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手指松開了。我手忙腳亂地從他身上爬起來。跳下餐桌。站在一米開外。警惕地盯著他。

心臟還在狂跳。后背全是冷汗。周深也坐起身。動作不疾不徐。

他慢條斯理地整理著自己被扯亂的男仆裝領(lǐng)口。系上那兩顆被我崩開的扣子。

遮住那片冷白的皮膚。然后。他才抬眼?？聪蛭摇Ｑ凵窕謴?fù)了那種無機(jī)質(zhì)的冷。“林曉？

”他開口，叫出我的名字。聲音沒什么溫度。我繃緊身體。沒吭聲?！澳懽雍艽??！彼u價。

聽不出是褒是貶。他站起身。比我高一個頭還多。居高臨下。帶來無形的壓力。他彎腰。

拾起桌上那個黑色金屬物件。動作隨意。像撿起一顆糖果。我看清了。確實是一把槍。

很小巧。烏沉沉的。他看也沒看。隨手又塞回了上衣內(nèi)袋。仿佛那只是個普通的打火機(jī)。

他目光重新落在我身上。像冰錐。“砸斷老劉的腿?！彼愂?。“把新總管按在餐桌上。

”他繼續(xù)?！安铧c(diǎn)讓周天霸當(dāng)場腦溢血?！彼偨Y(jié)。他朝我走近一步。

皮鞋踩在光潔的大理石地磚上。發(fā)出清脆的“咔噠”聲。在過分安靜的餐廳里格外刺耳。

我下意識后退。背脊撞到冰冷的餐邊柜。退無可退。他停在我面前一步遠(yuǎn)。低頭?？粗?。

“你知不知道，”他聲音壓低了些，“在這個地方，做這種事，會有什么下場？

”我梗著脖子。強(qiáng)迫自己迎上他冰冷的視線?！安恢?。”“也不在乎。

”我聽到自己的聲音在抖。但話很硬?！吧陷呑印軌蛄??！薄斑@輩子，誰惹我，我弄誰。

”“大不了再死一次。”周深沉默地看著我。看了很久。久到我以為他會掏槍崩了我。

或者叫保鏢進(jìn)來把我拖走。像周天霸說的那樣。打斷腿。扔海里。但他沒有。

他眼底深處那點(diǎn)評估的神色似乎濃了一點(diǎn)。然后。極其輕微地。他點(diǎn)了一下頭。嘴角的弧度。

似乎比剛才明顯了一點(diǎn)點(diǎn)?！昂芎??！彼f?！坝涀∧悻F(xiàn)在的眼神?！彼D(zhuǎn)身。

朝餐廳門口走去。步伐沉穩(wěn)。背脊挺直。走到門口。他握住黃銅門把手。停住。沒有回頭。

聲音清晰地傳過來。“老劉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