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瞥了一眼電腦屏幕上正播放著娛樂新聞主播激動解說我們「戀情」畫面的我，

臉上沒什么表情，徑直走到寬大的落地窗前。窗外陽光正好，落在他肩頭，

映著他那張依舊沒什么溫度的俊臉?！隔[得挺大?！顾_口，聽不出情緒，

手指無意識地捻著報紙邊緣。我深吸一口氣，組織語言，試圖力挽狂瀾，

維護合約神圣性：「厲先生，抱歉給公司形象帶來困擾。這絕對是狗仔斷章取義！

昨晚您可能…呃…酒意上頭，比較放松，其實我們只是……」我想說「都是誤會！

都是為了效果逼真！」他轉(zhuǎn)過身，目光落在我臉上，陽光勾勒出他挺拔的輪廓，

也襯得他眼窩更深邃。他打斷我，語調(diào)是那種熟悉的、漫不經(jīng)心的疏離：「沒關系?！?/p>

他頓了一下，隨手將報紙丟在巨大的辦公桌上，仿佛那只是個無關緊要的垃圾。

「這點熱度對新產(chǎn)品推廣有利。只是商業(yè)效果而已，不必在意。」他甚至輕輕扯了下嘴角，

露出一個極淺的、公式化的笑容，「公眾需要一個完美的企業(yè)形象，

也需要一些值得討論的溫情故事點綴，這很合理。你配合得很好?！股虡I(yè)效果？

昨晚他那眼底莫名的專注，指尖擦過皮膚時帶來的戰(zhàn)栗，他微微低啞的嗓音……這一切，

都只是他精心計算下的……「商業(yè)效果」？！「別多想?！顾盅a充了一句，

像冰水兜頭澆下。眼神重新變得冷靜清明，

仿佛昨天那個眾目睽睽之下溫柔喂蛋糕、細心擦奶油的陌生男人，

只是我壓力過大產(chǎn)生的幻覺。辦公室里是恒溫的二十三度，我卻覺得指尖發(fā)涼。

那股昨天強行壓下去的莫名焦躁和慌亂，此刻被這句冰冷清晰的「商業(yè)效果」徹底引爆，

像無數(shù)只小爪子在心里亂撓，又酸又脹，帶著一股難以言喻的憋悶。我垂下眼，

指尖在桌下緊緊摳住掌心，臉上卻努力維持著一個標準化的、「契約女友」

應有的溫順表情：「明白，厲先生。是我多慮了?！怪讣灼M掌心，提醒我：宋然，別昏頭！

合同！三千塊！清醒點！時間像沙漏里的細沙，悄無聲息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