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鵝城驚魂:麻匪頭子變社畜?頭痛欲裂。張牧之猛地睜開眼,
映入眼簾的不是熟悉的辦公室隔斷和閃爍的電腦屏幕,而是粗糲的木質(zhì)房梁,
空氣中彌漫著劣質(zhì)煙草、汗臭和一絲若有若無的血腥氣。身下是硬邦邦的土炕,
硌得他渾身骨頭疼?!按蟾?!您可算醒了!”一個粗豪帶著哭腔的聲音在耳邊炸響。張牧之,
不,現(xiàn)在他腦子里像被強行塞進了一團漿糊,
、麻匪、黃四郎、湯師爺、六子、花姐……還有那震耳欲聾的槍聲和那句響徹云霄的“公平!
公平!還是他媽的公平!”他,一個21世紀被996福報榨干的社畜程序猿張牧,
竟然魂穿成了《讓子彈飛》里那位傳奇麻匪頭子——張麻子!“我……”他剛想開口,
嗓子卻沙啞得如同破鑼,帶著一股子悍匪特有的粗糲感,
“水……”一碗渾濁的涼水遞到嘴邊,他咕咚咕咚灌下去,冰涼的液體刺激著喉嚨,
也讓他混亂的思緒稍微清晰了一點。
肉、眼神兇狠的是老三;精瘦干練、眼神閃爍的是湯師爺;還有老二、老四……以及角落里,
一個穿著碎花布襖,眼神復雜看著他的女人——花姐。記憶融合帶來的劇痛再次襲來,
他悶哼一聲,捂住了腦袋。原主張麻子的記憶如同奔騰的野馬,
帶著鐵血、豪情、憤怒和不甘,沖擊著他現(xiàn)代人謹小慎微的靈魂。
尤其是關于黃四郎——那個盤踞鵝城,魚肉百姓,害死六子的惡霸!
那股刻骨銘心的恨意幾乎要將他吞噬?!按蟾?,您沒事吧?昨天那場火并,您沖得太猛了,
挨了黃四郎狗腿子一記黑槍,差點……”老三咬牙切齒,拳頭捏得咯咯響,“狗日的黃四郎!
此仇不報,我老三誓不為人!”報仇?
張牧(他決定暫時保留這個現(xiàn)代名字的自我認知)心里咯噔一下。按照電影情節(jié),
接下來就是張麻子帶著兄弟們進城,與黃四郎斗智斗勇,最終慘勝,卻也付出了巨大代價。
六子死了,老二死了,花姐也……結局充滿了悲壯的蒼涼??伤麖埬敛皇菑埪樽樱?/p>
他沒有那份視死如歸的豪情,更沒有在亂世中刀口舔血的覺悟。他只想活下去!
在這個兵荒馬亂、人命如草芥的年代,活下去才是第一要務!
“報仇……報仇……”張牧模仿著張麻子的語氣,聲音低沉,
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和……迷茫,“仇,當然要報。但怎么報?像以前那樣,
帶著兄弟們沖進去,殺個痛快?然后呢?黃四郎死了,還會有李四郎、王四郎!
鵝城還是那個吃人的鵝城!”這番話,帶著現(xiàn)代人對社會結構性的思考,
讓圍在炕邊的兄弟們愣住了。大哥以前可從來都是“生死看淡,不服就干”的主兒,
怎么挨了一槍,說話變得……這么有道理了?但又感覺哪里不對。湯師爺小眼睛滴溜溜一轉(zhuǎn),
湊上前:“大哥說得在理!硬拼不是辦法。黃四郎樹大根深,在省城都有關系,
咱們得從長計議,得用計!”“計?”老三不滿地嘟囔,“咱們麻匪,
啥時候玩過彎彎繞繞的?”張牧沒理會老三,他腦子里飛速運轉(zhuǎn)。
電影里張麻子的辦法是利用假縣長身份進城,和黃四郎斗智。
可現(xiàn)在……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粗糙的大手,感受著身體里那股不屬于自己的力量和悍勇,
一個大膽到近乎荒謬的念頭突然冒了出來:能不能……換個玩法?2 鴻門宴?還是結盟帖?
幾天后,鵝城,黃府。雕梁畫棟,氣派非凡。
張牧穿著從某個倒霉催的縣長身上扒下來的官服,帶著湯師爺和老三,
大搖大擺地走進了黃府大門。他身后,幾十個麻匪兄弟隱在暗處,槍已上膛。“張縣長,
久仰大名,如雷貫耳??!”一個穿著絲綢長衫,戴著金絲眼鏡,
手里慢條斯理剝著橘子的中年男人迎了出來。他笑容可掬,
眼神卻像毒蛇一樣冰冷銳利——正是黃四郎!張牧心臟狂跳。
電影里這位可是吃人不吐骨頭的主!他強壓下現(xiàn)代靈魂的怯懦,模仿著張麻子的桀驁,
冷哼一聲:“黃老爺,客氣了!我張牧之來鵝城,就為三件事!”黃四郎笑容不變,
做了個請的手勢:“哦?哪三件?張縣長不妨說來聽聽,只要黃某人能辦到,定當盡力。
”眾人落座,氣氛詭異。黃府的管家、打手虎視眈眈;張牧這邊,老三手按在腰間的槍上,
湯師爺則緊張地觀察著四周。張牧深吸一口氣,按照電影臺詞,一字一句道:“公平!公平!
還是他媽的公平!”黃四郎剝橘子的手微微一頓,隨即笑得更加燦爛:“公平?好!
張縣長志向高遠!不過……”他話鋒一轉(zhuǎn),眼神陡然變得凌厲,“公平之前,
是不是該算算舊賬?我黃家護院,前幾日可是折了好幾個在貴兄弟手里?!眮砹耍?/p>
火藥味瞬間彌漫!老三“噌”地站起來:“放你娘的屁!是你們先……”“老三!
”張牧厲聲喝止。他死死盯著黃四郎,腦中那個瘋狂的念頭再次浮現(xiàn)。他決定賭一把!
賭這個黃四郎,并非電影里那么簡單!“黃老爺,”張牧的聲音異常平靜,
甚至帶著一絲古怪的笑意,“賬,當然要算。不過,算賬之前,我想先跟你算算另一筆賬。
”他身體微微前傾,壓低了聲音,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音量,吐出了幾個字:“‘鵝城的水,
比省城的深?!?黃老爺,你說是不是?”黃四郎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了!
他剝橘子的動作徹底停下,金絲眼鏡后的瞳孔猛地收縮!這句話,是他年輕時在省城混跡時,
一位對他有救命之恩的“先生”在臨別時意味深長地告誡他的!
除了那位早已不知所蹤的先生,絕無第二人知曉!張牧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這是他融合記憶時,
的極其模糊的一幕——似乎是張麻子早年偶然截獲過黃四郎與省城某位神秘人物的密信片段,
里面隱晦地提到了這句話。他當時沒在意,但此刻,這句沒頭沒尾的話,成了他唯一的籌碼!
黃四郎死死盯著張牧,眼神變幻莫測,震驚、疑惑、警惕……最終,他緩緩靠回椅背,
臉上重新掛起那副虛偽的笑容,但眼底深處卻多了一絲難以言喻的探究。
“張縣長……果然不是凡人?!秉S四郎慢悠悠地開口,語氣變得有些飄忽,“看來,
我們之間,或許有些誤會?”3 密室驚魂:打敗認知的真相宴會不歡而散,或者說,
是各懷鬼胎地結束。張牧回到臨時落腳點,后背已被冷汗浸透。剛才那一瞬間的對峙,
他感覺自己像是在萬丈深淵上走鋼絲。深夜,萬籟俱寂。張牧輾轉(zhuǎn)反側(cè),
腦子里全是黃四郎最后那個意味深長的眼神。突然,窗戶傳來極其輕微的叩擊聲?!罢l?
”張牧瞬間摸向枕下的駁殼槍?!皬埧h長,是我?!币粋€刻意壓低的聲音傳來,
竟是黃四郎的管家!管家閃身進來,遞上一張紙條:“老爺請您移步一敘,地點在此。
務必……獨自前來。”說完,不等張牧反應,便像鬼魅般消失在夜色中。
紙條上是一個陌生的地址,在鵝城最偏僻的角落。去,還是不去?這擺明了是鴻門宴!
但黃四郎白天那句“誤會”和那震驚的眼神,又讓張牧心中那點微弱的希望之火燃燒起來。
最終,對“活下去”的渴望壓倒了對危險的恐懼。張牧咬了咬牙,換上便裝,揣好槍,
悄無聲息地溜了出去。那是一間廢棄的染坊,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染料氣味?;璋档挠蜔粝拢?/p>
黃四郎獨自一人坐在一張破舊的桌子旁,手里依舊在剝著橘子,但神情卻與白日判若兩人,
凝重而深沉?!皬埧h長,膽子不小。”黃四郎頭也不抬。“黃老爺相邀,不敢不來。
”張牧警惕地站在門口,手按在槍柄上。黃四郎終于抬起頭,目光銳利如刀,
仿佛要將他看穿:“白天那句話,你從何得知?”張牧心念電轉(zhuǎn),
決定半真半假:“偶然得知。黃老爺似乎……很在意?”“哼!”黃四郎冷哼一聲,
放下橘子,站起身,踱了兩步,“張牧之,我查過你。你以前是條漢子,劫富濟貧,
算得上綠林好漢。但你最近變了,變得……很奇怪?!睆埬列念^一緊?!安贿^,這不重要。
”黃四郎話鋒一轉(zhuǎn),目光灼灼地盯著他,“重要的是,你似乎知道一些不該知道的事情。
那么,我也不妨告訴你一些……你絕對想不到的事情?!彼钗豢跉?,聲音壓得極低,
卻如同驚雷在張牧耳邊炸響:“你以為我黃四郎是鵝城最大的惡霸?你以為我貪得無厭,
魚肉百姓?沒錯,表面上是這樣!但你以為我愿意嗎?你以為我黃四郎,
生來就想當這個被人戳脊梁骨的惡霸?!”他的語氣帶著壓抑已久的憤怒和不甘。“鵝城,
乃至整個南中國,早就不是大清的天下了!洋人、軍閥、買辦、黑幫……各方勢力盤根錯節(jié),
像一張巨大的網(wǎng)!我黃四郎,不過是這張網(wǎng)里,一個被推到臺前,
不得不扮演‘惡霸’角色的棋子!”張牧徹底懵了:“棋子?誰的棋子?
”“省城那位‘劉督軍’!”黃四郎眼中閃過一絲恐懼和恨意,
“他才是真正吃人不吐骨頭的巨鱷!鵝城乃至周邊幾縣的煙土、軍火、人口販賣,
大半利潤都流進了他的腰包!我黃四郎,不過是替他看場子、背黑鍋的一條狗!稍有差池,
或者他想換條狗了,我全家老小,頃刻間就會灰飛煙滅!”他猛地抓住張牧的肩膀,
力道之大,讓張牧感覺骨頭都要碎了:“你以為我害死六子?那是個意外!
是劉督軍安插在我身邊的眼線故意挑撥!他想借你的手除掉我,或者借我的手削弱你,
他好坐收漁利!張牧之,我們都被算計了!”信息量太大!張牧腦子嗡嗡作響。
電影里可沒這出!黃四郎背后還有更大的BOSS?他竟然是身不由己?六子的死是陰謀?
“你……你告訴我這些做什么?”張牧艱難地問道?!耙驗槲铱闯鰜砹耍?/p>
”黃四郎眼神變得異常銳利和……迫切,“你變了!你不再是那個只知道打打殺殺的張麻子!
你白天說的話,
你提到‘公平’時眼底那點不一樣的東西……還有你竟然知道那句‘水很深’!張牧之,
我需要盟友!一個真正有能力,有膽魄,并且……可能理解我處境的盟友!”他松開手,
語氣帶著一絲懇切和瘋狂:“我們聯(lián)手!扳倒劉督軍!只有扳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