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眾人的議論聲中,葉瀾深吸一口氣,猛地一用力!
“起!”
一聲低喝,那個巨大的石磨盤,竟然被她硬生生地舉了起來!
舉過了頭頂!
時間,在這一刻仿佛靜止了。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張大了嘴巴,像是看到了鬼一樣。
風吹過,揚起葉瀾的衣角和發(fā)絲,她舉著巨大的石磨盤,身形筆直,像一尊降臨人間的女戰(zhàn)神!
那幾個沖上來的狗腿子,嚇得腿都軟了,生生停在了原地,不敢再往前一步。
張大剛臉上的獰笑,也徹底凝固了,變成了無邊的恐懼。
“我再說一次。”
葉瀾的聲音,清晰地傳到每一個人耳朵里,冰冷刺骨。
“他,顧夜城,是我葉瀾的男人。”
她的目光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一字一頓地說道:“誰,敢,動,他,一,下?”
說完,她手臂一甩!
“轟?。 ?/p>
巨大的石磨盤被她輕而易舉地扔了出去,重重地砸在五米開外的空地上,發(fā)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
地面仿佛都震動了一下,石磨盤四分五裂,碎石飛濺!
全場死寂。
所有人都被這超乎想象的一幕,嚇得魂飛魄散。
這哪里是人?這分明就是個怪物!
葉瀾沒有停下。
她身形一晃,快如閃電,瞬間沖到了張大剛面前。
沒等張大剛反應過來,她一腳踹在他的膝蓋上。
“咔嚓!”
一聲清脆的骨裂聲響起,伴隨著張大剛撕心裂肺的慘叫!
“啊——!我的腿!”
他抱著斷腿,在地上痛苦地翻滾。
剩下的狗腿子們嚇得屁滾尿流,連滾帶爬地跑了。
葉瀾居高臨下地看著在地上哀嚎的張大剛,聲音里沒有一絲感情。
“滾?!?/p>
“再讓我看到你出現(xiàn)在我家附近,斷的就不是一條腿了?!?/p>
張大剛疼得滿頭大汗,連一句狠話都不敢說,被兩個聞訊趕來的家人架著,狼狽不堪地逃走了。
一場鬧劇,就此收場。
整個村子,鴉雀無聲。
所有村民看著葉瀾的眼神,都變了。
從之前的鄙夷、嘲諷,變成了深深的敬畏和恐懼。
葉瀾不再理會他們,她轉過身,走向顧夜城。
她的臉上還帶著未消的煞氣,可當她看到顧夜城時,眼神卻柔和了下來。
顧夜城也正看著她。
他從沒想過會嫁給一個這么強悍的女人……
鬧劇散場,村民們也各自散去。
葉瀾和顧夜城終于回到了那間破舊的土房。
這里,從今天起,就是他們共同的家了。
房門關上,隔絕了外界的一切紛擾。
氣氛,卻在瞬間變得有些尷尬。
這畢竟是他們的“新婚之夜”。
“那個……”葉瀾率先打破了沉默,她指了指屋里唯一的一張木板床,“你睡床吧,我睡地上就行。”
地上鋪著一些干草,雖然簡陋,但總比牛棚強。
“不行?!鳖櫼钩橇⒖叹芙^,“你睡床,我睡地上?!?/p>
他一個大男人,怎么能讓一個女人睡地上,更何況,她今天還……保護了他。
“別爭了?!比~瀾擺了擺手,態(tài)度堅決,“你身體還沒好利索,必須睡床。我身體好,沒事?!?/p>
她說完,便不再給顧夜城反駁的機會,開始收拾起屋子。
顧夜城看著她忙碌的背影,心里五味雜陳。
他打量著這個簡陋的家,眉頭不自覺地皺了起來。從被下放到這里,他就再也沒有好好洗漱過,身上黏膩的感覺讓他幾近崩潰。
他找到一個破瓦盆,舀了點水缸里渾濁的水,想要簡單擦洗一下,可看到那水里漂浮的雜質,他實在是下不去手。
他的窘迫,全被葉瀾看在眼里。
葉瀾心里嘆了口氣。
也是,一個城里來的大學教授,講究干凈也正常。
而且,他現(xiàn)在是自己的“丈夫”,總不能讓他一直這么邋遢下去。
“你等等?!?/p>
她說著,走出了屋子。
片刻之后,她端著一盆水走了進來。
那盆里的水,清澈見底,甚至還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清香。
“用這個吧?!彼阉璺诺筋櫼钩敲媲啊?/p>
顧夜城愣住了。
“這水……是哪來的?”他驚訝地問。村里的水井,打出來的絕不是這樣的水。
“后山有口泉,水很干凈?!比~瀾隨口編了個理由。
她總不能說這是她憑空變出來的。
顧夜城半信半疑,但干凈的水對他的誘惑實在是太大了。
他脫下那件洗得發(fā)白的中山裝,露出清瘦但線條分明的脊背。
他想自己擦洗,但高燒初愈的身體依舊虛弱無力,擦后背的動作顯得格外笨拙和吃力。
葉瀾在一旁看著,實在是有點看不下去了。
“唉,轉過去?!彼裏o奈地說道。
顧夜城身體一僵。
“我來幫你。”葉瀾拿起一塊還算干凈的布,沾了沾盆里的靈泉水。
顧夜城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默默地轉過了身。
溫熱的布巾貼上后背的瞬間,他整個人都繃緊了。
這是他們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肢體接觸。
氣氛,頓時變得有些微妙。
葉瀾倒是沒什么感覺,她只是單純地把這當成一項任務。
可她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
這水,也太非同尋常了。
顧夜城背上因為長期睡在潮濕草堆上而起的一些紅疹,在被泉水擦拭過后,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退了。
而顧夜城自己,感覺更加明顯。
那水不僅是干凈,更帶著一股清涼舒適的氣息,順著皮膚滲入身體,仿佛將他連日來的疲憊和病痛都一并洗去了。
他感覺自己前所未有的清爽和精神。
他猛然想起自己退燒的那天晚上,喝下的水,吃下的雞肉,似乎都有著同樣神奇的效果。
他側頭看向葉瀾。
這個女人,身上到底藏著多少秘密?
擦洗完畢,顧夜城換上干凈的衣服,躺在了那張雖然簡陋但還算干凈的床上。
他感覺自己像是重生了一樣。
他看著在地上鋪好草席,準備躺下的葉瀾,張張嘴想問,又作罷。
第二天一大早,葉瀾就醒了。
老公娶到了,要養(yǎng)家了。
家里已經(jīng)快要揭不開鍋了。
那點糧食,省著吃也撐不了幾天。
必須想辦法搞錢,搞糧。
“我要進山一趟?!比~瀾對正在看書的顧夜城說道。
顧夜城放下手里的書,那是他為數(shù)不多的行李之一。
“山里危險,你一個人……”他有些不放心。
“放心,我心里有數(shù)。”葉瀾笑了笑,“你在家好好休息,順便想想,咱們怎么才能把東西換成錢和票?!?/p>
聽到這話,顧夜城知道她不是去玩的。
他點了點頭:“你小心一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