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報聲刺穿耳膜的瞬間,陳風拽著我撞開安全出口。走廊上人群像炸開的螞蟻,林妙的高跟鞋聲如影隨形。"Feng!"她的尖叫混著電流雜音,"第三次回溯失敗你會消失的!"
我腳下一滑,陳風攬住我的腰轉(zhuǎn)身躲進器材室。黑暗里他的心跳震著我后背,鐵銹味的呼吸噴在耳畔:”別怕?!彼诮忾_我領(lǐng)口的紐扣,指尖觸到那枚銹鑰匙時,器材架突然被人撞得哐當響。
"找到他們了!"王浩的聲音隔著鐵門傳來,"風哥,你爸的保鏢把西門堵了!"
陳風突然咬住我的耳垂,痛感讓我差點叫出聲。"記住,"他唇上的血蹭在我嘴角,"器材室第三塊活動磚。"門外手電光束掃過的剎那,他把我推進放體操墊的角落。
"陳少爺。"黑衣保鏢踹開門,"董事長要求立刻......"話卡在喉嚨里——陳風正獨自擺弄籃球,袖口沾著機油,哪有半點逃跑的樣子。
我蜷在墊子縫隙,銹鑰匙硌得胸口發(fā)疼。等腳步聲徹底消失,陳風敲了三下墊子:"安全了。"他拉我起來時,指腹抹過我嘴角的血跡,"弄疼你了?"
窗外夕陽突然變成詭異的橘紅色。廣播里校長聲音發(fā)抖:”……請同學們保持鎮(zhèn)定,這只是一次特殊演習……”可操場上的老師分明在發(fā)防毒面具。
“時間不多了?!标愶L撬開第三塊磚,里面躺著本燒焦的日記。翻開第一頁,是我熟悉的字跡:【如果重啟到第三次還失敗,就打開保險箱】——可這根本不是我的筆跡。
林妙的笑聲突然從操場喇叭里傳來:"各位同學,現(xiàn)在播放一則處分通知......"刺耳的電流聲中,她一字一頓地念:"高三二班劉青青,多次偷吃青蘋果,現(xiàn)予以......"
陳風猛地關(guān)掉廣播開關(guān)。夕陽把他的睫毛映成金色,垂眸時在我臉上投下顫動的陰影:"要賭嗎?"他掏出瑞士軍刀劃破手掌,血滴在日記本上顯出地圖,"我父親實驗室的保險箱。"
我下意識抓住他流血的手,聞到了一股鐵銹味。前世他為我擋酒瓶時,血也是這個味道?!碧鄄惶邸痹挍]說完,器材室玻璃突然爆裂,一枚青蘋果滾到腳邊——果皮上刻著【別去】。
"來不及了。"陳風用領(lǐng)帶纏住傷口,血漬在藍條紋上暈開紫斑。他低頭咬住領(lǐng)帶另一端,含糊不清地說:"幫我。"呼吸交錯間,我聞到他衣領(lǐng)上松木香混著血腥氣,手指碰到他發(fā)燙的脖頸。
走廊突然響起整齊的腳步聲。陳風把日記本塞進我內(nèi)衣暗袋,唇擦過我鎖骨:”無論看到什么,都別出聲?!彼存i上門沖出去的瞬間,我透過門縫看見林妙身后站著三個和陳風一模一樣的人。
廣播突然切換成輕快的鋼琴曲。蘇雨柔帶著哭腔的聲音響徹校園:”陳風轉(zhuǎn)學手續(xù)是假的!他根本不在學生名冊……”她的喊叫被刺耳的忙音切斷。
我蜷縮在墊子上,銹鑰匙不知何時劃破了皮膚。血珠碰到了日記本邊緣,突然顯出熒光字跡:【青青,快逃】——這次是我真正的筆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