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側妃走后，房間里重新安靜下來。
我正要給蕭云深蓋被子，他卻突然握住了我的手。
"王爺？"我疑惑地看著他。
"謝謝你。"他的聲音很輕。
"謝妾身什么？"
"保護本王。"他坐起身，"剛才如果不是你攔著，本王可能又要硬撐了。"
我莞爾一笑："這是妾身應該做的。"
"錦瑤。"他突然叫我的名字。
"嗯？"
"你...真的是為了當醫(yī)女才救本王的嗎？"他的眼神很認真。
這個問題把我難住了。
說實話，當時救他完全是醫(yī)生的本能反應，并沒有想過其他。
但現在，我發(fā)現自己對他的感覺確實有些不一樣了。
"王爺為何這樣問？"我反問道。
"因為本王覺得，你對本王的在意，不僅僅是醫(yī)女對主子的關心。"他的話讓我臉紅。
"王爺，妾身..."
"不用急著回答。"他松開我的手，"本王也需要時間想清楚。"
想清楚什么？他對我的感覺嗎？
我的心跳得很快，趕緊找借口離開："王爺早些休息，妾身先退下了。"
"錦瑤。"他又叫住我。
"王爺還有何吩咐？"
"今夜留下來照顧本王。"他說道。
"可是...這樣不合適吧？"我有些猶豫。
"有什么不合適的？你是本王的貼身醫(yī)女，照顧本王是你的職責。"
說得也對，但我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算了，不想那么多了。
我在房間里找了個椅子坐下："妾身就在這里守著王爺。"
夜深了，蕭云深似乎睡著了。
我坐在椅子上，借著月光仔細打量他的睡顏。
真的很英俊呢，即使睡著了也透著一股貴氣。
"看夠了嗎？"他突然睜開眼睛。
我嚇了一跳："王爺，您沒睡？"
"被你看得睡不著。"他坐起身，"過來。"
"過來做什么？"我有些警惕。
"本王有些話想問你。"
我走到床邊："王爺請問。"
"十年前，你剛到王府時，本王問過你為什么不哭。你還記得你怎么回答的嗎？"
十年前？我努力搜索原主的記憶。
模糊地記得，八歲的原主被送到王府時，蕭云深還是個十八歲的少年。
他問小小的原主為什么不哭，原主回答："因為錦瑤知道，哭也沒用。"
"妾身說，哭也沒用。"我回答道。
"對。"他點點頭，"當時本王就覺得，這個小丫頭不簡單。"
"然后呢？"
"然后本王就想，等你長大了，一定很有趣。"他看著我，"現在看來，本王沒有看錯。"
我被他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王爺過獎了。"
"錦瑤，本王問你一個問題，你要如實回答。"他的表情變得嚴肅。
"王爺請問。"
"你對本王，是什么感覺？"
這個問題太直接了！我一時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妾身...妾身不明白王爺的意思。"我裝糊涂。
"那本王換個問法。"他起身走到我面前，"如果本王不是你的主子，你還會在意本王嗎？"
他離我太近了，我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龍涎香味。
"王爺，您這樣問妾身很為難。"我后退一步。
"為什么為難？"他步步緊逼，"如實說出自己的感受，有什么為難的？"
我退到墻邊，無路可退。
"王爺，您...您有側妃了。"我提醒他。
"那又如何？"他伸手撐在我身側的墻上，"本王問的是你的感受。"
被他這樣逼視著，我的腦子一片空白。
"妾身...妾身..."
"嗯？"他湊得更近了。
"妾身在意王爺！"我閉著眼睛大聲說出來。
說完就后悔了，這不是承認自己喜歡他了嗎？
"睜開眼睛。"他的聲音變得溫柔。
我緩緩睜開眼，發(fā)現他正溫柔地看著我。
"本王也在意你。"他說道。
"什么？"我懷疑自己聽錯了。
"本王說，本王也在意你。"他重復了一遍，"從很久之前就開始了。"
我的心跳快得像要跳出胸膛："可是王爺，您有側妃..."
"那是政治聯(lián)姻。"他打斷我，"本王對她沒有男女之情。"
"那您對妾身..."
"本王對你，不是主子對下人的關心。"他的手輕撫我的臉頰，"而是男人對女人的在意。"
天哪！這是在告白嗎？
"王爺，妾身只是個童養(yǎng)媳..."
"從今日起，你不再是童養(yǎng)媳。"他認真地說道，"你是本王的心上人。"
心上人？！
我覺得自己快要暈過去了。
"王爺，這...這太突然了。"我結結巴巴地說道。
"確實很突然。"他笑了，"但本王不想再等了。"
"等什么？"
"等你長大，等你明白自己的心意，等你愿意接受本王。"他的眼神很深情，"十年了，本王等得夠久了。"
十年？他十年前就...
"王爺，您是說..."
"本王十八歲那年見到你，就知道你會是本王的女人。"他說得很霸道，"只是當時你還太小，本王只能等。"
我徹底震驚了！
"所以這十年來，王爺對妾身不冷不熱，是在等妾身長大？"
"不冷不熱？"他挑眉，"本王對你已經夠好了。王府上下，有誰敢對你不敬？"
仔細想想，確實如此。雖然蕭云深平時不怎么理我，但王府里的人都對我很客氣，從來沒人敢為難我。
原來是他在暗中保護我！
"王爺..."我感動得眼眶發(fā)熱。
"傻丫頭。"他輕點我的鼻尖，"現在知道本王的心意了？"
我點點頭，突然想到一個問題："那王爺為什么要娶側妃？"
他的表情嚴肅起來："這個關系到朝廷政務，本王不便細說。但你要相信，本王心里只有你一個。"
雖然不知道具體原因，但我選擇相信他。
"王爺，妾身也..."我想說我也喜歡他，但害羞得說不出口。
"嗯？"他耐心地等著。
"妾身也在意王爺。"我紅著臉說道。
他滿意地笑了："那你愿意做本王的女人嗎？"
做他的女人？那是什么身份？妾？
"王爺，妾身愿意。"我點點頭，"只是...妾身的身份..."
"身份的事本王會解決。"他拉起我的手，"從今以后，你就是本王的人了。"
說完，他俯身在我額頭上輕吻了一下。
"王爺..."我羞得滿臉通紅。
"時間不早了，你去休息吧。"他溫柔地說道，"明日起，你搬到本王的院子里住。"
"住在王爺的院子里？這樣合適嗎？"
"有什么不合適的？你是本王的貼身醫(yī)女，住得近些方便照顧本王。"他理所當然地說道。
說得也對，但總覺得哪里怪怪的。
算了，不想那么多了。
我福身行禮："妾身告退。"
"去吧。"他擺擺手。
我走到門口時，他又叫住我："錦瑤。"
"王爺？"
"做個好夢。"他的聲音帶著笑意。
我紅著臉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