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志愿填報前夜,我給了女友林語溪最后一次機會。「我和林宇澤,你選誰?」
她卻皺著眉,一臉不耐煩:「顧言,你能不能別這么幼稚?我們只是朋友?!?/p>
好一個「只是朋友」。我當著她的面,撕碎了我們約定好要一起填報的A大志愿單,
連夜訂了去往南方的機票。她以為我只是在鬧脾氣,不出三天就會搖著尾巴回去求她。
可當她開學(xué)后瘋了一樣找到我時,我身邊已經(jīng)站了另一個女孩。我笑著告訴她:「林語溪,
你不是讓我成熟點嗎?我現(xiàn)在就告訴你現(xiàn)實的世界里,每一次選擇,都意味著永遠的失去?!?/p>
1.凌晨五點,天色還是灰蒙蒙的。顧言輕手輕腳地關(guān)上廚房門,
將精心燉好的魚湯倒進新買的保溫桶里。熱氣氤氳,帶著一絲鮮甜。今天是誓師大會,
他想讓林語溪喝口熱的,暖暖胃,也補補腦子。他算好時間,提著保溫桶趕到學(xué)校,
卻在操場邊停住了腳步。晨光熹微,林語溪正和林宇澤瘋鬧。
林宇澤穿著一件印有數(shù)字“7”的籃球服,那是林語溪最喜歡的數(shù)字。他高高舉著一瓶冰水,
作勢要從林語溪頭頂澆下。“啊——林宇澤你敢!”尖叫和笑聲混在一起,
兩人在塑膠跑道上你追我趕,像是兩只不知疲倦的蝴蝶。陽光為他們鍍上了一層金邊,
青春得有些刺眼。顧言站在樹蔭里,像個局外人。他手里的保溫桶,從滾燙,
一點點變得溫熱。直到上課鈴聲尖銳地響起,林語溪才氣喘吁吁地跑回教學(xué)樓。她看見顧言,
眼睛一亮,隨口說了句“你來啦”,便一頭扎進教室,興奮地跟前桌比劃著。
“你沒看到林宇澤剛才那個傻樣,笑死我了!”她全程沒有看一眼顧言手里的東西,
更沒有問他為什么站在這里等了那么久。晚自習(xí),教室里只有沙沙的寫字聲。
顧言把習(xí)題冊推到林語溪面前,指著一道她錯了三次的數(shù)學(xué)壓軸題,壓著火氣準備講解。
他剛開口:“這道題的輔助線……”林語溪的手機屏幕“嗡”地亮了,
是一個頂著狗頭的搞怪表情包。她“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飛快地低下頭打字回復(fù)。
顧言的聲音停在半空中。他深吸一口氣,聲音壓得更低:“林語溪,你能不能專心一點?
”這句話像點燃了火藥桶。林語溪猛地抬頭,臉上笑意全無,
反唇相譏:“顧言你管得也太寬了吧!我就跟朋友發(fā)個消息,怎么了?”她頓了頓,
聲音拔高了幾分:“你一天到晚疑神疑鬼的,是不是根本不信任我?
”周圍幾個同學(xué)的筆尖一停,齊刷刷地看了過來。顧言的臉在燈光下,沒什么血色。放學(xué)時,
天亮了。豆大的雨點砸在地上,濺起一片水花。顧言撐著傘站在校門口,
在擁擠的人潮中尋找那個熟悉的身影。然后,他看見了。林宇澤利落地脫下自己的校服,
像電影里的男主角一樣,一把罩在林語溪的頭上,半摟著她的肩膀沖進了雨幕。
他的手臂緊緊環(huán)著她,兩人的頭幾乎貼在一起,姿態(tài)親密無間。一陣狂風卷過,
顧言手里的傘被整個掀翻。冰冷的雨水,瞬間澆透了他的襯衫,冷意直往骨頭縫里鉆。
第二天,走廊上。林宇澤像是沒長眼睛一樣,故意撞在顧言的肩膀上。他咧嘴一笑,
露出兩排白牙:“兄弟,謝了啊。昨天要不是你沒跟語溪一起走,我還沒機會送她呢。
”他忽然湊近,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惡意滿滿地說:“她的頭發(fā)真軟?!薄岸?,
淋濕的校服下面,身材真好。”顧言的拳頭攥緊了。他找到林語溪,第一次用強硬的口吻,
要求她和林宇澤保持距離。林語溪卻抱著手臂,一臉的不可理喻?!邦櫻?,
我承認我跟宇澤是親近了點,但我喜歡的人是你,這點你還不明白嗎?”她看著他,
臉上帶著一種被寵壞的篤定。“你別鬧了,不然我真的會生氣的?!薄胺凑?,你又離不開我。
”高考前夜,顧言坐在書桌前,久久地看著那張志愿草稿單。上面,
他和她的名字并排寫在一起,目標院校是同一所——安大。他終于明白,林語溪的盲目自信,
和林宇澤無孔不入的侵蝕,已經(jīng)把他那份滾燙的愛意,消磨得一干二凈??Х瑞^里,
冷氣開得很足。顧言平靜地將那張志愿單推到林語溪面前,問出了那個憋了很久的問題。
“我和林宇澤,你選誰?”林語溪皺起眉頭,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像在趕一只蒼蠅?!邦櫻裕?/p>
你能不能別這么幼稚?我們只是朋友!”“好一個‘只是朋友’?!鳖櫻孕α?,
笑意卻沒有半分溫度。他當著林語溪錯愕的目光,拿起了那張承載著所有未來的志愿單。
“撕拉——”一聲脆響。紙張從中間被撕成兩半,然后是四半,八半……他松開手,
紙屑像雪花一樣,洋洋灑灑地落進了桌邊的垃圾桶。做完這一切,他起身就走,
沒有一絲留戀。林語溪愣在原地,好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拿起手機給林宇澤發(fā)去消息。
「他好像玩真的了,怎么辦?」林宇澤秒回?!竸e怕,小男生鬧脾氣而已,晾他幾天,
他會哭著回來求你的。我馬上到?!?.顧言走出咖啡館,夏日的風吹在身上,
卻沒有半分暖意。他做的第一件事,是走進街角的營業(yè)廳?!澳愫?,注銷手機號。
”營業(yè)員公式化地操作著,顧言面無表情地看著屏幕,直到對方遞出那張小小的SIM卡。
他接過,走到門口的垃圾桶旁,兩根手指用力一掰?!斑菄}?!币宦曒p響,塑料應(yīng)聲而斷。
他松開手,兩半殘骸掉進深不見底的黑暗里,像他那段被耗盡的青春?;氐郊?,
他徑直走進房間,關(guān)上門,無視了客廳里父母探尋的目光。行李箱早就收拾好了。他抽出筆,
在便簽上寫下一行字:爸媽,我去春城讀書,勿念。字跡冷靜,一如他此刻的心。
他用這些年攢下的所有競賽獎金,訂了當晚飛往春城的機票。沒有猶豫,沒有回頭。
……咖啡館里,林語溪攪動著面前已經(jīng)冷掉的拿鐵,心里有些煩躁。林宇澤很快就到了,
他一屁股坐下,拿起菜單就加了份最貴的提拉米蘇。“怎么了,大小姐,誰惹你不高興了?
”林語溪把剛才的事情一說,末了,有些不確定地問:“他這次,好像是來真的。
”“來真的?”林宇澤叉起一塊蛋糕,嗤笑一聲,“你信不信,
他現(xiàn)在正躲在哪個角落后悔呢。欲擒故縱,小男生的把戲罷了。”他看著林語溪,
語氣篤定:“他愛你愛到骨子里了,怎么可能真放手?晾他幾天,
他自己就得哭著跑回來求你原諒。”這句話像一顆定心丸,林語溪緊繃的神經(jīng)松弛下來。
是啊,顧言那么愛她,怎么可能說不要就不要了。她也叉起一塊蛋糕,
心安理得地想:“我偏不聯(lián)系他,看誰耗得過誰?!钡谝惶?,沒消息。第二天,沒消息。
第三天,顧言像是人間蒸發(fā)了。電話撥過去,是冰冷的機械女聲:“您撥打的號碼是空號。
”林語溪這下徹底慌了。她第一次放下身段,跑到顧言家樓下,
卻只得到顧言父母冷淡的回應(yīng):“小言去外地了,我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彼凰佬?,
瘋了似的登陸所有社交軟件,卻發(fā)現(xiàn)那個熟悉的頭像,連同所有的賬號,都變成了灰色,
徹底注銷。她被干干凈凈地隔絕在了顧言的世界之外。林宇澤體貼地陪在她身邊,聲音溫和,
話語卻像淬了毒的針。“你看,他就是這么自私,說走就走,根本沒考慮過你的感受。
”“語溪,他配不上你的好。這種人,不值得?!笨只牛稽c點被扭曲成了怨恨。
林語溪死死咬著嘴唇,是,顧言就是這么自私!他怎么敢這么對她!填報志愿那天,
在林宇澤的“鼓勵”下,林語溪攥著筆,報了安大。她心里憋著一股勁,她不信,
她就不信顧言會放棄他們約好的一切。這一定是他給她的考驗。林宇澤毫不猶豫地,
在她的身邊,同樣填下了安大。錄取通知書寄到的那天,外面陽光正好。信封里,只有兩份,
一份是她的,一份是林宇澤的。林語溪的腦子“嗡”的一聲,像是被重錘砸中。
她發(fā)瘋一樣沖回學(xué)校,求著班主任幫忙查詢顧言的去向。老師在電腦前敲打了半天,
扶了扶眼鏡,用一種平淡的語氣宣判了她的死刑?!邦櫻园。嫉煤芎?。去了春城理工大學(xué),
王牌專業(yè),物理學(xué)?!贝撼?。一個遙遠到她從未想過的城市。整個世界,在她眼前轟然倒塌。
不,她不接受。這一定是顧言的賭氣,是他糊涂了。只要自己出現(xiàn)在他面前,只要她哭,
她求他,他一定會心軟的。他怎么可能不愛她了呢?林語溪不顧家人的反對,
買了去春城的火車票。她要去找他,把他們的未來,重新拼回來。春城理工大學(xué)的校園,
比她想象中更大,也更陌生。林語溪像個無頭蒼蠅,四處打聽,終于在物理實驗大樓的門口,
看到了那個讓她魂牽夢繞的身影。顧言正和一個女孩站在一塊白板前,激烈地討論著什么。
那個女孩很高,扎著利落的馬尾,氣質(zhì)清冷。兩人語速飛快,
白板上寫滿了她看不懂的復(fù)雜公式。女孩指著其中一個點,說了句什么,顧言先是皺眉,
隨即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脈,臉上綻放出一種林語溪從未見過的光彩。那是棋逢對手的激賞,
是沉浸在自己熱愛領(lǐng)域里的自信與明亮。女孩叫秦雅,她笑著拍了拍顧言的肩膀:“行了,
先去吃飯,下午還要跑數(shù)據(jù)呢?!鳖櫻渣c點頭,極其自然地接過她手里的幾本厚重資料,
兩人并肩往外走。他穿著簡單的白T恤,牛仔褲,眼神清澈,整個人挺拔得像一棵白楊。
和高中時那個總是跟在她身后,眼神里總帶著一絲小心翼翼的少年,判若兩人。
林語溪感覺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攥住,幾乎喘不過氣。她鼓起所有的勇氣,沖了上去,
聲音因為激動而顫抖?!邦櫻?!”顧言聞聲回頭。在看到她的那一瞬間,他臉上所有的光,
都熄滅了。他的眼神里沒有驚喜,沒有憤怒,甚至沒有恨。只有一片冰冷的,
看陌生人一樣的平靜。他甚至沒開口,只是側(cè)過頭,對著身邊的秦雅,
用口型無聲地說了兩個字。麻煩。3.麻煩。這兩個無聲的口型,林語溪看懂了。
像一盆冰水從頭頂澆下,讓她從骨頭縫里開始發(fā)冷。她再也顧不上什么體面,
瘋了一樣沖過去,淚水模糊了視線,伸手就想去抓顧言的衣角?!邦櫻裕义e了,
我真的錯了!”她的聲音因為哭泣而破碎不堪,“你跟我回去好不好?
我們不讀這個破學(xué)校了,我們回去復(fù)讀,我們還去安大,行不行?”顧言后退一步,
不偏不倚,正好避開了她伸過來的手。他的動作很輕,卻像一堵無形的墻,
將兩人隔絕在兩個世界。他看著她,眼神平靜得可怕?!傲终Z溪,是你讓我別那么幼稚的。
”“我現(xiàn)在告訴你,一個成熟的成年人,要為自己的每一個選擇負責到底。
我對我的人生負責,也請你對你的人生負責?!彼穆曇舨桓卟坏?,沒有一絲情緒起伏,
卻字字句句都像耳光,狠狠抽在林語溪的臉上。旁邊的秦雅自始至終都沒有說話,
她只是抱著手臂站在那里,像一個饒有興致的觀眾,看著一出與自己毫不相干的鬧劇。
那種置身事外的眼神,比任何刻薄的話語都更讓林語溪感到羞辱。
所有的委屈、不甘和難堪在這一刻找到了宣泄的出口。林語溪猛地轉(zhuǎn)向秦雅,面容扭曲,
厲聲嘶吼:“你是誰?是不是你這個狐貍精勾引他?是不是因為你,他才不要我的?!
”顧言的眉頭第一次緊緊皺了起來,臉上浮現(xiàn)出明顯的不耐。他上前一步,
動作干脆地將秦雅完全護在身后,隔開了林語溪癲狂的視線。“閉嘴?!彼穆曇衾淞讼聛怼?/p>
“這不關(guān)她的事,這是我們自己的事。請你離開,不要打擾我們的生活?!蔽覀?。
我們的生活。這三個字像一把燒紅的利劍,瞬間刺穿了林語溪最后一層幻想,
將她釘死在原地。她徹底崩潰了,哭喊著,用盡了最后的力氣:“你答應(yīng)過我的!
你說過要從校服到婚紗!你全都忘了是不是!”“林語溪,”顧言冷漠地看著她,一字一句,
清晰地宣判著她的死刑,“成年人的世界里,每一次選擇,都意味著永遠的失去。
”“你選了林宇澤,就永遠地失去了我?!绷终Z溪不肯走。
她在春城理工大學(xué)附近租了個小旅館,像個孤魂野鬼,每天偷偷地跟著顧言。
她看見他和秦雅在圖書館里并肩而坐,一待就是一天,面前攤開的書她一個字都看不懂。
她看見他們在深夜的實驗室里,分食一份熱氣騰騰的麻辣燙,就著復(fù)雜的儀器和數(shù)據(jù),
聊得眉飛色舞。她看見他們在學(xué)校的學(xué)術(shù)論壇上,聯(lián)名發(fā)表了一篇論文,
臺上的顧言自信從容,閃閃發(fā)光,那是她從未見過的模樣。他們是另一個世界的人。
她融不進去,也聽不懂。而自己,像一個上躥下跳的小丑,演著一場無人觀看的獨角戲。
絕望之下,林語溪在一個周末,攔住了獨自從圖書館出來的秦雅。她雙眼通紅,
咬牙切齒地問:“你到底用了什么手段?!”秦雅終于正眼看了她一次,
那眼神里帶著點研究,帶著點憐憫,最后,化成了一聲輕笑?!笆侄??我什么都沒用。
”秦雅的嘴角向上彎了彎,聲音不大,卻字字如雷?!白晕医榻B一下,秦雅。
林宇澤是我姑姑家的兒子,按輩分,他得叫我一聲表姐?!绷终Z溪的腦子“嗡”的一聲,
一片空白。秦雅向前走了一步,逼近到她面前,眼神像刀子一樣刮過她慘白的臉,
壓低了聲音?!拔夷莻€好表弟,從小就有病,就喜歡搶別人的東西。他早就跟我炫耀過,
說你就是他養(yǎng)在籠子里的金絲雀,而顧言,不過是個每天準時來喂食的傻子?!薄八f,
等把傻子的耐心全都耗盡了,這只漂亮的雀兒,自然就完完全全屬于他了。
”秦雅停頓了一下,似乎在欣賞林語溪搖搖欲墜的樣子,然后,勾起一個殘忍的笑。“哦,
對了,他還說……”“他還說,你親口告訴他,你很享受這種被兩個男人同時追逐的感覺。
”“說起來,我真該替顧言謝謝你?!薄笆悄?,親手把一塊上好的璞玉,推出了泥潭。
”4.秦雅的話,像一把淬了毒的錐子,精準地扎進了林語溪的心臟。表姐?
林宇澤的……表姐?她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得一干二凈,腦子里嗡的一聲,
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靜音鍵,只剩下尖銳的耳鳴?!安弧豢赡堋彼哉Z,
聲音輕得像夢囈。秦雅像是沒看到她失魂落魄的樣子,
繼續(xù)用那種平靜到殘忍的語調(diào)說:“我那個好表弟,從小就好勝心強,尤其見不得顧言。
他得不到的,就想毀掉。他跟我炫耀過,說追你,是他高中最有成就感的一件事。
”林語溪的身體開始不受控制地發(fā)抖。秦雅沒打算就此放過她,劃開手機屏幕,
點開一張截圖,直接懟到林語溪眼前。屏幕的光刺得她眼睛生疼。那是一個微信聊天界面,
林宇澤的頭像,那個她熟悉的搞怪狗頭,此刻卻顯得無比猙獰?!颈斫隳憧矗?/p>
我今天又成功讓顧言吃醋了,他那個表情,哈哈哈,像條被拋棄的狗?!俊菊Z溪完全不知道,
她以為自己很聰明,其實就是個傻子。等顧言那傻子耐心耗盡滾蛋了,
她不就完完全全是我的人了?】【她還親口跟我說,很享受這種感覺呢。】每一個字,
都像燒紅的烙鐵,狠狠燙在林語溪的眼球上。原來,她那點被寵壞的虛榮和沾沾自喜,
在別人眼里,不過是一場精心設(shè)計的笑話。她才是那個最可笑的傻子。就在這時,
顧言拿著兩瓶水從實驗樓里走了出來。他看到臉色慘白如紙的林語溪,和氣場全開的秦雅,
腳步頓了一下。秦雅把手機收回來,三言兩語解釋了一下情況。顧言聽完,
臉上沒有任何多余的表情,沒有幸災(zāi)樂禍,也沒有同情。他只是把一瓶水遞給秦雅,
然后看向林語溪,目光平靜得像一潭死水?!斑@是你們之間的事,與我無關(guān)了。”他頓了頓,
補上一句:“我的人生,已經(jīng)沒有你們的位置?!闭f完,他轉(zhuǎn)身就走,秦雅跟了上去,
兩人再也沒有回頭?!终Z溪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安大的。她把自己關(guān)在宿舍里,
不吃不喝,腦子里反復(fù)回放著那段聊天記錄,和顧言那句“與我無關(guān)了”。
巨大的羞恥和悔恨,幾乎將她整個人淹沒。她不只是受害者,她還是幫兇。是她,
親手將那份最真摯的愛意,推向了萬丈深淵。周末,林宇澤像往常一樣,
提著林語溪最愛喝的奶茶在宿舍樓下等她。看到她下來,他立刻掛上陽光的笑容迎上去,
伸手就想去摟她的肩膀?!皾L開!”林語溪猛地后退一步,像是躲避什么瘟疫,
眼神里是前所未有的憎惡。她一把揮開他的手,滾燙的奶茶灑了林宇澤一身?!皠e碰我!
你讓我惡心!”林宇澤愣住了,臉上的笑容僵在那里:“語溪,你怎么了?”“我怎么了?
”林語溪笑了,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林宇澤,你演戲不累嗎?!
”林宇澤的臉色終于變了。很快,校園論壇上就有了關(guān)于顧言的新帖子。#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