娛樂圈的頂流之爭,繞不開顧晏辭和蘇明焰這兩個名字。顧晏辭,出身頂級豪門顧家,
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天之驕子??蛇@份光鮮下,是父母聯(lián)姻的冰冷,
是偌大豪宅里常年的寂靜。他自小孤僻,沉默像一層堅硬的殼,將所有情緒都鎖在眼底深處。
圈內(nèi)人說他高冷寡言,是活在云端的月亮,只可遠觀。而蘇明焰,則像夏日烈陽,
永遠帶著爽朗的笑。父母開著家煙火氣十足的小飯館,日子不算大富大貴,卻處處是暖意。
他憑著一張俊朗的臉和骨子里的鮮活,16歲被星探發(fā)掘,一路從青澀少年演到國民影帝,
身上總帶著人間煙火的溫度。他們是行業(yè)標桿,是媒體追逐的焦點,
更是彼此粉絲眼中“一生之敵”。紅毯上狹路相逢,
眼神交匯時帶著無形的鋒芒;頒獎禮上同臺領(lǐng)獎,客套的微笑里藏著暗自較勁的張力。
粉絲們?yōu)榱恕罢l的實績更勝一籌” “誰的路人緣更好”吵得不可開交,
連兩人合作過的品牌方都要小心翼翼平衡資源,生怕觸了哪方的逆鱗。卻沒人知道,
這場持續(xù)了接近20年的“競爭”,從一開始就藏著不對等的心事。1.在顧晏辭的記憶里,
始終亮著一束光。那年他八歲,名義上為他舉辦的生日宴上,賓客云集,衣香鬢影,
父母忙著和商業(yè)伙伴周旋,沒人記得他這個主角。他被管家安排在角落的休息室,
手里攥著塊沒拆封的進口巧克力,看著窗外的煙花,心里比寒冬還冷。就在這時,
休息室的門被輕輕推開,一個穿著洗得發(fā)白的小襯衫的男孩探進頭來,
眼睛亮得像星星:“這里有人嗎?我爸媽在忙,我來找個地方玩?!笔翘K明焰。
那天他爸媽的小飯館接了顧府的外燴生意,他跟著來湊熱鬧,轉(zhuǎn)著轉(zhuǎn)著就找到了這里。
他看出顧晏辭的落寞,沒追問,只是從口袋里掏出顆大白兔奶糖,
塞進他手里:“我叫蘇明焰,你呢?”顧晏辭抿著唇,小聲報了名字?!邦欔剔o?真好聽。
”蘇明焰笑起來有兩個淺淺的梨渦,“今天是你生日嗎?我剛才聽見阿姨們說了。
”不等顧晏辭回答,他就自顧自地拍手,用清亮的童聲唱起了生日歌。跑調(diào)的旋律,
卻像一道暖流,瞬間沖開了顧晏辭心里的冰殼。那是他人生中第一次,有人只為他唱生日歌。
后來蘇明焰被媽媽叫走,臨走時揮著小手喊:“顧晏辭,下次再一起玩啊!
”顧晏辭攥著那顆融化了一半的奶糖,在原地站了很久。他記住了那個名字,
記住了那束猝不及防照進他孤寂世界里的光。從那天起,“蘇明焰”這三個字,
就成了他心底最隱秘的坐標。十八歲那年,顧晏辭不顧家族反對,毅然踏入演藝圈。
他知道蘇明焰也在這里,他想站得更高,高到能被那束光再次看見。十年蟄伏,
二十八歲那年,他主演的文藝片橫掃國際電影節(jié),一夜爆火。站在領(lǐng)獎臺上,聚光燈下,
他下意識地在人群里搜尋,卻沒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蘇明焰的爆火,比顧宴辭早兩年。
二十六歲,一部青春偶像劇讓他成了國民初戀。也是從那時起,
他開始頻繁聽到“顧晏辭”這個名字。媒體總把他們放在一起比較,粉絲掐得不可開交,
他便也順著這股勢頭,將顧晏辭當成了最強勁的對手。只是他不懂,
為什么每次在活動后臺偶遇,看到顧晏辭那雙深邃沉靜的眼睛時,自己的心跳總會漏掉半拍?
為什么同臺領(lǐng)獎時,明明該針鋒相對,他卻忍不住想多看對方幾眼?
他把這歸結(jié)為“對手見面的緊張”,直到很多年后,才后知后覺地明白,
那是名為“心動”的情緒在悄悄發(fā)酵。他們像兩條平行線,在各自的軌道上追逐、競爭,
卻始終沒有真正交匯。直到他們36歲這年,一部名為《燼火》的電影,
將兩人的名字首次綁定在主演名單上。劇本里,他們飾演一對相愛相殺的戰(zhàn)友,戲外,
劇組的氣氛卻因為兩人的“宿怨”而格外微妙。意外發(fā)生在拍攝一場爆破戲時。
引線提前點燃,顧晏辭正站在爆破點附近調(diào)整機位,根本來不及反應(yīng)。千鈞一發(fā)之際,
蘇明焰幾乎是憑著本能沖了過去,將他狠狠推開。巨響過后,煙塵彌漫。顧晏辭摔在地上,
手肘被碎石擦傷,卻毫發(fā)無傷。他回頭,只看到蘇明焰倒在一片狼藉里,再也沒有睜開眼睛。
蘇明焰死后,靈魂脫離身體,輕飄飄地浮在空中。他看到顧晏辭瘋了一樣沖過來,
顫抖著手抱起他冰冷的身體,平日里沉穩(wěn)得像山的人,此刻哭得撕心裂肺,
一遍遍喊著他的名字,聲音嘶啞得不成樣子。
“明焰……蘇明焰……別睡……”那不是對對手該有的眼神,那里面翻涌的痛苦和絕望,
沉重得讓蘇明焰的靈魂都在發(fā)顫。他跟著顧晏辭回了家。那是一棟空曠奢華的別墅,
和他家里熱鬧的小飯館截然不同。他看到顧晏辭把自己關(guān)在書房,
從保險柜里拿出一個陳舊的鐵盒子,里面沒有商業(yè)合同,沒有金銀珠寶,
只有一顆用透明膠帶小心翼翼粘好的大白兔奶糖,
和一張泛黃的、邊角磨損的照片——那是八歲生日宴上,管家偷偷拍下的,
他和顧晏辭站在一起的模糊身影。顧晏辭用指腹一遍遍摩挲著照片上蘇明焰的笑臉,
找了你那么久……好不容易追上你了……你怎么能走……”蘇明焰的靈魂在那一刻徹底愣住。
原來,他不是沒被看見。原來,這場競爭的背后,藏著他從未察覺的深情。原來,
那個八歲的午后,不是他單方面照亮了顧晏辭,顧晏辭也把他刻進了心底,用了半生來奔赴。
他想起這些年的針鋒相對,想起那些被他忽略的眼神,想起自己后知后覺的心動,
悔恨像潮水般將他淹沒。如果……如果能重來一次……或許是他的執(zhí)念太過強烈,
或許是上天也不忍看這半生錯過。意識回籠時,蘇明焰發(fā)現(xiàn)自己正躺在公寓的沙發(fā)上,
手機屏幕亮著,經(jīng)紀人的電話剛打進來。2.“明焰,醒了嗎?剛接到個本子,雙男主,
對方是顧晏辭,你演他弟弟,劇本不錯,就是……你要和他合作嗎?”蘇明焰猛地坐起身,
看著手機上顯示的日期——正是他二十六歲,剛剛爆火的那一年。上一世,就是這個電話。
年輕氣盛的他,一聽到“顧晏辭”的名字就皺緊了眉,想著“憑什么要演他弟弟”,
想也沒想就拒絕了。那是他們最早的一次合作機會,被他親手推開。而現(xiàn)在,
蘇明焰深吸一口氣,眼底翻涌著失而復(fù)得的狂喜和堅定。他對著電話那頭,
用帶著笑意的聲音,清晰地說:“接。這個本子,我接了?!鳖欔剔o,這一次,
換我來走向你。那些錯過的時光,那些藏在競爭下的心意,這一世,我都會一點一點,
親手找回來。蘇明焰掛了電話,指尖還在微微發(fā)顫。他走到窗邊,看著樓下車水馬龍,
陽光落在手背上,暖得像做夢。二十六歲的風里,還帶著剛爆火時的燥熱,
可他心里卻像被冰鎮(zhèn)過的汽水,又涼又甜——這一次,他攥住了那根差點被他丟掉的線。
……開機儀式那天,蘇明焰特意提前半小時到了片場。他穿著簡單的白T牛仔褲,
嘴角噙著慣常的笑,眼神卻比誰都亮。遠遠看見顧晏辭的車駛進來,
他幾乎是下意識地挺直了背。顧晏辭還是那副樣子,黑色西裝一絲不茍,下車時微微頷首,
對迎上來的導(dǎo)演和制片人點頭致意,周身像裹著層無形的冰殼。他的目光掃過人群,
在落在蘇明焰身上時頓了半秒,沒什么情緒,像在看一個普通的合作對象。
蘇明焰心頭卻猛地一跳。上一世死后跟著顧晏辭的那些日子,
他見過這人對著舊照片紅透的眼眶,見過他醉酒后反復(fù)呢喃的名字,
可眼前這張年輕了十多歲的臉,依舊是疏離淡漠的模樣?!邦櫪蠋?,久仰。
”蘇明焰主動走過去,伸出手,笑容燦爛得像向日葵,“我是蘇明焰,這次請多指教。
”顧晏辭的視線落在他伸出的手上,指尖骨節(jié)分明,指甲修剪得干凈。他頓了兩秒,
才輕輕握了上去,指尖微涼,碰了一下就收了回來,聲音低沉平淡:“你好?!本瓦@兩個字,
蘇明焰卻在心里歡呼雀躍。他知道顧晏辭的性子,能主動握手已經(jīng)算“熱情”了。開機宴上,
導(dǎo)演特意把兩人安排在相鄰的座位。蘇明焰借著敬酒的由頭,湊到顧晏辭耳邊:“顧老師,
我看劇本里有場弟弟撒嬌要糖吃的戲,你說我該怎么演才自然?”溫熱的氣息拂過耳畔,
顧晏辭的睫毛微不可察地顫了顫,側(cè)過臉拉開距離,語氣沒什么起伏:“代入角色。
”“可我沒跟人撒過嬌啊。”蘇明焰故意拖長了調(diào)子,眼神亮晶晶地看著他,
“要不顧老師教教我?就當提前培養(yǎng)感情了。”周圍有工作人員看過來,
顧晏辭的耳根悄悄泛起一層薄紅,卻依舊板著臉:“蘇先生,我們談工作就好。
”蘇明焰憋著笑,沒再逗他。他知道急不來,顧晏辭這顆捂了二十多年的冰疙瘩,得慢慢來。
進組第一天拍對手戲,劇本里寫的是弟弟被人欺負,哥哥替他出頭。
蘇明焰演被推倒在地的戲時,沒控制好力度,真結(jié)結(jié)實實地摔在了水泥地上,
膝蓋瞬間傳來一陣鈍痛。他正想爬起來說沒事,眼前卻多了一只手。
顧晏辭不知什么時候走了過來,眉頭微蹙,眼神里帶著點他看不懂的情緒:“起來。
”蘇明焰愣了愣,把手搭上去。顧晏辭的力氣很大,一把將他拉了起來,
指尖不經(jīng)意擦過他的手腕,像有電流竄過。“謝謝顧老師。”蘇明焰揉著膝蓋笑,
“看來我這碰瓷技術(shù)還行?”顧晏辭沒接話,轉(zhuǎn)身對場務(wù)說:“找個墊子,
下次別用真水泥地?!闭f完就走回了自己的休息區(qū),背影看著有點僵硬。
蘇明焰看著他的背影,低頭笑了。上一世他總覺得顧晏辭冷漠,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
這人的關(guān)心藏得比誰都深,像冬天埋在雪地里的種子,不仔細看根本發(fā)現(xiàn)不了。
劇組的日子像被拉慢的膠片,一幀幀都是蘇明焰眼里的小心思。這天午后剛拍完一場室內(nèi)戲,
場務(wù)正忙著撤景,道具組的小姑娘抱著一摞劇本從顧晏辭的休息棚外經(jīng)過,瞥見里面的情形,
忍不住跟同伴咬耳朵:“你看蘇老師,又去顧老師那兒‘站崗’了。”棚里,
顧晏辭陷在折疊椅里,膝蓋上攤著劇本,眉峰微蹙,顯然在琢磨某個復(fù)雜的情緒轉(zhuǎn)折。
他指尖捏著支鋼筆,時不時在臺詞旁畫道淺痕,指節(jié)因為用力泛著冷白。
蘇明焰就坐在旁邊的小馬扎上,手機屏幕亮著,卻沒怎么動——他眼睛盯著屏幕,
余光卻像長了鉤子,總往顧晏辭那邊瞟?!斑菄}?!北赝暗拈_蓋聲打破了安靜。
蘇明焰獻寶似的把桶往顧晏辭面前推了推,
蒸騰的熱氣裹著濃郁的山藥排骨湯香漫開來:“顧老師,歇會兒?我媽今天燉多了,
說這湯養(yǎng)胃,你幫我分擔點?”顧晏辭抬眼時,睫毛上還沾著點劇本的油墨味。
他瞥了眼那桶湯,白瓷碗里飄著幾粒枸杞,湯色清亮,一看就燉得極用心。“不用。
”他把視線落回劇本,聲音淡得像棚外的風。“別啊,”蘇明焰早有準備,
直接舀了一碗遞過去,指尖故意擦過他的手背,“你昨天拍淋雨戲受涼了,
早上說話都帶鼻音,我媽說這湯驅(qū)寒。浪費了多可惜,我媽會念叨我的?!彼f著,
還夸張地皺了皺鼻子,活像真怕被家里長輩數(shù)落。旁邊路過的副導(dǎo)演正好聽見,
笑著打趣:“小蘇這是把顧老師當自家人疼呢?”蘇明焰立刻接話:“那當然,
顧老師是前輩,照顧他是應(yīng)該的?!闭f著朝顧晏辭擠了擠眼,眼底的狡黠藏都藏不住。
顧晏辭握著那碗湯,掌心被燙得發(fā)暖。他沒看蘇明焰,卻在副導(dǎo)演走遠后,默默地喝了一口。
山藥燉得綿密,排骨的鮮味浸在湯里,帶著點家常的暖意,像……像很多年前那個生日宴上,
突然塞進他手里的奶糖味。3.變故發(fā)生在三天后的夜戲。拍的是兄弟倆潛入敵營的戲,
道具組搭的木架子有點松動,顧晏辭轉(zhuǎn)身時沒留意,手背被突出的鐵釘劃了道口子,
血珠瞬間涌了出來。“嘶——”場記小姑娘嚇得低呼一聲。蘇明焰正在不遠處補妝,
聽見動靜猛地回頭,看見那抹刺目的紅,腦子都空了。他幾乎是踹開椅子沖過去的,
動作快得讓化妝師手里的粉撲都掉了?!皠e動!”他吼了一聲,
聲音里的急切把自己都嚇了跳。顧晏辭剛要抬手看傷口,就被蘇明焰按住了手腕。
少年的掌心溫熱,帶著點防曬乳的清香,力道卻意外地大。“你干什么?”顧晏辭皺眉,
想抽回手,卻被握得更緊。“別動?!碧K明焰從口袋里摸出創(chuàng)可貼——還是卡通圖案的,
大概是上次幫場務(wù)小孩處理傷口時順手揣的。他低著頭,睫毛在燈光下投出小扇子似的陰影,
小心翼翼地用指腹擦掉傷口周圍的血珠,動作輕得像在碰什么易碎品。顧晏辭的呼吸頓了頓。
蘇明焰的指尖很軟,擦過皮膚時帶著點微癢的觸感,比傷口的刺痛更讓人在意。
他看見少年抿著唇,眉頭皺得緊緊的,眼神里的擔憂幾乎要溢出來,不像演的?!昂昧?。
”蘇明焰把創(chuàng)可貼貼好,還特意按了按邊緣,確保不會掉。他抬頭時正好對上顧晏辭的視線,
那雙眼眸深不見底,此刻卻像落了點星光,看得他心跳漏了半拍?!邦櫪蠋煟闩绿郯。?/p>
”蘇明焰趕緊移開視線,故意用輕松的語氣打趣,想掩飾剛才的失態(tài)。顧晏辭抽回手,
指尖碰了碰那個印著小熊圖案的創(chuàng)可貼,聲音有點悶:“沒有?!薄斑€說沒有,臉都白了。
”蘇明焰得寸進尺,湊近了些,壓低聲音,“要不我給你吹吹?小時候我磕破膝蓋,
我媽吹吹就不疼了。”“胡鬧。”顧晏辭別過臉,耳尖卻悄悄爬上一層紅。
不遠處的燈光師“噗嗤”笑出聲,他這才意識到周圍還有人,耳根紅得更厲害了。
蘇明焰看著他泛紅的耳尖,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歡騰得快要跳出來。他退開兩步,
故意揚聲對道具組說:“這架子得修修啊,傷著人可怎么辦?”說完又偷偷看了眼顧晏辭,
見他正低頭盯著那片卡通創(chuàng)可貼,嘴角忍不住翹得老高。后半夜拍對手戲時,
顧晏辭總覺得手背怪怪的。那點傷口早就不疼了,可創(chuàng)可貼的邊角蹭著皮膚,
帶著點若有似無的存在感,像蘇明焰剛才看他的眼神,亮得讓人移不開視線?!翱?!
”導(dǎo)演喊停,“小顧,你這眼神不對啊,這里是弟弟被抓,你該是擔心,不是……不是發(fā)呆!
”顧晏辭回神,看見蘇明焰正被副導(dǎo)演逗得笑彎了腰,陽光落在他臉上,連汗珠都閃著光。
他喉結(jié)動了動,重新看向鏡頭時,眼底的情緒卻比剛才豐富了些——像擔心,又像別的什么,
連他自己都說不清。蘇明焰偷偷看著他,心里的算盤打得噼啪響。顧晏辭這顆冰疙瘩,
好像……有點要化的意思了。劇組轉(zhuǎn)場到山里拍外景時,正趕上梅雨季。
連綿的雨把山路澆得泥濘,劇組的擺渡車陷在半山腰,道具和行李得靠人往上搬。
蘇明焰扛著個裝戲服的大箱子,剛爬了兩級臺階就打滑,整個人踉蹌著往后倒。
他下意識閉眼,預(yù)想中的疼痛沒等來,后背卻撞上一個堅實的胸膛。“小心。
”顧晏辭的聲音在頭頂響起,帶著點被驚擾的低啞。他一只手穩(wěn)穩(wěn)攬著蘇明焰的腰,
另一只手托住箱子底,臂彎的肌肉繃得緊實。蘇明焰的臉“騰”地紅了。隔著濕透的襯衫,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顧晏辭掌心的溫度,還有對方胸膛沉穩(wěn)的心跳,像擂鼓似的敲在他耳膜上。
“謝、謝謝顧老師?!彼琶φ局保霋觊_卻被摟得更緊?!罢痉€(wěn)了再動。
”顧晏辭的手指無意識摩挲著他腰側(cè)的布料,那里因為淋雨有點發(fā)涼。
直到確認蘇明焰踩穩(wěn)了,他才松開手,指尖撤離時,不經(jīng)意擦過對方后腰的皮膚,
像帶起一串細碎的火星。蘇明焰抱著箱子往前走,感覺被碰到的地方還在發(fā)燙。他回頭看,
顧晏辭已經(jīng)扛起另一個更大的箱子,背影在雨幕里顯得格外挺拔。不知怎么的,
就想起上一世那個把他推開的背影,鼻尖突然有點酸。晚上住的民宿漏雨,
蘇明焰的房間正好在屋檐下,墻角洇出一大片濕痕。他正對著滴水的天花板發(fā)愁,
房門被敲響了。顧晏辭站在門口,手里拿著條干毛巾:“我那間不漏,你過來睡。”“???
”蘇明焰愣了愣,“那你睡哪兒?”“我在沙發(fā)對付一晚。”顧晏辭側(cè)身讓他進來,
房間里彌漫著淡淡的消毒水味,床單疊得整整齊齊。他把毛巾遞過去,“先擦擦,別感冒了。
”民宿的床是老式的單人床,蘇明焰躺上去時,感覺床板硌得慌。
顧晏辭在沙發(fā)上鋪了層毯子,背對著他躺下,身影在昏黃的臺燈下顯得有點單薄?!邦櫪蠋?,
”蘇明焰忽然開口,“你是不是不喜歡跟人睡一張床?”顧晏辭沒回頭:“沒有。
”“那你小時候……”蘇明焰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他想問“你小時候生日宴那天,
是不是也一個人睡”,可話出口卻變成,“你怕黑嗎?我小時候怕黑,總抱著我家貓睡。
”顧晏辭沉默了會兒,才低聲道:“不怕?!焙蟀胍褂晗碌酶罅?,風卷著雨點打在窗欞上,
發(fā)出噼里啪啦的響。蘇明焰翻來覆去睡不著,忽然聽見沙發(fā)那邊有動靜。他探頭看,
顧晏辭正皺著眉揉腰——大概是白天搬東西抻著了?!邦櫪蠋?,你腰不舒服?
”蘇明焰爬起來,借著月光看清他臉色發(fā)白,“我給你按按?我媽開飯館總腰疼,
我學(xué)過幾招?!鳖欔剔o想拒絕,可蘇明焰已經(jīng)湊到沙發(fā)邊,溫熱的掌心輕輕按在他后腰。
少年的力道很適中,帶著點章法,酸痛感竟真的緩解了些。“輕點……”他忍不住低哼一聲,
話音剛落就后悔了——那聲音太啞,像帶著點說不清的意味。蘇明焰的手頓了頓,
呼吸有點亂。他低頭,能看見顧晏辭后頸的發(fā)旋,還有隨著呼吸微微起伏的肩膀。
他鬼使神差地低下頭,鼻尖差點碰到對方的發(fā)絲,聞到那股熟悉的雪松味?!昂昧藛幔?/p>
”顧晏辭的聲音有點緊。“快了。”蘇明焰趕緊收神,指尖在他腰肌上揉了最后兩下,
故意用指甲輕輕刮了下,“怎么樣?是不是舒服多了?”顧晏辭猛地坐起來,
耳尖紅得要滴血。他沒看蘇明焰,抓起毯子裹在身上:“你睡吧。”說完就轉(zhuǎn)身面朝墻壁,
肩膀卻繃得像拉滿的弓。蘇明焰躺回床上,摸著自己發(fā)燙的耳朵笑。他剛才分明感覺到,
顧晏辭在他刮那一下時,屏住了呼吸。第二天拍淋雨的夜戲,導(dǎo)演要求兩人在雨里爭執(zhí)。
蘇明焰按著劇本吼完臺詞,正準備等顧晏辭接戲,對方卻突然伸手,用指腹擦了擦他的臉頰。
“你臉上有泥?!鳖欔剔o的指尖帶著雨水的涼意,動作卻很輕,像在觸碰易碎的瓷器。
蘇明焰徹底懵了,忘了臺詞也忘了反應(yīng)。雨珠順著顧晏辭的下頜線往下淌,滴在他鎖骨上,
暈開一小片水漬。周圍的雨聲、場記板的聲音好像都消失了,
他眼里只剩下對方近在咫尺的眼睛,那里面盛著他看不懂的情緒,比這雨幕還深。“卡!
”導(dǎo)演興奮地喊,“就是這個感覺!小顧這個即興加得好!”顧晏辭猛地收回手,
像被燙到似的。他往后退了半步,低聲道:“繼續(xù)拍。”可耳根的紅,卻怎么也藏不住了。
蘇明焰摸著自己被碰到的臉頰,心臟跳得快要沖出胸腔。他看著顧晏辭轉(zhuǎn)身調(diào)整情緒的背影,
突然很想沖上去,問問他剛才那個眼神,到底是什么意思。雨還在下,可蘇明焰覺得,
有什么東西,已經(jīng)悄悄越過了那層名為“競爭”的界線,在濕漉漉的空氣里,瘋狂滋長。
4.山里的雨總來得猝不及防。傍晚剛拍完一場林間對手戲,烏云就壓得很低,
豆大的雨點砸下來時,劇組正忙著收器材。蘇明焰幫場務(wù)搬完最后一盞補光燈,
才發(fā)現(xiàn)自己落在休息棚的傘沒拿——那是早上出門時顧晏辭塞給他的,黑色長柄,
和對方常用的那把一模一樣。他站在臨時搭的屋檐下,看著雨幕里忙亂的人影,
正琢磨著要不要冒雨沖回民宿,頭頂突然暗了暗。一把黑色的傘穩(wěn)穩(wěn)撐開,遮住了漫天雨絲。
顧晏辭站在他身側(cè),左肩已經(jīng)被雨水打透,深色襯衫貼在皮膚上,勾勒出清晰的肩線。
他沒看蘇明焰,只望著雨里泥濘的路:“走吧,回住的地方。”蘇明焰的心跳漏了一拍。
這把傘比他早上丟的那把更眼熟——是顧晏辭自己的。兩人并肩往山下走,傘面不算寬,
蘇明焰故意往顧晏辭那邊擠了擠,胳膊肘時不時蹭到對方的手臂。第一次碰到時,
顧晏辭的肌肉瞬間繃緊,像被什么燙到似的;第二次、第三次……他好像認命了,
只是握著傘柄的手指收得更緊,指節(jié)泛白。雨太大,傘骨被風吹得發(fā)顫,蘇明焰假裝沒站穩(wěn),
往顧晏辭身上靠了靠。對方的體溫透過濕透的襯衫傳過來,帶著點微涼的濕意,
卻燙得他心口發(fā)慌。“這雨也太大了,”他故作自然地開口,聲音被雨聲泡得發(fā)悶,
“剛才拍淋雨戲的時候沒覺得,現(xiàn)在倒覺得冷了。”顧晏辭往他這邊偏了偏傘,
大半傘面都罩在他頭頂:“別感冒?!弊叩矫袼揲T口的臺階時,蘇明焰突然停下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