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滿月那天,蕭玨的病,竟然奇跡般地好了大半。
雖然還不能下床,但已經(jīng)能開口說話,處理一些簡單的事物了。
婆母將這一切,都?xì)w功于她的大金孫。
“我這孫兒,就是我們家的福星?。 ?/p>
她抱著孩子,笑得合不攏嘴。
柳如眉也因為生了兒子,地位一飛沖天。
她不再叫我“姐姐”,而是直呼我的名字,言語之間,充滿了不加掩飾的輕蔑和優(yōu)越感。
“沈清晏,母親說,等天宇再大一些,就讓他記在你的名下,做侯府的嫡長子。你無所出,這也是你身為正妻,該盡的本分?!?/p>
她斜倚在鋪了厚厚錦緞的軟榻上,一邊逗著孩子,一邊用施舍的語氣對我說。
我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哦?是嗎?”
“當(dāng)然。”
一旁的婆母接過話頭,理直氣壯地說,“你占著主母的位置這么多年,連個蛋都下不出來,如今如眉為我們蕭家立下大功,讓你養(yǎng)她的兒子,是你的福氣!你別不知好歹!”
我笑了。
“母親說的是。能為侯府教養(yǎng)嫡子,確實是我的福氣?!?/p>
我順從地點了點頭,“只是……我這個正妻之位,怕是有些名不正言不順了。”
婆母和柳如眉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驚喜。
她們以為,我這是要主動讓位了。
婆母清了清嗓子,故作姿態(tài)地說:“你……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我站起身,走到她們面前,緩緩地,一字一句地說:“我的意思是,柳如眉勞苦功高,為侯府誕下唯一的子嗣,理應(yīng)被扶為正室。而我,多年無功,德不配位,自請下堂?!?/p>
“什么?”
她們同時驚呼出聲,臉上是難以置信的狂喜。
她們做夢都沒想到,我竟然會如此“識趣”,主動提出和離!
“你……你說的是真的?”
婆母激動得聲音都在顫抖。
“自然是真的。”
我從袖中取出早已準(zhǔn)備好的和離書,放到了桌上,“字,我已經(jīng)簽好了。只要侯爺落下他的印章,我與永安侯府,便再無瓜葛?!?/p>
我看著她們震驚到扭曲的臉,心中涌起一股報復(fù)的快感。
你們不是想要這個主母之位嗎?
好,我給你們。
一個空殼子的侯府,一個一文不值的侯爵夫人頭銜,我雙手奉上。
只是不知道,等你們發(fā)現(xiàn)真相的時候,臉上的表情,會不會比現(xiàn)在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