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才是第一局?!?/p>
林默這句輕飄飄的話,像一記無情的重錘,狠狠地砸在蘇文博的心上。
他癱坐在椅子上,雙眼無神地看著桌上那副牌,大腦一片嗡鳴。
輸了?
自己引以為傲的同花順,竟然輸給了一副最小的散牌?
這怎么可能!
“不!我不信!”蘇文博猛地抬起頭,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地瞪著林默,像是輸紅了眼的賭徒,“這局不算!你的運(yùn)氣太好了!我們再來!”
運(yùn)氣?
林默心中冷笑。
在神瞳面前,根本就不存在運(yùn)氣這種東西。
剛才的一切,都在他的計(jì)算之中。蘇文博洗牌時藏的那張黑桃A,他看得一清二楚。而在他切牌的瞬間,他用一種極其細(xì)微的、肉眼幾乎無法察覺的手法,將那張黑桃A,和另外兩張廢牌,一起切到了牌堆的最下方。
同時,他用神瞳,迅速地掃過整副牌,找到了那三張能組成“通殺”牌的2、3、5,并計(jì)算好了它們的位置。
所以,他后面看似隨意的發(fā)牌,實(shí)際上,每一張牌的位置,都在他的精準(zhǔn)掌控之下。
蘇文博自以為天衣無縫的同花順,其實(shí)是林默故意“送”給他的。目的,就是為了讓他把賭注加到最大,然后,一把將他打入深淵。
“再來?”林默拿起桌上那張一百萬的支票,和那串寶馬車鑰匙,放進(jìn)了自己的口袋,淡淡地說道,“賭注呢?你還有什么可以跟我賭的?”
“我……”蘇文博瞬間啞火了。
他最值錢的車子已經(jīng)輸?shù)袅?,他還能拿什么來賭?
“文博!別玩了!我們不玩了!”劉美-蘭哭喪著臉撲了上來,拉著兒子的胳膊,“快,快跟林默認(rèn)個錯,把車要回來!”
她現(xiàn)在是真怕了。這個林默,簡直就是個妖孽!太邪門了!
“認(rèn)錯?憑什么!”蘇文博一把甩開母親的手,心中的不甘和屈辱,讓他徹底失去了理智。他指著林默,嘶吼道,“林默!你別囂張!我還有錢!我卡里還有我爸給我的二十萬!我全跟你賭了!”
那是他最后的家底。
林默看著他那副瘋狂的樣子,搖了搖頭。
“二十萬?太少了,沒意思?!?/p>
“你!”蘇文博氣得渾身發(fā)抖。
就在這時,一直沒說話的老丈人蘇建國,忽然開口了,他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林默……算了吧。文博他知道錯了,你看……車子能不能……”
“爸!你別求他!”蘇文-博吼道。
林默抬眼看了看蘇建國,這位老丈人,三年來雖然懦弱,但至少,從未像劉美蘭和蘇文博那樣,對自己惡語相向。
看在他那點(diǎn)僅存的情分上,林默決定,給蘇文博一個輸?shù)妹髅靼装椎臋C(jī)會。
“好啊?!绷帜匦伦讼聛恚翱丛诎值拿孀由?,我再給你一次機(jī)會。不過,賭注得改改?!?/p>
蘇文博一愣:“你想怎么樣?”
林默伸出一根手指,敲了敲桌面。
“就賭這二十萬。我贏了,錢歸我。你贏了,車,還給你?!?/p>
這個提議,對蘇文-博來說,簡直是天大的誘惑!用二十萬,去博回一輛五十萬的車!
“此話當(dāng)真?”他不敢相信地問道。
“我說話,什么時候不算數(shù)過?”林默反問道。
“好!一言為定!”蘇文博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立刻從口袋里掏出手機(jī),現(xiàn)場就把二十萬轉(zhuǎn)到了林默的賬戶上。
看著手機(jī)里收到的轉(zhuǎn)賬信息,林默笑了。
他看向蘇文博,緩緩說道:“為了讓你輸?shù)眯姆诜?,這一局,我們換個玩法。”
“你想怎么玩?”蘇文-博警惕地問道。
“很簡單?!绷帜瑢⒛歉迸浦匦率諗n,簡單地洗了兩下,然后,將整副牌,背朝上,一張一張地,如同天女散花般,鋪滿了整個桌面。
五十四張牌(含大小王),雜亂無章地散落在桌子上。
林-默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我們一人抽一張,比大小,A最大,2最小,三局兩勝。敢不敢?”
這個玩法,純粹就是拼運(yùn)氣了。沒有任何技術(shù)含量,也不可能出千。
蘇文-博看著滿桌的牌,心中的信心又回來了。
上一把他輸給了那詭異的2、3、5,他認(rèn)定是林默的運(yùn)氣逆天?,F(xiàn)在這種純靠運(yùn)氣的玩法,他不信,林默的運(yùn)氣還能一直這么好!
“好!就這么玩!”他咬牙道。
“你先請?!绷帜吭谝巫由?,氣定神閑。
“我先就我先!”
蘇文博死死地盯著滿桌的牌,他甚至趴在桌子上,試圖從牌的細(xì)微痕跡上,找出大牌的蹤跡。
而就在他觀察的時候,林默的雙眼,再次悄然開啟了神瞳。
這一次,他沒有刻意去催動,只是用一種最省力的方式,維持著透視的能力。
瞬間,那五十四張牌的牌面,在他眼中,變得一覽無余。
哪張是A,哪張是K,哪張是小2,全都清晰地印在他的腦海里,形成了一副完整的上帝視角地圖。
蘇文博觀察了半天,最后,他選中了最中間的一張牌,他覺得,這張牌的位置最好,最有可能是大牌。
他小心翼翼地,將那張牌抽了出來,緊張地掀開一角。
當(dāng)他看到那個紅色的“K”時,臉上頓時露出了狂喜的表情!
是張K!這把穩(wěn)了!
“我選好了!”他將牌扣在自己面前,挑釁地看著林默,“該你了!”
林默笑了笑,手指在桌面上隨意的劃過,最后,他的手指,停在了一張最不起眼的,被壓在角落里的牌上。
他輕輕地,將那張牌抽了出來,甚至沒有看,就直接翻了過來。
一張黑桃A。
蘇文-博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了。
“A……怎么可能是A……”他難以置信地喃喃自語。
林默將那張A推到桌子中央,淡淡地說道:“第一局,我贏了。”
蘇文博的額頭上,已經(jīng)滲出了冷汗。
“不……不急!還有兩局!”他自我安慰道。
“好,繼續(xù)?!?/p>
第二局開始。
這一次,蘇文博更加謹(jǐn)慎了。他甚至閉上眼睛,憑感覺去抽。他覺得,這樣或許能轉(zhuǎn)運(yùn)。
他摸索了半天,最后憑感覺,抽出了一張他覺得手感最好的牌。
他滿懷期待地翻開。
是一張Q。
不錯的牌!他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些。
他看向林默。
林默依舊是那副云淡風(fēng)輕的樣子,他甚至都沒有去選,只是隨手從自己面前最近的一張牌里,翻出了一張。
又是一張A!
蘇文博徹底傻了。
他的身體晃了晃,一屁股癱坐在椅子上,雙眼空洞,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精氣神。
連續(xù)兩次!
都是A!
如果說第一次是巧合,那第二次呢?
天底下哪有這么巧的事!
他猛地抬起頭,死死地盯著林默,一個荒謬而又可怕的念頭,從心底里冒了出來。
“你……你……”他指著林默,聲音顫抖得不成樣子,“你看得到!你看得到牌!”
除了這個解釋,他再也想不到任何其他的可能性!
林默看著他那副見了鬼的樣子,終于收起了臉上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不見底的淡漠。
他伸出手,在那堆雜亂的牌里,隨意地翻開了三張。
一張梅花A。
一張方塊A。
還有一張,是大王。
整個桌面上,所有最大的牌,都被他輕而易舉地翻了出來。
做完這一切,他抬起頭,看著面如死灰的蘇文博,緩緩地,一字一句地說道:
“現(xiàn)在才反應(yīng)過來?太晚了。”
“蘇文博,你給我記住了?!?/p>
“在我的世界里,不存在運(yùn)氣?!?/p>
“因?yàn)槲业难劬?,能看穿每一張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