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急診科醫(yī)生林挽月,手術(shù)室氧氣罐爆炸那天,首富母親死在我手術(shù)臺上。
監(jiān)控拍到我術(shù)前違規(guī)使用手機,輿論瞬間將我釘在恥辱柱上。
顧沉舟深夜闖入我家:“林挽月,我要你用一輩子償還?!北黄群炏禄闀强?,
臨終遺言:“曼曼要殺我...氧氣罐型號只有顧家...”當顧沉舟當眾逼我跪地擦鞋時,
糖尿病晚期的針劑正刺痛我的血管。他掐著我脖子嘶吼:“為什么不早說我們是兄妹?
”蘇曼曼的子彈射入他胸膛時,
的臉:“下輩子...換我追你...”墓前神秘女子留下帶藥企logo的紙條:“沉舟,
我在平行世界等你?!钡谝徽?爆炸的手術(shù)室無影燈的光像一塊冰涼的鐵皮,
死死貼在林挽月的額頭上。她握著止血鉗的手指骨節(jié)泛白,護目鏡里蒙著一層薄薄的水霧,
分不清是消毒水蒸發(fā)的蒸汽,還是自己額角滲出的冷汗?!靶穆鼠E降!70,
60……血壓80/40!”監(jiān)護儀的報警聲像一把鈍鋸,
反復拉扯著手術(shù)室里每個人的神經(jīng)。顧夫人的胸腔起伏越來越微弱,
那顆剛剛還在B超影像里跳動的心臟,此刻正像漏了氣的風箱,
每一次收縮都帶著瀕死的掙扎?!澳I上腺素1mg靜推!準備除顫!
”林挽月的聲音穿過三層口罩,聽起來像生銹的鐵片在摩擦。她瞥見器械護士遞過來的針管,
玻璃管壁映出自己眼底的紅血絲——從凌晨接臺到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在手術(shù)臺上站了十四個小時。
針尖刺破皮膚的瞬間,顧夫人突然睜開眼。那雙保養(yǎng)得宜的眼睛里沒有焦點,
卻死死抓住了林挽月的手腕。老人的指甲陷進她白大褂的袖口,力道大得不像個垂危病人。
“曼曼……”氣若游絲的聲音混著呼吸機的氣流聲,
“氧……氧氣罐……”林挽月的心猛地一沉。蘇曼曼是顧沉舟的青梅竹馬,
此刻正在手術(shù)室外的VIP等候區(qū)。她剛要追問,顧夫人突然劇烈抽搐起來,
監(jiān)護儀發(fā)出刺耳的長鳴。“準備電擊!200焦!”她甩開那些紛亂的念頭,
雙手按在顧夫人的胸骨上。掌心下的皮肉還帶著余溫,卻已經(jīng)能摸到骨骼摩擦的硌手感。
就在電極板貼上皮膚的前一秒——轟!震耳欲聾的巨響像是從地底炸開來。
林挽月只覺得一股熱浪從背后拍過來,整個人像被無形的巨手拎起來,重重砸在器械車上。
不銹鋼托盤落地的脆響里,她聽見自己骨頭錯位的悶響。濃煙裹著血腥味鉆進鼻腔,
她掙扎著抬頭,看見手術(shù)臺已經(jīng)成了一片血海。顧夫人的身體被炸開的氧氣罐碎片貫穿,
白色的手術(shù)單被染成深褐色,那些碎片的邊緣還沾著沒燒盡的橡膠密封圈?!邦櫡蛉?!
”她想爬過去,卻被倒塌的無影燈壓住了腿?;鹧婷土彝淌芍鯕夤艿乃苣z外皮,
發(fā)出滋滋的聲響?;靵y中,她的手指摸到一塊滾燙的金屬片。是氧氣罐的銘牌,
變形的鋁皮上還能看清型號:GS-800。
這個型號她太熟悉了——全市只有顧家旗下的私立醫(yī)院在用,因為造價是普通氧罐的三倍。
“這個型號……”她咳著血沫,聲音碎在濃煙里,“只有顧家……”意識模糊的前一秒,
她感覺白大褂口袋里多了個冰涼的硬物。是顧夫人剛才攥在手里的東西,一支銀色的錄音筆,
還在微微發(fā)燙。第二章 深夜的婚書林家別墅的歐式掛鐘敲了十一下時,
林挽月剛把消毒水浸透的白大褂扔進洗衣機。鎖骨處的擦傷還在滲血,她對著鏡子涂碘伏,
鏡子里的人臉頰泛著不正常的潮紅——那是腎上腺素過量的后遺癥。“哐當!
”客廳傳來巨響,像是有輛卡車撞進了屋子。林挽月抓起手機就要報警,
跑到樓梯口卻看見雕花木門倒在地上,碎成幾片的玻璃碴里,站著個渾身寒氣的男人。
顧沉舟的黑大衣下擺還在滴水,不知是夜露還是別的什么。
他皮鞋上沾著的泥點蹭在大理石地面上,畫出彎彎曲曲的痕跡,像未干的血跡。
“林、挽、月?!彼粋€字一個字地咬著,像是在嚼碎什么東西。水晶燈的光落在他臉上,
把左邊眉骨的疤痕照得格外清晰——那是去年在工地上為了救一個工人被鋼筋劃的,
當時財經(jīng)新聞連篇累牘地報道他的“仁心”。林挽月的后背撞上欄桿,
冰冷的鐵藝花紋硌進皮肉。她看見顧沉舟手里捏著幾張紙,邊緣被攥得發(fā)皺。
“監(jiān)控拍得很清楚?!彼蝗恍α耍β曄袼楸苍诮饘偕?,“手術(shù)前三分鐘,
你在護士站用手機。林醫(yī)生,玩忽職守害死病人,該判幾年!”“不是我!
”她的聲音在發(fā)抖,“氧氣罐有問題,顧夫人死前說……”“閉嘴!
”顧沉舟幾步跨到她面前,抬手就把那幾張紙甩在她臉上。紙張劃破皮膚的刺痛里,
她看清了最上面那行字:結(jié)婚協(xié)議書?!拔覌屗涝谀闶掷?,”他的手指掐住她的下巴,
力道大得像是要把骨頭捏碎,“從今天起,你活著就是贖罪?!睒翘萆蟼鱽砀赣H的腳步聲。
林建業(yè)穿著絲綢睡衣,看見滿地狼藉卻沒問緣由,只是搓著手陪笑:“沉舟啊,有話好好說,
挽月還小……”“林董?!鳖櫝林鬯砷_手,從口袋里掏出份文件扔過去,
“林氏藥業(yè)那筆三億的貸款,下周就到期了吧?我記得抵押的是城南那塊地。
”林建業(yè)的臉瞬間白了。他抖著文件袋,指縫間露出銀行的催款單?!昂灹诉@份協(xié)議,
”顧沉舟盯著林挽月,眼底的紅血絲像爬滿了蛛網(wǎng),“顧氏注資,林氏活。不簽,
明天就讓你的好女兒去蹲監(jiān)獄。”林挽月看著父親把那份協(xié)議撿起來,看著他翻開最后一頁,
指著簽名處說:“挽月,簽吧,為了林家……”洗衣機的蜂鳴聲突然響起,
像是在為這場交易伴奏。林挽月的手指摸到口袋里的錄音筆,金屬外殼還帶著體溫。
她想起顧夫人臨終前的眼神,想起那些變形的氧罐碎片,筆尖在紙上落下時,
墨水暈開像一朵黑色的花?!傲滞煸??!鳖櫝林勰钪拿?,像是在確認一件到手的商品,
“記住,從今天起,你連呼吸都是欠我的。
”第三章 總裁辦公室的羞辱顧氏集團總部的電梯鏡面映出林挽月的臉,
眼下的青黑像被人打了一拳。她攥著帆布包的帶子,
包里裝著換洗衣物和那支錄音筆——顧沉舟昨晚把她扔進客房時說,
從今天起她要24小時隨叫隨到?!傲中〗悖@邊請?!笨偛妹貢母吒仍诘靥荷希?/p>
聲音輕得像貓步。辦公室的門推開時,林挽月聞到一股雪松味的香水,不是她用的牌子,
卻讓她想起顧夫人病房里的香薰。顧沉舟坐在辦公桌后,指尖轉(zhuǎn)著支鋼筆。他沒穿西裝外套,
白襯衫的袖口挽到小臂,露出手腕上那塊百達翡麗,表盤反射的光晃得她眼睛疼。
“聽說林醫(yī)生在急診科很能干?”他突然開口,鋼筆“啪”地拍在桌上,
“連院長都夸你手穩(wěn)。”林挽月沒說話。她知道他不是在夸人,
就像知道他桌上那杯藍山咖啡,永遠要加三塊方糖。這些都是以前在醫(yī)院聽護士閑聊時記的,
那時誰能想到,她會以這種方式站在他面前。顧沉舟突然把腳往前伸了伸。
意大利手工皮鞋的鞋尖沾著點灰,在地毯上格外顯眼“剛才看見保潔沒擦干凈,
”他慢悠悠地說,“林醫(yī)生這么能干,不如幫個忙?”空氣瞬間凝固了。
林挽月看見秘書站在門口,嘴角憋著笑。她想起昨晚父親在電話里的哀求:“挽月,忍忍吧,
等公司緩過來……”膝蓋碰到地毯的瞬間,她聞到羊毛纖維里混著的香水味。
是蘇曼曼常用的那款,前調(diào)帶著鈴蘭香。她掏出消毒濕巾的手在抖,
塑料包裝被指甲戳出個洞?!暗鹊取!鳖櫝林弁蝗徽f。她抬頭,看見他盯著自己的口袋。
剛才彎腰時,西裝外套滑上去,露出了里面的藥瓶。那是她早上出門前塞的,
糖尿病晚期的藥,醫(yī)生說必須隨身攜帶。顧沉舟撿起滾到腳邊的藥瓶,
標簽上的Insulin字樣刺得人眼睛疼。他的拇指摩挲著瓶身,突然笑了:“林挽月,
你藏的東西還真不少?!彼男奶孟褚ㄩ_。這瓶藥是她的秘密,就像顧夫人的錄音筆,
像蘇曼曼每次來醫(yī)院都要去器械科晃一圈的習慣?!霸趺床徽f話?”他把藥瓶扔回來,
砸在她腳邊,“怕我知道你活不了多久?”林挽月抓起藥瓶塞進兜里,
指尖觸到錄音筆的棱角。她突然想起顧夫人病房的監(jiān)控,每天下午三點,
蘇曼曼都會進去送水果,每次都要在氧氣管旁邊站五分鐘。“擦完了就滾出去。
”顧沉舟背過身,“晚上陪我去參加酒會,穿我讓秘書準備的裙子。”她走出辦公室時,
聽見里面?zhèn)鱽泶蚧饳C的聲音。Zippo開蓋的脆響,和那晚在她家客廳聽到的一模一樣。
第四章 書房里的嘶吼顧家老宅的書房比林挽月整個臥室還大。檀木書架從地板頂?shù)教旎ò澹?/p>
擺滿了燙金封面的書,卻沒一本有翻動的痕跡。顧沉舟把她推到墻上時,
她的后腦勺撞在《大英百科全書》的函套上,硬殼封面硌得她生疼?!拔业艿艿氖?,
你敢說跟你沒關(guān)系?”他的拳頭抵在她胸口,呼吸里帶著威士忌的味道,
“三年前他追你出去,為什么第二天就被車撞死?”林挽月的指甲掐進掌心。三年前的雨夜,
顧明哲抱著束白玫瑰站在醫(yī)院門口,說要跟她私奔。她記得自己說“你哥不會同意”,
記得少年紅著眼問“你是不是喜歡他”,更記得他沖進雨里時,
身后跟著輛沒有開大燈的黑色轎車?!安皇俏??!彼е勒f,“那天晚上,
顧明哲的手機一直在響,是蘇曼曼打來的?!鳖櫝林鄣娜^猛地收緊。
她看見他眼底的紅血絲蔓延開來,像要把整個虹膜都染紅?!澳闳鲋e!
”他嘶吼著把她往墻上撞,“曼曼是看著明哲長大的,她怎么可能……”“那你去查?。?/p>
”林挽月突然拔高聲音,血腥味從喉嚨里涌上來,“查他最后那條沒發(fā)出去的短信!
查那個肇事司機的賬戶,是不是每個月都有顧家的匯款!”書房里突然安靜下來。
老式掛鐘的滴答聲格外清晰,林挽月聽見自己的心跳撞在胸腔上,像要破膛而出。
顧沉舟的手松開了些。他盯著她的眼睛,像是第一次認識她?!澳阍趺粗肋@些?
”他的聲音發(fā)啞,“明哲的手機早就找不到了?!绷滞煸碌闹讣饷娇诖锏匿浺艄P。
她想起顧明哲的主治醫(yī)生說過,少年出事前一天,曾去查過蘇曼曼的通話記錄。
她還想起那個肇事司機,去年突然移民澳洲,臨走前在醫(yī)院走廊跟蘇曼曼碰過面。
“我知道的還不止這些?!彼钗豢跉猓粗櫝林鄣难劬?,“你母親的氧氣管,
被人動過手腳。那個型號的安全閥,只要稍微調(diào)整……”“夠了!”顧沉舟突然捂住她的嘴。
他的掌心滾燙,帶著顫抖。“我不想再聽你胡說八道?!绷滞煸驴粗D(zhuǎn)身時抖動的肩膀,
突然明白了。他不是不信,他是不敢信。就像她不敢信,父親會為了公司把她推進火坑。
窗外的雨又下了起來,敲在玻璃上,像有人在外面哭。
第五章 廢棄工廠的槍聲廢棄工廠的鐵銹味里混著血腥味。林挽月被反綁在鐵柱上,
繩子勒得手腕生疼。她看見蘇曼曼舉著槍,紅色的指甲扣在扳機上,像朵開得正艷的罌粟花。
“你不該查那么多的?!碧K曼曼蹲下來,槍口劃過她的臉頰,“顧沉舟那個人,看著聰明,
其實最蠢。他到現(xiàn)在都以為,明哲是為你死的?!绷滞煸碌难例X咬得咯咯響。
她想起昨晚在顧沉舟的保險柜里看到的東西——顧明哲的死亡鑒定書,
上面寫著“酒精中毒”,可她明明記得,少年滴酒不沾。“氧罐是我換的。
”蘇曼曼突然笑了,聲音甜得發(fā)膩,“顧夫人發(fā)現(xiàn)我和明哲的事,說要告訴沉舟。
她怎么就不明白,顧家的一切,本來就該是我的。”遠處傳來警笛聲。蘇曼曼的臉色變了,
她突然抓起槍,指著林挽月的頭:“讓顧沉舟把‘海洋之心’拿來,不然我現(xiàn)在就打死她!
”倉庫大門被撞開時,林挽月看見顧沉舟沖了進來。他的黑色襯衫上沾著血,
左臂不自然地垂著,顯然是中了槍?!胺帕怂??!彼咽罪椇腥釉诘厣?,
藍鉆戒指在昏暗的光線下閃著冷光,“東西給你?!碧K曼曼彎腰去撿的瞬間,
林挽月突然發(fā)力,用綁著繩子的手去撞她的手腕。槍響的同時,她聽見顧沉舟喊她的名字,
聲音里帶著她從未聽過的慌亂。子彈沒打在她身上。顧沉舟撲過來的時候,
林挽月聞到他身上的血腥味。他把她壓在身下,后背傳來沉悶的撞擊聲。
她看見蘇曼曼被警察按在地上,看見顧沉舟的嘴角流出鮮血,染紅了她的白襯衫。
“挽月……”他摸著她的臉,手指涼得像冰,
“錄音筆……我聽過了……”林挽月的眼淚突然掉下來。她想起他逼她擦鞋的那天,
其實是想把她的胰島素藏起來,怕她忘了打針;想起他在書房的嘶吼,
其實是怕聽到更殘忍的真相?!皩Σ黄稹彼胝f很多話,
說她早就知道他偷偷在她包里塞糖果,說她記得他每次開會都會把空調(diào)調(diào)高一格,
怕她糖尿病怕冷??深櫝林垡呀?jīng)閉上了眼睛。他最后一個動作,是把那支錄音筆塞進她手里,
指腹在“刪除”鍵上停頓了很久,最終還是松開了手。警笛聲越來越近,
林挽月抱著他逐漸變冷的身體,突然明白有些秘密,注定要帶進墳墓里。就像她不知道,
顧沉舟的保險柜里,還鎖著一張她的照片——那是三年前在醫(yī)院走廊拍的,她穿著白大褂,
對著鏡頭笑,而拍照的人,手指在快門鍵上猶豫了很久。
第六章 錄音帶里的毒蛇林挽月在顧母遺物箱底層摸到那卷磁帶時,
指尖的繭子被粗糙的塑料殼磨得發(fā)燙。是盤老式錄音帶,標簽被水泡得發(fā)漲,
只能辨認出“3.17”的日期——正是顧母進手術(shù)室的前一天。
她把磁帶塞進書房的卡座錄音機時,金屬軸轉(zhuǎn)動的沙沙聲像春蠶在啃桑葉。
突然響起的電流雜音里,蘇曼曼的聲音裹著甜膩的笑鉆出來:“伯母,
您該不會真以為沉舟會娶個殺人犯的女兒吧?”林挽月的呼吸頓住了。
“當年林建業(yè)開車撞死我父母,您包庇他這么多年,”蘇曼曼的聲音陡然變冷,
“現(xiàn)在讓他女兒來償命,不是很公平嗎?”卡座里的磁帶突然卡殼,卷帶聲刺得人耳膜疼。
林挽月猛地按停機器,冷汗順著脊椎往下滑——她從未聽說過父親撞人的事。“挽月?
”顧承澤的敲門聲驚得她差點碰掉錄音機。刑警隊長穿著便服,手里拎著個證物袋,
透明塑料袋里裝著枚變形的氧罐安全閥?!凹夹g(shù)科檢測到上面有蘇曼曼的指紋,
”他把證物袋放在桌上,“但需要你辨認下,這是不是手術(shù)室的原裝配件。
”林挽月的目光落在安全閥的接口處,
那里有道月牙形的磨損痕——是她上周給顧母換氧罐時,用扳手不小心蹭到的?!笆窃b的。
”她聲音發(fā)緊,“但被人動過手腳,安全閥的彈簧被換成了劣質(zhì)品,
壓力超過臨界值就會爆炸?!鳖櫝袧蓜傄f話,書房門突然被踹開。顧沉舟站在門口,
黑襯衫的領(lǐng)口敞開著,領(lǐng)帶斜斜掛在脖子上,顯然是從酒局上趕回來的。
他的目光掃過桌上的證物袋,最后落在顧承澤搭在椅背上的外套上。“聊得很開心?
”顧沉舟抄起桌上的青瓷筆筒,狠狠砸在地上。碎片濺到林挽月腳邊時,
她看見他眼底翻涌的戾氣,“我媽頭七剛過,你就迫不及待找野男人了?”“顧沉舟你瘋了!
”林挽月去拉他的胳膊,卻被他甩得撞在書架上。顧母生前最愛的那套《本草綱目》摔下來,
線裝書脊在她手背上壓出紅痕。顧承澤突然抓住顧沉舟的手腕:“哥,冷靜點,
我們在查伯母的案子?!薄安榘??”顧沉舟冷笑著手腕翻轉(zhuǎn),反扣住顧承澤的胳膊,
“查她怎么爬上我弟弟的床,還是查她怎么害死我媽?
”林挽月抓起那卷錄音帶往顧沉舟面前遞:“你聽這個!是蘇曼曼……”“不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