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結婚要買學區(qū)房,爸媽逼我拿出所有積蓄。>“你弟沒房子誰嫁他?
你想讓老蘇家絕后嗎?”>我默默加班到深夜,突然暈倒在辦公室。
>醒來時看到手機里99+未接來電,全是催我簽購房擔保的。
>隔壁床阿姨輕聲問:“姑娘,你家屬呢?”>護士拿著病危通知單走進來:“家屬欄填誰?
”>我拔掉針頭,撥通電話:“房子別買了,錢我捐山區(qū)了?!保臼帐靶欣顣r,
媽媽沖進門甩我一耳光:“白眼狼!”>我擦掉嘴角的血:“這一巴掌,
算還清二十八年的飯錢?!保咀叱鲩T時,手機彈出弟弟的短信:“姐,你擔保簽字沒?
”---凌晨一點二十七分。蘇晚盯著電腦屏幕,眼睛干澀得發(fā)痛,
像揉進了兩把粗糲的沙子。
設計稿上那些線條和色塊在她疲憊的視野里微微晃動、模糊、又固執(zhí)地重新凝聚。
辦公室里只剩下頭頂慘白燈管的嗡鳴,還有自己指尖敲擊鍵盤發(fā)出的、單調又固執(zhí)的篤篤聲,
在過分空曠的寂靜里顯得格外突兀??諝饫飶浡偃芸Х确哿畠r香精的味道,
混著打印機油墨的微澀氣味,沉甸甸地壓在胸口。右下角,微信圖標不知疲倦地閃爍起來,
小小的紅色數字“1”像個微型的警報器。她沒點開,只是把鼠標移過去,懸停。
發(fā)信人——蘇明哲,她親愛的弟弟。不用看,內容幾乎可以倒背如流。
手指習慣性地動了一下,點開對話框,果然,一張圖片,
拍攝角度帶著點炫耀般的隨意:最新款的游戲手柄,
包裝盒上那個醒目的LOGO刺得她眼睛一縮。底下附著一行字:“姐,
新出的戰(zhàn)神5限定版!手感絕了!錢我刷你卡啦,月底還你哈!”月底還?
蘇晚嘴角扯出一個極淡、極冷的弧度。這句話,她聽過太多次了,
像一句永不兌現(xiàn)的空洞承諾,輕飄飄地懸在每一次索取的末尾。上個月那雙頂配的跑鞋,
上上個月那個新手機……哪一個“月底”真正兌現(xiàn)過?她的工資卡,
似乎成了弟弟專屬的、沒有額度的提款機。指尖懸在鍵盤上,冰涼。一股深重的疲憊,
沉甸甸地從腳底漫上來,淹沒了憤怒,只剩下一種近乎麻木的無力感。她最終什么也沒回復,
只是沉默地關掉了對話框。屏幕重新被設計稿占據,那些復雜的光影線條,扭曲著,
仿佛也映照出她此刻生活的混亂與窒息。她端起桌角那杯早已涼透的咖啡,猛地灌了一大口。
冰涼的液體滑過喉嚨,帶著粗糙的顆粒感和濃重的苦澀,非但沒有提神,
反而讓胃里一陣翻滾。她皺了皺眉,強迫自己把注意力重新聚焦在屏幕上那片晃動的色塊上。
熬過去,她對自己說,像過去無數個夜晚一樣,熬過去。周六上午,
蘇晚是被手機鈴聲活生生從一片混沌的夢境里拽出來的。尖銳的電子音像一根冰冷的針,
直直扎進她昏沉的太陽穴。她摸索著抓起手機,屏幕刺眼的光亮讓她下意識地瞇起眼。
來電顯示——媽。一股不祥的預感瞬間攫住了她。這個時間點,通常不是問候的好時機。
她清了清發(fā)緊的嗓子,按下接聽鍵,聲音帶著剛醒的沙?。骸皨??
”電話那頭的聲音像被點燃的爆竹,又急又響,瞬間炸開,
完全沒給她任何緩沖的余地:“晚晚!快!收拾收拾趕緊回來!你弟回來了!帶了女朋友!
商量大事!十萬火急!” 每一個字都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重重砸在蘇晚的耳膜上。
蘇晚閉了閉眼,感覺那根針扎得更深了。她張了張嘴,喉嚨干澀得發(fā)不出聲音?!奥犚姏]?
趕緊的!別磨蹭!” 母親的聲音拔得更高,帶著一種奇異的亢奮,“你弟的大事!
全家都得在場!快點!”電話被粗暴地掛斷,只留下急促的忙音在寂靜的房間里回蕩,
嗡嗡作響,撞擊著四壁,也撞擊著蘇晚沉甸甸的心。她握著手機,坐在床沿,
清晨薄薄的光線透過窗簾縫隙擠進來,落在她蒼白的臉上,映不出半分暖意,
只有一片冰冷的茫然。她像一個被突然投入舞臺中央的提線木偶,線繩的另一端,
永遠牢牢攥在千里之外的那個“家”手里。***推開家門的那一刻,
一股油膩飯菜混合著劣質香煙的味道撲面而來,熟悉得令人窒息??蛷d里煙霧繚繞,
父親蘇大強歪在沙發(fā)里,對著電視屏幕上的球賽指手畫腳,茶幾上堆滿了花生殼和瓜子皮。
母親李桂蘭正圍著圍裙,端著滿滿一大盤紅燒排骨從廚房出來,臉上是少有的紅暈,
透著一種過度的熱情。弟弟蘇明哲則意氣風發(fā)地坐在餐桌主位,
旁邊挨著一個打扮入時、妝容精致的年輕女孩,正小口抿著果汁,眼神帶著審視,
不動聲色地打量著這個擁擠、有些凌亂的家?!敖?!回來啦!”蘇明哲看到她,
立刻揚起一個燦爛的笑容,聲音洪亮,帶著志得意滿的炫耀,“來來來,介紹一下,
這是我女朋友,周婷!婷婷,這就是我姐,蘇晚,在城里大公司做設計師的,厲害著呢!
” 他特意加重了“設計師”和“厲害”幾個字。周婷抬起眼皮,
對著蘇晚扯出一個標準的、帶著距離感的微笑,點了點頭:“姐?!薄澳愫?。
”蘇晚勉強回了一個笑容,感覺臉上的肌肉有些僵硬。
她走到餐桌旁一個略顯局促的位置坐下,那位置正對著廚房門口,離主位最遠。
李桂蘭把排骨“哐當”一聲放在桌上,湯汁濺出幾滴。她顧不上擦手,
立刻坐到蘇明哲另一邊,親昵地拍了拍兒子的肩膀,目光灼灼地看向周婷:“婷婷啊,
嘗嘗阿姨的手藝!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別客氣!多吃點!”“謝謝阿姨。
”周婷的聲音甜甜的,筷子卻只象征性地夾了一小塊青菜。蘇晚默默地拿起碗筷,
夾了一筷子離自己最近的清炒時蔬。餐桌上的氣氛熱鬧得有些虛假,
圍繞著蘇明哲和周婷展開。父親蘇大強也難得地加入了話題,聲音洪亮地夸贊兒子有本事,
找了個這么漂亮懂事的女朋友。蘇晚像個格格不入的旁觀者,安靜地扒拉著碗里的飯粒。
酒過三巡,菜也涼了大半。蘇明哲紅光滿面,清了清嗓子,
宣布了那個醞釀已久、仿佛理所當然的“大事”?!鞍?,媽,姐,”他環(huán)視一周,
最后目光落在蘇晚臉上,帶著一種篤定的笑意,“我和婷婷決定了,準備結婚!
”李桂蘭立刻拍手:“哎喲!太好了!我兒子終于要成家了!媽等著抱孫子可等太久了!
”蘇大強也咧開嘴笑了,露出被煙熏黃的牙齒:“好小子!有出息!
”周婷臉上適時地浮現(xiàn)出一抹嬌羞。“不過,”蘇明哲話鋒一轉,身體微微前傾,
臉上是志在必得的神情,“婷婷家那邊……有個條件。”他頓了頓,目光再次掃過眾人,
最后又定在蘇晚身上,“得有一套像樣的學區(qū)房!位置不能太偏,面積不能太小,
以后孩子上學方便!”“學區(qū)房?”李桂蘭驚呼一聲,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隨即又堆起更濃的笑意,連聲道,“應該的!應該的!為了我大孫子,這條件不過分!
一點兒都不過分!老蘇家就指望明哲開枝散葉呢!”她說著,目光像探照燈一樣,
立刻精準地轉向了蘇晚,“晚晚,你聽到了?你弟結婚買學區(qū)房,這是天大的事!
關系到我們老蘇家的香火!你這個做姐姐的,必須全力支持!”蘇晚握著筷子的手猛地一緊,
指關節(jié)瞬間泛白。她抬起頭,迎上母親灼灼的目光,那目光里沒有絲毫的商量余地,
只有赤裸裸的索取和要求?!皨專碧K晚的聲音有些發(fā)干,努力維持著平靜,
“學區(qū)房……現(xiàn)在是什么行情,你們知道嗎?”“行情?”李桂蘭眉頭一豎,聲音陡然拔高,
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蠻橫,“行情再高也得買!晚晚,你這話什么意思?你弟沒房子,
誰嫁給他?你想讓我們老蘇家絕后嗎????”她越說越激動,唾沫星子幾乎要噴到蘇晚臉上,
“你這個做姐姐的,在城里拿著高工資,住著好房子,吃香的喝辣的,弟弟結婚這么大的事,
讓你出點錢怎么了?天經地義!你這些年吃家里的喝家里的,供你上大學,我們容易嗎?
現(xiàn)在該是你回報家里的時候了!”“就是!”一直沉默的蘇大強也粗聲粗氣地幫腔,
筷子重重敲在碗沿上,“蘇晚,別不懂事!你弟是家里的頂梁柱!他的事,
就是全家最大的事!你那些錢,留著下崽???拿出來!”蘇明哲沒說話,只是抱著手臂,
好整以暇地看著,嘴角噙著一絲理所當然的笑意。周婷則低下頭,
慢條斯理地用紙巾擦了擦嘴角,仿佛眼前這場針對蘇晚的逼宮與她毫無關系。
“我……我沒有那么多?!碧K晚感覺喉嚨像被砂紙磨過,艱難地擠出幾個字。
心臟在胸腔里沉重地撞擊著,帶著一種鈍痛。這些年,她工資的大半流水一樣匯入這個家,
匯入弟弟那張仿佛永遠填不滿的欲望之口。她省吃儉用,不敢旅游,
不敢買貴一點的衣服護膚品,卡里的數字,離一套像樣的學區(qū)房的首付,
差了何止十萬八千里?更何況,她二十八歲了,她的生活,她的未來呢?誰來為她打算?
那個被母親掛在嘴邊、仿佛詛咒般的“絕后”,像一塊巨石壓在她的心上?!皼]有?
”李桂蘭的聲音陡然尖利起來,像一把生銹的鋸子劃拉著蘇晚的神經,“你哄誰呢?
你一個月工資兩萬多,這些年都花哪兒去了?別以為我不知道!肯定都自己偷偷攢著,
留著給自己當嫁妝是不是?我告訴你蘇晚,你弟不結婚,你休想嫁出去!老蘇家的根兒斷了,
我看你還有什么臉面活在這個世上!”她猛地站起身,手指幾乎戳到蘇晚的鼻尖,唾沫橫飛,
“把你所有的存款都拿出來!不夠就去借!去貸款!房子必須買!名字就寫你弟和婷婷的!
這事沒得商量!”那根名為理智的弦,在母親尖利刻毒的咒罵聲中,發(fā)出瀕臨崩斷的哀鳴。
蘇晚猛地抬起頭,眼眶瞬間紅了,里面有什么滾燙的東西在洶涌、掙扎,幾乎要沖破堤壩。
她張了張嘴,想反駁,想質問,想嘶吼——憑什么?!然而,
就在那些滾燙的質問即將沖口而出的瞬間,她對上了母親的眼睛。那雙眼睛里沒有一絲溫情,
只有赤裸裸的、燃燒的索取和一種近乎瘋狂的、為了兒子可以犧牲一切的執(zhí)拗。
那眼神像一盆帶著冰碴的冷水,兜頭澆下,瞬間澆熄了她心頭翻騰的怒火,
只剩下刺骨的冰涼和一片荒蕪的死寂。所有的力氣,所有的憤怒,所有的不甘,
都在那冰錐般的目光下被凍結、被抽空。她猛地站起身,椅子腿摩擦地面發(fā)出刺耳的噪音。
她沒有再看任何人,沒有說一個字,只是低著頭,快步沖出了這個令人窒息的屋子。身后,
母親尖銳的咆哮和蘇明哲不滿的抱怨聲混雜在一起,像追魂的魔咒,緊緊纏繞著她。
“死丫頭!反了你了!”“姐怎么回事???一點忙都不肯幫!”“別管她!錢必須拿出來!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砰!厚重的防盜門在身后關上,隔絕了那些令人作嘔的聲音。
蘇晚靠在冰冷的樓道墻壁上,大口喘著氣,冰冷的空氣涌入肺腑,
卻絲毫緩解不了心臟被撕扯的劇痛。眼淚終于毫無征兆地洶涌而出,滾燙地滑過冰涼的臉頰,
砸在腳下的水泥地上,留下深色的印記。她緊緊咬住下唇,不讓自己哭出聲,
身體卻控制不住地微微顫抖。墻壁的冰冷透過薄薄的衣衫滲入骨髓,
卻比不上心底那片徹骨的寒?;氐侥莻€租來的、小小的公寓,蘇晚把自己重重摔進電腦椅。
窗外城市的霓虹已經次第亮起,勾勒出冰冷而繁華的輪廓。她像一尊被抽空了靈魂的泥塑,
一動不動地坐了許久,直到窗外的燈火變得模糊不清。最終,她抬手,
用力抹掉臉上冰冷的濕痕。吸了吸鼻子,她伸手打開了電腦主機。屏幕亮起,
幽藍的光映亮了她蒼白而疲憊的臉,還有那雙眼睛——里面翻騰的絕望和痛苦,
如同被投入石塊的深潭,劇烈動蕩后,竟然詭異地沉淀出一種近乎死寂的平靜,
一種被逼到懸崖盡頭后、放棄掙扎的漠然。她點開那個折磨了她好幾天的設計稿文件夾。
復雜的線條,挑剔的客戶批注,堆積如山的問題點……那些曾讓她頭疼欲裂的東西,
此刻卻成了她唯一的浮木。她需要這個項目,需要這筆獎金,
需要錢……需要錢去填那個名為“家”的無底洞。麻木的手指開始敲擊鍵盤,拖動鼠標,
修改圖層。屏幕的光線是房間里唯一的光源,映著她專注卻空洞的側臉。
咖啡一杯接一杯地灌下去,苦澀的味道彌漫在唇齒間,麻痹著神經。
時間在鍵盤的敲擊聲和窗外偶爾傳來的車流聲中無聲流逝。窗外徹底沉入黑夜,
又漸漸泛起灰白。又一個黎明悄然而至。蘇晚已經記不清自己連續(xù)工作了多久。二十個小時?
三十個小時?身體早已發(fā)出過無數次警報:太陽穴突突地跳痛,
像有小錘子在敲打;視線時而模糊,時而重影;胃部因為過量咖啡和空腹而陣陣痙攣抽痛。
但她不敢停。停下來,
腦海里就會立刻被母親尖利的咒罵、弟弟理所當然的索取、父親冷漠的指責所占據。
工作成了她最后的避難所,一個暫時隔絕那些聲音的屏障,
盡管這個屏障本身也在瘋狂地消耗著她。意識開始變得有些恍惚。
屏幕上的設計稿線條扭曲、跳動,像活過來的黑色蚯蚓。她用力眨了眨眼,
試圖看清那個該死的配色方案。就在這時,放在桌角的手機屏幕猛地亮起,瘋狂地震動起來,
嗡嗡聲在寂靜的房間里格外刺耳。是母親李桂蘭。蘇晚的目光掃過屏幕,
那個跳動的名字像一根燒紅的針,狠狠刺了她一下。她沒有接,
任由手機在桌面上震動、旋轉,發(fā)出固執(zhí)而惱人的噪音。她只是更用力地握緊了鼠標,
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試圖用這點微不足道的痛感來對抗那席卷而來的窒息感和……一種越來越強烈的眩暈感。
電話終于停了。屏幕暗下去不到一秒,又猛地亮起!這次是蘇明哲。緊接著,
父親蘇大強的名字也跳了出來。三個名字輪番轟炸,屏幕閃爍不定,嗡嗡的震動聲連成一片,
像一張無形的大網,將她緊緊困在電腦椅上。
簽擔保……”“錢……”“白眼狼……”“老蘇家絕后……”那些聲音仿佛穿透了手機聽筒,
直接在她腦海里炸響,尖銳、蠻橫、充滿怨毒,一聲聲,一句句,
瘋狂地撕扯著她緊繃到極致的神經。嗡——嗡——嗡——手機的震動越來越急促,
像垂死掙扎的蜂鳴。蘇晚感到一陣天旋地轉。眼前電腦屏幕的光猛地膨脹、炸開,
變成一片刺眼的白光,瞬間吞噬了所有線條、所有色彩。緊接著,
那片白光又毫無預兆地急速坍縮、變暗,沉入無邊的、冰冷的黑暗。
身體里最后支撐著的那點力氣被瞬間抽空。她甚至來不及發(fā)出一聲悶哼,
抓著鼠標的手無力地松開,整個人像一截被砍斷的朽木,直挺挺地從椅子上滑落下去。砰!
沉悶的聲響在寂靜的房間里顯得格外巨大。她的額頭重重磕在冰冷的實木桌角上,
發(fā)出一聲令人心悸的悶響。身體軟軟地癱倒在地板上,蜷縮著,一動不動。
手機還在不遠處的桌面上,兀自亮著,瘋狂地震動著,屏幕上是蘇明哲不斷閃爍的名字。
***消毒水的味道,冰冷,濃烈,無孔不入。意識像沉在深海的碎片,
一點點艱難地向上浮。沉重的眼皮仿佛粘著千斤重物,蘇晚用了極大的力氣,
才勉強掀開一條縫隙。刺眼的白光瞬間涌入,激得她生理性地涌出淚水,
視線一片模糊的亮斑。她艱難地轉動眼珠,適應著光線。天花板是慘白一片,
掛著幾根冰冷的輸液架。鼻腔里充斥著那股濃重的、令人作嘔的消毒水味。
耳邊是儀器規(guī)律的、單調的滴滴聲,還有不遠處傳來壓抑的、斷斷續(xù)續(xù)的咳嗽聲。醫(yī)院。
這個認知像一塊冰,瞬間滑入她混沌的意識,帶來一絲清醒的寒意。她試著動了一下,
全身的骨頭像是散了架,尤其是額頭,傳來一陣陣尖銳的悶痛,
提醒著她昏倒前那沉重的一撞。喉嚨干得發(fā)不出聲音,像被砂紙磨過?!肮媚铮磕阈牙??
”一個帶著濃重口音、透著疲憊和關切的沙啞女聲在旁邊響起。蘇晚艱難地側過頭。
隔壁病床上,躺著一位頭發(fā)花白、面容憔悴的阿姨,正擔憂地看著她。
阿姨的床頭柜上堆著不少水果和營養(yǎng)品,顯然有人悉心照料。“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阿姨見她轉頭,松了口氣,渾濁的眼睛里滿是同情,“唉喲,送來的時候可嚇人了,
臉白得跟紙一樣……你這姑娘,年紀輕輕的,怎么把自己熬成這樣?
醫(yī)生說你這是極度疲勞加上低血糖,還有急性胃痙攣……唉,遭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