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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酒館是國人開的,頗有七八十年代的風格。
她待在里面,給客人調調簡單的酒,有時遇上合得來的客人,兩人會一起聊聊天。
這里的日子過得極慢,慢到她習慣了客人喊她的外文名字,
慢到她怎么也治不好的失眠癥,如今在這冰天雪地的地方,竟奇跡般地漸漸轉好。
日子一天天地這么平淡幸福地過著,
原本安以悅以為,這里的人少,江紀深不會找到這里。
直到半年后的一天,安以悅照常去小酒館開門,
身后,忽然傳來了江紀深的聲音,
“悅悅?!?/p>
霎那間,大腦一片空白,安以悅手中也停止了動作。
她愣在原地。
下一秒,江紀深已經(jīng)快步走過來抱住了她,
“悅悅,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還活著?!?/p>
她聽著他喜極而泣的聲音,心里卻再也掀不起任何波瀾。
說著,江紀深已經(jīng)走到了自己面前,
她看見他的眸子滿是心疼,一如往日般溫柔,
可她卻罕見地覺得煩躁。
“悅悅,你在這里好不好?錢夠不夠花?”
“你的助聽器呢?助聽器沒戴,萬一遇到危險怎么辦?”
......
她聽著他一句句的擔憂,越過他打開了小酒館的門。
她曾幻想過無數(shù)次他找到她的畫面,也曾在心里偷偷措辭過,
見到他后,自己要怎樣罵他,羞辱他。
可如今,當他真真切切地站在自己面前時,
她竟覺得,除了不想看見他以外,自己的心異常的平靜。
“悅悅,你在這里過得怎么樣?有沒有欺負你?”
“這里的飲食還習慣嗎?我記得你從前很挑食。”
“你是開始喝酒了嗎?你胃不好,要少喝點酒?!?/p>
......
話落,江紀深像是意識到自己講錯話了般,又緩緩開口道,
“對不起,悅悅,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一時著急,我想知道你過得好不好,你的耳朵是不是好了?”
“悅悅,你走之后,我便知道我自己做錯了,我讓人查了從前的那些事,在這里,我得跟你說聲對不起?!?/p>
“對不起,悅悅,從前那些都是我冤枉你的,無論是剛開始在游樂場的那場火災,還是后來安芝芝請到家里來的護理師,都是她動的手腳,我那時著了魔,我冤枉了你,對不起,悅悅。”
“還有你弟弟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p>
“最關鍵的是,你肚子里的孩子......”
講到這里,安以悅看見江紀深羞愧得垂下了頭。
隨后,“撲通”一聲,江紀深跪在了地上。
“對不起,悅悅,除了這句話,我真的不知道我還能講什么了,我向你道歉,請你給我一次贖罪的機會?!?/p>
他一下下磕著頭,像是帶著十足十的誠意。
可面前,小酒館即將開始營業(yè),
無奈之下,她淡淡點了點頭,催促著江紀深趕緊離開。
卻未曾想,下一秒,江紀深走到了她旁邊,低聲道,
“我?guī)湍恪!?/p>
聽見這句,安以悅剛想開口反駁,門外便傳來了一個男聲,
“你為什么打擾別人工作?”
聽見這句,安以悅往門口望去,
下一秒,她看見了徐青宇的身影。
“你怎么在這兒?”
她有些意外,明明徐青宇是療養(yǎng)院的院長,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個小酒館內。
“對面那家中式餐廳,便是我開的,你常去吃飯,味道還不錯吧?”
話落,安以悅點點頭。
印象中,那家中式餐廳好像是從她來到這邊才開始營業(yè)的。
她還曾跟朋友炫耀過,自己運氣太好,上班第一天便遇見了合口味的餐廳。
卻未曾想,原來這家餐廳,是徐青宇的。
在療養(yǎng)院的時候,他便時不時地來看自己,
當時安以悅權當是他看在于希希的面子上。
可如今......
她有點搞不懂了。
面前,江紀深看見徐青宇后,瞬間起了敵意,
“你是誰?有什么資格來教訓我?”
“我是沒資格,但在別人上班時間不打擾別人是做人最基本的道德,你說呢?”
......
隨后,兩人便你一言我一語地吵了起來,
望著眼前的兩人,安以悅買了飛回巴黎的機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