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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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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見,陳盞是江南小鎮(zhèn)里不染塵埃的白茉莉,而周京聿是來自京城權(quán)力之巔的神秘訪客。

外婆說,那種人,是毒,沾不得??擅\的絲線,早已被他牢牢攥在指尖。三次“恩情”,

她成了他“不得不還”的債。他將她從泥淖中撈起,也親手為她打造了一座黃金囚籠。

榕川人人都說,京城來的周先生,將一個女大學(xué)生寵上了天。只有陳盞知道,那不是寵,

是馴。她冷靜地提出交易:“等你回京,我們就兩清?!蹦腥四頊缰讣獾臒?,

笑得漫不經(jīng)心:“好?!焙髞?,他如期北上,她轉(zhuǎn)身出國,斷得干干凈凈。

整個西九城都在看周京聿的笑話,說他養(yǎng)不熟的雀兒飛走了。他當(dāng)眾擲牌,

語氣淡漠如雪:“玩物而已,膩了,下一個更乖。”無人知曉,那晚他獨自坐在空蕩的房間,

指尖的煙燃盡了,燙出一片燎泡。數(shù)年后,陳盞回國,在京城最頂級的會所,

被一人堵在走廊盡頭。男人一身清寒,眼底是壓抑多年的瘋狂:“盞盞,玩夠了么?

我的耐心,在你身上已經(jīng)用完了?!彼讲骄o逼,嗓音喑啞:“告訴那個男人,你是誰的。

或者,我讓他明天從這個世界上消失?!标惐K驚恐后退:“周京聿,你是個瘋子!

”他卻笑了,俯身在她耳邊,用最溫柔的語氣,說著最狠的話:“我為你瘋魔,而你,

是唯一的解藥?,F(xiàn)在,你還要逃嗎?”1 赤足驚鴻,狩獵的號角外婆說,周家的男人,

是榕川這片溫婉水鄉(xiāng)里最毒的蠱,沾不得,碰不得,看一眼都會被攝了魂。

我那時正盤腿坐在老宅院子的藤椅上,腳尖勾著拖鞋,一晃一晃,假裝在聽,

心思全在我藏在膝蓋《本草綱目》書皮下的那本《致命解剖室》上。血腥的漫畫分鏡,

是我對抗這個沉悶夏日唯一的叛逆。母親嚴禁我接觸這些“不入流”的東西,

她希望我像院子里的白茉莉,干凈,清雅,循規(guī)蹈矩地過完一生??晌移?。

就在我看到漫畫主角被開膛破肚,即將迎來高潮時,一陣沉悶而壓抑的引擎聲由遠及近,

停在了老宅門口。那聲音不像鎮(zhèn)上任何一輛車,它帶著一種不容置喙的蠻橫,

碾碎了小巷的寧靜。我下意識地抬頭,心頭一跳,迅速將漫畫書塞進藤椅縫隙,

把《本草綱目》攤開在腿上。大門被敲響了,三聲,不輕不重,卻帶著一種久居上位的從容。

外婆正在午睡,我只好起身去開門。腳上的拖鞋不知何時被我晃掉了,我赤著腳,

踩在冰涼的青石板上,一路小跑過去,拉開了那扇沉重的木門。門口的景象,讓我呼吸一滯。

一輛黑色的賓利停在巷口,車牌是刺眼的京A帶一串8。車邊站著一個男人,

他穿著一身剪裁考究的黑色西裝,與這江南小鎮(zhèn)的煙火氣格格不-入。他很高,

身形挺拔如松,陽光被他擋在身后,在他周身勾勒出一圈金色的輪廓,讓我看不清他的臉,

只能感覺到一股迫人的氣場?!澳愫?,我找陳秀芝女士。”他的聲音響起,像冷玉相擊,

清冽又沉穩(wěn)?!澳??”我瞇著眼,努力適應(yīng)著光線。他往前走了一步,陰影籠罩下來,

我終于看清了他的臉。那是一張過分英俊的臉,劍眉星目,鼻梁高挺,薄唇微抿,

帶著一絲天生的疏離和矜貴。他的眼神很深,像一潭不見底的古井,明明看著你,

卻又好像透過你在看別的什么?!爸芫╉病!彼麍笊厦郑唵?,利落。我的心猛地一沉。

周京聿。那個外婆口中,來自京城周家的,最不能招惹的人。我側(cè)身讓他進來,垂下眼,

不敢再看他。他身上有淡淡的雪松味,混著一絲煙草的氣息,強勢地侵入我的呼吸。

“外婆在午睡,您請稍等?!蔽翌I(lǐng)他到院中的石桌旁,給他倒了杯涼茶,

動作拘謹?shù)孟駛€初次待客的木偶。他道了聲謝,便安靜地坐著,

目光隨意地掃過這個不大的院子。我站在一旁,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里放。空氣仿佛凝固了,

只剩下蟬鳴和我們之間令人窒息的沉默。他的視線,最終落在了我剛剛坐過的藤椅上,

以及那本攤開的《本草綱目》。我緊張得手心冒汗,生怕他發(fā)現(xiàn)底下藏著的秘密。

他卻只是淡淡地收回目光,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外婆很快就醒了,被我扶著走出來。

她看到周京聿時,臉上閃過一絲復(fù)雜,但很快又恢復(fù)了平靜,只客氣地寒暄著,

說些受故人所托的場面話。我聽得云里霧里,只知道他是替一位京城的大人物來探望外婆的。

他們的交談很簡短,周京聿似乎并不打算久留。臨走時,外婆把我送到門口,

當(dāng)著周京聿的面,她拉著我的手,意有所指地說:“我們盞盞啊,從小就乖,膽子也小,

就在這小鎮(zhèn)上安安穩(wěn)穩(wěn)的,挺好?!敝芫╉驳哪抗饴湓谖疑砩希茄凵裆铄?,

帶著一種洞悉一切的審視,讓我無端地感到一陣恐慌。他笑了笑,

那笑意卻未達眼底:“陳奶奶說的是。

”我以為這場令人窒spired的會面終于要結(jié)束了。他轉(zhuǎn)身,邁開長腿準備離開,

卻又在門口頓住腳步。他回過頭,目光精準地越過外婆,直直地落在我身上。這一次,

他的眼神不再是疏離的,而是帶著一種打破常規(guī)的、近乎冒犯的專注。他薄唇微啟,

聲音沉得像大提琴的最低音,一字一句,清晰地敲在我的心上?!瓣愋〗?,”他目光下移,

落在我光著的腳上,“你……沒穿鞋。”轟的一聲,我全身的血液都沖上了頭頂。

我這才驚覺,從開門到現(xiàn)在,我一直赤著腳,腳趾因為緊張而蜷縮著,沾了些許灰塵,

狼狽不堪地暴露在他一塵不染的皮鞋前。那是一種被當(dāng)場剝開偽裝的羞恥和難堪。

他不是沒看見,他只是在等一個最恰當(dāng)?shù)臅r機,用最云淡風(fēng)輕的語氣,

給我最措手不及的一擊。這一刻,我終于明白外婆說的“毒”是什么意思。這男人,

光是一個眼神,一句話,就能讓人潰不成軍。2 第一次恩情,

名為“保護”的網(wǎng)周京聿的出現(xiàn),像一顆石子投進我平靜的生活,漣漪久久不散。

外婆在他走后,反復(fù)叮囑我,以后在鎮(zhèn)上見到他,必須繞道走。我點頭如搗蒜,心里卻清楚,

榕川就這么大,想繞開一個存心要出現(xiàn)的人,談何容易。更何況,麻煩從不只來自京城。

我們學(xué)校有個叫魏云錫的,他父親是榕川本地管著一塊地皮的土皇帝,

因此他也在學(xué)校里橫著走,無人敢惹。不知為何,他偏偏盯上了我。他堵過我?guī)状危?/p>

送些俗氣的花和禮物,都被我冷著臉拒絕了。我以為我的態(tài)度足夠明確,

卻低估了這種二世祖的偏執(zhí)。那天下午沒課,我獨自去鎮(zhèn)上的舊書店淘書?;貙W(xué)校的路上,

必須經(jīng)過一條僻靜的小巷。剛拐進去,魏云錫就帶著兩個跟班堵住了我的去路?!瓣惐K,

躲我?”他吊兒郎當(dāng)?shù)匦χ?,眼神卻帶著一股黏膩的惡意,“我魏少看上的女人,

還沒誰能跑得掉?!蔽夷缶o了帆布包的帶子,后退一步,冷冷地看著他:“讓開?!薄白岄_?

”他笑得更張狂了,“你陪我去看場電影,我就讓開。不然,這巷子可不太平,

萬一你摔了碰了,我可會心疼的?!彼母嘁哺逍ζ饋?,一步步向我逼近。

我心里發(fā)怵,但臉上依舊沒什么表情。我知道,對付這種人,越是害怕,他越是興奮。

我攥緊了藏在包里的美工刀,準備在最壞的情況下,給他留個記號。就在這劍拔弩張的時刻,

巷口,那輛我永生難忘的黑色賓利,悄無聲-息地滑了進來,像一頭闖入羊圈的黑豹。

車窗緩緩降下,露出周京聿那張毫無情緒的側(cè)臉。他甚至沒有看魏云錫一眼,

目光只是淡淡地落在我身上,仿佛在問:需要幫忙嗎?魏云錫臉上的囂張瞬間凝固了。

他再蠢,也認得這輛車,更認得車里的人。前幾天周京聿拜訪我外婆的事,

不知怎么就在鎮(zhèn)上傳開了,人人都知道,京城來了個了不得的大人物?!爸堋芟壬?/p>

”魏云錫的聲音都在發(fā)顫,前一秒的兇狠蕩然無存。周京聿這才懶懶地抬了抬眼皮,瞥向他,

語氣平淡得像在談?wù)撎鞖猓骸澳阌惺??”“沒、沒事!誤會,都是誤會!

”魏云錫嚇得魂飛魄散,連連擺手,“我跟陳盞同學(xué)鬧著玩呢!”周京聿沒再說話,

只是靜靜地看著他。那眼神里沒有憤怒,沒有威脅,只有一片深不見底的漠然。

可就是這種漠然,比任何斥責(zé)都更令人恐懼。魏云錫的冷汗順著額角滑下,

他狠狠地瞪了一眼自己的跟班,屁滾尿流地跑了。巷子里,只剩下我和那輛黑色的車。

車門打開,周京聿下了車,向我走來。我攥著美工刀的手指因為用力而泛白,心跳得厲害。

我不知道該感謝他,還是該更害怕他?!吧宪嚕宜湍慊貙W(xué)校?!彼畹?,不容置喙。

我僵在原地,搖了搖頭:“不用了,謝謝您,我自己可以……”“陳盞,”他打斷我,

聲音里帶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冷意,“我沒有在征求你的意見?!蔽冶凰吹脺喩戆l(fā)毛,

最終還是妥協(xié)了。我拉開車門,坐了進去。車里的空間很大,雪松的冷香將我包裹,

讓我感到一陣窒息。一路無言。車子停在學(xué)校門口,我?guī)缀跏翘右菜频南铝塑嚕?/p>

低著頭說了句“謝謝”,轉(zhuǎn)身就走?!暗鹊?。”他的聲音從身后傳來。我腳步一頓,

卻沒有回頭?!斑@是第一次?!彼f,聲音平穩(wěn),卻帶著一種結(jié)算般的冷酷,“我?guī)湍悖?/p>

算一次?!蔽业谋臣顾查g竄上一股寒意。原來他的幫助,不是善意,而是交易的籌碼。

他在我身上,一筆一筆地記著賬。3 第二次恩情,

名為“翻譯”的網(wǎng)我以為魏云錫的教訓(xùn)能讓他消停一陣,但我錯了。他不敢再明著騷擾我,

卻用了更陰損的招數(shù)。很快,學(xué)校論壇里開始出現(xiàn)一些帖子,

標題不堪入目——《清冷校花陳盞的另一面:被豪車老男人包養(yǎng)實錄》。

帖子里沒有指名道姓,卻貼了我那天從周京聿車上下來的模糊照片。

流言蜚語像瘟疫一樣蔓延開來,我走到哪里,都能感覺到背后指指點點的目光和竊竊私語。

我試圖向輔導(dǎo)員解釋,但這種事,越解釋越黑。我被孤立了,成了全校的笑柄。

我把自己關(guān)在圖書館里,假裝對外界的一切充耳不聞,可那種被污水包圍的窒息感,

卻無時無刻不在折磨我。就在我快要撐不下去的時候,外語系的系主任突然找到了我。

“陳盞啊,有個重要的任務(wù)要交給你。”主任笑得一臉和藹,“京城來的周氏集團,

準備在咱們榕川投資建廠,還要和我們學(xué)校合作一個項目。明天他們總裁要來學(xué)??疾?,

點名需要一個英語口譯,你的專業(yè)水平是全系最好的,這個機會就給你了。

”我腦子“嗡”的一聲,幾乎站立不穩(wěn)。周氏集團……總裁……除了周京聿,還能有誰?

“主任,我……”我想拒絕,我不能去,我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牽扯。

“這是學(xué)校交給你的任務(wù),必須完成?!敝魅蔚恼Z氣不容置疑,“表現(xiàn)好了,

對你以后保研、就業(yè)都有巨大的好處。至于論壇上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你別往心里去,

學(xué)校會處理的?!蔽冶欢碌脝】跓o言。我知道,我沒得選。第二天,

我穿著一身最保守的白襯衫和黑裙子,化著最淡的妝,像個即將上刑場的囚犯,

站在了會議室門口。周京聿在一群校領(lǐng)導(dǎo)的簇擁下走了進來。他今天穿了件深灰色的襯衫,

袖口挽到小臂,露出價值不菲的腕表,比那天在巷子里更添了幾分商界精英的銳利。

他看到我時,眼神沒有絲毫波瀾,仿佛我們只是第一次見面的陌生人。整個上午,

我都像個沒有感情的翻譯機器。他說,我譯。我們之間隔著一張長長的會議桌,

他談?wù)撝蟽|的投資和宏大的藍圖,我則用最精準的詞句,將他的商業(yè)帝國轉(zhuǎn)述給另一群人。

他全程沒有看過我一眼,卻又好像時時刻刻都在我的余光里。

他強大的氣場籠罩著整個會議室,也籠罩著我。會議結(jié)束后,校長熱情地邀請他共進午餐。

就在這時,系主任突然走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大聲說:“對了,周總,

關(guān)于最近學(xué)校論壇上一些對陳盞同學(xué)不實的謠言,學(xué)校已經(jīng)查清楚了,

是魏云錫同學(xué)惡意誹謗,我們已經(jīng)給了他記過處分,并勒令他公開道歉!

我們學(xué)校絕不容許任何學(xué)生被這樣污蔑!”所有人的目光瞬間都聚焦在我身上。我僵在原地,

像被扒光了衣服,羞恥和憤怒讓我渾身發(fā)抖。我看到周京聿的腳步頓了一下。他回過頭,

目光終于落在我臉上,那眼神深邃,帶著一絲探究。他什么都沒說,只是對校長微微頷首,

然后轉(zhuǎn)身離開。當(dāng)天下午,魏云錫的道歉信就貼滿了學(xué)校的每一個公告欄。

而那個關(guān)于我的帖子,也消失得無影無蹤。世界清凈了。可我心里卻掀起了驚濤駭浪。

我沖出辦公樓,跑到那輛黑色的賓利前,不顧司機驚愕的目光,用力地拍打著車窗。

車窗降下,露出周京聿那張冷峻的臉?!笆悄阕龅模瑢Σ粚??”我紅著眼質(zhì)問他,

“你為什么要這么做?你是在羞辱我嗎?”他看著我,

眼神里第一次有了一絲我看不懂的情緒,像是……憐憫?他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只是淡淡地開口?!瓣惐K,這是第二次?!蔽业男?,一瞬間沉到了谷底。

他又給我記上了一筆。用這種居高臨下的、施舍般的方式,幫我解圍,然后像個冷酷的債主,

清點著我的債務(wù)。4 第三次恩情,名為“償還”的籠壓垮我的最后一根稻草,

來得又快又狠。魏云錫被公開處分后,徹底惱羞成怒。他不敢再動我,

卻把矛頭對準了我的家人。外婆在鎮(zhèn)上住了幾十年的老宅,突然被告知屬于違章建筑,

限期三天內(nèi)搬離。我們家在鎮(zhèn)口賴以為生的小賣部,也被消防、工商輪番檢查,

以各種莫須有的理由勒令停業(yè)整頓。我知道,這是魏云錫的父親,那個榕川的“土皇帝”,

在向我示威。母親從外地趕回來,急得團團轉(zhuǎn),到處托人找關(guān)系,卻都吃了閉門羹。

在榕川這片地界,沒人敢得罪魏家。外婆急火攻心,病倒了。我跪在病床前,

看著外婆蒼白的臉,聽著母親壓抑的哭聲,我心里最后一絲名為“骨氣”的東西,

被碾得粉碎。我沒有別的路可走了。那個深夜,我獨自一人,走到了榕川最頂級的酒店。

我知道周京聿就住在這里。我沒有他的房號,只能站在大堂里,像個傻子一樣等著。

我不知道他會不會出現(xiàn),也不知道他愿不愿意見我。午夜十二點,就在我快要絕望的時候,

電梯門“?!钡囊宦暣蜷_,周京聿走了出來。他似乎剛參加完一個酒局,

身上帶著淡淡的酒氣,領(lǐng)帶松垮地掛在頸間,少了幾分白日的銳利,多了幾分慵懶的性感。

他看到我,并不意外,仿佛早就料到我會來?!案襾??!彼麃G下三個字,

轉(zhuǎn)身又走進了電梯。我像個提線木偶,跟在他身后,走進了那間位于頂層的總統(tǒng)套房。

房間大得驚人,巨大的落地窗外,是整個榕川的夜景??晌覠o心欣賞。他脫下西裝外套,

隨意地扔在沙發(fā)上,走到酒柜前,給自己倒了杯威士忌。他沒有問我發(fā)生了什么,

也沒有問我為什么來。他就那么靠在酒柜旁,慢慢地喝著酒,用一種看戲般的眼神,

安靜地看著我。我在他面前站著,羞恥、屈辱、絕望,像潮水一樣將我淹沒。我張了張嘴,

卻發(fā)不出任何聲音。終于,我再也撐不住,膝蓋一軟,跪了下去。眼淚,無聲地滑落。

“周先生……求你……”我哽咽著,說出這輩子最艱難的三個字,“救救我。

”他終于放下酒杯,一步一步,走到我面前。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眼神里沒有一絲溫度。

“陳盞,”他的聲音很輕,卻像一把冰冷的刀,剖開我最后一點自尊,“我?guī)腿耸虏贿^三。

”他蹲下身,與我平視,伸手,用指腹輕輕拭去我臉上的淚水。那動作帶著一種詭異的溫柔,

卻讓我不寒而栗。“這是第三次。”我的心跳,在這一刻幾乎停止。他看著我,眸色暗沉,

像醞釀著一場風(fēng)暴?!叭芜^后怎么還,”他的聲音壓得很低,帶著一絲蠱惑般的沙啞,

“就由不得你說了算了?!彼贸鍪謾C,當(dāng)著我的面,撥了一個號碼。他只說了兩句話。

“榕川的魏家,我不希望明天還能聽到這個名字。”“還有,陳秀芝女士的房子和店鋪,

恢復(fù)原樣?!彪娫拻鞌?,他將手機扔到一旁,目光重新鎖住我?!昂昧??!彼f,

仿佛只是解決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我愣愣地看著他,

還沒從他那通電話的雷霆手段中回過神來。他卻突然笑了,

那笑容里帶著一絲殘忍的、得償所愿的快意。他伸手,捏住我的下巴,強迫我抬起頭,

迎視他深不見底的眼眸?!艾F(xiàn)在,我們來談?wù)勀愕摹畧蟪辍!薄皬慕裉炱穑?/p>

直到我離開榕川,你,是我的?!? 金絲雀的“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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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8-12 23:18:4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