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成了惡毒女配,誰料開局就毒發(fā)身亡。系統(tǒng)逼我阻止輪椅上的病美人反派毀滅世界,
獎金五千萬。我的五千萬,要,死磕都要!我與他互玩心眼,
到最后終于戳破他“白切黑”的魔王本質(zhì),想不到他還自爆,承認(rèn)是個重生的老油條,
比我兩世的歲數(shù)還大。我虧大發(fā)了,被老人家給騙了,他一直利用我,像看猴子耍戲。
1喉嚨還殘留著灼燒般的劇痛。頭一陣發(fā)昏,我猛地睜開眼?!霸p尸了!
”一道震驚聲瞬間炸在耳邊,擾得我心煩。迷迷糊糊睜眼一看,我居然趴在桌子上,
桌子前面放著一面銅鏡,銅鏡里映出一張陌生的臉。仔細(xì)一看,還是一個骨相美人,杏眼,
櫻唇,左眼下有一點小小的淚痣,放在現(xiàn)代,也是一個大美女。怎么越看越這么眼熟呢?
……我靠!這不是我昨夜熬夜吐槽的狗血小說嗎?我當(dāng)時還特別心疼那個反派,
明明就是一個小可憐,被逼得走上歧途,最后還成了那對癲公癲婆的狗血男女主的踏腳石。
這是《權(quán)傾天下》里,給大反派盛卿淵下毒,反被毒死的惡毒女配——陸妍!盛卿淵,
原本是鎮(zhèn)北將軍的嫡長子,一家受奸人誣蔑,皇帝又聽信讒言,最終蒙冤受難。
雙腿被人打斷,爹娘死,家人散,遭流放,剛來到和順村,便遇上陸妍。
他這種境況怎么說呢,你想象一下,像踩了狗屎運的反面,剛被雷劈完,
又撞見現(xiàn)男友牽著新歡開酒店。原主陸妍仗著自己死去的老爹是和順村的地頭蛇,
強(qiáng)搶美男盛卿淵為婿。盛卿淵冷待漠視她,她便變本加厲鬼混,
更勾結(jié)木匠張大強(qiáng)密謀害夫另嫁。真是踩了狗屎運,我偏偏穿在她作死的時刻,真是造孽呀!
【叮!穿書系統(tǒng)綁定成功!宿主:林晚照。終極任務(wù):阻止目標(biāo)人物顧云深復(fù)仇成功后,
發(fā)瘋毀滅天下蒼生。任務(wù)獎勵:五千萬元現(xiàn)金。為了宿主的任務(wù)完成,系統(tǒng)不進(jìn)行任務(wù)限制,
請宿主任意發(fā)揮,祝您任務(wù)順利!】冰冷機(jī)械音在我腦海響起。
“6”“咕嚕?!陛喴文脒^青磚的聲音,由遠(yuǎn)及近,沉悶又壓抑。“陸妍。
”一道低沉的聲音響起。像尖利的冰錐,淬著寒氣,狠狠扎進(jìn)我的骨頭里。我僵硬地轉(zhuǎn)過頭,
順著視線往上瞧,輪椅上面坐著的人,墨黑色長發(fā)未束,襯得那張臉愈發(fā)蒼白,幾近透明。
整個人像一尊精致易碎的琉璃美人燈,只余下一片死寂。是那個書里的反派大佬,盛卿淵。
我很懷疑陸妍的審美,家里擺著這張臉,她還要給盛卿淵戴綠帽子,搞不懂。
他蒼白的手指松松地端著空藥碗,碗沿還殘留著褐色的藥漬。他身后,
站著一個抱劍而立的黑衣青年,像一尊殺神石雕,暗衛(wèi)裴林。
原著的情節(jié)又在腦海里一閃而過,短命女配陸妍下毒,反被他識破,最后自己作死了。
寒光一閃!裴林的長劍抵上我的脖頸,冰冷金屬緊貼著我快速跳動的脈搏。
死亡氣息撲面而來,怎么辦,我好像看見了太奶。2我剛活過來,就要再死一次?
這什么意思,穿書極速體驗版嗎?電光火石間,求生本能壓倒一切,
我想出了一個極冒險的法子。我沖口而出:“我能幫你盛家翻案!
”盛卿淵的指尖幾不可察一頓。眼底掠過一絲極寒的鋒芒,隨即又恢復(fù)成一片死寂。
暗衛(wèi)的劍鋒又壓進(jìn)半分。我的脖頸瞬間傳來刺痛,爹的,現(xiàn)在想當(dāng)個老實人,還那么受罪。
我腦子飛轉(zhuǎn),小說情節(jié)在腦海里走馬燈:“徐相!他用軍械走私贓銀豢養(yǎng)私兵!
賬本藏在他青州別院水榭底下暗格!”空氣死寂,只有燈芯“噼啪”輕響。
盛卿淵眼神沉如濃墨,死死地盯著我。我豁出去了:“還有你父親書房那封通敵信!
也是徐相偽造的!”輪椅輪子猛地向前滾動了一小寸,打破了僵持,盛卿淵動搖了。
“公子不可輕信!”裴林劍尖又送了一點,“這毒婦定是偷聽了我們的機(jī)密,在這信口雌黃,
還裝死!”脖頸的刺痛尖銳難忍,死亡陰影籠罩在整間房屋。我看著盛卿淵深深沉的眼眸,
干脆破罐破摔,一了百了?!拔襾碜援愂?,就是另一個時空,我林晚照是借尸還魂,
穿在陸妍身體里的!真的,如有撒謊,讓我一輩子窮的只剩下褲衩!”死寂。絕對的死寂。
我求生欲極強(qiáng),不怕死地猛地抬手,向前撲了過去,蹲在盛卿淵身前,抓住他冰涼的手。
他指尖一顫,猛地想把我抽出去。我用盡全力拽住,將他手掌按上我溫?zé)岬念i動脈!“看!
”我聲音嘶啞,“死人復(fù)活!這就是證據(jù)!陸妍明明已經(jīng)死過一次!但我又活了!
”他冰雕般的手指緊貼著我劇烈跳動的脈搏。溫?zé)岬牟珓?,與之前冰冷的尸體天差地別。
時間漫長,久到我以為劍真的要割斷喉嚨時,盛卿淵終于抬了抬眼皮。目光掠過我的臉,
停在裴林身上,使了個眼色?!板P!”長劍歸鞘,我雙腿一軟,全靠抓著他手才穩(wěn)住。
“你要什么?”他聲音冰冷,殺意稍減。我松開他的手,冰涼的觸感還殘留在指尖。
我扶著桌子站穩(wěn):“合作。我?guī)湍惴福惚N颐?,不能透露我的真實身份。”“成交?/p>
公平交易,若你敢毀諾,我讓你下去與陸妍搭個伴?!痹鹿鉃⑷?,照在我們倆身上,
像是為了慶祝。不錯,吾心甚悅,這不得吟詩一首:反派亦未殺我,相與房中賞月,快哉!
快哉!。3第二天清晨,我端著剛煎好的藥,敲了敲盛卿淵的房門幾次,見沒人回,
以為出了什么事,便急忙推開了。我見他背對門口,微微傾身整理衣襟。聞聲猛回頭!
動作快得驚人。一把扯過旁邊薄毯,迅速蓋住雙腿。太快,太利落。
……不像是雙腿盡廢的殘廢。“不好意思,見公子久未開門,我以為你出了什么事?
”“無妨!”我剛才一瞥,他的褲管下右膝,衣料勾勒出流暢肌肉線條,不是枯瘦萎縮的。
原著說他假裝雙腿盡廢,而且剛才那反應(yīng)速度,遠(yuǎn)超過殘廢的反應(yīng)。
“公子的腿……”我把藥碗放下,聲音平靜,“我能治?!鳖櫾粕钯咳惶а?!
眼神銳利如出鞘名劍,殺機(jī)凜冽?!皠e緊張?!蔽覊合潞ε?,慢條斯理摸出小布包,
這里面是我連夜臨時湊合制的醫(yī)療物資。展開,里面是幾塊浸著怪味的白色棉片。
我拈起一片,作勢擦他手上的傷?!斑@叫消毒?!蔽医忉專胺乐垢腥?,我們那兒大夫必備。
”酒精棉擦過他蒼白手背。他盯著那點水漬兒,眼神逐漸幽深。忽然,
他的手快如閃電反扣住我的手!鐵鉗般死死抓住我手腕!力道大得骨頭都要散架了。
“你究竟知道多少?”他字字從牙縫擠出。手腕劇痛,我強(qiáng)迫自己迎上他的目光,
扯出笑:“足夠讓你東山再起,把仇人踩在腳下。”我傾身湊近他耳邊,壓低聲音:“比如,
你字珩鈺,爹娘喚你阿淵……”“你爹用盛家免死金牌,
換你流放保命……”“再比如……”我故意停頓,看他瞳孔猛縮。
“你其實……根本能站起來,經(jīng)脈沒有斷,只是有外傷。腿殘,裝的吧?
”盛卿淵盯著我的眼睛,忽然笑了笑,就著這曖昧的姿勢,擦著我的耳廓,輕聲低語。
“姑娘,你知道的……還真不少,我越來越對你好奇了?!蹦翘炱穑?/p>
我成了盛卿淵的“首席謀士”。主要工作:熬藥,提供“異世”知識,
圍觀他演“病弱殘廢公子”,迷惑徐相的探子。書房里,我用毛筆,在宣紙上涂畫。
半炷香后,一幅簡陋的腿部骨骼筋脈圖成型?!斑?,”我把畫推到他面前,“腿傷沒傷根本。
你小子流放路上故意弄的?筋脈淤堵,氣血不通而已。”盛卿淵聽了后,抬頭看了我一眼,
眼神復(fù)雜,憋了半天,憋出一句,“姑娘,請注意言辭。”“……好的,公子,我知錯了。
”我點點了圖:“梳理氣血,藥浴導(dǎo)引,很快能跑能跳。
不過……”我有意拉長語調(diào):“過程有點疼。需特制麻沸散?!彼c了點頭,
也不問我其他的問題。蒼白修長的手指撫過畫筆的線條,目光沉靜。半晌,他抬眸,
眼底帶著一絲近乎好奇的探究:“你們那女子……都要學(xué)這些?”我愣住,
望著他那一臉求知的眼神,惡趣味涌上心頭?!爱?dāng)然!”我挺直腰板,“我們那女子,
能當(dāng)太醫(yī),能上戰(zhàn)場,能當(dāng)大官,如果有錢,還能……”我故意停頓,
沖他眨眼拖長調(diào)子:“還能……娶好幾個夫君!三妻四妾,懂嗎?”“咳!
咳咳咳……”盛卿淵被口水嗆住,咳嗽個不停?!澳銈兡抢铮耧L(fēng)倒是挺開放的。
”他的臉頰漫上薄紅,一直燒到耳尖。4夜?jié)u深,寒意滲入。我伏在書案上,
就著油燈翻《傷寒論》,找調(diào)理他畏寒的古方。幸好以前正正經(jīng)經(jīng)當(dāng)過幾年中醫(yī),
學(xué)了點毛筆字,不然看這書,都費勁。燭火搖曳,
看得我這個在電燈下活了幾十年的現(xiàn)代人眼花繚亂。忽然,一件帶著清冽沉香的外袍,
輕輕攏在我肩上。我一驚回頭,盛卿淵不知何時轉(zhuǎn)輪椅到我身后。“炭盆滅了。
”他聲音微啞,目光落在我面前書上,“裴林說,你盯著這書一個時辰了。
”我攏攏帶著他體溫的外袍,伸手覆上他冰涼手背?!斑@是創(chuàng)傷后應(yīng)激障礙癥的軀體化表現(xiàn)。
”我指尖感受他冰涼的手指,“等腿徹底治好,再慢慢調(diào)理。急不得。”他身體更僵,
手卻沒抽走。沉默蔓延,只有燈芯發(fā)出“噼啪”的響聲。許久,他低低聲音打破寂靜,
帶著茫然困惑:“你們那……怎么稱呼我這樣的?”我看著他蒼白臉,微蹙的眉宇,
渾身通著脆弱的易碎氣質(zhì),一個詞脫口而出:“病西施。”我笑著,指尖輕點他冰涼手背,
“就你這樣的,最招人疼?!彼偷匾唤癫任舶偷呢?,瞬間要抽手!我早有防備,
手指收緊,更緊地握住他冰涼的手指?!皠e動!”我板著臉,“手這么冰,還想不想好?
”他的掙扎慢慢頓住,那層剛褪的薄紅,迅速從耳根蔓延,染紅整片臉頰?!肮?,
小公子,你這么容易害羞啊!”比初見玉雕模樣,更生動鮮活。都說美男“玉雕垂淚”,
非人間景,也不知道能不能有幸看見盛卿淵這種模樣。連服半月湯藥,盛卿淵臉上病氣淡去,
蒼白的臉透出血色。我端藥碗推門而入,盛卿淵背對門口,站在敞開的雕花窗前。
晨光勾勒出他挺拔如松的背影。寬肩窄腰,站姿穩(wěn)如山岳,無半分孱弱?!澳隳苷玖??
”我心頭一喜,聲音雀躍。他聞聲猛回頭!眼底剎那掠過猝不及防的慌亂!
他像一頭驚擾的小鹿,身形一晃,右手猛扶窗框,眉頭痛苦的蹙起。嘖!不錯!演技精湛。
“疼?”我放藥碗,慢悠悠踱步過去,故意停下歪頭打量。他緊抿唇,用力點頭。
我瞇了瞇眼,極快出手!指尖帶三分力道,精準(zhǔn)按向他右膝外側(cè)!“林晚照!
”他驚怒交加聲音響起,帶著被戳穿的狼狽!他本能地迅捷直起身,扶著窗框的手猛地收回,
瞬間站得筆直!挺拔敏捷,無半分的“站不穩(wěn)”。我抱著手臂,好整以暇地看著他,“裝,
繼續(xù)裝。我看你能演幾時?!彼麄€人僵住,窘迫蔓延,白皙耳尖仿佛晚霞緋紅。
“為什么騙我?”我逼近一步,目光灼灼,帶著促狹。他下意識后退,
腰背抵上冰涼的紫檀桌沿,退無可退。他的喉結(jié)上下滾動著,他避開視線,
聲音低?。骸啊肟茨阒薄!蔽毅蹲×恕!笆裁??”他緊盯著我,眼神滾燙直白。
“你認(rèn)真給我診脈、皺眉思索藥方時的樣子,很好看?!?三更鼓剛一響,“砰!”的一聲。
書房窗猛地被撞開!黑影裹挾著寒氣翻滾進(jìn)來,單膝跪地。是裴林。氣息微喘,
臉上帶著罕見的急迫:“公子!飛鴿密報!徐相人馬連夜出城,奔青州!目標(biāo)別院水榭!
”“慌什么!”盛卿淵一步跨到書案前,利落地鋪開舊地圖。
他的手指精準(zhǔn)點向圖上的蜿蜒曲線。“走水路!城西廢棄漕運碼頭出發(fā),經(jīng)白浪河,
繞開官道關(guān)卡!比他們快兩天!”計劃已定,裴林領(lǐng)命準(zhǔn)備行裝。書房只剩我和盛卿淵。
“在你讀的那本書里,我最后結(jié)局如何?”原著他復(fù)仇成功,徹底黑化,
血洗朝堂后被萬箭穿心而死?!俺闪藱?quán)傾天下的攝政王?!蔽颐娌桓纳娜鲋e,指尖滑動,
“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風(fēng)光得很?!彼麡O輕地嗤笑,半個字不信,但也沒追問。燭光搖曳,
他低頭審視地圖上路線的細(xì)節(jié),側(cè)臉沉靜專注。那份從容,對小路的價值判斷,
對別院暗哨的篤定……這些天細(xì)微的疑點,如散珠串聯(lián)。他對情節(jié)熟悉度,
好像遠(yuǎn)超“原著角色”。仿佛能預(yù)知未來?規(guī)避流放路上廢腿的陷阱,
精準(zhǔn)知道關(guān)鍵節(jié)點……一個荒謬的念頭如毒蛇般鉆入腦?!y道不止我一個人有“外掛”?
我壓下驚濤駭浪,狀似閑聊地整理藥瓶:“小公子,”我試探地說,
“你對去徐相別院的路線可真了解。連廢棄二十年的漕運碼頭都記得清楚?
”盛卿淵執(zhí)筆的手指幾不可察地頓了一下,墨汁暈開了小點。他沒抬頭,
聲音平淡:“舊時聽家父提地形險要,故有印象?!薄芭??”我拖長調(diào)子,走到他身側(cè)俯身,
氣息拂他耳畔,“那可知道,水榭暗格開啟方法?左三圈?還是右兩圈?
”盛卿淵身體瞬間繃緊!猛抬頭!那雙總是深不見底的眼眸,此刻映著燭火,
也映著我審視的臉。他的眼神復(fù)雜到極點,秘密被窺破的如釋重負(fù),
歷經(jīng)滄桑、洞悉一切的疲憊……他靜靜地看著我,看了很久。久到我以為他會沉默搪塞過去。
終于,他極緩慢放下筆。他微微后靠到椅子上,抬眼望進(jìn)我眼底。
唇邊緩緩勾起極淡、帶著蒼涼又自嘲的弧度。“我恨我是重生者,
為什么偏偏每次重生都在被抄家流放之后。”“第三次了……”他開口,聲音低沉沙啞,
“這是第三次了?!?我的心猛沉!第三次?!“你什么意思?”他看我,眼神平靜得可怕。
“第一次,我被流放三千里,雙腿盡廢躺在北地寒窯等死?!薄耙粋€‘她’出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