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選擇這個目的地，是經(jīng)過深思熟慮的，在廢土世界，食物是第一首選，而頂層的美食街，對于下沉的商場來說，頂層的破壞應該會很嚴重，能找到的物資有限。-1層的超市和一層的化妝品區(qū)，因為有著地下停車場的阻隔，也許會保存的相對完整。
簡慕鯉握緊手電，光柱沿著墻面掃過，很快就找到了那塊綠底白字的“安全出口”指示牌。箭頭指向右側的樓梯間，門是虛掩著的，輕輕一推就發(fā)出“吱呀”的輕響。
樓梯是水泥澆筑的，臺階邊緣雖有些磨損，卻沒出現(xiàn)斷裂，連扶手的鋼管都還結實。她一級級往下走，腳步聲在封閉的空間里格外清晰，像有人在身后跟著踏步。走到拐角處，墻上的紅色數(shù)字“3”赫然入目——果然是三樓。
“再下兩層就是一樓了?！焙喣锦幍吐曌哉Z，手電光在臺階上跳躍，照見角落里堆積的灰塵，卻沒發(fā)現(xiàn)任何腳印或雜物，顯然很久沒人來過。
突然，樓上傳來“哐當”一聲輕響，像是金屬落地的聲音。簡慕鯉立刻停住腳步，屏住呼吸往下聽——只有自己的心跳聲在耳膜里擂鼓。她握緊匕首，小心翼翼地探出頭，光柱直射向四樓的樓梯口，空蕩蕩的，只有臺階上灰塵在漂浮。
或許是隊伍中誰碰掉了什么吧。她松了口氣，繼續(xù)往下走，只是腳步放得更輕了。
來到一層， 腳下的瓷磚黏著層厚厚的灰，踩上去悄無聲息。她用手電掃過沿途的貨柜，瓶瓶罐罐倒了一地。轉過拐角時，突然瞥見個半開的玻璃柜，里面還立著幾排沒被碰過的口紅。
“化妝品......”簡慕鯉蹲下身，小心翼翼拿起一支。外殼的金屬鍍層已經(jīng)氧化發(fā)黑，但膏體完好無損。她想起外城那些靠拾荒勉強糊口的女人，偶爾會用植物汁液染唇，若是把這些舊時代的化妝品拿到交易市場，說不定真能換些積分——畢竟在缺衣少食的廢土，這點“體面”也算是種奢侈。
她把口紅和旁邊幾瓶未開封的面霜塞進背簍，又在柜臺下摸到個密封的化妝箱。打開一看，里面的香水、眼影整齊排列。
簡慕鯉搖搖頭——誰能想到，200年后的地下商超里，這些曾被追逐的美麗物件，竟成了能換糧食的硬通貨。手電光掃過墻壁上的指示牌，“美妝區(qū)”三個字依稀可辨。
她加快腳步往里走，手電光掃過地面時，一道細碎的金光突然晃了眼。
簡慕鯉頓住腳步，蹲下身撥開厚厚的灰塵，指尖觸到冰涼堅硬的金屬——竟是只黃金鐲子，圈口處還刻著細密的纏枝紋，在光柱下泛著溫潤的光澤。
她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走到了首飾區(qū)，周圍的玻璃柜臺碎了大半，散落的項鏈、戒指混在碎石里。
簡慕鯉撿起鐲子掂了掂，沉甸甸的壓手——舊時代的黃金或許不能吃不能喝，但在內城的交易市場，這東西比化妝品還要值錢，一塊巴掌大的金飾能換一個月的口糧，因為精神系的異能覺醒者，可以將在黃金里面提取的物質，用于調配高級藥劑。
“運氣不錯?！彼吐曌哉Z，把金鐲子收進空間，又往柜臺底下摸了摸。指尖碰到個方形的絲絨盒子，打開一看，里面躺著對銀耳環(huán)，珍珠墜子雖蒙了灰，卻依然圓潤飽滿。
她站起身時，手電光又掃到枚鉆戒，鉆石的切面折射出細碎的光——在這連干凈水都要省著喝的廢土，這些曾象征財富的物件，如今只剩下最原始的兌換價值。
簡慕鯉加快動作，把能找到的貴金屬小件都往背簍里塞，金屬碰撞的輕響在寂靜里格外清晰。她知道，這些東西換不來安全，卻能讓她和小青在這個冬天，不用再啃干硬的草餅、壓縮餅干。
忽然，簡慕鯉感覺到一陣細微的波動，像有溫水漫過四肢百骸。她下意識集中精神去“看”體內的空間——原本只有籃球大小的區(qū)域，此刻竟明顯寬敞了些。
“怎么回事？”她連忙在心里估算，之前反復丈量過的0.03立方米，此刻竟硬生生拓展開來，足有0.4立方米的樣子。
空間里的2支營養(yǎng)藥劑，一塊草餅孤零零在角落里，剛剛、剛剛收進去的那個纏枝紋的金鐲子不見了，一個念頭猛地竄出來：難道空間會吸收黃金壯大自己？
她慌忙從背簍里摸出那枚鉆戒，集中意念收進空間，沒有變化，又把所有貴金屬小件全部收進空間，波動再次傳來，雖然微弱，但能清晰感覺到空間又拓寬了一絲。
原來如此！經(jīng)過一番探索和試驗，簡慕鯉終于發(fā)現(xiàn)了這個空間的秘密——它只對黃金有“胃口”！而且不管她同意不同意，只要黃金進入空間就會被自動分解吸收，這個驚人的發(fā)現(xiàn)讓簡慕鯉心中一陣狂喜，她不禁緊緊握住拳頭。
她的心臟在胸腔里劇烈地跳動著，就像擂鼓一般，發(fā)出咚咚的聲響。
廢土上誰不知道黃金值錢？可誰能想到，黃金還能滋養(yǎng)空間？
手電光劈開珠寶區(qū)的黑暗，玻璃柜臺的碎片在地上閃著冷光。簡慕鯉的目光像精準的雷達，掠過一堆堆碎鉆和銀飾，徑直鎖定那些泛著暖光的金屬——
鉆石、白銀等貴金屬珠寶雖也可以兌換積分，但對于簡慕鯉來說，它們的價值遠不及黃金實在，唯有這沉甸甸的黃色金屬，是能讓她空間壯大的“養(yǎng)料”。
她蹲在坍塌的柜臺前，手指扒開碎石和玻璃碴，摸到個變形的首飾盒。盒蓋一掀，里面的金項鏈、金戒指滾出來，簡慕鯉抓起來就往空間里塞，每收進一件，體內就傳來細微的漲感，像干涸的海綿吸進了水。
旁邊的展示架上還掛著幾對金耳環(huán)，掛鉤早已銹死，她干脆用匕首撬下來，“叮”的一聲脆響，幾枚金紐扣滾出來，她彎腰撿起，對著光看了看——哪怕只有指甲蓋大，也值得收進空間。
其他拾荒人或許會為顆大鉆石驚呼，可簡慕鯉眼皮都不抬。她要讓她的空間一點點拓寬，能裝下更多物資，護住她和小青的命。
手電光掃過墻角的保險柜，柜門已經(jīng)敞開，里面的金條、手鐲、鏈子散落一地，簡慕鯉笑了——她跪在地上，指尖在灰塵里摸索，連條斷了的金手鏈都不肯放過，心里只有一個念頭：再多找些，再多讓空間大一點。
果然又感覺到空間的擴張，這個秘密比黃金本身更珍貴——只要有足夠的黃金，她的空間就能一直變大，能裝下的物資、能守護的東西，也就越來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