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陳的手指在平板電腦上滑動了一下,屏幕亮起。他將其轉(zhuǎn)向林曉?!暗牵?/p>
真正的捐獻者匿名檔案,核心數(shù)據(jù)庫的備份,一直在醫(yī)院的最高加密系統(tǒng)里。
顧總……在三天前,動用了他在霍普金斯醫(yī)療中心董事會的特殊權(quán)限,
親自授權(quán)調(diào)取了這份原始檔案。”老陳的聲音帶著一種沉痛的快意,
“以及……當年那筆天價特效藥的最終資金來源,
宏遠集團張董私人賬戶的轉(zhuǎn)賬記錄……還有,你雇傭私家偵探長期跟蹤、偷拍林晚小姐,
并在婚禮前將剪輯好的‘出軌視頻’U盤交給現(xiàn)場技術(shù)人員的證據(jù)……都在這里了。
”平板的屏幕上,清晰地顯示著幾份文件的掃描件。最上面,
是一份英文的腎臟捐獻者匿名檔案關(guān)鍵頁,雖然捐獻者姓名欄打著星號,
但捐獻者信息摘要里,
清楚地標注著捐獻日期、血型、以及與受捐者顧承燁的配型高度吻合的數(shù)據(jù)。而旁邊,
是一份五年前的銀行流水,清晰地顯示著一筆巨額資金從宏遠集團張董的私人賬戶,
匯入了顧承燁當時手術(shù)所在醫(yī)院的指定賬戶。日期,
正是顧承燁躺在ICU、急需特效藥救命的關(guān)鍵時刻!下方,
還有幾張模糊但能辨認的偷拍照片,以及一份技術(shù)人員的證詞截圖……鐵證如山!
林曉如同被一盆冰水從頭澆到腳,瞬間涼透!她雙腿一軟,踉蹌著后退,
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墻壁上,才沒有癱倒。她驚恐萬狀地看著平板上的證據(jù),
又看看顧承燁那雙燃燒著毀滅火焰的眼睛,
再看看老陳臉上毫不掩飾的憎惡……巨大的恐懼和絕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間將她淹沒!
“不……假的!都是假的!是他們偽造的!承燁!你相信我!是他們陷害我!
”林曉徹底崩潰了,歇斯底里地尖叫起來,精致的妝容被涕淚糊成一團,狀若瘋婦。
她撲向平板電腦,想要搶奪。老陳早有防備,迅速后退一步,將平板護在身后?!跋莺δ悖?/p>
”顧承燁咳出一口血沫,他用袖子狠狠擦去,臉上那抹扭曲的笑容卻更加詭異,
“林曉……你的……‘腎’……還在嗎?
要不要……現(xiàn)在……就去醫(yī)院……做個……配型檢查?
看看……那顆……救了我命的……腎……到底……是誰的?!”這句話,
如同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也徹底擊碎了林曉最后的僥幸心理。
她精心編織了五年的謊言,她賴以生存的華麗外衣,在血淋淋的證據(jù)和顧承燁這致命一問下,
被徹底撕得粉碎!她處心積慮想要掩蓋的,不僅僅是侵占林晚功勞的卑劣,
更是對顧承燁長達五年的、徹頭徹尾的欺騙!是利用他對林晚的恨意,對他進行的無恥掠奪!
“啊——?。?!”林曉發(fā)出一聲凄厲絕望到不似人聲的尖叫,雙手死死抱住頭,
身體順著冰冷的墻壁滑坐在地,渾身篩糠般抖個不停。精心打理的頭發(fā)散亂不堪,
昂貴的套裝皺成一團,哪里還有半分豪門貴婦的體面?
只剩下一個被徹底剝?nèi)窝b、暴露在陽光下、丑陋不堪、瑟瑟發(fā)抖的騙子。
顧承燁冷冷地看著她崩潰的模樣,眼中沒有絲毫憐憫,
只有一片冰冷的死寂和燃燒到極致的恨意。他不再看她,仿佛多看一眼都嫌臟。
他艱難地轉(zhuǎn)過身,目光重新落回嬰兒床中央那個沉默的黑色骨灰盒上,
眼神瞬間變得無比復(fù)雜,混合著深入骨髓的痛楚和一種近乎虔誠的溫柔。
“晚晚……”他嘶啞地低喚,聲音輕得如同嘆息,“你……看到了嗎?”房間里,
只剩下林曉絕望崩潰的嗚咽和顧承燁粗重痛苦的喘息。老陳沉默地站在一旁,
看著林曉的丑態(tài),又看看顧承燁那仿佛被抽走了最后一絲生氣的背影,心中百味雜陳。懲罰,
開始了。但這遲來的真相和懲罰,又能挽回什么呢?林曉的崩潰沒有持續(xù)太久。
巨大的恐懼很快被求生的本能取代。她猛地抬起頭,涕淚橫流的臉上是極致的瘋狂和怨毒,
她死死盯著顧承燁的背影,聲音尖利如同厲鬼:“顧承燁!你以為你贏了?!
你以為你給她報仇了?!哈哈!她死了!死得透透的了!燒成灰了!你抱著那堆灰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