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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慕辭眼里跟關(guān)心不像是假的,若是不知道真相,林柚清肯定會認(rèn)為他愛慘了自己。
男人走近林柚清,看著她尖尖的下巴心疼道:
“你最近都瘦了,待會我就安排御膳房專門給你做點補(bǔ)品?!?/p>
林柚清心里酸澀,這種遲來的關(guān)心,她并不需要。
沈慕辭又追問:“還沒說什么鞭傷呢?!?/p>
太醫(yī)剛打算開口,沈慕辭便被喊走了。
雖然太監(jiān)沒說什么事,但林柚清還是猜到了,是云菲染。
之前,沈慕辭總喜歡跟林柚清膩在一起。
有一次大臣求見,沈慕辭讓他們足足等了兩個時辰。
所以除了云菲染,林柚清想不到第二個。
待沈慕辭走后,太醫(yī)交代了一大堆事項,說一定要保護(hù)好自己,不能再受傷了。
林柚清苦笑,不是她想受傷。
每次,她都是被迫受傷的那個。
不過已經(jīng)第五天了,還有五天就能離開了。
接下來的兩天,林柚清每天都在宮殿燒東西。
沈慕辭送她的情書,燒了。
玉佩,翡翠,砸了。
金釵和步瑤,熔了。
但凡是沈慕辭送她的東西,她都扔掉一干二凈。
第七天,林柚清已經(jīng)能下床走路了,但沈慕辭一次都沒來過。
雖然他每天都會派人來送一堆東西,并且說他是忙著國事,但林柚清知道,他是在陪云菲染。
這日,沈慕辭身邊的大監(jiān)說讓她去一趟賽馬場。
林柚清本來是不想去的,但大監(jiān)說沈慕辭有事相告。
因為林柚清體弱的緣故,他之前從不讓自己來這種地方,說太危險了。
剛到賽馬場,林柚清便看到沈慕辭在教云菲染射箭。
男人把云菲染抱在懷中,一點點教她。
云菲染本就是草原兒女,有基礎(chǔ)學(xué)的快,整個人透著一股肆意。
這一刻,林柚清好像知道沈慕辭喜歡她什么了。
明明是一個封建王朝的人,卻活的如此的肆意,多新鮮啊。
原來男人不管在什么時候都會貪新鮮。
林柚清慘淡一笑,轉(zhuǎn)身就準(zhǔn)備離開。
可就在她轉(zhuǎn)身的那刻,云菲染的箭突然調(diào)轉(zhuǎn)了方向,直指林柚清。
云菲染用沈慕辭教她的方法,拉弓,放箭!
“嗖”的一聲,箭頭直接射中了林柚清。
倒地的那一刻,她似乎看到了沈暮辭眼里閃過的慌亂。
林柚清自嘲般笑了笑。
沈慕辭啊沈慕辭,我會有今天這個樣子,不都是拜你所賜嗎。
若不是你的縱容,她豈敢這么對我。
這次傷的不是要害,但林柚清還是病了一天一夜。
等她醒來的時候正好是第九日的中午。
沈慕辭一如既往守在她的床邊。
“乖乖,別動,你身上還有傷口,會疼?!?/p>
乖乖?
這個稱呼他已經(jīng)很久都沒喊了。
之前她很喜歡這種稱呼,覺得是愛。
但現(xiàn)在,她只覺得聽著惡心。
她懶的說別的,直接道:“這次,你還要護(hù)著她嗎?”
沈慕辭臉色明顯一僵。
尤其是看到林柚清那副心死的模樣,他胸口沒由來的慌張。
沈慕辭道:“這次的確是她的問題,我已經(jīng)懲罰她了?!?/p>
林柚清眸子微動,以為他改變了,直到他說出來接下來的話,林柚清才覺得可笑。
“我讓她站在外面的烈日下抄女戒。”
她差點沒了半條命,但沈慕辭只是不痛不癢的讓她在太陽底下抄女戒。
林柚清還沒來得及開口,門外的婢女便吆喝道:“快點上冰塊,冰塊快沒了,要是熱到公主了怎么辦?!?/p>
沈慕辭臉上掠過一抹尷尬,蒼白無力的解釋:
“她畢竟是異國公主,不能鬧的太僵,小懲大戒足矣?!?/p>
“柚清,你明白我的難處,不會怪我的對嗎?”
林柚清不是不怪,只是沒有精力跟他掰扯這些了,無力的點了點頭,道:
“嗯,我不怪你?!?/p>
畢竟還有一天她就徹底離開了,沒必要。
可一想到男人曾經(jīng)對她滿眼的愛意,甚至自己的腎都是他的,林柚清還是忍不住問了句:
“沈慕辭,如果有一天我們能回到曾經(jīng)的世界,你愿意跟我離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