真是假。
門外的張警官和醫(yī)生聞聲趕來，“發(fā)生什么事了？”
林雪哭著說：“警官，我爸他，他想害江晨！”
林正國打斷她：“胡說八道！我女兒精神不穩(wěn)定，她在胡說！”
場面一時混亂不堪。
我躺在床上，看著這場鬧劇，心中卻異常冷靜。
張警官看了看我，又看看林正國和林雪，眉頭緊鎖。
他掏出對講機，聯(lián)系了局里。
“請求增派人手，并通知精神病院，明天的轉(zhuǎn)院安排可能要取消?！?/p>
林正國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
“不行！”他幾乎是吼著說，“他必須去精神病院！他有暴力傾向！自殘只是開始！他隨時可能傷害別人！”
張警官皺起眉頭：“林先生，你為什么如此堅持要送江先生去精神病院？”
林正國語塞，額頭冒汗，一時答不上來。
我剛要回答，病房門突然被猛力踹開。
幾個黑衣人迅速沖進來，動作快得讓人難以反應(yīng)。
“所有人待在原地，不許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