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卿雅被退學(xué)的消息很快傳遍了整個云城的上流社會。
白家的臉面算是徹底丟光了，據(jù)說白卿雅的父親氣得住院，母親整天以淚洗面。
而白卿雅本人，則徹底從大眾視野中消失了。
"聽說白卿雅去國外了。"蘇曉曉一邊吃飯一邊八卦，"她家里花了大價錢，把她送到美國的一所私立學(xué)校。"
"是嗎？"我淡淡地應(yīng)了一聲。
其實我早就知道這個消息了，因為我一直在關(guān)注白家的動向。
白卿雅確實去了美國，但不是去上學(xué)的，而是去避風(fēng)頭的。
她在那里有個遠房表姐，暫時可以收留她一段時間。
不過這樣也好，至少短時間內(nèi)她不會再來煩我了。
"若若，你最近怎么了？"蘇曉曉突然問道，"感覺你總是心不在焉的。"
"沒什么，可能是最近事情比較多。"我放下筷子，"我吃飽了，先回去了。"
"等等。"蘇曉曉拉住我，"你是不是在想祁煜的事？"
我頓了一下："為什么這么問？"
"因為他這幾天一直在找你啊。"蘇曉曉擔(dān)心地看著我，"昨天他還來宿舍找過你，我說你不在，他就在樓下等了三個小時。"
我皺了皺眉。
祁煜最近確實纏得很緊，時不時就來找我，說要和我談?wù)劇?/p>
但我一直在避著他，不想和他有任何接觸。
"他有沒有說什么？"
"他說他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說，還讓我轉(zhuǎn)告你，如果你不見他，他就一直等下去。"蘇曉曉看著我，"若若，你們之間到底怎么了？"
"沒什么，就是一些誤會。"我不想多說，"我先走了。"
離開食堂，我沒有直接回宿舍，而是去了圖書館。
最近為了避開祁煜，我大部分時間都在圖書館度過。
但今天剛走到圖書館門口，就看到祁煜坐在臺階上等我。
他看起來很憔悴，胡子也沒刮，完全沒有平時的精神頭。
看到我，他立刻站了起來。
"若若，我等你很久了。"
"你怎么知道我會來這里？"我停下腳步。
"因為除了宿舍，你最喜歡來的地方就是圖書館。"祁煜走向我，"我們談?wù)労脝幔?
"沒什么好談的。"我繞過他想要進入圖書館，卻被他攔住了。
"有很多話要說。"祁煜看著我，眼中滿是誠懇，"關(guān)于我們之間的誤會，關(guān)于我的感情，關(guān)于以后..."
"祁煜，我說過了，我們之間結(jié)束了。"我打斷他，"你為什么就是不明白？"
"因為我不想結(jié)束。"祁煜的聲音很低，"若若，我知道我以前做了很多錯事，但是我真的改了。"
"改了什么？"我冷笑，"改掉了對白卿雅的感情？還是改掉了把我當(dāng)替身的想法？"
"都改了。"祁煜認真地說，"我現(xiàn)在明白了，我愛的一直是你，不是她。"
"可是我不愛你了。"我看著他，"這個事實，你改得了嗎？"
祁煜被我的話刺痛了，臉色變得蒼白。
"若若，我不相信你真的不愛我了。"他上前一步，"這么多年的感情，不可能說沒有就沒有。"
"為什么不可能？"我后退一步，"感情這種東西，來得快去得也快。"
"那你告訴我，你什么時候開始不愛我的？"祁煜步步緊逼，"是從什么時候開始，你變得這么陌生？"
我看著他急切的樣子，心中突然涌起一股惡意。
"你真的想知道？"
"想。"祁煜點頭。
"好，那我告訴你。"我湊近他，壓低聲音說道，"是從我發(fā)現(xiàn)你想殺我的那一刻開始的。"
祁煜瞬間愣住了，瞳孔急劇收縮。
"你...你說什么？"
"我說，我知道你和白卿雅的計劃。"我一字一句地說，"包括那場車禍，包括之后的一切。"
祁煜的臉色變得蒼白如紙，身體都在顫抖。
"不...不可能...你怎么會知道..."
"因為我不像你想象的那么愚蠢。"我直視著他的眼睛，"祁煜，你以為你藏得很好，但其實早就露出了馬腳。"
"若若，聽我解釋..."祁煜想要辯解。
"解釋什么？解釋你為什么要殺我？還是解釋你是怎么和白卿雅商量的？"我冷笑，"不用解釋了，我都知道。"
"我沒有要殺你！"祁煜急了，"我承認我和卿雅討論過一些事情，但是我們從來沒有想過要傷害你！"
"是嗎？"我拿出手機，播放了另一段錄音。
這次是祁煜和白卿雅的對話，討論著如何處理"韓若問題"的錄音。
錄音中，祁煜雖然沒有明確說要殺我，但也表達了希望我"消失"的意思。
聽著錄音中自己的聲音，祁煜徹底呆住了。
"這...這是什么時候錄的..."他喃喃自語。
"不重要。"我收起手機，"重要的是，你確實想要我消失。"
"我..."祁煜想要解釋，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因為錄音是真的，他確實說過那些話。
"現(xiàn)在你明白了吧？"我看著他，"我為什么不愛你了。"
祁煜沉默了很久，最后才開口："若若，我當(dāng)時是糊涂了，被卿雅影響了判斷..."
"所以呢？"我打斷他，"所以我就應(yīng)該原諒你？就應(yīng)該假裝什么都沒發(fā)生過？"
"不是的，我的意思是..."
"你的意思是，我應(yīng)該理解你的難處，體諒你的苦衷，然后繼續(xù)當(dāng)你的替身對吧？"我的聲音越來越冷，"祁煜，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好欺負？"
"我沒有這樣想！"祁煜急了，"若若，我現(xiàn)在真的知道錯了，我發(fā)誓我再也不會..."
"不會什么？不會再想殺我？還是不會再把我當(dāng)替身？"我嘲諷地笑了，"祁煜，你的保證對我來說一文不值。"
"那你要我怎么做？"祁煜的眼中滿是絕望，"我該怎么做你才能原諒我？"
"沒有怎么做。"我最后看了他一眼，"因為有些事情，是永遠無法原諒的。"
我轉(zhuǎn)身想要離開，祁煜突然從后面抱住了我。
"不要走。"他的聲音在顫抖，"若若，不要離開我，求你了..."
"放開我。"我冷冷地說。
"我不放。"祁煜抱得更緊，"若若，我真的知道錯了，我發(fā)誓我會改的..."
"我說了，放開我！"我開始掙扎。
"我愛你！"祁煜在我耳邊大聲說道，"我真的愛你，不是把你當(dāng)替身，是真的愛你這個人！"
周圍的學(xué)生都在看我們，指指點點地議論著。
我感到很丟臉，于是停止了掙扎。
"祁煜，你放開我，我們好好談?wù)劇?我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
祁煜聽到我愿意談，立刻松開了手。
"真的嗎？你愿意聽我解釋？"
"嗯。"我點點頭，"但不是在這里。"
"那去哪里？"
"跟我來。"
我?guī)е铎蟻淼綄W(xué)校后山的一個僻靜地方，這里平時很少有人來。
"現(xiàn)在可以說了。"我轉(zhuǎn)身面對他。
祁煜深吸了一口氣，開始講述他的心路歷程。
從最開始把我當(dāng)成白卿雅的替身，到后來逐漸發(fā)現(xiàn)我身上的優(yōu)點，再到意識到自己愛上了我...
他說得很詳細，很真誠，眼中滿是悔恨和痛苦。
我靜靜地聽著，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所以，你想說什么？"等他說完，我問道。
"我想說，我真的愛你。"祁煜看著我，"不是愛替身，是愛你這個人。"
"然后呢？"
"然后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機會，讓我證明我的感情。"祁煜走向我，"若若，我們重新開始好嗎？"
我看著他期待的眼神，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祁煜，你知道什么是報應(yīng)嗎？"
祁煜愣了一下："什么？"
"報應(yīng)就是，當(dāng)你意識到你失去了什么的時候，一切都已經(jīng)太晚了。"我慢慢地說，"就像現(xiàn)在這樣。"
祁煜的臉色變了："若若..."
"你愛我？"我走向他，"可是我已經(jīng)不愛你了。"
"你想重新開始？"我繼續(xù)走近，"可是我已經(jīng)不想和你有任何關(guān)系了。"
"你想證明你的感情？"我停在他面前，"可是我已經(jīng)不在乎了。"
祁煜被我的話刺得遍體鱗傷，臉色蒼白如紙。
"若若，不要這樣..."
"這就是報應(yīng)。"我最后說道，"你親手毀掉了我們之間的一切，現(xiàn)在想要挽回，不覺得太可笑了嗎？"
我轉(zhuǎn)身準備離開，祁煜突然跪在了我面前。
"若若，我求你了，給我一個機會..."他的眼中滿是淚水，"我不能失去你，我真的不能失去你..."
我俯視著跪在地上的祁煜，心中毫無波瀾。
前世的我也曾經(jīng)這樣跪在他面前，求他不要殺我，求他看在多年感情的份上放過我。
但他是怎么做的呢？
他冷漠地看著我被推進手術(shù)室，看著我的心臟被挖出來移植給白卿雅。
現(xiàn)在輪到他跪在我面前了，我為什么要心軟？
"起來吧。"我淡淡地說，"跪著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那什么能解決？"祁煜抬頭看我，"你告訴我，我該怎么做？"
我蹲下身，與他平視。
"什么都解決不了。"我輕聲說道，"因為有些傷害，是永遠無法彌補的。"
說完，我站起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身后傳來祁煜絕望的聲音："若若！若若！"
但我沒有回頭。
前世的債，該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