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斯年掏出手機,撥通了助理的電話:“去給我查,蘇黎去哪了,她不可能死了,我不信?!?/p>
隨后他又報了警。
離開醫(yī)院時,他緊張握著蘇父蘇母的手:“爸媽,阿黎一定在和我們開玩笑,您放心我一定找到她?!?/p>
蘇母空洞絕望的眼睛里也燃起了那么一點點希望,鄭重的點了點頭。
希望她真的沒有死,希望她真的只是和她們鬧脾氣。
時間一天天推移,消息絕望的砸來。
“葉總,我們查過了,容城除了第一人民醫(yī)院,其他醫(yī)院沒有太太的入院記錄,也沒有太太的出入境記錄、購票記錄和入住記錄。只有天城那邊的天葬臺有同名同姓的女子在三天前進行了天葬?!?/p>
……
警方在天葬臺你找到了蘇黎的人體組織碎片,直接碾碎了所有的希望。
她真的走了。
連尸體都沒有留下。
夜色如墨,大雨軒然而下,葉斯年失魂落魄的回到家,一片黑暗和寂靜拉著他的心隱隱作痛。???????
葉斯年打開燈,他的枕頭孤零零的放在床上,他和蘇黎的結(jié)婚照也沒了蹤影,整個房間空蕩蕩的。
他心里恐懼,瘋了一般在房間里尋找蘇黎的蹤跡。
衣柜里連她的一件吊帶都沒有;書桌上的照片也不知所蹤,那些孩子的東西沒了蹤影,就連她最珍愛的紀(jì)念日相冊也沒了……
什么都沒有,她的東西全都不在了。
床上也沒有她的氣息。
仿佛她從未進入過這個房間。
仿佛她從出現(xiàn)在他的生命里。
原來,那天她在花園里,是在燒自己的東西。
她是有多恨啊。
恨到一聲不吭就離開了他。
恨到連尸體都不給他留下。
恨到燒盡了所有的念想。
恨到仿佛她從沒有來過。
他將她僅剩的那一點點遺物抱在懷中,對不起一直掛在嘴邊。
可是無論說對少句對不起,蘇黎也回不來了。
他只能靠著酒精的作用才能勉強睡一會兒,可閉上眼睛沒多久又會被噩夢驚醒。
門鈴被按響時,葉斯年還沉浸在噩夢中。
大門很久才被打開。
蘇棠踩著高跟鞋,帶著蘇瑾小心翼翼走進客廳。
葉斯年迷蒙的看著眼前的身影,她和蘇黎長得真像,他忍不住抱過去。???????
“斯年?!?/p>
蘇棠的聲音響起,他才驟然回神,這個人不是蘇黎。
他有些煩躁,猛地將她推開,大聲吼道:“滾!”
蘇棠被他嚇了一跳,帶著一絲委屈再接近他:“斯年,你別太難過,我知道姐姐離開了你很難過,但你也要想想自己,想想阿瑾,阿瑾可是你的孩子。姐姐雖然做事有些極端,一直在傷害我和阿瑾,惹得大家不高興,清溪山莊那天幸好我命大,否則……”她輕嘆了一聲:“算了不提了,姐姐也不在了,只是用這種方式離開,未免也太不懂事了?!?/p>
事已至此,她竟然還提蘇瑾,還在暗戳戳貶低蘇黎。
還有清溪山莊。
葉斯年不斷回想著那天發(fā)生的點點滴滴。他猛然抬頭,死死盯著蘇棠,似乎要將她看穿:“那天阿黎是坐在矮椅子上的,你是站著的,她怎么把你推下水的?”
蘇棠一愣,險些沒掛住臉上的委屈,強撐著辯解:“我沒站穩(wěn),姐姐又推了我,所以我就掉下去了?!?/p>
葉斯年從地上彈起,“我倒要好好看看你到底怎么掉下去的。”
監(jiān)控視頻顯示,蘇黎坐在椅子上自顧自的刷手機,蘇棠高傲的俯視著她,不知道說了什么,眼神惡毒又冰冷,緊接著她猛地向后倒去,掉進了水里。
“你給我解釋解釋,監(jiān)控里的畫面?!比~斯年一步步逼近她,暗黑色的瞳孔中寒光綻放,
恐懼將蘇棠籠罩,眼淚瞬間涌了出來,“監(jiān)控角度有問題,是姐姐推我的,她很我,恨我搶走了阿瑾。阿瑾也看到了,確實是姐姐推我的?!?/p>
他冷笑了一聲,大步?jīng)_出書房,將客廳里正拼拼圖地蘇瑾直接從地上拎起來,蘇棠本想阻止,卻被葉斯年一個眼神逼回去。
蘇瑾看著葉斯年氣勢洶洶的模樣,嚇得渾身哆嗦。
“說,媽媽是不是被大姨推下水的?”
“說啊。”葉斯年的音量又拔高了幾度:“是不是?”
蘇瑾小嘴一癟,點了點頭,眼淚大顆大顆地滾落。
“還在說謊?!比~斯年將他扔在沙發(fā)上,高大的身影將蘇瑾小小的身軀籠罩。
蘇瑾被嚇得不輕,大聲的哭了出來,一邊哭一邊抽噎:“不是大姨推的,是媽媽自己跳下去的,媽媽說大姨要把我拐走賣給人販子,還欺負(fù)媽媽,我要保護媽媽,我只是想保護媽媽。還有那次摔倒,也是媽媽教我的,媽媽說只要大姨離開了,阿瑾就能得到外公外婆和爸爸更多的愛,大姨是壞人?!?/p>
完了,一切都完了。???????
蘇棠臉色一點點變白,她緊緊抓住葉斯年的褲腿,哭訴道:“姐夫,姐夫,你聽我說,我只是怕姐姐會搶走阿瑾,你知道的,姐姐已經(jīng)認(rèn)出阿瑾是她生的孩子,我是為了保護孩子呀!”
“保護孩子?”
葉斯年猛踹了她一腳,指著門口:“滾,帶著蘇瑾滾出去,別讓我再見到你們?!?/p>
蘇棠連滾帶爬的起來,抱著孩子踉踉蹌蹌的逃走。
葉斯年緊隨其后“砰”一聲關(guān)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