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輕輕拽了下顧承安的袖子。
“爸媽,顧承安,你們別怪姐姐了?!?/p>
“她討厭我不是一天兩天了,怎么肯把心臟換給我?!?/p>
“再說了,我也不忍心姐姐去做這樣的手術?!?/p>
“我知道久病纏身的感受,實在是……太疼了……”
爸爸不假思索的握住齊心然的手,急切道。
“能把心臟換給你,是齊悅的福氣!也不枉我們生養(yǎng)她一場!”
顧承安隨即附和,“是啊齊心然,別想太多?!?/p>
“齊悅身強體壯,換上人工心臟也不會有事的,你不用為她擔心?!?/p>
身強體壯?
我自嘲般的笑了笑。
別人不清楚就算了,顧承安怎么會不知道我受的苦?
當年我被賣到鄉(xiāng)下。
養(yǎng)父母好吃懶做,對我更是極其的苛刻。
忍饑挨餓是家常便飯,年紀輕輕就要承擔所有家務。
不能生病,也不敢生病。
耽誤了干活,就要挨打受罰。
有一次,我發(fā)燒到了四十度,頭重腳輕倒在了豬圈里。
養(yǎng)父以為我在偷懶,差點打聾我的一只耳朵。
是隔壁的顧承安聽到動靜,走了好遠的路把我背到醫(yī)院。
那天,他小心翼翼的擦拭著我的傷口。
堅定而又認真的對我說。
“齊悅,相信我,等我長大了一定會帶你離開這里。”
“我會讓你吃好穿暖,永遠不會挨打受罵餓肚子!”
年少的承諾總是格外真摯。
自那以后,顧承安開始發(fā)奮讀書,好好學習。
他考上名牌大學那天,我的親生父母也找了過來。
我沉浸在雙喜臨門的喜悅中,絲毫沒有注意到一旁齊心然怨恨的眼睛。
她恨我,恨到不惜自毀清白上演一出大戲。
恨到能狠下心,找人要了我的命!
其實真相并不難調查。
可是爸媽覺得舉止粗鄙的我,沒齊心然能拿得出手。
顧承安也把齊心然視為白月光紅玫瑰,一心想和我撇清關系。
所以,他們便理所應當的把所有錯推到我身上。
若不是齊心然的心臟病再次發(fā)作。
只怕到死,都想不起來我的存在。
思緒回籠。
我默默的看著眼前人,心疼到麻木。
齊心然看著滿滿,轉了轉眼睛,突然開口。
“這小女孩應該知道齊悅的下落吧,要是我們把她帶走,齊悅不就會主動出現了嗎?”
顧承安連連點頭。
轉頭道:“來人,把這個小賤種帶走去做個配型。”
“要是齊悅再不出現,就把這個她帶上手術臺!”
我猛地瞪大眼睛,隔空對著顧承安拳打腳踢。
“她還是個孩子,她才只有六歲!你怎么能……怎么能這么對她?”
手從顧承安身體穿了過去,被陽光灼痛。
我近乎絕望的喊道:“滿滿……滿滿她是你的孩子啊。”
“你害死了我還不夠,難道還要害死我們的親骨肉?”
無論我如何哭喊掙扎,都無濟于事。
只能硬生生的看著滿滿被關進后備箱。
一天,兩天……
時間一點點過去。
我想盡辦法,都改變不了任何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