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遍……無人接聽。我切換到微信，手指抖得幾乎按不準鍵盤，發(fā)語音過去：“蘇晴，

接電話！快點！樂樂急性喉炎，要窒息了！快批錢！”我抱著懷里呼吸越來越困難的樂樂，

感覺天都要塌了。過了仿佛一個世紀那么久，手機終于亮了。不是電話，是一條微信消息。

蘇晴：【用國產的平替，才幾十塊，別被醫(yī)院收智商稅。】短短一行字卻讓我怒火中燒。

智商稅？我的兒子命懸一線，在她眼里，只是一筆可以計算成本、可以被平替的智商稅。

我看著懷里痛苦掙扎的樂樂，一股從未有過的恨意和力量從心底涌出。我猛地想起了什么。

在那個被我塞進衣柜最深處的舊公文包里，還放著我最后的體面。那是我辭職前，

帶團隊啃下公司有史以來最大的項目后，大老板親自贈予我的禮物。一支萬寶龍的定制鋼筆，

筆帽上刻著我的名字縮寫：GY。當時蘇晴還嘲笑過，說這玩意兒又不能吃又不能喝，

還不如折現?，F在看來，她說的真對。我把樂樂交到護士手里，聲音抖得不成樣子：“求你，

幫我看一下孩子，我馬上回來！”我回家拿上筆，就往當鋪沖。當鋪老板被我砸門叫醒，

一臉不爽，睡眼惺忪地打著哈欠：“大半夜的，當支筆？”“萬寶龍，定制的。

”我把筆拍在柜臺上，喘著粗氣，“開個價，我趕時間救命。”老板拿起放大鏡，

翻來覆去地看，嘴里嘖嘖有聲：“東西是好東西，就是這大半夜的……兄弟，這價可不高啊。

”他伸出三根手指?！叭?？行，拿錢。

”老板愣住了：“我說的是三千……”他大概以為我是偷來的，急著銷贓。我懶得解釋，

抓過他點好的錢，頭也不回地沖了出去。當我把286元現金拍在繳費窗口的臺面上，

換回那張救命的藥方時，我對蘇晴最后的那點情分消失了。4.樂樂的病情終于穩(wěn)定下來。

霧化器里噴出白色的藥霧，他的小臉在霧氣中若隱若現，呼吸漸漸平穩(wěn)。我坐在病床邊，

一夜未眠。天快亮的時候，我翻出那臺被我塵封了三年的筆記本電腦。開機，聯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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