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9月3日。
開學(xué)文藝匯演,夏蟬剛表演完節(jié)目下臺。身邊頓時響起一些聲音,他不自覺的往那邊看去。
“瞧瞧,那不是預(yù)備校四大Alpha嗎?哪陣風(fēng)給他們吹來了?”那個扎著丸子頭的Omega又說了句。
夏蟬瞪著的那個攝像頭也收了起來。
他也跟著目光朝門外看去,四個高大的Alpha一起走了進來?;璋档臒艄庀轮豢匆娝碾p長腿邁了進來,再往上看就能瞧見那四張帥氣的面孔。
按照校領(lǐng)導(dǎo)的話就是‘人家四位都是咱們?nèi)械墓娙宋?,那形象還用說?明星往他們邊兒上一站都壓不住?!?/p>
人稱四大校草第一次出現(xiàn)在文藝匯演上,惹來許多目光看去。
中間那個就是何也,他是四個人中最大的,以此之后他便被三人稱呼:“也哥。”
走近點后夏蟬看清了何也的臉,他的頭發(fā)蓋過了深邃的眉骨,露出一雙明亮的眸子 ,Alpha臉上五官長得很立體,那是一種帶著攻擊性的帥,不過鼻尖上的痣倒顯得他沒那么兇了。
“也哥,第四排還有位置?!彼沃氖诌€搭在他的肩上,一個勁的把何也往四排拉。
何也‘嗯’了句就往前走,他愣是眼都沒抬的說句:“借過?!毕南s聽見后往后退了幾步,給四個人讓出了位置。
屁股剛坐下后傅譯遠就不老實了,他看著前排漂亮的Omega連忙打了招呼,“你好啊同學(xué),我是十一班的傅譯遠?!?/p>
Omega有些害羞,她低下了頭回了一句:“啊…你好?!?/p>
傅譯遠就這樣沒羞沒躁的跟前面的Omega熱聊起來,宋知倒是見慣了他這副臭德行,拿出手機后玩著游戲。
夏蟬看到自己的位置被坐了,他也沒打算再讓他們起來。自己一個人拿著吉他去了休息室,但想了想怕班長點名又掏出手機給他發(fā)了個消息,說是自己肚子疼先回去休息了。
班長回復(fù)一個ok的表情包,夏蟬這才心滿意足的離開。
他把吉他放回了琴房,又回班里拿出了飯卡。今天準備去食堂二樓消費一波,因為平常他總是有家里的阿姨過來送飯,每天吃的都是健康不行的營養(yǎng)餐。
今天好不容易阿姨生病了,林岐因這才同意他在學(xué)校食堂吃一頓午餐。于是毫不吝嗇的將飯卡還給了夏蟬,他心滿意足的拿著飯卡上了學(xué)校的二樓食堂。
剛踏進門口便被數(shù)不清的好吃的迷花了眼,他一時半會還不知道吃點什么好,就這么站在原地仔細挑了起來。奈何他的臉太冷,一點沒讓人看出來他這么激動的內(nèi)心。
認真選了很久后他打算吃一碗牛肉粉,聽許清說二樓的牛肉粉很好吃,他這才打算來嘗嘗。飯卡滴的一聲刷在刷卡機上,一碗熱騰騰的牛肉粉被端了出來。
夏蟬這才露出一個微笑,端著牛肉粉就坐在了旁邊的位置上。要是被林岐因看見肯定又要說這不衛(wèi)生啊,桌子椅子太臟,里面全是看不見的添加劑啊什么的。
但他沒多想,拆開一次性筷子在里面攪拌一下后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就是那個味,油膩膩的辣辣的,地溝油多多的!
夏蟬已經(jīng)很久沒吃到這么多添加劑的東西了,他只想趕緊吃完后再買點其他的好吃的吃,畢竟機會就這么一次他肯定得好好珍惜啊。
一大碗牛肉粉被他幾口吃完了,他將空碗放在窗口后又打量起了牌子上的效果圖,他只身走到可樂雞的窗口前,又要了一瓶冰可樂。
端到桌子上準備再次品嘗,怎知身邊突然坐下一個人。學(xué)校里的人都在看文藝演出,這時候能是誰出來吃飯?他抬眸看去,那是一張自己認不清的臉。
“你好啊夏蟬,今天看了你的演出,你彈吉他好厲害啊?!敝芴煨χf。
夏蟬感受到了他身上濃烈的信息素,他只好移了移碗筷繼續(xù)吃著碗里的可樂雞塊。周天見他不搭理自己又自言自語的說了起來:“你很會彈吉他啊,我也想學(xué),可以教教我嗎?”
這個A級的Alpha好煩人啊,一直在夏蟬身邊吵吵吵。他冷著看了一眼,說了句話:“你好吵,可以讓我先吃飯嗎?”
“哇,你臺下說話不結(jié)巴誒!”周天說了一句很沒情商的話。
夏蟬之所以臺上這么結(jié)巴是因為他太緊張了,這是他第一次在學(xué)校里彈吉他,第一次當這么多人的面,而且還是頂著十四班的名字去的。
“誒,夏蟬,我聽說你家也住在清苑?。磕阕∧囊淮卑??”周天又問。
“我住別墅區(qū)。”夏蟬回道。
“哦…別墅…區(qū)啊?!敝芴鞂擂蔚恼f不出話。
這樣一對比家庭財富就出來了,同樣是H市頂天的高奢小區(qū),結(jié)果一個住樓層,一個住別墅區(qū)。周天再也說不出話了,只能尷尬的笑著等他把飯吃完。
周天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直接上手摸了下夏蟬的手掌,Alpha拿著手中的筷子被嚇的掉了下去,一張窄臉正帶著冷意的目光瞪著周天。
“我聽說彈吉他手上會有繭子。”他尷尬的笑了笑。
夏蟬沒心情吃飯了,放下筷子后起身走了,愣是眼神都沒在留給他。
文藝匯演還沒有結(jié)束,臺上正在表演來自高三六班的相聲。一個Omega和一個Alpha一唱一和的說著,二人身穿褐色相聲服,手里一人捏把扇子,就這么對著臺下講了起來。
起先幾人還能看得下去,這相聲說的不算太無聊,后面說著說著Omega突然忘了詞,Alpha的包袱他也沒接住,惹的臺下陷入死寂。
宋知把手機屏幕上的圖片遞給何也看,此時的何也正閉著眼睛睡覺,突如其來的亮光照的他眼睛疼。他睜開眼看了看,屏幕上是一個外國男人,看著沒什么特點。
“怎么,國內(nèi)的Omega看不上了?”何也說。
宋知把屏幕往他臉上懟了懟:“我他媽讓你看唇釘?。。 ?/p>
唇釘?何也還真沒注意到。
細白的兩指在屏幕上劃著,他把那張圖片放大后才發(fā)現(xiàn)那男的嘴上打了個釘子,上面還帶著一個銀色的鋼球。
“夠酷,啥時候去打?”傅譯遠探出個頭問。
宋知想了想,他把手機揣回了口袋:“今天晚自習(xí)偷跑出去打吧?反正我也懶得聽老王講試卷,無聊死了。”
“行行行,聽宋少的?!备底g遠說。
幾個人看著時間,還有十五分鐘就要晚自習(xí)了。他們偷偷溜出活動室準備先去吃個晚飯,曲訴是他們四個人中最安靜的一個,平常就跟在他們后面戴著耳機看書。
“去幾樓吃?”宋知問。
“今天肯定讓我們何少請客啊,走走走,去六樓?。?!”傅譯遠推著何也的后背把他往食堂推去。何也倒也沒說什么,靜靜的從口袋里掏出一盒藍莓味的口香糖放進嘴里嚼著。
食堂從1-6樓是按照消費等級上升的,一樓就是些家常菜什么的,只有些條件不太好的學(xué)生才會去吃。二樓和三樓種類就多了些,例如麻辣燙、火鍋、炒菜、烤肉什么的。四樓是一些老師和校主任吃飯的地方,學(xué)生沒辦法上去。
從五樓開始消費就變了,那里是一些富二代去的地方,里面的菜肯定是不用多說的,外面那些五星級酒店里的肯定是不能比。廚子都是學(xué)校從意大利請回來的,聽說還得過12屆的美食獎。
六樓平時開的很少,基本是他們辦派對或者娛樂休閑的地方。去六樓吃飯需要提前預(yù)約,再預(yù)定菜品后再準備過去,一般來說他們都會先在旁邊的臺球室打一會臺球,玩累了的話就再去頂樓游泳。
鮮少有人會直接去吃飯,都是一些富家子弟聚集朋友一起喝酒聚會的。
電梯停在六樓,電梯門剛一打開宋知便手插兜走了出去。他雖然穿著校服,但身上的浪蕩味是怎么也掩蓋不住,身形高挑的他看上去校服褲腿都短了一截,他帶頭走在幾人身前,那架勢像是去打架的。
曲訴手里的書還沒看完,他依舊低著頭看著書,愣是頭也沒抬看他們。何也怕他摔倒,主動走慢了點跟他并肩。
“也哥,先去打會球?”宋知問。
何也點了點頭跟在他后面進了臺球室,剛推開玻璃門便能聞到里面的煙草味,那是即便噴了空氣清新劑也蓋不住的味道。
何也并不是很喜歡聞煙味,他對這種味道很抵抗,尤其是混著信息素的煙味。他皺了皺眉推了出去,傅譯遠一開始還意識到,往里走了兩步才聞見里面的味道。
“也哥,你還好嗎?”傅譯遠問。
何也皺著眉搖了搖頭,白凈的手握在鼻子上說:“你們先打,我透透氣?!?/p>
里面是幾個Alpha在打臺球,看面孔認不出來他們到底是誰。宋知率先走進臺球室,把里面的窗戶全部打開透氣。
“那是誰???”一名Alpha小聲嘀咕著。
“看那架勢不太像初中部的,”說著他又拍了拍旁邊的Bete:“你看,那不是傅譯遠么?!”
他們看著倚靠在臺球桌上抽煙的傅譯遠,二人手里的球桿慌的放在一旁的桿架上,又老老實實的將頸后的抑制貼貼緊了些。
宋知忙活半天終于開完了窗戶,他走向傅譯遠的時候狠狠瞪了那幾個Alpha一眼。順著淺藍校服看去是一張冷意的臉,尤其是那雙嫵媚的狐貍眼長得漂亮極了,一顆淚痣長在右眼角下,每眨一下都讓人看的移不開眼。
幾名知趣的Alpha交完臺費后走了出去,愣是連頭也沒回。在三中是這樣的,以權(quán)勢壓人,那幾個Alpha雖家庭背景好,但不像是宋知家這么硬,他爹是H市市紀委書記,媽媽又是大學(xué)教授,跟那些靠灰色產(chǎn)業(yè)發(fā)家致富的比都不能比。
一盒煙被扔在宋知身前,Alpha伸手接住了那盒黑色卡比龍。他走到傅譯遠跟前,把煙放在了臺球桌沿上:“別抽了,我出去看看也哥。”
宋知剛想走就被傅譯遠拉住了說:“曲訴去了。”
Alpha回頭看了看,那個書呆子不知何時消失的,只留了一本他看了半天的《存在與時間》,這本書是放在宋知家書房里落灰的,那天被曲訴發(fā)現(xiàn)后伸手抽走了,于是就看到了現(xiàn)在。
書上講的內(nèi)容也不過是馬丁·海德格爾探討的“存在”和“此在”的意義,像這種書是曲訴最愛看的,無論是生活、吃飯、課間、睡前,似乎他手邊都會有一本書陪著。
何也之前說過一句名話:“像曲訴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仙了,無欲無求,就連易感期也只對書感興趣?!?/p>
空闊的六樓沒什么其他建設(shè),除了宴廳、臺球室、麻將桌,其他的無非是為了追求奢靡而盲目裝修的一些奢侈品罷了,一眼看去沒什么特別的,但仔細瞧瞧就連墻面用料都是出自北歐的設(shè)計元素。
曲訴剛把耳機摘掉就看見了蜷縮在角落里的何也,他頭上冒著冷汗,蹲在一旁難受的不行。Alpha的易感期不會這么頻繁,只是不知道何也的易感期怎么會來的這么突然。
“何也,你還好嗎?”曲訴問他。
何也剛抬起頭,他那臉上突發(fā)出一陣紅暈,額間還正浮著冷汗。曲訴將他扶起來,刻意的將頸后的抑制貼換了張新的,又拉起他往樓下的醫(yī)務(wù)室去。
“何也,你再堅持一下,我們很快就到了。”
何也根本聽不清曲訴說的話,他只覺得自己身體快要熱爆炸了,那種感覺太難受了,平常的易感期他都會意識到后請假在家度過,怎么今天在學(xué)校突發(fā)了易感期,甚至一點前兆都沒有。
剛進電梯何也就靠在了一旁的曲訴身上,他沒有力氣再用來支撐身體了。Alpha閉著眼睛等待電梯下行,本以為會非常順利的來到醫(yī)務(wù)室,怎料到電梯突然卡在三樓不停了。
易感期的Alpha暴躁的罵了一句,他不知道到底是哪個不想活的敢在這個時候壞他的事。電梯遲遲卡了幾十秒,曲訴的手一直按在關(guān)門鍵卻怎么也關(guān)不上。
下一秒,一個Omega走了進來,他似乎被這么強烈的信息素壓迫的很難受,他刻意的捂住鼻子,但還是無果,接著主動的退了出去。
沒等電梯門關(guān)上,一雙白里透紅的手推開了電梯門。何也半瞇著眼睛順著看過去,那是張漂亮的臉,從眼睛到薄唇,何也在他臉上找不到一絲瑕疵,甚至可以說就連臉上每一根汗毛都像是在為這張偉大的面孔做伏筆。
“那你先下去吧,里面的信息素太重了。”許清皺著眉頭說。
夏蟬點了點頭,按下了關(guān)門鍵。
何也盯著夏蟬的后頸,那張沾滿汗水的抑制貼有些松懈,可是從里面透露出來淡淡的信息素卻很好聞,仔細聞了聞是梔子花味的。
糟糕…他的信息素怎么這么好聞。
奈何身前是個可惡的Alpha,不然何也真的會忍不住的咬在他的后頸上…
夏蟬似乎也注意到了身后那位易感期的Alpha,他扶了扶眼鏡,見電梯門開了邁出門轉(zhuǎn)身走了。
可是,他也是Alpha……為什么我會對他的信息素產(chǎn)生好感?
到醫(yī)務(wù)室后曲訴先買了幾根抑制劑,又打電話讓管家送來專屬抑制貼,普通的抑制貼對于S級的Alpha來說不過半天就沒了效果,由于在學(xué)校不能勤換抑制貼,所以他們會選擇更耐用的品牌。
一針抑制劑打在了Alpha健碩的手臂上,沒過多久何也臉上漸漸退了些紅暈。剛清醒過來的Alpha先是給司機打了個電話,又發(fā)信息給班主任說明自身情況。
曲訴掏出手機給傅譯遠打去電話,還沒等響兩秒那邊就接通了,傅譯遠正打著臺球嘴里嚼著泡泡糖懶散道:“喂?”
“也哥易感期了,我先送他回家?!鼻V說。
傅譯遠意識到了重要性,連忙抬起身子:“易感期了?那唇釘不是打不了了?”
“……”
曲訴掛斷了電話。
果然,關(guān)鍵時刻傅譯遠是靠不住的。這人從小就是這樣,因為曲訴的父母都是醫(yī)生,常常過年過節(jié)都不在家。
那年正趕著曲訴性別分化,父母手上還有一臺情況艱險的手術(shù),于是只能讓隔壁的傅伯伯來幫忙照顧。傅伯母是個溫柔賢惠的Omega,平時很會做一些小朋友愛吃的甜點。
曲訴就這么在傅家住了一段時間,由于傅譯遠上頭還有個哥哥,他又脾氣不好,所以在家并不是特別受傅伯伯寵的那個。平時也就傅伯母會特別關(guān)照他一些,似乎覺得自己也能把傅伯伯的那份父愛給照顧到。
誰知曲訴的到來卻打破了這一絲美好的幻境,他看著自己僅剩的一點母愛被拆分走,當時已經(jīng)分化成Alpha的他極其不滿。對著這個正在分化期的小朋友一頓拳打腳踢,甚至于給曲訴打的不敢出衛(wèi)生間。
傅伯母知道后先是教訓(xùn)了傅譯遠一頓,又拉出被關(guān)在衛(wèi)生間長達14小時的曲訴進行安慰。后來又跟傅譯遠說了很多道理,讓這個脾氣不好的Alpha主動去給分走自己母愛的外人道歉。
即便事已至此已經(jīng)過了十幾年,他們依舊每天黏在一起,沒有重要的事不會分開的情況下傅譯遠仍舊是記恨曲訴的。他還是覺得自己那點稀少的母愛不應(yīng)該被外人分走。
何也打完抑制劑后好了不少,他把剩余的抑制劑揣進了兜里,臨走時又交代管家買了幾款升級的抑制劑回來。
“你去找宋知他們吧,不用陪我?!焙我舱f。
曲訴送他到了學(xué)校門口,但臉上依舊戀戀不舍的,因為他知道何也要是走了之后他不會再跟傅譯遠發(fā)生任何接觸。
眼看著何也上了車,他也沒什么好留戀的了,只好繼續(xù)回食堂六樓去拿那本自己看了半天的書。
回到別墅Alpha先是沖了個冷水澡,想著先把這股無名的火氣蓋下去再說。平時易感期的時候他幾乎都是在這座別墅里度過,加上陳殊眠也不怎么回來,他能更加肆意一些。
冷水澡沖完之后他還是覺得身上很熱,伸手將后頸的抑制貼撕掉扔進垃圾桶后,在房間里肆意的流放著信息素。
白皙的肌膚上還沾著洗澡時留下的水珠,他裸著身體只穿了一條灰色內(nèi)褲,給男人健碩的肌肉線條顯得更加優(yōu)美。
原本想拿吹風(fēng)機給頭發(fā)吹干,想了想他直接倒在了床上,把頭懸在床邊形成滴水的姿勢。不知從哪抽出來一個手機,看著外殼嶄新的程度應(yīng)該是不經(jīng)常用的。
他皺著眉頭翻了翻微信朋友圈,發(fā)現(xiàn)里面的內(nèi)容大多都是分享日常,除了有幾個Omega為了釣凱子天天分享美照。那重感的美顏濾鏡糊在臉上讓何也看了眼睛發(fā)麻,只好退出微信看看別的。
點進微博時直接被廣告跳轉(zhuǎn)到購物軟件,主頁首推的就是香薰。手指輕劃屏幕,原本想退出這個礙眼的軟件,怎知一不小心點進了香薰的鏈接。
剛急的想罵人就看見上面的爆款“梔子花香”,這讓他想起了電梯里的那個梔子花味的Alpha。何也看了看鏈接,還有一些其他香味例如氣泡水、奶油香、百合香什么的。
賣的都是些別人信息素的味道,真的會有人買么。。。
腦子里是這樣想,手卻默默點了下單。
關(guān)掉手機他整個人都麻了,頭發(fā)都干了怎么身體還這么熱?。∷瓊€身準備睡覺,誰知一閉眼腦子里全是夏蟬的那張臉,他太喜歡他的信息素了…
翻來覆去一個小時都沒睡著,本就在易感期的Alpha煩躁得不行。無奈之下他只能用從前那一套流程,何也走到書房打開了電腦,他就這么靜靜地坐著挑選了半個小時。
上面的動圖在他臉上照射出幾縷光絲,他就這么皺著眉看著屏幕上的視頻。直到翻到543頁的時候他終于找到一個符合自己口味的視頻。
為什么呢,因為里面的男主角帶了副黑色眼鏡…
跟夏蟬戴的那款差不多,只不過沒有他的這么白而已。臉長得又不像夏蟬這么完美,他那張臉真是…讓何也想的不行,假設(shè)夏蟬在這即便他是Alpha也沒關(guān)系了。
何也覺得自己瘋了,他從來沒有這么想靠近一個人。是因為易感期遇到的原因嗎?但為什么見了曲訴沒反應(yīng)?見了那個Omega也沒反應(yīng)?
不管了…
他的手跟著節(jié)奏。似乎能憑借一條視頻來平復(fù)自己的躁動。
礙事的褲子被他脫下來扔到了地上,Alpha坐在游戲椅上,用微涼的指尖去觸碰那陣滾熱。
何也皺著眉頭關(guān)上了電腦,耐心疏導(dǎo)了半小時卻一點效果沒有,他準備去浴室沖個冷水澡壓制下體內(nèi)的燥,剛打開花灑,那高壓的水花瞬間沖刷在他燥熱的下身。一下兩下的打著,那種酥麻的感覺讓他難以自控。
結(jié)束后他拿著紙巾擦除了墻上的痕跡,沖完冷水澡又打了針抑制劑準備上床睡覺了。等他忙活完已經(jīng)凌晨十二點多了,他關(guān)上屋子里的燈靜靜地躺在床上。
剛閉上眼睛他就開始審判自己,為何要對一個僅僅見過一面的男人有感覺,最離譜的是人家也是S級的Alpha,何也翻了個身,隱隱覺得身下又有些動作,他又想到夏蟬那張臉,真的,長得好爽啊。
做他的男朋友應(yīng)該很幸福吧。
可是一個S級的Alpha真的會愿意伏低做小么?
何也就這么想著想著睡著了。
翌日清晨,他低聲罵了一句,睡眼朦朧的起床去衛(wèi)生間洗內(nèi)褲了。即便清晨身體的自然反應(yīng)是每個男人都會有的,但也不至于留下這樣的痕跡吧?
正洗著內(nèi)褲一旁的手機就響了,他隨意瞟了一眼上面?zhèn)渥⒌氖恰八沃?,Alpha的用還帶著泡沫的手按了接聽鍵,里面的男音很快傳來:“也哥,你好些了嗎?”
“有屁就放?!苯袢盏腁lpha格外暴躁。
“也哥,跟你說個事你別生氣啊,就是……你還記得你那輛保時捷Cayman GT4么?”宋知語氣有點緊張的問。
“哪輛?”何也的車太多他并不會刻意去記每輛車的型號。
“就…姜黃色的那個?!彼沃终f。
何也手里的內(nèi)褲已經(jīng)被他搓的干凈,正用水沖洗著:“怎么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三秒鐘,又小心翼翼的說:“傅少昨晚開著泡Omega不小心追尾了,也哥,你今天…方便來保險公司么?”
何也手里的內(nèi)褲被他狠的一下扔在水池里,他洗干凈手后又擦干上面的水漬這才伸手去拿手機。宋知那邊剛以為何也沒聽清準備再說一遍的時候就聽見聽筒里傳來的謾罵聲:“傅譯遠人呢?他他媽開我車去泡妞?老子真想宰了他,一天天咋這么能給我找事兒啊?這事要是被我媽發(fā)現(xiàn)了指不定又從國外跑回來看著我?!?/p>
傅譯遠蹲在宋知旁邊愣是嚇的一句話都不敢說,宋知把手機遞給他準備讓他自己解釋,他深刻的意識到了易感期的Alpha不是好惹的,結(jié)果傅譯遠把手機推了回來,有雙手合十低聲說:“求你了宋哥,幫幫我。”
這句話卻被電話那頭的Alpha聽到,何也提高嗓門喊道:“傅譯遠!你等著!你他媽還敢躲,宋知,位置發(fā)我,老子去宰了他?!?/p>
說完何也按了下掛斷鍵,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這么生氣,是因為易感期嗎?還是因為那個因為自己受一點點小傷都心疼不行的Alpha媽媽陳殊眠?要是被他知道這事肯定會從國外殺回來,難不成他直接告訴陳殊眠是因為傅譯遠開自己車泡妞所以追尾了?
手機屏幕再次亮起,何也解鎖后看了看是宋知發(fā)過來的位置,下面還配帶一小段文字:也哥,知道你易感期脾氣大,傅譯遠說了他付全額,還說等你易感期過去了親自登門道歉,也哥,你就別生氣了,曲訴給你買了愛喝的青提爆冰,等你哦~
何也翻了個白眼氣的想砸手機,冷靜下來后打開衣柜在清一色的黑灰系列中找出一件灰色衛(wèi)衣和一條黑色牛仔褲,走下樓又穿了雙黑色的阿迪達斯準備出門。
Alpha除了校服帶有顏色,就連手機都是買黑色的后蓋。他的別墅常被陳殊眠吐槽太過于暗沉,除了沙發(fā)是自己挑選的米白色其他都是何也網(wǎng)購的黑灰結(jié)合裝飾品。
沒有駕照的Alpha特意打了車去跟他們會和,這件事他不敢讓司機跟著,生怕他偷偷跟陳殊眠告狀。
到保險公司后他先看到的是曲訴,他今天穿了一件淡粉色棒球服和一條白色西裝褲,依舊帶著頭戴式耳機捧著一本書看。Alpha手里的書換了封面,看來昨天那本《存在與時間》已經(jīng)被他看完了。
“也哥!”宋知喊道。
里面的傅譯遠嚇得往他身后竄了竄,誤認為這樣何也就發(fā)現(xiàn)不了自己。曲訴聽見何也來了后特意摘掉了耳機,他沖著何也笑了笑:“何也,你今天還難受嗎?”
曲訴永遠是這么溫柔,說話一直軟綿綿的,何也想過如果曲訴是個Omega那該被多少Alpha搶著追求啊。奈何他也是個S級的Alpha,平常垂涎他美貌的Alpha得知他的性別后只能默默離開。
何也搖了搖頭,他對曲訴的態(tài)度也會刻意變得溫柔,他怕嚇到這個可愛的小朋友。結(jié)果轉(zhuǎn)頭看見藏在宋知身后的傅譯遠卻漸漸皺起了眉頭,他拉著傅譯遠身上的皮衣外套把他往外拽了拽。
Alpha那張冷淡的臉似乎要啃了他,尤其是那雙眸子,怎么感覺是帶著殺氣的啊…傅譯遠縮了縮脖子,一臉無辜說:“也哥,就一輛車而已,不會影響我們兄弟之間的感情吧?”
“……?”
何也松開他的外套,又跟一旁的宋知說:“這件事千萬不能被我媽知道,待會我簽完字就走,你們倆留下來跟流程?!?/p>
宋知點了點頭。
身型高大的Alpha邁步進了保險公司,得知情況的服務(wù)員給他實行了一套完美的解決方案。何也煩燥的聽了十幾分鐘,頸后的抑制貼無用的掉落下來。
幸好服務(wù)員是個Bete聞不到信息素,沒反應(yīng)的繼續(xù)把后面的方案說給何也聽。沒過多久何也打斷她,默默的拿起筆在紙上簽下自己的名字,臨走時特意囑咐一句:“走完保險我依舊覺得對被追尾那輛車的主人很不公平,再給他加二十萬的補償費怎么樣?”
還沒等服務(wù)員開口,何也又說:“就這么說定了哦,外面那位皮衣小帥哥買單?!?/p>
這樣一下來Alpha心情確實好了不少,就連走出保險公司時臉上都是夾帶春光的。宋知一眼看穿他的心思,小聲在傅譯遠耳邊嘀咕:“抓緊進去看看吧,不知道你的小金庫要空多少呢?!?/p>
這么一想傅譯遠臉上暫時沒了笑容,撒腿就往保險公司跑,得知是二十萬后他松了口氣,看來兄弟情義還是在的嘛。
曲訴手里的青提爆冰有些化了,他默默說著:“我再去給你買一杯吧,就在對面的商場里,很快的。”
那杯青提爆冰快化成水了,包裝袋上面還浮著許多水珠。被曲訴拎在手中的同時正順著包裝袋往下滴水,沒一會他腳邊被滴成一片水漬。
“我跟你一塊去。”Alpha上前一步走到曲訴身邊,又拿過他手中的青提爆冰扔在了旁邊的垃圾桶里。他盯著曲訴正微垂的眼神能看出來他真的很內(nèi)疚,這是他從小到大都改不掉的,一有點自己沒做好的小事都會跟著難過一整天。
曲訴有些吃驚,他抬眸看著高大的Alpha:“真的嗎?”
Alpha點點頭。
曲訴是十二歲時二級分化成Alpha的,分化前他一直是個Bete,性格也沒他們?nèi)齻€這么好,平常除了看書唯一的愛好就是跟在他們身后當“保鏢”吧。
宋知就這么被扔下了,他看著兩人消失的背影心里松了口氣,好歹不用再受易感期Alpha的脾氣了,這對于宋知來說也是好事。
奶茶店在商場的負一樓,曲訴率先走了進去對著服務(wù)員點了單。由于是工作日客人很少,服務(wù)員正盯著眼前兩位帥氣的Alpha投來癡情的眼神。
“你好,要一杯青提爆冰?!鼻V說。
服務(wù)員雖然臉上戴著口罩,但也掩蓋不住他臉上的紅暈。點完單后他刻意背過身去做這杯飲品,為的就是防止看他們太過于入迷。
“對了,多加半份糖哦?!鼻V又說。
是的,這位高大冷淡的Alpha是眾所周知的愛吃甜食,所以每年節(jié)日何也都會收到來自世界各地的巧克力糖果,這對于小時候的何也來說無非是最幸福的一件事。
服務(wù)員點了點頭,又忙著做手里的飲品。
身后的Alpha先說了話:“你不喝么?”
曲訴搖搖頭,他沒敢盯何也的眼睛看。
“您好兩位,青提爆冰好了哦,夏天遇上青提冰,吸管攪碎滿杯星,搖一搖更好喝哦~”服務(wù)器嘴里說著,臉上又浮起一絲紅暈,能看出來他說介紹詞的時候很尷尬了。
Alpha終于露出了笑容,他接過青提爆冰喝了一口。一股涼意瞬間涌入四肢百骸,接著他又拿吸管把底部的糖漿攪勻后放進嘴里又喝了起來。
走出奶茶店,曲訴問他:“來的時候打抑制劑了嗎?”
何也剛想起來這回事,一摸口袋啥也沒有。臉色微僵,手里的青提爆冰似乎也不甜了。下一秒,曲訴從兜里掏出一份塑封袋,里面裝了兩根抑制劑和三片抑制貼。
“我?guī)Я?,你現(xiàn)在還難受嗎?”曲訴的眼睛好像在發(fā)光,他明明臉上沒有表情,為什么讓人看著心情這么愉悅呢。
何也慌忙轉(zhuǎn)過身,他接過曲訴手里的塑封袋,又把自己手中的青提爆冰遞給他,說了一句衛(wèi)生間了后就拔腿往衛(wèi)生間跑。
Alpha連忙往胳膊上打了一根抑制劑,他有些自責,怎么會對從小到大的兄弟起了反應(yīng),他想,或許是易感期的原因吧?
果然打完抑制劑他好多了,但路上沒敢跟曲訴靠的太近,他怕自己又對好兄弟起了反應(yīng),那場面尷尬的他想都不敢想。
兩人準備在商場里吃個午餐再回家,曲訴帶他來了商場的三樓,里面有很多餐館。但選來選去都沒有看著和胃口的飯菜,他們停在一家韓料店門前,門迎小姐姐穿著朝鮮服正對著他們打招呼:“你們好呀,要嘗嘗韓料嘛,最近有上新的部隊鍋哦~”
兩人相會一眼,覺得進去瞧瞧。結(jié)果一進門就感受到了尷尬的氣氛,里面的布置擺設(shè)都像是情侶約會的打卡地。就連套餐首選的也是情侶愛心套餐,圖片的米飯上還淋著愛心的咖喱醬。
何也尷尬的看了看曲訴,這小子怎么突然臉這么紅了。他把菜單遞給對面坐著的Alpha,自己又喝了一口手中的青提爆冰。
一旁的服務(wù)員開始了推薦模式,他看著尷尬的兩人誤認為是剛在一起的情侶,于是主動破冰:“兩位帥哥不如點個愛心套餐吧?雖然是雙A戀,但互相喜歡就好啦,不必在意別人的看法哦~”
兩人對視愣了一秒,這場面真尷尬啊。
曲訴主動放下菜單解釋,卻不知自己的臉早已紅的不像話了:“你誤會了,我們是朋友,不是…戀人?!闭f完他又小心翼翼的看何也的表情。
Alpha正研究著怎么把杯子里的青提撈上來吃,因為被冰渣擋住了他嘗試著吸了兩三次都沒給吸上來。氣氛突然的安靜使他有些局促,怎知一抬頭就看見了曲訴那張通紅的臉。
打完抑制劑的他對曲訴沒有了反應(yīng),于是便看了眼菜單隨便選了幾個熱門菜遞給服務(wù)員。臨走時服務(wù)員還回頭看了他們一眼,那眼神似乎在說:“這兩個小朋友的愛情可真好嗑?!?/p>
這家韓料店的菜并不是多好吃,甚至可以用難吃來形容,兩人只是隨便動了幾筷子就走出了商場。何也看著身前的商場感嘆道:“果然,H市除了青提爆冰就沒什么好吃的了。”
曲訴輕輕笑了一下,又說:“我的司機到了,我先走了哦?!?/p>
何也點點頭,眼看著曲訴上了車。臨走時他還特意搖下車窗對著何也招手,何也也配合著他招了招手,完成最后一個動作后曲訴才舍得搖上車窗。
但仔細想想他從小到大都是這樣,也挺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