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
一聲巨響!
我手中的“大工不巧”,結結實實地砸在了“四象絕殺陣”的光幕上。
整個陣法,都為之劇烈地一顫!
陣法外,正在獰笑的四大惡人,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了。
“怎么回事?”“林”護法臉色一變,“陣法……在晃動?”
“不可能!”錢理尖叫道,“這可是能困殺筑基期修士的絕殺陣!他一個煉氣三層的廢物,怎么可能撼動陣法?”
“管他是什么!再來一次!直接碾死他!”“火”護法怒吼著,再次催動靈力。
陣法空間內,地、水、火、風四道毀滅光柱,再次凝聚成形,以比剛才更快的速度,向我碾壓而來!
這一次,我沒有躲。
我只是默默地,將影那柔軟的身體,抱了起來,讓她靠在我的懷里。她的氣息,微弱得像風中的殘燭,隨時都可能熄滅。
我從儲物袋里,拿出林清雪送我的那瓶“青靈丹”,也顧不上心疼了,像倒豆子一樣,把所有丹藥,都塞進了她的嘴里。
做完這一切,我才緩緩站起身,面對那四道已經近在咫尺的毀滅光柱。
我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我的心中,只有一個念頭。
砸!
砸開這個烏龜殼!
然后,把外面那四個雜碎的頭,一個一個地,全部砸進他們的胸腔里!
“給老子破!”
我發(fā)出一聲驚天動地的怒吼,體內的靈力,第一次,毫無保留地,瘋狂運轉起來!
我將所有的力量,都灌注到了右臂之上!
手中的板磚,仿佛感受到了我的滔天怒火,第一次,發(fā)出了一陣輕微的、沉悶的嗡鳴!
我掄起板磚,像一個開天辟地的盤古,對著頭頂那堅不可摧的光幕,狠狠地,一磚砸了上去!
這一磚,我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這一磚,凝聚了我兩世為人的所有不甘與憤怒!
“轟——”
一聲前所未有的巨響,仿佛天崩地裂!
堅固無比的“四象絕殺陣”光幕,在我的板磚之下,就像一塊脆弱的玻璃,瞬間布滿了蜘蛛網般的裂痕!
然后,在一片“咔嚓咔嚓”的聲響中,轟然破碎!
“噗!”
陣法被破,外面的“林”護法和“火”護法,首當其沖,遭到反噬,齊齊噴出一大口鮮血,臉色瞬間萎靡了下去。
而我,也因為這暴力破陣的一擊,耗盡了所有力氣,眼前一黑,差點栽倒在地。
但我沒有倒。
我用板磚,撐住了地面,強行穩(wěn)住了身形。
我抬起頭,布滿血絲的雙眼,像一頭擇人而噬的兇獸,死死地鎖定了陣法外,那四個已經完全被嚇傻了的敵人。
“現在……”
我的聲音,沙啞得如同地獄里的魔鬼在低語。
“輪到我了。”
錢理第一個反應過來,他看著我,像是見了鬼一樣,發(fā)出了一聲不似人聲的尖叫:
“不可能!這不可能!你怎么可能破得了絕殺陣!”
“山”護法也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他雖然也心驚膽戰(zhàn),但畢竟是身經百戰(zhàn)的魔頭,他怒吼一聲,擋在了最前面:“別慌!他已經是強弩之M末!一起上,殺了他!”
說著,他渾身亮起土黃色的光芒,一層厚厚的、如同巖石般的鎧甲,覆蓋了他的全身。
“火”護法和“林”護法也強忍著傷勢,再次催動靈力,準備發(fā)動攻擊。
他們,還想反抗。
他們,還以為,我耗盡了力氣。
他們,錯了。
我咧開嘴,露出了一個森白的、殘忍的笑容。
“誰告訴你們,老子……只會用一塊磚的?”
說著,我左手一翻,從儲物袋里,掏出了那塊我從伙房順來的、平平無奇的備用磚。
雙磚在手,天下我有!
我動了。
我的目標,不是防御最強的“山”,也不是受傷的“林”和“火”。
而是那個自以為是的、罪魁禍首——錢理!
擒賊先擒王!打蛇打七寸!
我身形一晃,像一顆出膛的炮彈,直撲錢理!
“保護我!”錢理嚇得魂飛魄散,尖叫著躲到了“山”護法的身后。
“山”護法怒吼一聲,像一堵墻,擋在了我的面前:“你的對手,是我!”
他一拳轟出,拳風帶著萬鈞之力,足以開山裂石!
我沒有理他。
就在即將撞上“山”護法的瞬間,我左手中的備用磚,以一個極其刁鉆的角度,狠狠地,扔向了他的面門!
“山”護法下意識地抬手格擋。
而我,則借著這個空隙,身體猛地一矮,再次用出了那個我賴以成名的絕技——
滑鏟!
我從“山”護法的胯下,滑了過去!
“又是這招!”“山”護法目眥欲裂,他想轉身,但他的體型太笨重了,根本來不及!
我已經出現在了他的身后,出現在了錢理的面前!
錢理的臉上,寫滿了極致的恐懼。
他想逃,但他的雙腿,已經軟得像面條。
“我說過……”
我看著他,一字一頓地說道。
“老子,是來收尸的!”
話音未落,我右手中的“大工不巧”,帶著一股復仇的烈焰,狠狠地,拍在了他的天靈蓋上!
“砰!”
這一次,我沒有留手。
錢理的腦袋,像一個被砸碎的西瓜,紅的、白的,濺了一地。
無頭的尸體,晃了兩下,轟然倒地。
我提著滴血的板磚,緩緩轉身,看向剩下的三個,已經徹底呆若木雞的魔頭。
我的臉上,濺滿了溫熱的腦漿。
我的笑容,燦爛而又猙獰。
“下一個,輪到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