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馬上就要到冬天了,洗澡這事......”
“你放心,澡堂子的事我來想辦法?!?/p>
張丘成打斷她,語氣堅決。
下一秒,我的衣襟被張丘成拉住。
他臉上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
“回去把咱家積蓄都拿來?!?/p>
“別勸我,別逼我和你發(fā)火。”
我無奈笑了。
虧自己省吃儉用十年。
結果他為了留住支教老師,要掏空家里積蓄。
不過無所謂,一切都不再重要了。
“好”。
我淡淡瞥了一眼他。
......
看著林夏離去的背影,張丘成沒想到她答應的這么痛快。
可他心里隱隱有種什么東西流失的感覺。
不會的。
林夏爸媽都去世了,她只有自己了,她怎么可能離開自己呢?
不過她答應這么痛快,不會要搞事吧?
不行,他趕忙讓二虎跟著林夏一起回去。
......
回到土屋,我將鼓鼓的牛皮紙袋遞給二虎。
坦然這是家里所有積蓄,自己不太舒服就不去了。
二虎離開后,我也收拾好東西出了院子。
再見了,住了十年的土房子。
也再見了,張丘成。
......
事情敲定后,張丘成有些擔心林夏會和他鬧離婚。
但不管怎么說,周婷婷好歹留下來了。
孩子們也不會沒有老師了。
雖然錢沒了,但他這個主任是盡到責任了。
只是委屈林夏了。
沒事,大不了回去好好哄哄她。
就在人群要散時,不遠處走過來個背藥箱的人。
孫大夫。
他前段時間給林夏看完病就去市里學習了。
晚上剛回來,聽說人都在服務社,為了不挨家挨戶跑,他就給大伙送藥來了。
治腰腿疼的藥,久咳不止的藥......
孫大大一一叮囑著大伙。
“張哥,這個你的。”
張丘成腦袋里都是回去怎么哄林夏,聽到孫大夫叫自己愣了下。
“我的?”
“給嫂子的?!?/p>
“嫂子?她怎么了?”
“嫂子不是流產了嗎,我特意給她帶的?!?/p>
“你說什么?”
張丘成腦袋轟地一下。
林夏流產了?
這不可能。
這些天她分明好好的,怎么可能流產?
而且他們倆想要孩子都瘋了。
懷了孕她就算生氣也不可能故意流產吧?
呵,一定是她聯合孫大夫騙自己呢。
張丘成冷哼一聲,極速往家中趕去。
他在路上越想越生氣。
怎么的?周老師這事兒,她沒完了是吧?
多大歲數人了,也太不懂事了。
要真把自己逼急了,就離婚嚇唬嚇唬她。
“林夏,你和孫大夫怎么回事?你給我說清楚?!?/p>
張丘成踹開家門,屋里空無一人。
炕上的被褥疊得整整齊齊。
他猛地掀開柜門,看到衣服還在松了口氣。
"大半夜的,喊啥?"
張丘成他媽在西屋抱怨。
"我媳婦兒呢?"
"剛出去,往東頭走了。"
張丘成想追出去,但一想到自己也沒做錯什么,索性蹲在門檻上抽上了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