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yī)院門口一片死寂。
只余下相機咔嚓咔嚓的快門聲。
不知道是那個記者“臥槽”了一聲。
人群騷亂起來。
他們圍著我還想問什么。
可瑤姐花重金雇的保鏢已經(jīng)到了。
他們護著我上了車。
車門關(guān)上的一瞬間,我看見有一個記者臉色慌亂地打著電話。
他的眼神里滿是驚恐和難以置信。
我譏諷地笑了笑。
這一次,不知道宋祁要怎么處理這一樁臟事。
我等著。
網(wǎng)上的新聞越演越烈。
先是我被錘濫交。
可我在記者的鏡頭前拿出了協(xié)調(diào)回執(zhí)單。
原本證據(jù)確鑿的事情頓時就變得撲朔迷離起來。
有好事的人不停地在詞條下艾特海市警局。
警局很快就出了一份通告。
大意是昨晚我的確因為鄰里糾紛進了警察局,后又因為一些小事故被送往醫(yī)院。
瑤姐坐在沙發(fā)上不屑的撇了撇嘴。
“嘁,還想讓你給宋祁背黑鍋,這下好了,雞飛蛋打。”
“不過,宋祁發(fā)的動態(tài),這還是沒死心??!”
我湊過去看瑤姐遞過來的手機。
手機屏幕上是宋祁最新的動態(tài):
“社會真復(fù)雜,我想回火星了/emo/emo”
我冷笑。
宋祁還不死心。
可惜網(wǎng)友好像并不買賬,他們在宋祁的評論區(qū)里貼上警局的通告截圖。
“程煜昨天晚上在警局,那視頻主人公到底是誰呢?”
“宋祁,是你嗎?是你嗎?”
“我靠,細(xì)思極恐,一開始網(wǎng)上的輿論和狗仔的錘都指向程煜?!?/p>
“不敢想象要是程煜昨天晚上沒有去警局,現(xiàn)在會是什么樣子……”
“這是刻意要毀掉程煜吧!”
宋祁一直沉默著沒有任何回應(yīng)。
我卻笑得舒爽。
前世啞口無言的委屈和網(wǎng)友的群起而攻之,這輩子終于輪到清清白白的宋祁了。
我不介意再火上澆油一把。
我拿瑤姐的號在底下評論:
“我是程煜,我已經(jīng)證明了自己昨晚的清白,那前輩,請問你呢?”
評論剛發(fā)出去,就被瘋狂點贊。
很快就頂?shù)搅饲芭拧?/p>
可不過幾分鐘,這條評論就消失了。
宋祁刪掉了這條動態(tài),并只允許部分人評論。
與此同時,我的手機收到一條信息:
“好好閉牢自己的嘴,不然……”
宋祁終究還是宋祁。
這輩子哪怕沒有我,還有別人為他背下這件事。
一個眉眼有些像宋祁的小網(wǎng)紅站出來認(rèn)領(lǐng)了這件事。
而直播的娛記則和小網(wǎng)紅一起公開致歉。
他說是因為天黑,所以他眼花看錯了人。
我面無表情地看著那張平淡無奇的臉。
浮腫沒有一絲精氣神。
前世,我連這個說我濫交的記者長什么樣都不知道。
就這樣稀里糊涂送了自己的一條命。
而今生這個倀鬼好像也不用付出什么代價。
只輕描淡寫說一句認(rèn)錯了,就這樣一筆帶過。
襯得前世被燒傷的瑤姐和我像個小丑。
我不甘心,但好像也別無他法。
瑤姐的嘆息聲一聲聲傳進我的耳朵里。
她臉色難看地看著他面前打開的幾個泡沫箱。
這是今早放在我門口的東西。
發(fā)現(xiàn)的時候,箱子里的血水已經(jīng)流了滿地。
這是有人在警告我不要亂說話。
就在這時,瑤姐的電話響了。
她越聽臉色越黑,最后掛斷電話后跟我說:
“下周不用進組了?!?/p>
我踢了踢腳邊的泡沫箱:
“那宋祁呢?照常進組?”
瑤姐嗯了一聲。
我的拖鞋上沾上了泡沫箱上的血。
紅得扎著我的眼。
讓我喘不過氣來。
即使重新活了一世,避開了必死的結(jié)局。
我也沒有辦法從宋祁那里得到應(yīng)有的公道。
我之前想的同歸于盡,也不過是以卵擊石。
眼眶一陣陣發(fā)熱,我有些茫然地站在原地,說不出一個字。
瑤姐走過來拍了拍我的肩,
“沒事的,好劇本多的是,咱們不缺這一個?!?/p>
話是這么說。
可我們都知道。
得罪了宋祁,哪還有什么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