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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開始不動聲色地試探。
家里的傭人嘴巴很嚴(yán)，無論我怎么旁敲側(cè)擊，都問不出關(guān)于陸先生的任何信息。
我發(fā)現(xiàn)他雖然脾氣暴躁，但有一些下意識的小習(xí)慣。
他喝茶的時候，手指會無意識地在杯壁上敲三下。
他看書的時候，喜歡把書頁的右上角折起來。
這些，都和裴燼一模一樣。
我的心，一點(diǎn)點(diǎn)沉了下去。
如果他真的是裴燼，那他為什么不認(rèn)我？又為什么要這樣折磨我？
這天，他心情似乎不錯，破天荒地讓我在書房陪他。
書房里有一個巨大的落地窗，窗外是精心打理過的花園。
他坐在窗邊，安靜地看著外面。
我為他煮了一壺他常喝的雨前龍井。
茶香裊裊，氣氛難得的平和。
我看著他的側(cè)影，鬼使神差地哼起了一段旋律。
那是一首很老的歌，也是裴燼教我唱的第一首歌。
我的聲音很輕。
但他握著輪椅扶手的手，卻猛地收緊了。
皮質(zhì)的手套發(fā)出輕微的嘎吱聲。
他霍然轉(zhuǎn)頭，面罩下的目光銳利地看著我。
「你唱的什么？」
我心頭一跳，連忙低下頭。
「沒什么，就是隨便哼哼?！?/p>
「隨便哼哼？」他重復(fù)了一遍，聲音里帶著壓抑的怒火，「舒晚，你是不是覺得我這幾天對你太好了？」
我不敢說話，只能把頭埋得更低。
他操縱輪椅來到我面前，一把捏住我的下巴，強(qiáng)迫我抬起頭。
「看著我?！?/p>
他的力氣很大，我的下頜骨一陣刺痛。
「你是不是在想別的男人？」
我迎上他的目光，從那雙陰郁的眼睛里，我看到了一閃而過的痛楚。
我的心猛地一揪。
「我沒有?！?/p>
「沒有？」他冷笑，「那你剛才哼的歌，是在唱給誰聽？唱給你那個死掉的窮鬼前男友嗎？」
窮鬼前男友......
他果然知道裴燼。
我的眼淚再也忍不住，順著臉頰滑落。
看到我哭，他眼中的暴戾更甚。
「哭什么？被我說中了，覺得委屈了？」
他松開我，從口袋里拿出那個熟悉的遙控器。
「看來，你弟弟的命，你是不想要了?！?/p>
他作勢要按下按鈕。
「不要！」我撲過去，抓住他的手，「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他甩開我，力道之大，讓我直接摔在了地上。
「滾出去?！?/p>
我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逃出來房間。
關(guān)上門的那一刻，我聽到里面?zhèn)鱽硪宦晧阂值牡乃缓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