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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近半個月,傅宴禮帶人將帝京內(nèi)外所有能去的地方查了個遍,卻并未發(fā)覺任何蛛絲馬跡。
那個女人,便像是在世界上消失了一般。
可即便如此,他也不愿相信陸青蔓死了。
在屋內(nèi)思來想去,他帶著人便要挖開丫鬟春花的墳?zāi)埂?/p>
“大人,這么做是不是不太好?”下人忐忑不安道。
傅宴禮目光淡漠:“挖!”
一聲令下,毫不猶豫。
若這丫鬟真的替陸青蔓死了,墳?zāi)怪?,就不該有她的尸體。
如今這顆懸著的心,也該有落定的時候。
看著眼前下人一點點將春花的墳?zāi)雇陂_,打開棺槨。
看到其中躺著的尸體,和她斷了的一只手,那一瞬間,傅宴禮如墜冰窖。
他的指尖輕顫,靈魂仿佛從天上又狠狠墜落在地。
這是春花的尸體......
那府中焦黑的那具尸體又是何人?
陸青蔓找了這么多天,都沒有露出半點蛛絲馬跡......
想著,他痛苦的閉上眼,不敢再往深處想。
就在這時,有下人匆匆而來。
“大人,我們找到了與夫人私下見面的徐大師,您可要見見?”
男人猛的抬眼,立馬轉(zhuǎn)身往傅宅而去:“將人帶來!”
屋內(nèi)。
傅宴禮坐在紅木椅上,修長手指在桌面上輕輕敲擊。
他冷冽目光落在跪地不起的徐大師身上:“說吧,陸青蔓在哪?”
徐大師打著抖,盯著傅宴禮的眼里有些不滿。此刻更是咬著牙:“大人,您先前對夫人那般殘忍,如今又何必找她?”
“不如......放過她吧。”
可傅宴禮冷眼一掃,拿起桌上匕首大步走來,狠狠刺穿徐大師的手掌。
徐大師痛苦的叫出聲,身體止不住顫抖。
“我說......我說!”
他對上傅宴禮充斥著殺意的眼,哆哆嗦嗦從懷中取出一封書信,遞給傅宴禮。
“這......這是夫人生前留下的,讓我......交給你,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了?!?/p>
夫人生前......
傅宴禮看著書信上用陸青蔓筆跡寫著的“傅宴禮親啟”,瞬間紅了眼。
“你出去吧?!?/p>
他冷著聲音留下這句話,轉(zhuǎn)身跌坐在椅子上,抖著手打開了那封書信。
上面只有幾行字。
【給你一句勸告吧,好好看看你的枕邊人。如果你看不到也沒關(guān)系,不管如何,我們兩個不會再見了?!?/p>
這么簡短,好像那個女人,都不愿意同他多浪費口舌。
她不說想他,不說恨他。
唯獨說的是“我們不會再見了”。
傅宴禮緊緊捏著手中紙張,眼淚不知何時滴了上去。
他在屋內(nèi)獨自待了許久,回想起與陸青蔓一起走過的那么多年,所有的點點滴滴重新涌上心頭。
好了那么多年的人怎么會突然變得心腸歹毒?
而她都要死了,唯一要跟他說的,卻是那么一句話。
一個下午過去,傅宴禮將人喊來:“去查查看孟明月最近的行蹤,還有見過什么人。不能有半點遺漏!”
將消息吩咐下去,傅宴禮再次去了存放陸青蔓遺體的屋內(nèi)。
他平靜的坐在床邊,看著眼前已經(jīng)見不到人形的陸青蔓,心中刺痛。
“青蔓,你告訴我,你到底是死是活?為什么你什么都不告訴我?”
“甚至在離開之前,要一把火燒了我們所有的過去。我現(xiàn)在,連一點念想都沒有,你怎么這么狠心?”
他聲音沙啞哽咽,此刻才感受到了孤獨。
所有的恩怨他都不在意了,他很想她。
待在屋內(nèi)整整三日,傅宴禮與屋內(nèi)的遺體相依相伴,直到手下匆匆而來,將調(diào)查到的證據(jù)全盤托出。
“大人,據(jù)屬下調(diào)查,孟夫人確實在婚事之前托人買了藥粉,除此之外,前段時間夫人被關(guān)進(jìn)大牢,也有人瞧見孟夫人出去見了獄卒,并買通獄卒好生照顧夫人,還有......找人放火之事......”
傅宴禮一點點的翻看其中罪證,那張臉變得更加鐵青。
難怪他原本只是想關(guān)押陸青蔓,嚇唬嚇唬她,可她卻被打的差的沒了命。
而那場火,也并非是陸青蔓所放。
除此之外,還有各種事情,也是讓他和陸青蔓關(guān)系產(chǎn)生誤會的導(dǎo)火索。
所有事情的幕后主使,都是孟明月。
都是她!
傅宴禮呼吸急促,眼里皆是憤怒。
“知道了,你先退下?!?/p>
等下人離開,屋內(nèi)安靜下來。
再次看著眼前的遺體,傅宴禮痛的掩面而泣。
他怎么這么蠢?
他失去了最愛他的人,失去了唯一一個同他一起從現(xiàn)代而來的......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