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過去了，我們的調查沒有太大進展。
所有關于重生和時空旅行的資料要么是虛構的文學作品，要么是毫無科學依據的傳說。我開始懷疑，是不是真的沒有辦法改變蘇夢瑤的命運。
但我不愿意放棄。
"曉雨，也許我們該接受現實了。"這天晚上，蘇夢瑤坐在我的房間里，聲音中帶著無奈。
"不，還有九個月時間。"我固執(zhí)地說，"一定有辦法的。"
"即使真的有辦法，我們也找不到。"她嘆了口氣，"而且，我覺得這樣下去對你不公平。你應該好好享受高三的時光，而不是把所有精力都花在這種虛無縹緲的事情上。"
"這不是虛無縹緲！"我激動地說，"你的存在就是證明，如果重生能發(fā)生，那其他奇跡也能發(fā)生！"
蘇夢瑤看著我的樣子，眼中流露出心疼的神色。"曉雨，我知道你不想失去我，我也不想離開你。但是..."
"沒有但是！"我打斷她，"我絕不會讓你消失的！"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突然響了。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喂？"我接起電話。
"請問是林曉雨同學嗎？"電話里傳來一個年長男人的聲音。
"是的，您是？"
"我是江楚寒的心理醫(yī)生。"對方說，"我有一些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談談，關于你朋友蘇夢瑤的。"
我和蘇夢瑤對視一眼，心里都有不好的預感。
"什么事？"
"江楚寒在監(jiān)獄里說了一些奇怪的話，涉及到時間、重生，還有蘇夢瑤同學的身份。"醫(yī)生的聲音很嚴肅，"我覺得你們應該知道這件事。"
我的心臟開始劇烈跳動。"他說了什么？"
"電話里不方便說，你們能來一趟醫(yī)院嗎？最好是今晚，事情可能比較緊急。"
我看了看蘇夢瑤，她點了點頭。
"好，我們馬上過來。"
掛斷電話后，我們立刻趕往醫(yī)院。心理醫(yī)生是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看起來很和藹，但眼中帶著深深的擔憂。
"兩位同學，我先聲明，我要說的話可能聽起來很荒誕，但我必須告訴你們。"他示意我們坐下，"江楚寒在監(jiān)獄里的表現很奇怪。"
"怎么奇怪？"蘇夢瑤問。
"他一直在說一些關于時間循環(huán)、平行時空的話。"醫(yī)生翻開一個筆記本，"他說這不是第一次發(fā)生這些事情，一切都在重復。"
我和蘇夢瑤交換了一個眼神。
"更奇怪的是，他對蘇夢瑤同學的了解遠超常人。"醫(yī)生繼續(xù)說，"他知道很多關于你的細節(jié)，包括你的童年經歷、家庭情況，甚至是一些只有你自己才知道的秘密。"
蘇夢瑤的臉色變得蒼白。"這不可能。"
"還有，他聲稱你不是這個時空的人，而是從未來來的。"醫(yī)生看著蘇夢瑤，"他說他之所以能準確預判你的行為，就是因為他也經歷過時間循環(huán)。"
我感覺大腦一片空白。如果江楚寒說的是真的，那意味著什么？
"醫(yī)生，您相信他說的話嗎？"我問。
"從醫(yī)學角度來說，這些都是不可能的。"醫(yī)生搖頭，"但是他能說出的細節(jié)太準確了，準確到讓人毛骨悚然。而且，他的精神狀態(tài)雖然有問題，但邏輯思維很清晰。"
"他還說了什么？"蘇夢瑤緊張地問。
"他說，重生者在這個時空停留的時間是有限的，一旦時限到了，不僅重生者會消失，連這個時空本身都可能受到影響。"醫(yī)生的聲音變得嚴肅，"他聲稱，如果蘇夢瑤同學不主動回到原來的時空，會引發(fā)時間悖論，后果不堪設想。"
我感覺天旋地轉。這意味著蘇夢瑤不僅要離開，而且必須離開？
"這...這都是他編造的！"我激動地說，"他就是想報復我們！"
"我也希望是這樣。"醫(yī)生說，"但是最后一件事，讓我不得不重視他的話。"
"什么事？"
"他準確預測了昨天發(fā)生的地震。"醫(yī)生的聲音顫抖，"他在三天前就說，某個時間某個地點會發(fā)生地震，結果完全命中。"
我和蘇夢瑤都驚呆了。如果江楚寒真的有預知能力，那他說的其他話也可能是真的。
"醫(yī)生，我們能見見他嗎？"蘇夢瑤突然說。
"這...不太合適吧？"醫(yī)生猶豫了，"他現在的精神狀態(tài)很不穩(wěn)定，而且對你們有強烈的敵意。"
"我必須見他。"蘇夢瑤堅定地說，"我需要確認一些事情。"
最終，在我們的堅持下，醫(yī)生安排了一次會面。當然，是在嚴密監(jiān)控下的隔離會面。
當江楚寒出現在玻璃墻后面時，我?guī)缀跽J不出他了。他瘦了很多，頭發(fā)凌亂，眼中有種狂熱的光芒。
"蘇夢瑤，我就知道你會來找我。"他的聲音透過話筒傳來，帶著詭異的笑意。
"你怎么知道我的身份？"蘇夢瑤直接問道。
"因為我也經歷過輪回。"江楚寒靠近玻璃，"不過我的輪回和你不同，我是被困在這個時間段里，重復著同樣的經歷。"
"什么意思？"
"意思是，我已經經歷過無數次同樣的事情了。"他的笑容變得更加詭異，"每一次，都有一個蘇夢瑤從未來回到現在，試圖阻止我。每一次，結果都差不多。"
我感到后背發(fā)涼。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那豈不是意味著這一切都是徒勞的？
"你在撒謊！"我怎么能相信一個變態(tài)殺手的話？
"是嗎？"江楚寒看向我，"那我來告訴你一些只有未來才知道的事情。林曉雨，三天后你會收到清華大學的預錄取通知，五天后你母親會從外地趕回來看你，一周后..."
他說出了一連串具體的事件，詳細到令人恐懼。
"這些都會發(fā)生，因為我已經見過太多次了。"他轉向蘇夢瑤，"每一次輪回，我都會變得更強，學會更多的技巧。而你們，總是用同樣的方法試圖阻止我。"
"那你為什么還是被抓了？"蘇夢瑤問。
"因為這是劇本。"江楚寒的笑容變得瘋狂，"這就是時間輪回的規(guī)則，我注定要被抓，你注定要拯救林曉雨，然后你注定要消失。"
"但是這一次不同了。"他的眼中閃過邪惡的光芒，"這一次，我提前知道了結局，我可以改變一些事情。"
"你想改變什么？"
"我想讓林曉雨陪你一起消失。"他的聲音變得陰森，"只要在你離開之前殺死她，她就會被拖入時間亂流，永遠找不到回來的路。"
"你做不到的！"蘇夢瑤憤怒地說，"你現在被關在監(jiān)獄里！"
"是嗎？"江楚寒的笑容更深了，"蘇夢瑤，你太小看時間輪回的力量了。既然我能保留記憶，那我當然也能做其他事情。"
說完，他站起身準備離開。
"等等！"我叫住他，"如果你說的都是真的，那有沒有辦法讓蘇夢瑤留下來？"
江楚寒停下腳步，回頭看著我。"有。"
"什么辦法？"
"讓她殺死原時空的自己。"他的聲音冰冷，"只有這樣，才能徹底切斷她和原時空的聯(lián)系。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這樣做的代價，是她會失去所有的記憶，變成一個完全不同的人。"他的笑容變得殘忍，"她還會是蘇夢瑤，但不再是你認識的那個蘇夢瑤。"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走了，留下我們兩個呆坐在那里。
我看著蘇夢瑤，她的臉色比紙還白。
"夢瑤..."
"曉雨，"她握住我的手，"無論如何，我都不會用這種方法留下來的。我寧愿消失，也不愿意變成另一個人。"
"可是..."
"沒有可是。"她堅定地說，"我是蘇夢瑤，是你最好的朋友。如果我失去了所有的記憶，那個留下來的人就不再是我了。"
我明白她的意思，但心里還是很痛。難道真的沒有兩全其美的辦法嗎？
更可怕的是，江楚寒的威脅還在那里。他說要讓我陪蘇夢瑤一起消失，雖然不知道他要怎么做到，但我必須小心。
離蘇夢瑤消失的日子，只剩下不到九個月了。
而現在，我們還要面對一個更加危險的敵人——一個擁有預知能力的變態(tài)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