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寧在一家陌生酒店的床上醒來,窗外已是黃昏。她頭痛欲裂,完全不記得自己是怎么來到這里的。
"你醒了。"王磊從衛(wèi)生間走出來,臉色凝重,"記得發(fā)生了什么嗎?"
桑寧搖頭:"我們不是在咖啡館嗎?"
王磊遞給她一杯水:"那是十二小時前的事了。你在咖啡館昏倒后,我?guī)闳チ酸t(yī)院,但醫(yī)生查不出任何問題。然后你...突然醒了,但行為很奇怪。"
"什么意思?"
"你不認(rèn)識我。"王磊的聲音有些發(fā)抖,"你說自己叫林小雨,堅持要來這里——這家酒店是你母親生前最后住過的地方。"
桑寧的血液仿佛凝固了:"我...沒有這段記憶。"
王磊拿出手機,給她看了一段視頻。畫面中的"桑寧"確實用完全不同的語氣說話,甚至筆跡都變成了母親的風(fēng)格。更可怕的是,她在酒店便簽紙上寫下了一串地址和一句話:
"找到這個地方,完成我未竟之事。"
地址是城郊的一處廢棄療養(yǎng)院,母親去世前一個月曾在那里做過義工。
"我完全不記得這些..."桑寧看著視頻中的自己,感到一陣惡寒,"就像身體被其他人占據(jù)了一樣。"
王磊猶豫了一下,又拿出一張紙:"還有這個...你睡著時寫的。"
紙上密密麻麻寫滿了同一句話:"救救我們救救我們救救我們..."
筆跡既不像桑寧的,也不像母親的,而像是某種混合體。
桑寧檢查自己的左手腕,紅繩手鏈比之前更緊了,幾乎勒進肉里。她嘗試解開,但繩結(jié)紋絲不動。
"我們必須去那個療養(yǎng)院。"桑寧下定決心,"如果母親...或者'她'想讓我們?nèi)ツ抢?,一定有原因?
王磊擔(dān)憂地看著她:"你確定自己沒事?"
"不確定。"桑寧誠實地說,"但我知道如果不去,情況只會更糟。"
就在這時,電視上突然插播了一條緊急新聞:城西老街區(qū)一棟歷史建筑發(fā)生不明原因坍塌,救援人員在地下室發(fā)現(xiàn)了一具男性尸體,疑似房主林國強。
鏡頭掃過廢墟,桑寧清楚地看到幾條紅繩從瓦礫中伸出,像蛇一般蠕動了幾下,又縮了回去。
"他死了..."桑寧喃喃道,"那現(xiàn)在誰在維持儀式?"
王磊突然想到什么:"林國強說'她'認(rèn)定了你...會不會現(xiàn)在'她'直接以你為目標(biāo)了?"
桑寧想起咖啡館玻璃上的那些面孔,和筆記本中提到的"自愿犧牲者"。一個可怕的想法在她腦海中成形——也許母親留下的方法,是需要她成為那個犧牲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