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得想個辦法?！薄鞍崛?？”我提議，“每隔幾十年換個身份。”“不。

”她握住我的手，“我說過，這一世要像普通人一樣生活。”我明白她的意思，

是時候開始變老了。第二天，我對著鏡子拔掉了第一根白頭發(fā)。

接下來的歲月如我們所愿地流逝。我的眼角出現(xiàn)細紋，頭發(fā)漸漸灰白。謝雨晴也優(yōu)雅地老去，

只有眼睛依然明亮如初。我們收養(yǎng)了一個女孩，給她取名“念夏”。她長大成人，結(jié)婚生子，

讓我們成為外祖父母。八十歲生日那天，謝雨晴在院子里摔了一跤。醫(yī)院檢查出晚期癌癥，

已經(jīng)擴散?！罢媸侵S刺。”她在病床上笑著說，“九世都死于意外，這一世終于能老死了，

卻得了癌癥?！蔽椅罩菔莸氖?，說不出話?！皠e這樣?！彼寥ノ业难蹨I，

“我們不是說好了嗎？”我知道她指的是什么。那個我保守了六百年的秘密，

解除永生的方法?！霸俚鹊??！蔽矣H吻她的額頭，“等最后一刻。”她虛弱地點頭，

閉上眼睛。我們的子孫輪流來醫(yī)院探望，他們都以為我是傷心的丈夫。

沒人知道我在等待什么。最后的日子來得很快。一個清晨，她突然精神很好，

要我扶她坐起來看日出。“記得我們第一世看的第一個日出嗎？”她靠在我懷里問?！坝浀谩?/p>

”我貼著她的臉頰，“在雁門關(guān)外，你抱怨太冷，我把外袍給你了。

”她輕笑：“你后來感冒了，是我熬的藥?！薄翱嗟靡??！薄暗闳韧炅?。

”窗外的天空漸漸亮起，第一縷陽光照進病房?！澳ǎ彼蝗徽f，“是時候了。

”我知道她指的是什么。我從口袋里取出一個小玉瓶，里面是暗紅色的液體。

“六百年前在西藏找到的。”我輕聲解釋，“需要永生者自愿放棄的生命力，

和至愛之人的最后一滴血?！薄澳阍缇蜏?zhǔn)備好了...”她驚訝地看著我。

“從你說這是最后一世開始?！蔽掖蜷_瓶蓋，“咬破手指好嗎？”她照做了，

將滲血的手指懸在瓶口。我握住她的手，輕輕擠壓，一滴血落入瓶中。液體瞬間變成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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