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被點(diǎn)名的幸運(yùn)女士瞬間急了,手忙腳亂地翻著自己的腰包:
“我不是托,我真的不是!”
“你們看,這是我昨天剛買的馬戲團(tuán)票根,還有火車票,我是從隔壁市專程趕來的!”
她急得都快哭出來了,掏出票據(jù)想要自證清白。
許楓抬手壓了壓,示意那個女士先別急。
隨后,他看向聲音源頭。
只見觀眾席中間位置。
一個穿著油膩汗衫,和一雙臟兮兮人字拖的禿頂中年男人,正歪歪扭扭地靠在座位上。
他似乎完全沒意識到自己成了焦點(diǎn),正用小拇指旁若無人地?fù)钢强住?/p>
“咦——!”
周圍的觀眾看到他這不拘小節(jié)的動作,紛紛露出嫌惡的表情,身體拼命往后縮,恨不得離他八丈遠(yuǎn)。
摳了一會兒,他似乎挖到了寶藏,小拇指猛地一彈。
一小團(tuán)不可名狀物,在空中劃過一道優(yōu)美的弧線,精準(zhǔn)地落在了旁邊一位穿著白襯衫的年輕小伙胳膊上。
“啊——?。?!”
白襯衫小伙瞬間炸毛,瘋狂甩著手臂,臉都綠了。
“臥槽,你他媽有病啊!惡心死了!”
現(xiàn)場頓時響起一片更大的噓聲和哄笑聲,看向禿頂男的目光充滿了鄙夷。
許楓強(qiáng)忍著胃里的翻騰,臉上依舊掛著職業(yè)性的微笑:“這位大叔,你剛才質(zhì)疑那位女士是托,請問你有什么證據(jù)嗎?”
禿頂男收回?fù)副亲拥氖?,隨意在汗衫上擦了擦,梗著脖子嚷嚷:“證據(jù)?這還要什么證據(jù),明擺著的事兒!”
“江湖把戲老子見多了,有本事你倒是證明給我看她不是托啊!”
對方直接把皮球踢了回來,意圖讓許楓陷入自證清白的陷阱。
但許楓根本不會上當(dāng)。
他從容不迫地笑道:“既然你懷疑我在臺下安排了托,不如你上來親自檢驗一下吧。”
“我?”
禿頂男嗤笑一聲,“呵呵!你誰啊?”
“老子憑什么要上臺配合你表演,你給老子開工資了嗎?”
他話音剛落,周圍的觀眾不干了。
“喂禿子,你剛才不是叫得挺歡嗎?怎么慫了?”
“就是,光會造謠噴糞,有本事上去試試??!”
“怕了吧?就知道嘴炮!”
“上去啊,別慫,讓大家看看你是不是真懂行!”
“......”
群情激憤,噓聲四起。
禿頂男被架在火上烤,臉上掛不住了。
他猛地一拍椅子扶手站起來。
“切~上就上!”
“老子今天就打一回假,讓你這江湖騙子現(xiàn)原形!”
他趿拉著人字拖,笨拙地爬上舞臺。
“不過,老子有個條件!”
禿頂大叔走到許楓面前,伸出手指,“要是你這傻鳥猜錯了,你得退我十倍門票錢!”
“假一賠十,天經(jīng)地義,敢不敢?”
面對這無理要求,許楓連眉頭都沒皺一下,爽快點(diǎn)頭:“沒問題。”
他對自己的動物還是很有信心的。
禿頂男見許楓答應(yīng)得如此痛快,心里反而有點(diǎn)打鼓,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
他哼了一聲,走到舞臺中央。
許楓拿出一副嶄新的撲克牌,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拆開包裝。
他手指翻飛,熟練地洗牌,然后將牌扇形攤開在舞臺中央的小桌子上。
“規(guī)則很簡單,請您隨意抽取一張牌,自己看清楚是什么花色點(diǎn)數(shù),記在心里,不要告訴我,也不要讓任何人看到?!?/p>
“然后,我的鸚鵡會告訴所有人,您抽到的是什么牌......”
“等等!”
禿頂男立刻喊停。
他一步上前,一把抓起那副撲克牌,“誰知道你這牌有沒有動手腳,我得先檢查一遍?!?/p>
他裝模作樣地檢查,又洗了洗牌。
最后手指一捻,飛快地瞥了一眼抽出的牌。
“好了!”
許楓看向玄鳳鸚鵡,用只有他們倆聽得懂的獸語交流道:“小臟,如果你順利完成這次表演,我以后就不阻止你看古惑仔電影了!”
聞言,鸚鵡小臟綠豆般的小眼閃了閃。
全身的羽毛都興奮地微微炸起。
“成交,成交!”
它激動地?fù)淅饬藘上鲁岚?,立刻進(jìn)入了狀態(tài)。
只見它轉(zhuǎn)頭看向禿頂中年大叔,眼神忽然變得無比銳利。
下一秒,在所有人屏息凝神的注視下,小臟張開鳥喙,用亢奮的語調(diào)大聲喊道:“黑桃A,黑桃A......”
“這沙壁選的是黑桃A!”
禿頂大叔的表情明顯一滯。
雖然極力掩飾,但那瞬間的表情變化,被前排的觀眾看得清清楚楚。
“翻牌!翻牌!”
觀眾們開始起哄。
在無數(shù)道目光的逼視下,禿頂大叔臉色難看地慢慢掀開了手掌下的撲克牌。
一張帶著黑色桃心標(biāo)志的「A」,靜靜地躺在桌面上。
全場瞬間沸騰了。
“臥槽牛逼,真猜中了!”
“我的天,這鸚鵡神了!”
“哈哈哈哈,打臉來得太快,禿子臉疼不?”
禿頂大叔的臉色由紅轉(zhuǎn)青,由青轉(zhuǎn)白。
他梗著脖子,強(qiáng)作鎮(zhèn)定地吼道:“瞎貓捉到死耗子,這只傻鳥運(yùn)氣好罷了,再來!”
接下來的連續(xù)六把,鸚鵡小臟全部準(zhǔn)確地猜中。
而且每猜中一次,禿頂男都會遭到一波小臟的臟話嘲諷。
所有人都被這不可思議的一幕震撼到了。
“這技能給動物學(xué)去了是真逆天啊,搞得我都想養(yǎng)只鸚鵡了。”
“bro以為隨便養(yǎng)只鸚鵡就會讀心術(shù)?快醒醒吧,這絕對是馴獸師小哥的獨(dú)門秘籍。”
“撩妹神技??!以后別說我家貓會后空翻了,直接說我家鸚鵡能讀你心。”
“小哥,開班吧,我跪著聽!”
“你這也沒誠意啊,我邊磕頭邊聽!”
“大叔,你冤枉人家小姐姐和小哥了,道歉!必須道歉!”
“對,快給人家道歉?!?/p>
排山倒海的壓力,齊齊涌向舞臺中央的禿頂大叔。
禿頂大叔的臉已經(jīng)漲成了豬肝色,牙齒咬得咯咯作響,顯然不甘心就這么認(rèn)栽。
突然,他眼中閃過一絲陰險的壞笑。
“好,道歉可以?!?/p>
“但得再來最后一局,這局要是這傻鳥還能猜中,老子當(dāng)場跪下磕頭認(rèn)錯都行!”
他指著小臟,臉上帶著一種破釜沉舟的猙獰。
“再來一局,再來一局......”
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觀眾們立刻被調(diào)動起來,紛紛起哄。
許楓臉上依舊云淡風(fēng)輕:“行啊,只要大叔你想玩,玩多少局都奉陪,請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