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我來嫁!”白苒擦完劍,回眸看著爹爹,唇邊勾起一抹譏笑。
白父丟掉手上的佛珠,“蹭!”一下站起身嘴唇顫抖:“苒苒,你終于開竅了!
皇室那邊催的緊,你的嫁妝想要什么規(guī)模的?爹爹馬上讓下人準(zhǔn)備!”“不急。
”白苒抬起劍,眼神凜冽:“咱們父女倆還有賬沒算清楚呢~再說了,
我是替那賤婢之女嫁過去的,爹爹這么愛她們母女倆,難道就不表示一下?
”屋內(nèi)突然空氣凝滯,白父額頭青筋暴起:“那是你姨娘!嘴巴給我放干凈點(diǎn)!
”“我娘是永安侯府的嫡女!”她冷冷呵了一聲?!八粋€青樓出來的蕩婦,也配做我的娘?
”白父閉上眼,牙齒咯咯作響,卻不敢發(fā)作。他把怒火壓下去,
飛速轉(zhuǎn)動手中的佛珠:“你還要怎樣?能嫁給皇室,已是你此生最大的恩賜了!
”“你手中的兵權(quán)?!彼湫σ宦?“還有,等我出嫁那日,讓寧國侯府的世子爺,
求娶我的庶妹!”白父眼神一狠。他像看敵人一樣瞪著白苒:“你一個女子要我的兵權(quán)作甚?
再說了,我敢交,你敢要么?”“哦?既然如此,那便算了,這潑天的富貴,
我還是留給庶妹吧!”白苒凝眉不耐煩,提著劍要走。“夠了!
”白父敲了敲手中的拐杖:“等你踏入皇室,這兩件事我馬上給你辦!”他本想敷衍過去的,
奈何這白苒和她媽一樣難纏,想到這,他的血壓一下子上來了。
早知道當(dāng)初就該把這逆女掐死!他怕白苒反悔,不敢在敷衍了事了。想當(dāng)年,
三皇子風(fēng)光無限,得圣上獨(dú)寵,朝廷之上的勢力一大半幾乎都是他的。他慧眼識珠,
搶先讓小女白玥和三皇子定下了親。誰承想,這三皇子是個不中用的,這么多年了,
竟硬生生被養(yǎng)成了一個紈绔。惹得皇室厭棄,人人喊打。
他舍不得自己耗費(fèi)心血養(yǎng)的嬌女被這等腤臜禍害,這才想起來,
白苒那個不知廉恥的混混也是他的種……她提起劍,劈爛了寧遠(yuǎn)舟送給白父的陶瓷茶盞。
白父沒心思追究,只是扶著額,不解道:“你要兵權(quán)我不解,但更讓我不解的是,
你不是愛慕寧云舟嗎?為什么要讓他求娶你的妹妹。”白苒收起劍,眼神一狠。
她徑直走向門口,一腳踹開了門?!幚砹艘恍┦拢刈约旱恼簳r(shí),夜已深。
白苒提著手中的頭顱回宅時(shí),路過寧府。月光透過門縫,照在白苒帶著殘血的眉眼上。
她抬眸,只見寧云舟在院中梨樹下,擺了一幅白玥的畫像。他伸手摸了摸畫像的臉,
而后閉上眼,深情的吻著畫像。白苒咬著牙,握緊手中是血刃,整個人冷靜極了。兩年前,
寧云舟和他娘親來參加白府的宴席。她對他一見鐘情。白玥喜歡寧云舟,他是她見過的,
長得最嬌美的男子,一雙月牙眼,一張面若桃花的臉龐,整個人看起來搖搖欲墜,惹人疼惜。
白玥是京城出了名的女惡霸,從第一眼見到他,她就淪陷了。于是,
這么多年來……她在河邊假裝摔倒,他卻側(cè)身一躲,讓她掉進(jìn)河里。她喝醉酒,
想勾他的脖子,他卻用力扇了她一巴掌,而后將她推倒在地,轉(zhuǎn)身離開。
……白苒能用的招都用了,可他始終不愿多看自己一眼。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如此癡迷寧云舟。或許是,他身上有那個人的影子。2十五歲那年,
白苒被家中那位惡毒姨娘算計(jì),賣到了青樓。她為保命,徒手掐死了想要強(qiáng)暴她的男人。
那是她第一次殺人。娘親見她多日不見,很是著急,通過侯府,找到了青樓。那時(shí),
她天真的以為,自己要獲救的,不曾想,他們母女二人都被那毒婦陷害了。
那賤婢找人圍剿了我們母女二人,娘親為了保護(hù)我,被人一箭穿心。賊人將我圍起來,
數(shù)百把刀對準(zhǔn)我,就在我絕望之際。一個身披蟒袍的男子出現(xiàn)了,他一人擊退了百個敵人。
白苒正想道謝的時(shí)候,白父來了。為白府名聲,他給我母親扣上了通奸的罪名。
白苒歇斯底里的質(zhì)問白父,為什么要包庇那毒婦。白父只是冷笑一聲,重重掐起白苒的脖子,
冷冷道:“永安侯府到處都是我的人,只要我一聲令下,他侯府就會被扣上通敵的罪名!
你是保全你娘的名聲,還是想保全她的家人們啊?”白父手上青筋暴起,死死掐著她的脖子。
因?yàn)橛X得白苒晦氣,他處理完后事,便將白苒丟到了空置的宅院里自生自滅。那年宴席,
圣上親臨,為了名譽(yù),他把那晦氣東西接回來府暫住幾日。白苒在宴席上見到他的第一眼,
早已干枯的內(nèi)心又活了過來。自此,她每日都充滿活力,費(fèi)盡心思討他歡心。
可他卻正眼都不愿瞧她一眼,她以為他只是天生薄情。直到那日,她路過寧府……“寧世子,
您對白玥姐姐的愛那是真沒得說,為了幫她報(bào)復(fù)惡毒姐姐,居然以身入局勾引白苒。”“哎!
我寧世子都還沒勾引她呢!那舔狗就主動上鉤了!你們是沒瞧見她那副樣子,嘖嘖嘖!
”寧云舟摸著手中的玉佩,冷笑一聲:“玥玥對我有救命之恩,就算不能娶她為妻,
為她做這些,我也甘之如飴?!薄鞍总勰欠N惡毒的女子,我恨不得將她凌遲處死!
”“她也是賤,不管我怎么辱罵她,她都乖乖的跑到我身邊討我歡心。
”寧云舟嘴里蹦出來的字,像刀一般,字字誅心。從那以后,她就知道,夢該醒了。
寧府院中,寧云舟脫去了衣物,將畫像取下,做一些令人作嘔的動作。白苒勾唇冷笑一聲。
她白苒把頭顱在放下,一腳踹開了門。寧云舟正浴血奮戰(zhàn),突然被打攪,他怒火中燒。
看到來人后,他的手指僵住了。白苒唇角勾起一抹笑,眼神縮在他身下的畫像。
3他面無表情的起身,穿上衣裳。將畫像卷起來,收好。不過一瞬,他搖身一變,
又變回了那個高高在上的寧世子。仿佛剛剛匍匐在地,失態(tài)的人不是他一般。白苒用力,
將劍插入土中,啟唇恥笑:“這么快?看來以后妹妹享不了??睂幵浦厶痤^,
面朝月光:“你大半夜不睡覺,闖我侯府做什么?”他一副冰清玉潔的樣子,望著月光。
白苒將怒火壓下去,他寧愿對著一個死物發(fā)泄欲望。都不愿看自己一眼。他愛白玥愛到極致,
卻為了她的名聲,甘愿將所有的欲火壓在心底?!懊魅仗珟熼_設(shè)宴席,
我爹早些年和他結(jié)了仇。明日我庶妹也會去喔!你要是想去的話,
我可以配合你~”寧云舟冷笑一聲:“你會有這么好心?”“誰叫我愛你呢?”她故作嬌軟,
語氣中卻藏著一絲殺意。她頭也不回的走了,寧云舟愣了愣,她居然也會主動離開自己?
見白苒快走遠(yuǎn)了,他趕緊大聲回應(yīng):“明日我去接你。”白苒的心一緊,果然,為了白玥,
他什么都做得出來。第二日一大早,寧云舟的馬車便停在白苒的宅院門口等著她。
今日寧云舟穿了身黑袍,整個人看起來冷極了。若是以前,見到這副場景,
白苒不得勾引騷擾一番。但今日,白苒只是面無表情的坐上馬車。寧云舟挑挑眉,
這已經(jīng)是她第二次無視自己了。難道她吃醋了?他冷哼一聲,舔狗居然也有脾氣,真是稀奇。
馬車穿過街道,停在太師府。今日是太師之女姜若瑤的生辰,太師特別疼惜女兒,
所以每年的生辰宴都辦的很隆重。白苒一進(jìn)門,就見白玥身邊圍著幾個富家女,
幾人相談甚歡。寧云舟冰冷的眼神一下子變得柔和了。雖然為了白玥的名聲,
他一直站在白苒身邊,但愛意是藏不住的。“姐姐,你也來啦?”白玥見到人后,
趕緊提著小裙子跑過來,整個人熱烈又純真。她撲進(jìn)白玥的懷里,
看起來像一只不諳世事的小兔子。白玥用力一推,將她推到一旁?!半x我遠(yuǎn)點(diǎn)!
”白玥臉色緋紅,淚水“啪嗒啪嗒”往下掉:“云舟哥哥,
我是不是惹姐姐生氣了~我只是太想姐姐了,想讓她抱抱我~”寧云舟眼神一狠,
看白苒的眼神帶著刺。白玥一下子蹦到寧云舟身邊:“云舟哥哥,聽我阿娘說,
上次我生病了,是你冒著大雨給我求來的藥,聽說哪天姐姐也生病了,下次再遇到這種情況,
你還是先照顧姐姐吧!畢竟她真的很喜歡你。”寧云舟眼神柔情似水:“玥兒客氣了,
這些都是我應(yīng)該做的。”白玥甜甜笑了一下,隨手挽起白苒的胳膊:“姐姐,聽說你受傷,
沒事吧?”白玥猛的抽回手,
眼神冷冷的掃視了她一眼:“你一個從青樓女子肚子里爬出來的東西,也配和我攀關(guān)系?
”4白玥淚水又掉了出來,寧云舟眼神死死的盯著白苒,恨不得活剮了她。宴會開始,
大家都紛紛獻(xiàn)上禮物。白苒懶得理會她。局馬上就要開始了,拿下太師志在必得,這也是,
她來參加宴會的目的。第一件禮物呈了上去,是一幅大師的山水畫,價(jià)值黃金萬兩。
禮物一出,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很快,就到白府了,白玥替白府上前獻(xiàn)禮。
她湊近白苒:“姐姐,我知道你離開白府特別窮,但今日可是太師之女的生日宴,
來的都是達(dá)官顯貴的,為了保全白府的顏面,待會你同我一道去獻(xiàn)禮吧!
”白苒看了眼她手上的禮物,冷笑一聲。一群蠢貨,只顧著攀附權(quán)勢,
以為太師和其他人一樣?他愛女可是出了名的,竟然借著重要放日子,明里暗里的賄賂他。
果然,白苒獻(xiàn)上那瓶絕跡的玉雕菩薩像后,所有人都驚的站起身。而太師,
只是禮貌性的尬笑兩聲。下臺時(shí),白玥的尾巴都要翹到天上去了。她站在白苒面前,
挑釁道:“姐姐準(zhǔn)備了什么禮物?”白苒拿起手邊的木盒子,撞開白玥,上前去?!班圻?!
”木盒打開,白玥在下面哈哈大笑?!敖憬?,你也太丟人現(xiàn)眼了吧!這里可是太師府,
你送禮物,居然拿一根破樹根!”在場所有人都忍不住嘲諷起來。對白苒指指點(diǎn)點(diǎn),
而臺上穩(wěn)坐的太師,一下子站起來?!敖憬?,看到了吧!你都把太師氣成什么樣了!
你快回去吧!太丟人了……”“閉嘴!”太師大吼一聲,語氣中帶著一絲激動。
所有人都不敢出聲了。只見太師著急忙慌的走下來,接過白苒手中的木盒。
而后激動道:“傳王神醫(yī)!快給我傳王神醫(yī)!”不到幾秒,一道身影跌跌撞撞的跑到正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