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水的降生,如同給劫后余生的何家注入了一股鮮活的生命力。小丫頭哭聲響亮,胃口極好,在空間紅薯粉持續(xù)微量滋養(yǎng)的奶水喂養(yǎng)下,長得白白胖胖,小胳膊小腿如同嫩藕節(jié),十分討喜。何大清看著襁褓中的女兒,再想想自己當(dāng)初差點被拐跑的糊涂,心中那點殘存的雜念徹底煙消云散,只剩下滿心的憐愛和沉甸甸的責(zé)任。李紅梅的身體也在精心調(diào)養(yǎng)下(空間紅薯為主力)恢復(fù)了大半,臉上有了母親的光輝。
為了慶祝小女兒滿月,也為了感謝街坊鄰居在妻子生產(chǎn)時的幫襯(雖然主要是接生婆和易中海象征性的過問),何大清決定咬咬牙,辦個簡單的滿月宴。所謂宴席,也不過是比平時多蒸了一鍋摻了紅薯粉顯得格外暄軟金黃的窩頭,熬了一鍋稠稠的、加了點碎紅薯丁和野菜的雜糧糊糊,再切了一小碟何大清珍藏的咸菜疙瘩。
即便如此,在這糧食金貴的年月,也算得上難得的“豐盛”了。何大清邀請了易中海、劉海中、閻埠貴三位大爺,以及后院的龍老太太。至于賈家,何大清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沒請——白表叔那事和賈張氏平日的嘴臉,讓他膈應(yīng)。
傍晚,小小的何家難得熱鬧起來。易中海端著架子,說了幾句“恭喜添丁”、“鄰里和睦”的場面話;劉海中挺著肚子,官腔十足地夸了幾句小雨水“有福相”;閻埠貴則小口小口珍惜地吃著窩頭,精明的眼睛在何家簡陋的飯桌上掃來掃去,似乎在計算這頓飯的成本。龍老太太坐在角落,默默喝著糊糊,渾濁的目光偶爾掃過何雨柱,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了然。
何雨柱抱著妹妹,臉上掛著“傻柱”特有的憨笑,心中卻警惕萬分。煉氣四層的感知讓他清晰地捕捉到賈家窗戶后,賈張氏那如同毒蛇般窺伺的目光和賈東旭吞咽口水的聲音。更讓他警醒的是,易中海看似隨和的笑容下,那審視的目光不時落在暄軟的窩頭和稠糊糊上,帶著一絲探究。
“大清啊,這窩頭蒸得可真不賴!又暄又甜,比糧店買的好多了!” 劉海中咂著嘴,意猶未盡地又拿了一個。
“是啊是啊,這糊糊也稠,喝著順口?!?閻埠貴附和道,小眼睛滴溜溜轉(zhuǎn)。
易中海沒說話,只是慢條斯理地吃著,目光卻看向何大清。
何大清有些局促地搓著手:“沒啥…沒啥…就是…就是柱子撿了點好棒子面…” 他把功勞推給兒子,這也是何雨柱事先和他對好的說辭。
“撿的?” 易中海放下筷子,聲音平緩卻帶著無形的壓力,“這年頭,能撿到這么好的棒子面?柱子運氣可真好。在哪兒撿的?說出來也讓大伙兒沾沾光?” 他看似隨意,實則步步緊逼。
何雨柱心中冷笑,臉上卻是一副“努力回憶”的憨樣:“就…就在城隍廟后頭那個塌了的糧店庫房邊上…可能是…可能是耗子搬出來的?我就撿了一小口袋底兒…” 他編得合情合理,城隍廟那邊確實荒廢,耗子多也出名。
易中海深深地看了何雨柱一眼,沒再追問,但眼中的疑慮并未消除。龍老太太則微不可查地搖了搖頭,繼續(xù)喝她的糊糊。
就在這時,賈家的門“哐當(dāng)”一聲被猛地推開!賈張氏叉著腰,像一尊怒目金剛般沖了出來,指著何家的飯桌就開罵:
“好你個何大清!辦滿月酒請客吃飯,獨獨漏了我們賈家!你們何家是看不起我們孤兒寡母還是怎么著?!吃獨食爛心肝!我們家東旭也幫過你家忙(指何大清摔傷時賈東旭象征性地問過一次),連口吃的都混不上?你們還有沒有良心!”
她聲音尖利刺耳,瞬間打破了滿月宴那點虛假的和諧。眾人的目光都看了過去。
何大清臉色漲紅,又氣又急:“賈家嫂子!你胡說什么!我們家就這點東西,請不起那么多…”
“請不起?!請不起還蒸這么多金貴的窩頭?!熬這么稠的糊糊?!” 賈張氏口水四濺,指著桌上的食物,“我看你們何家就是藏了好東西!不想分給我們!傻柱天天鬼鬼祟祟往外跑,指不定就是去黑市倒騰好東西了!大家評評理?。『渭页元毷?!欺負我們孤兒寡母?。 ?她開始撒潑打滾,試圖煽動輿論。
何雨柱眼神冰冷。這老虔婆,果然借機發(fā)難!還想把“黑市”的帽子扣自己頭上!
就在何大清氣得渾身發(fā)抖,易中海皺眉準備開口“主持公道”時,一直沉默的龍老太太突然重重地咳嗽了一聲,用她那沙啞卻異常清晰的聲音說道:
“賈張氏!鬧夠了沒有?!”
聲音不大,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賈張氏的哭嚎聲戛然而止,有些驚愕地看著這位平時深居簡出的老祖宗。
龍老太太顫巍巍地拄著拐杖站起來,渾濁的目光掃過賈張氏,又掃過易中海等人,最后落在何大清和何雨柱身上:
“大清家添丁,是喜事!請誰不請誰,是主家的事!柱子撿了點糧,那是人家孩子的運氣!你眼紅什么?!你兒子賈東旭有手有腳,成天游手好閑,不想著怎么掙錢養(yǎng)家,倒盯著鄰居碗里那點吃食!你這當(dāng)娘的,不嫌丟人嗎?!”
龍老太太的話,字字誅心,毫不留情!直接把賈張氏的遮羞布撕得粉碎!
賈張氏被罵得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想反駁又不敢頂撞這位輩分極高的老太太,只能梗著脖子硬撐:“我…我…”
“我什么我?!” 龍老太太拐杖一頓,“再敢胡鬧,老婆子我就去街道辦說道說道!看看王主任管不管這撒潑打滾、污蔑鄰里的破事!” 她提到了街道王主任,這分量可不輕。
賈張氏徹底蔫了,像只被掐住脖子的雞,灰溜溜地縮回了自家屋子,“砰”地一聲關(guān)上了門。
院內(nèi)一片寂靜。易中海、劉海中、閻埠貴都沒想到龍老太太會如此旗幟鮮明地為何家說話,而且句句在理,讓他們想和稀泥都沒機會。
“龍奶奶…謝謝您…” 何大清眼眶微紅,感激地說道。
李紅梅也抱著孩子連連道謝。
何雨柱看向龍老太太,眼神中充滿了真誠的謝意。這位老人,又一次在關(guān)鍵時刻幫了他家。
龍老太太擺擺手,重新坐下:“吃飯吧,別讓好好的喜宴涼了?!?她的話,為這場風(fēng)波畫上了句號。
滿月宴草草結(jié)束。雖然鬧了一場,但結(jié)果對何家有利。賈張氏被龍老太太當(dāng)眾呵斥,顏面掃地,短時間內(nèi)不敢再明著鬧騰。易中海等人也見識到了龍老太太的態(tài)度,對何家的“特殊”也多了一份忌憚。
夜深人靜,何雨柱沉入空間。他看著那堆依然豐厚的紫紅紅薯儲備,心中卻有了新的想法。紅薯雖好,但作為主糧長期單一食用也不行。而且,賈張氏和易中海已經(jīng)盯上了“棒子面”(紅薯粉偽裝),需要新的來源。
他的目光落在空間肥沃的黑土地上。十平米的地,紅薯藤蔓還在生長,但速度明顯放緩(生命周期后期)。是時候嘗試新作物了!
“土豆!” 何雨柱腦中靈光一閃。同樣是高產(chǎn)、耐儲、適應(yīng)性強的塊莖作物!而且土豆的味道和紅薯不同,磨粉也更容易偽裝成其他雜糧(如豆粉)!
他立刻開始行動。意念操控下,將一小片紅薯藤蔓清理掉,露出新鮮的黑土。然后,他集中精神,回憶前世土豆種植的知識——切塊、芽眼向上、淺埋。
但種子哪里來?現(xiàn)實世界弄到土豆種可不容易!
何雨柱想到了一個笨辦法——在空間里培育!他挑了一個中等大小、芽眼明顯的紅薯(紅薯和土豆同屬塊莖,但不同科,這只是主角的嘗試),小心地用意念操控靈力,在芽眼附近劃開一道小口,模擬“催芽”環(huán)境,然后用融入了微量井水精華的靈泉水小心澆灌!
他也不知道這樣能否成功催生出類似土豆的植株,但空間的特殊性和井水精華的強大,給了他嘗試的勇氣。這是空間種植的一次大膽開拓!
做完這一切,何雨柱盤膝坐在靈泉井邊。煉氣四層的靈力在體內(nèi)流轉(zhuǎn),比之前更加圓融自如。精神力探向父親何大清的屋子。
何大清還沒睡,正借著昏暗的油燈光,小心翼翼地擦拭著他那套用了多年、有些磨損的刀具(廚刀)。他的動作很慢,很專注,眼神里沒有了之前的迷茫和煩躁,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沉靜和…熱愛。他拿起一把片刀,對著燈光看了看刃口,手指輕輕拂過刀身,如同撫摸情人的肌膚。
何雨柱心中一動。父親…重拾對廚藝的熱愛了?這是一個極好的信號!
果然,第二天一早,何大清把何雨柱叫到跟前,臉上帶著久違的、屬于廚師的自信光彩:
“柱子,爹這腿也好利索了。從今兒起,爹教你真本事!顛勺、刀工、火候…一樣樣來!咱老何家的譚家菜手藝,不能斷了根!”
何雨柱心中狂喜!他等這一天很久了!光明正大學(xué)習(xí)廚藝,不僅是他未來安身立命、改善生活的根本,更是他利用空間食材、將特殊食物“合理化”的最佳掩護!
“哎!爹!我學(xué)!” 何雨柱用力點頭,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這次是發(fā)自內(nèi)心)。
何家的小廚房,重新燃起了屬于廚藝的煙火氣。何大清拿著搟面杖,開始教何雨柱最基礎(chǔ)的揉面力道和醒發(fā)時間。何雨柱煉氣四層的身體掌控力遠超常人,學(xué)得飛快,揉出的面團光滑勁道,讓何大清連連稱奇。
“好小子!有點天賦!” 何大清難得地露出了笑容,拍了拍兒子的肩膀。
何雨柱也笑了。他看著父親眼中重燃的火焰,聽著屋內(nèi)妹妹咿呀的稚嫩聲音,感受著空間里那正在嘗試萌發(fā)新生命的黑土地,以及體內(nèi)奔涌的煉氣四層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