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我故意起得很晚,想避開趙文軒。
沒想到在餐廳還是撞上了他。
更讓我意外的是,他穿著一身名牌西裝,頭發(fā)也精心打理過,看起來人模人樣。
"姐夫早啊。"他笑著跟我打招呼,好像昨晚的威脅從未發(fā)生過。
"早。"我冷淡地回應(yīng)。
"文軒今天要去見投資人,所以起得特別早。"林靜一邊給他整理領(lǐng)帶,一邊興奮地說,"你看他多帥,肯定能談成。"
"投資人?"我挑眉,"不是用我們的錢嗎?為什么還要找投資人?"
趙文軒神色不變:"姐夫,格局要大一點。三千萬只是啟動資金,要做大做強,肯定需要更多投資。"
"那你準(zhǔn)備融資多少?"
"先談著看唄,看對方出多少。"趙文軒喝了口牛奶,"不過我估計至少能拿到一個億。"
一個億?
我差點被咖啡嗆到。
林靜在旁邊拍手:"太好了!文軒,你真厲害!"
我看著他們倆,覺得自己像個局外人。
送完小雨上學(xué),我直接去了公司。
剛到辦公室,私人偵探老張就打來電話。
"陳總,有重要發(fā)現(xiàn)。"老張的聲音很嚴(yán)肅,"趙文軒昨天一下午都在**。"
"**?"
"對,澳門街那家地下**。我們的人跟蹤了一下,他昨天輸了二十萬。"
我握緊手機:"他拿什么賭的?"
"現(xiàn)金,從他身上掏出來的。陳總,我覺得他可能沒打算做什么生意,就是想拿這筆錢揮霍。"
我閉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
"繼續(xù)跟蹤,有任何情況立刻告訴我。"
掛了電話,我陷入沉思。
如果趙文軒真的是想騙錢,那他今天的"見投資人"又是怎么回事?
中午,我決定親自去看看。
按照林靜給我發(fā)的定位,趙文軒約投資人在市中心一家高級酒店。
我開車到了酒店樓下,找了個角落等著。
下午兩點,趙文軒出現(xiàn)了。
但讓我震驚的是,跟他一起的不是什么投資人,而是兩個打扮妖艷的女人。
我立刻拿出手機錄像。
只見趙文軒摟著其中一個女人,另一個女人挽著他的胳膊,三個人有說有笑地走進酒店。
這就是他說的"見投資人"?
我跟著他們進了大堂,遠(yuǎn)遠(yuǎn)看著他們進了電梯。
電梯顯示停在了18層。
我等了幾分鐘,也上了18層。
走廊里很安靜,我慢慢走向電梯??康姆较?,聽到了1808房間里傳出的聲音。
音樂聲,女人的笑聲,還有趙文軒猖狂的聲音:"今天爺有的是錢,你們盡管玩!"
我強忍著怒火,拿出手機繼續(xù)錄音。
"文軒哥,你真的有這么多錢嗎?"一個女人嬌滴滴地問。
"哈哈,三千萬而已,九牛一毛!"趙文軒大笑,"我姐夫是個冤大頭,給多少要多少。"
"那你真厲害,能讓他這么聽話。"
"聽話?他敢不聽話嗎?"趙文軒的聲音里帶著得意,"我姐現(xiàn)在完全站在我這邊,他就是個工具人。"
聽到這里,我的手都在發(fā)抖。
原來在他眼里,我就是個工具人,林靜就是個傻子。
我繼續(xù)錄了十幾分鐘,直到聽夠了他們的胡話,才悄悄離開。
回到公司,我立刻把錄音發(fā)給了幾個心腹,讓他們幫忙分析。
技術(shù)部的小李很快給了我回復(fù):"陳總,這個錄音很清晰,可以作為證據(jù)使用。"
"好,你幫我把音頻整理一下,弄成光盤。"
"沒問題。"
下午五點,我準(zhǔn)時回家。
趙文軒已經(jīng)回來了,正躺在沙發(fā)上看電視,面前還擺著一堆零食。
看到我,他笑著打招呼:"姐夫回來了?今天在公司忙什么呢?"
我看著他偽善的笑容,強壓著怒火:"還好。你的投資人見得怎么樣?"
"哎呀,別提了。"趙文軒做出一副沮喪的樣子,"那個投資人太小氣了,只愿意出五千萬,我沒同意。"
"五千萬還小氣?"
"當(dāng)然了,我的項目至少值一個億。"趙文軒不以為然,"不過沒關(guān)系,明天還有別的投資人要見。"
我看著他胡編亂造的樣子,心里的惡心達(dá)到了極點。
這時,林靜從廚房出來,滿臉關(guān)切:"文軒,投資人不滿意嗎?"
"姐,他們眼光不行,不懂我的項目價值。"趙文軒立刻換了副可憐相,"不過我不會放棄的,總會遇到有眼光的人。"
"沒關(guān)系,慢慢來。"林靜安慰他,"實在不行,我們再想辦法。"
再想辦法?
我看向林靜:"什么辦法?"
"如果真的沒有投資人,我們可以再投一點。"林靜若無其事地說,"反正文軒的項目這么好,多投點也不吃虧。"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三千萬還不夠,她還要繼續(xù)投?
"靜靜,公司的資金有限..."
"資金有限?"林靜皺眉,"陳浩,你不會是舍不得吧?文軒可是在為我們賺錢。"
"可是..."
"沒什么可是的。"趙文軒打斷我,"姐夫,你要相信我,我絕對不會讓你們失望的。"
說著,他還故意拍拍我的肩膀,那個動作充滿了挑釁。
晚飯時,小雨突然問:"媽媽,為什么舅舅不用上班?"
"舅舅在創(chuàng)業(yè),創(chuàng)業(yè)就是自己當(dāng)老板,不用上班。"林靜解釋。
"那爸爸為什么還要上班?爸爸不是也有公司嗎?"小雨天真地問。
趙文軒接話:"因為你爸爸的公司太小了,需要親自管理。像舅舅這樣有能力的人,只需要動動嘴就行了。"
我看著女兒困惑的表情,心里一陣刺痛。
飯后,林靜去哄小雨睡覺,我和趙文軒又單獨在客廳。
"姐夫,今天過得怎么樣?"他笑瞇瞇地問,眼神里帶著嘲諷。
我直視著他:"文軒,我希望你能誠實一點。"
"誠實?我哪里不誠實了?"
"你今天真的是去見投資人了嗎?"
趙文軒的表情微微一變,但很快恢復(fù)正常:"當(dāng)然了,不然我去干什么?"
"那你為什么要和兩個女人一起進酒店?"
這回,趙文軒的臉色徹底變了。
"你跟蹤我?"
"我只是想確認(rèn)你在做什么。"
"你..."趙文軒站起來,指著我,"陳浩,你有病吧?跟蹤你小舅子?"
"我沒病,有病的是相信你的人。"我也站起來,"文軒,我都錄下來了,你還要狡辯嗎?"
趙文軒的眼神變得陰狠:"你錄了什么?"
"你在房間里說的話,包括你叫我工具人,叫靜靜傻子的話。"
聽到這里,趙文軒的臉色變得鐵青。
他沉默了幾秒鐘,然后突然笑了:"姐夫,你覺得我姐會相信你的錄音嗎?"
"什么意思?"
"她現(xiàn)在這么信任我,你覺得她會相信那些錄音不是你偽造的嗎?"趙文軒得意地笑著,"再說了,就算錄音是真的,我也可以說是在開玩笑啊。"
我看著他厚顏無恥的樣子,拳頭都握緊了。
"而且..."趙文軒湊近我,壓低聲音,"如果你敢把錄音給我姐聽,我就告訴她,你威脅我,還跟蹤我。到時候她更不會相信你了。"
我深深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他說得對,以林靜現(xiàn)在對他的信任程度,她確實可能不會相信錄音。
但這不代表我會放棄。
接下來的幾天,趙文軒變得更加放肆。
他每天都以"見投資人"為由出門,實際上不是去**,就是去酒吧揮霍。
而林靜對此毫不知情,還在為他的"辛苦"感到心疼。
"文軒最近太累了,每天都要見那么多投資人。"林靜看著剛回來的趙文軒,滿臉心疼,"你看他都瘦了。"
我看著趙文軒紅光滿面的臉,真想告訴她真相。
但我知道,現(xiàn)在說什么都沒用。
第五天,老張又給我打來電話。
"陳總,趙文軒昨天晚上在**輸了八十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