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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揪住我的頭發(fā),將我拽出來,一盆冷水潑在我頭上。
“都怪你這個賤人,是你詛咒我的孩子!讓他先天不足的!”
看見門外江淮安的身影,許楚琳趕緊換了一副嬌弱的面孔。
她跪在我面前,哭紅了臉。
“紀彤姐,你大人有大量原諒我吧,你有什么事沖我來就好,千萬不要再害我的孩子了!”
許楚琳狠狠在自己臉上打了一巴掌。
“都是我的錯,都是我不好。”
這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可把趕來的江淮安心疼壞了。
“琳琳,你怎么跪在地上?”
江淮安將她緊緊抱在懷里,許楚琳抽噎著說:
“剛剛產(chǎn)檢結(jié)果出來了,我們的孩子先天不足,有弱癥?!?/p>
“會不會是之前那件事,紀彤姐根本就沒原諒我,才會這樣?!?/p>
她哭哭啼啼地把頭埋進了江淮安的胸口,他輕聲安慰著。
“怎么會呢?之前的事情根本就不是你的錯?!?/p>
“明明就是紀彤自己放錯了病例,理應(yīng)她跟你道歉才是。”
江淮安對著我使了個眼色,示意我趕緊向他的小姑娘道歉。
我倔強地在一旁冷著臉,一言不發(fā)。
讓受害者跟施暴者道歉,也就他能想得出來。
江淮安惡狠狠瞪著我,他在我耳邊低聲說。
“紀彤,你最好現(xiàn)在立刻馬上下跪給琳琳道歉,不然我不好放過你?!?/p>
我冷哼一聲:“不然你想怎樣?!?/p>
江淮安眼里的怒火更盛。
“別忘了,你那個植物人的媽還在住院部,要不是我平時派人對她多有照顧,你以為她能活到今天?”
我呼吸一滯,沉默了片刻。
江淮安竟然拿我媽威脅我,但是我根本不敢賭,媽媽是我在這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
我捏緊拳頭,努力抑制內(nèi)心的崩潰。
在眾目睽睽之下,我跪在冰冷的地面上磕頭,聲音顫抖地一遍遍說著對不起。
直到我磕得頭破血流,江淮安才抬手制止了這場鬧劇。
他俯視著我:“早點乖乖聽話不就好了?!?/p>
說完后,他抱著許楚琳離開。
眾人散去,我趁機拿回了離婚協(xié)議書,簽下字后發(fā)給律師,讓律師全權(quán)托管。
我落下了此生為他流的最后一滴淚,作為我們荒唐婚姻的句點。
那天之后,江淮安沒再回家。
許楚琳拿懷孕作勢,纏著他不讓他走。
我正好有時間為我媽辦轉(zhuǎn)院手續(xù),還將胎兒的骨灰制成項鏈,讓孩子永遠陪伴在我身邊。
他卻時不時給我發(fā)信息。
“老婆,別生氣了,之前都是做給琳琳看的。”
“小姑娘氣性大,你要不跟她道歉她會折騰我很久,我也是沒辦法?!?/p>
“明天是我們結(jié)婚三周年紀念日,等我回來跟你負荊請罪?!?/p>
我嗤笑一聲,熄滅屏幕,轉(zhuǎn)身上了前往機場的出租車。
飛機在空中劃過弧線,帶著我飛向新生。
結(jié)婚三周年當(dāng)天,江淮安早早地回了家,還帶了一束我最愛的玫瑰花。
可惜等待他的,只有桌面的那份離婚協(xié)議書。
他臉色慘白,踉蹌了幾步才站穩(wěn):“怎么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