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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jié)

總裁戀人 花雨白 24868 字 2025-08-13 23:13: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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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1 咖啡驚魂咖啡杯已經(jīng)第三次見底,寧微雨揉了揉太陽穴,試圖驅散逐漸侵襲的睡意。

凌晨一點十五分,廣告公司的辦公區(qū)只剩下她一個人,連中央空調都停止了運轉,

初春的寒意從腳底慢慢爬上來。電腦屏幕的光在黑暗中格外刺眼,她眨了眨酸澀的眼睛,

繼續(xù)修改著化妝品廣告的方案。這個項目已經(jīng)修改了七稿,明天是最后期限,

如果還不能讓客戶滿意,等待她的很可能是一封解雇信。手機震動起來,

屏幕亮起一條消息:"還在加班?別太拼了。"是閨蜜林菲發(fā)來的。

寧微雨嘴角扯出一個苦笑,簡短回復:"馬上回。"發(fā)完才想起林菲這周去上海出差了,

公寓里只有她一個人。她重新投入工作,直到眼前的文字開始模糊重疊。就在這時,

公司大群突然炸出一連串消息提示音。"所有人!緊急通知!明天上午九點全員大會,

不得缺席!""聽說公司被收購了!""是秦氏集團!我剛看到郵件!

"寧微雨的手指懸在鍵盤上方,一瞬間血液仿佛凝固。她顫抖著點開公司郵箱,

一封來自總經(jīng)辦的全員郵件赫然在目:《關于公司股權變更及后續(xù)安排的通知》。

秦氏集團——那個以資本運作聞名的商業(yè)帝國,以收購后大規(guī)模裁員著稱的行業(yè)巨鱷。

寧微雨感到一陣眩暈,三個月來的加班、修改、熬夜,全都失去了意義。

她盯著電腦屏幕上半完成的廣告方案,突然覺得無比可笑。

父親這個月的醫(yī)藥費還沒湊齊......這個念頭像刀子一樣扎進心里。她深吸一口氣,

保存文件,關機,收拾東西。走出辦公樓時,初春的冷風夾雜著細雨刮在臉上,

像細小的冰針。第二天早晨,寧微雨用遮瑕膏勉強蓋住黑眼圈,提前半小時到達公司。

會議室里已經(jīng)擠滿了人,空氣中彌漫著緊張和不安。"聽說秦墨親自來,

"創(chuàng)意部的小張湊過來小聲說,"就是那個'冰山總裁'。"寧微雨點點頭。秦墨,

三十歲接手家族企業(yè)并將其規(guī)模擴大三倍的商業(yè)奇才,財經(jīng)雜志封面的???,

以冷酷高效著稱的資本操盤手。九點整,公司高層陪同著一個高大的身影走進會議室。

寧微雨第一次見到秦墨本人——他比雜志照片更加攝人,

剪裁精良的深灰色西裝勾勒出寬肩窄腰的完美比例,輪廓分明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一雙黑眸掃視全場時,會議室瞬間安靜得落針可聞。CEO開始介紹收購后的安排,

但沒人真的在聽。寧微雨悄悄觀察著秦墨,注意到他修長的手指在桌面上輕輕敲擊,

節(jié)奏規(guī)律得像在打拍子。這節(jié)奏莫名熟悉......貝多芬第七交響曲的第二樂章?

她大學輔修過音樂史,那段被稱為"舞蹈的神話"的旋律立刻在腦海中響起。"寧微雨!

"她猛地回神,發(fā)現(xiàn)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了她。CEO臉色難看地重復:"秦總問你話呢!

"寧微雨慌亂地站起來,這才意識到自己走神時不小心碰倒了咖啡杯,

褐色的液體正順著桌沿滴落,而秦墨那件看起來價值不菲的西裝外套上,

赫然濺上了幾滴刺眼的咖啡漬。會議室里一片死寂。"對、對不起!

"寧微雨手忙腳亂地抽出紙巾,卻在邁步時被椅子絆了一下,整個人向前撲去。

一只有力的手臂穩(wěn)穩(wěn)扶住了她。秦墨不知何時已經(jīng)走到她面前,

近得她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龍涎香混合著咖啡的氣息。"沒關系。"他的聲音低沉而冷靜,

"你剛才在想什么?"寧微雨愣住了,沒想到他會問這個。

"我...我在想貝多芬的第七交響曲。"這個回答讓秦墨挑了挑眉,

會議室里的其他人則露出困惑的表情。"為什么?""您的手指,

"寧微雨鼓起勇氣指了指桌面,"敲擊的節(jié)奏很像第二樂章。

"秦墨的表情第一次出現(xiàn)了波動,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他收回手,

從西裝內(nèi)袋取出一張名片遞給她:"明天上午九點,到我辦公室來。"說完,

他轉身離開了會議室,留下一屋子目瞪口呆的人和一件沾了咖啡漬的定制西裝。一周后,

人事部發(fā)布調令:寧微雨,原廣告公司初級文案,調任秦氏集團總部,擔任總裁特別助理。

沒有人明白這是為什么,包括寧微雨自己。秦氏總部大樓的玻璃幕墻在陽光下閃閃發(fā)光,

寧微雨站在電梯里,手心滲出細密的汗珠。她反復檢查著裝——米色西裝套裙,低跟皮鞋,

淡妝,頭發(fā)一絲不茍地扎成馬尾。標準得不能再標準的職場裝扮。"叮"的一聲,

電梯到達頂層。總裁辦公區(qū)比她想象的還要安靜,深灰色的地毯吸收了所有腳步聲。

"寧小姐?"一位戴著眼鏡的中年女性迎上來,"我是陳秘書,負責帶你熟悉工作。

秦總正在開會,你的辦公桌在那里。"寧微雨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一張整潔的辦公桌,

就在總裁辦公室門外,位置顯眼得讓她胃部一陣緊縮。

"特別助理的主要工作是處理秦總的日常行程、文件初審和臨時交辦事項。

"陳秘書推了推眼鏡,"以及......一些私人事務。""私人事務?

"寧微雨疑惑地重復。"比如這個。"陳秘書遞給她一張紙條,

"秦總的西裝定制尺寸和偏好。今天下午三點,你需要去L家取他定制的三套西裝,

并確認細節(jié)。"寧微雨接過紙條,

上面詳細記錄著秦墨的肩寬、袖長甚至對紐扣材質的特殊要求。

這已經(jīng)遠遠超出了她對"特別助理"的想象。"還有,"陳秘書補充道,

"每周五你需要準備一束白色郁金香,送到這個地址。"她又遞來一張卡片。

寧微雨接過卡片,上面寫著一個高檔公寓的地址,落款是一個名字:周瑩瑩。

"這是......?""秦總的女友。"陳秘書語氣平淡,"前任。但花一直沒停過。

"寧微雨感到一絲不安。她正想追問,電梯"叮"的一聲打開了。"秦總回來了。

"陳秘書立刻挺直了背。寧微雨轉身,看見秦墨大步走來,身后跟著三個西裝革履的高管,

正在快速匯報著什么。他比會議上看起來更高大,黑色西裝襯托出凌厲的氣場,

讓人不自覺地屏住呼吸。"新助理到了?"秦墨的目光掃過寧微雨,沒有停留,

徑直走向辦公室,"進來,帶上昨天的市場分析報告。"寧微雨愣在原地,

陳秘書迅速塞給她一個文件夾:"快去,別讓秦總等。"她深吸一口氣,

敲響了那扇沉重的胡桃木門。"進。"秦墨的辦公室寬敞而簡約,

一整面落地窗俯瞰著城市全景。他站在窗前,背對著她,

肩線在陽光下勾勒出一道鋒利的剪影。"報告放在桌上。"他頭也不回地說。

寧微雨輕輕放下文件夾,正準備退出,辦公室門突然被推開。"墨!我聽說你調了個新助理?

"一個穿著紅色連衣裙的女人風一般卷了進來,濃烈的香水味瞬間充滿了空間。

寧微雨退后一步,認出了那張經(jīng)常出現(xiàn)在時尚雜志上的臉——周瑩瑩,知名模特,豪門千金。

周瑩瑩的目光落在寧微雨身上,紅唇勾起一個弧度:"這就是那個潑你咖啡的小職員?

"她上下打量著寧微雨,眼神像刀子一樣鋒利,"墨,

你的品味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平民化了?"秦墨終于轉過身,

臉上依然沒有表情:"瑩瑩,出去。""我只是好奇嘛。"周瑩瑩撒嬌地挽住秦墨的手臂,

眼睛卻盯著寧微雨,"聽說你因為她說了一句什么音樂就破格提拔?

該不會......"她意有所指地拖長了音調。寧微雨感到臉上一陣發(fā)熱,胃部絞緊。

她不該在這里,不該卷入這種莫名其妙的局面。"出去。"秦墨的聲音冷了幾分,

"我和助理有工作要談。"周瑩瑩撇撇嘴,松開手走向門口,

經(jīng)過寧微雨時故意撞了一下她的肩膀:"小心點,小助理。秦墨的'特別助理'通常做不久。

"她壓低聲音,"尤其是那些妄想飛上枝頭的。"門關上后,辦公室里安靜得可怕。

寧微雨盯著自己的鞋尖,不知道該說什么。"坐。"秦墨指了指對面的椅子,

"你看過市場報告了?"寧微雨驚訝地抬頭:"我...我以為那是給您看的。

""你是特別助理,"秦墨翻開文件,"我需要你的意見。"寧微雨慢慢坐下,心跳如雷。

這不是她想象中的第一天工作,而更像是一場無法預知走向的迷局。當她翻開文件時,

余光瞥見秦墨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秒,那雙深邃的眼睛里閃過一絲她無法解讀的情緒。

2 2 契約之始寧微雨盯著電腦屏幕,眼睛干澀得像是被砂紙摩擦過。入職秦氏集團兩周,

她已經(jīng)完全理解了"特別助理"的含義——從早晨七點的晨會到深夜的加班,

從商務談判的會議記錄到秦墨咖啡的糖分比例,事無巨細,全在她的職責范圍內(nèi)。

辦公桌上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屏幕上顯示"仁和醫(yī)院"。寧微雨的手指一顫,

差點碰翻手邊的咖啡杯。"喂,李醫(yī)生?""寧小姐,您父親的情況有變化。

"電話那頭的聲音嚴肅,"心肌缺血加重,需要立即進行冠狀動脈搭橋手術。

"寧微雨的喉嚨發(fā)緊:"什么時候?""越快越好。最遲不能超過這周末。

"李醫(yī)生停頓了一下,"手術費用大約二十五萬,您需要先預付一半。"二十五萬。

這個數(shù)字在寧微雨腦海中炸開。即使加上她所有的積蓄和信用卡額度,也還差將近二十萬。

"我...我會盡快籌錢。"她的聲音細如蚊吶。掛斷電話,

寧微雨機械地繼續(xù)整理會議記錄,手指在鍵盤上敲打,眼前卻一片模糊。辦公室的玻璃墻外,

天色已經(jīng)暗下來,城市的燈光一盞盞亮起,像遙遠的星辰。"還沒走?

"低沉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寧微雨猛地轉身,看見秦墨站在她辦公桌旁,

西裝外套搭在手臂上,領帶微微松開。他剛剛結束一個跨國視頻會議,

眼中還帶著未褪的銳利。"馬上就好,秦總。"她迅速眨掉眼中的濕意,

"會議記錄還有最后一點。"秦墨的目光落在她臉上,停留了幾秒:"你哭了?""沒有,

只是眼睛有點累。"寧微雨勉強扯出一個微笑,"您需要我準備明天的晨會資料嗎?

"秦墨沒有回答,而是拉開她對面的椅子坐了下來:"出什么事了?

"這個突如其來的問題讓寧微雨措手不及。兩周來,秦墨一直保持著嚴格的雇主形象,

從未過問她的私事。"沒什么,只是...家里有點事。"她低下頭,假裝整理文件。

"你父親生病了?"寧微雨驚訝地抬頭,對上秦墨深不可測的眼睛:"您怎么知道?

""入職背景調查。"秦墨的語氣平靜,"心臟???""嗯,需要做搭橋手術。

"寧微雨咬了咬嘴唇,"不過我會處理好,不會影響工作。"辦公室陷入沉默,

只有中央空調發(fā)出輕微的嗡鳴。秦墨突然站起身:"明天放你一天假。""不用,

我真的可以——""這是通知,不是商量。"秦墨打斷她,聲音不容置疑,"明天早上八點,

陳秘書會給你一份文件,簽好字送到財務部。"寧微雨困惑地看著他:"什么文件?

""員工緊急援助基金申請表。"秦墨已經(jīng)走向電梯,"現(xiàn)在,回家休息。"電梯門關上后,

寧微雨才長長地呼出一口氣。員工援助基金?她從沒聽說過秦氏有這項福利。但此刻,

這個突如其來的好消息像一根救命稻草,讓她幾乎虛脫的身體重新注入了一絲力量。

第二天早晨,寧微雨在醫(yī)院病房里接到了陳秘書的電話。"寧小姐,

文件我已經(jīng)發(fā)到你郵箱了,秦總特別交代,要你今天務必處理好。""謝謝,我馬上查看。

"寧微雨看著病床上熟睡的父親,輕聲回答。掛斷電話,她打開郵箱,

果然看到一封來自陳秘書的郵件。附件是一份PDF文件,

標題是《秦氏集團員工特殊困難補助申請表》。她快速瀏覽內(nèi)容,

在最后一頁看到了補助金額:二十五萬元整。這個數(shù)字精確得讓她手指發(fā)抖。

她立刻撥通陳秘書的電話:"陳姐,申請表上是不是寫錯了?金額那里——""沒有錯,

寧小姐。"陳秘書的聲音帶著一絲寧微雨讀不懂的情緒,"這是秦總親自核定的。

你簽好字后直接發(fā)給財務部王總監(jiān),他會處理后續(xù)事宜。""這...這不合規(guī)矩,

我入職才兩周——""在秦氏,"陳秘書輕聲打斷她,"秦總的話就是規(guī)矩。"當天下午,

醫(yī)院財務部通知寧微雨,手術費已經(jīng)全額到賬,手術安排在兩天后。她站在醫(yī)院走廊上,

看著窗外的陽光透過樹葉在地面投下斑駁的影子,突然有種不真實感。一周后,

父親的手術順利完成,轉入普通病房。寧微雨終于有時間回到公司上班。電梯里,

她反復練習著要對秦墨說的感謝詞,卻總覺得任何語言都顯得蒼白。秦墨不在辦公室。

陳秘書告訴她,秦總去參加董事會了,可能一整天都不會回來。"對了,

"陳秘書遞給她一個精致的信封,"秦總讓我轉交給你。"寧微雨疑惑地拆開信封,

里面是一張手寫卡片,上面只有一行地址和時間:周六下午三點,秦家老宅。"這是?

"陳秘書推了推眼鏡:"秦總的祖父八十大壽,家族聚會。"她意味深長地看了寧微雨一眼,

"秦總特別交代,請你務必出席,以他女友的身份。

"寧微雨手中的卡片差點掉在地上:"什么?""具體的秦總會親自跟你解釋。

"陳秘書轉身前補充了一句,"對了,著裝要求是正裝,不要穿高跟鞋,老宅是石板路。

"整個上午,寧微雨都心神不寧。女友?這是什么荒謬的要求?難道那二十五萬是...不,

秦墨不是那種人。但除此之外,她找不到其他合理解釋。下午三點,辦公室的門突然打開,

秦墨大步走了進來,身后跟著兩個高管,正在快速匯報著什么。他看見寧微雨,

微微點頭:"進來。"寧微雨跟著秦墨進入辦公室,心跳如擂鼓。"坐。

"秦墨脫下西裝外套,松了松領帶,"你父親手術順利?""很順利,謝謝您的幫助。

"寧微雨深吸一口氣,"關于那張卡片...""我需要一個女友。"秦墨直截了當?shù)卣f,

"暫時的。"寧微雨瞪大眼睛:"我不明白。""我祖父身體不好,

最大的心愿是看到我安定下來。"秦墨的語氣平靜得像在討論合同條款,

"他下周要做一個風險很高的手術,在此之前,我想滿足他的愿望。

""所以您...付錢雇我扮演您的女友?"寧微雨的聲音不自覺地提高。

"那二十五萬是借款,會從你薪水里分期扣除。"秦墨打開抽屜,取出一份文件推到她面前,

"這是契約,期限六個月,月薪五萬,預付三個月。如果同意,就簽字。

"寧微雨低頭看著合同,密密麻麻的條款中,

"親密行為僅限于必要場合的禮節(jié)性接觸"這一條被特別標黃。她的臉突然熱了起來。

"為什么是我?"她抬起頭,"您明明有那么多...""選擇?"秦墨嘴角微微上揚,

"周瑩瑩那樣的?我祖父會一眼看穿。他喜歡真誠的人,

而你..."他的目光在寧微雨臉上停留,"你足夠真實。

"寧微雨不知該把這當作贊美還是評價。她再次看向合同,

父親后續(xù)的康復治療費用、積欠的醫(yī)藥費、房租...這筆錢能解決她所有的困境。

"我需要做什么?""出席一些家族聚會,偶爾陪我祖父聊天。"秦墨站起身走向窗邊,

"其他時間,你依然是我的助理。"陽光透過落地窗照在他輪廓分明的側臉上,

勾勒出一道鋒利的金邊。寧微雨突然注意到他眼角有一絲幾不可見的疲憊。"好。

"她拿起筆,在合同上簽下自己的名字。秦墨轉過身,眼中閃過一絲意外:"不問細節(jié)?

""您已經(jīng)幫了我大忙。"寧微雨輕聲說,"而且合同寫得很清楚。"秦墨點點頭,

從抽屜里取出一個絲絨盒子遞給她:"周六戴上這個。"寧微雨打開盒子,

倒吸一口冷氣——里面是一枚精致的鉆戒,主石不大但切割完美,

在燈光下折射出璀璨的光芒。"這太貴重了,我不能——""道具而已。"秦墨打斷她,

"記得準時到場,地址卡片上有?,F(xiàn)在,去準備下午的會議資料吧。"周六下午兩點四十分,

寧微雨站在秦家老宅門前,緊張地檢查著自己的著裝。她按照陳秘書的建議,

選擇了一條淡藍色的連衣裙和小低跟鞋,頭發(fā)自然披散,妝容清淡。

戒指在她左手無名指上閃著微光,像一道無形的枷鎖。老宅是一座中西合璧的三層洋房,

隱藏在市中心最昂貴的地段,四周是高墻和茂密的梧桐樹,隔絕了外界的喧囂。

寧微雨剛按響門鈴,大門就開了,一位穿著中式立領襯衫的老人站在門口。"寧小姐?

"老人微笑著,"我是秦家的管家,姓李。秦少爺已經(jīng)在等您了。

"寧微雨跟著李管家穿過庭院,石板路兩旁是精心修剪的花木,遠處隱約傳來古典樂聲。

主宅門前,秦墨一身深藍色西裝,正低頭看表。"你遲到了兩分鐘。"他抬頭,

目光在寧微雨身上快速掃過,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很好。"寧微雨剛要解釋,

秦墨已經(jīng)伸出手:"記住,從現(xiàn)在開始,你是我交往半年的女友,

我們是在一次音樂會上認識的。"他的手掌溫暖干燥,握住她的力道恰到好處,

既不會太松顯得疏離,也不會太緊讓人不適。

寧微雨突然意識到這是他們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肢體接觸。"秦墨!

"一個洪亮的聲音從屋內(nèi)傳來,"讓你接個人怎么這么久?"一位白發(fā)老人大步走來,

雖然拄著手杖,但腰背挺直,精神矍鑠。寧微雨立刻認出這是秦氏集團的創(chuàng)始人,

商界傳奇秦正國。"爺爺。"秦墨的聲音柔和了幾分,"這是寧微雨,我女朋友。

"寧微雨感到秦墨的手指在她手心輕輕一捏,像是提醒。她趕緊微笑:"秦爺爺好,

祝您福如東海,壽比南山。"秦正國銳利的目光上下打量著她,突然問道:"你喜歡貝多芬?

"寧微雨一愣,下意識回答:"更喜歡莫扎特,尤其是K.488鋼琴協(xié)奏曲。

"老人的眼睛亮了起來:"為什么?""因為第二樂章像是..."寧微雨思索了一下,

"像是有人在耳邊輕聲訴說一個既甜蜜又憂傷的秘密。"秦正國哈哈大笑,

拍了拍孫子的肩膀:"終于找了個有品位的!比上次那個只會談論名牌包的強多了。進來吧,

別站在門口。"寧微雨松了口氣,跟著爺孫倆進入客廳。

寬敞的客廳里已經(jīng)坐了十幾位秦家成員,看到他們進來,所有目光齊刷刷地投向寧微雨。

"各位,"秦正國大聲宣布,"這是我孫子秦墨的女朋友,寧微雨。是個懂音樂的,不錯吧?

"接下來的兩個小時,寧微雨經(jīng)歷了人生中最緊張的"面試"。秦家的叔伯姑嬸輪番上陣,

問題從家庭背景到職業(yè)規(guī)劃,從飲食習慣到未來生育計劃,無所不包。

而秦墨始終站在她身邊,適時地插入一兩句話,或是一個眼神,一個輕觸,

恰到好處地幫她化解難題。"你們怎么認識的?"秦墨的姑姑,

一位妝容精致的中年女性問道。"音樂會上。"秦墨自然地接過話題,"她坐在我前排,

中場休息時我們聊了起來。""寧小姐家里是做什么的?

"一位面色嚴肅的中年男子——秦墨的二叔問道。"我父親是中學音樂老師,

母親早年過世了。"寧微雨輕聲回答。"音樂老師?"二叔挑了挑眉,

"那你們家家境...""二叔,"秦墨的聲音冷了幾分,"微雨是廣告創(chuàng)意總監(jiān),

去年獲得過行業(yè)新人獎。"寧微雨驚訝地看了秦墨一眼,她從未提過這個小小的獎項,

沒想到他竟然知道。晚宴上,寧微雨被安排在秦正國和秦墨之間。老爺子興致很高,

不斷給她夾菜,詢問她對古典音樂的見解。寧微雨漸漸放松下來,

甚至忘記了自己是在"演戲",真誠地與老人交談起來。"你知道嗎,"秦正國喝了一口湯,

"秦墨小時候鋼琴彈得不錯,后來他父親...出了那件事后,就再也沒碰過鋼琴了。

"寧微雨轉頭看向秦墨,他的側臉在燈光下顯得格外冷硬,嘴角繃成一條直線。"爺爺,

"他放下筷子,"下周的手術,醫(yī)生怎么說?""老毛病了,有什么好說的。

"秦正國擺擺手,"倒是你們,什么時候定下來?我這把年紀,就想看著你成家。

"寧微雨感到桌下秦墨的手輕輕握住了她的,他的掌心有些潮濕:"等爺爺手術康復后,

我們就考慮。"離開老宅時已是深夜。秦墨親自開車送寧微雨回家,車內(nèi)一片沉默。

寧微雨偷偷瞥了他一眼,發(fā)現(xiàn)他眉頭緊鎖,似乎陷入了某種思緒。"謝謝你。

"在一個紅燈前,秦墨突然開口,"爺爺很喜歡你。""你爺爺人很好。"寧微雨輕聲說,

"手術風險很大嗎?"秦墨的手指在方向盤上敲擊了兩下:"百分之三十的失敗率。

"他的聲音低沉,"他是我最后的親人了。"這句話里蘊含的情感讓寧微雨心頭一顫。

她猶豫了一下,伸出手輕輕覆在秦墨的手背上:"會順利的。"秦墨轉頭看她,

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綠燈亮起,他收回手,重新握上方向盤:"明天公司見。

"寧微雨站在公寓樓下,看著秦墨的車駛遠,尾燈在夜色中劃出兩道紅線。

她低頭看了看左手上的戒指,突然意識到,這場戲才剛剛開始。周一早晨,

寧微雨剛踏進公司,就感受到了異樣的目光。電梯里,幾個女員工看到她立刻停止了交談,

眼神在她左手無名指上掃過。茶水間里,竊竊私語在她走近時戛然而止。

"看來消息傳得很快。"陳秘書遞給她一杯咖啡,"秦家壽宴上的事。

"寧微雨苦笑:"我猜也是。""別在意。"陳秘書推了推眼鏡,"不過提醒你一下,

市場部的林總監(jiān)今天心情不太好。"寧微雨還沒來得及問為什么,辦公室電話就響了起來。

市場部要求她立刻過去一趟。市場部總監(jiān)林妙妙是秦氏著名的"鐵娘子",

三十出頭就掌管核心部門,傳言她是秦墨最得力的干將之一,也是周瑩瑩的閨蜜。"寧助理,

"林妙妙將一份文件摔在桌上,"這是你做的市場分析?數(shù)據(jù)漏洞百出,邏輯混亂不堪,

秦總怎么會讓你這種水平的人負責重要項目?"寧微雨翻開文件,

發(fā)現(xiàn)是自己上周提交的初稿,但上面被紅筆密密麻麻地標注了各種"錯誤"。"林總監(jiān),

這份是初稿,我已經(jīng)根據(jù)秦總的意見修改過最終版了。""我不管什么初稿終稿,

"林妙妙冷笑,"秦氏不需要靠關系上位的花瓶。聽說你周末見了秦家長輩?手段不錯啊,

從助理到女友,只用了兩周。"寧微雨的臉燒了起來:"這是私事,與工作無關。

""在秦氏,沒有私事。"林妙妙站起身,逼近一步,"我警告你,

別以為攀上高枝就能為所欲為。秦墨是什么人?他會看上你這種——""林總監(jiān)。

"一個冷冽的聲音從門口傳來,秦墨站在那里,面無表情,"我需要上周的市場報告。

"林妙妙的表情瞬間變化:"秦總,我正在跟寧助理討論報告中的問題。""問題?

"秦墨走進來,拿起桌上的文件掃了一眼,"這是我上周看過的初稿,

最終版昨天已經(jīng)發(fā)給你了。你在浪費我的時間?

"林妙妙的臉色變得煞白:"我...我可能漏看了郵件。""市場部季度預算會議取消,

你重新做一份計劃書。"秦墨轉向寧微雨,"跟我來。"走出市場部,

寧微雨小跑著才能跟上秦墨的大步流星。"謝謝您。"電梯里,她小聲說。

秦墨按下頂樓按鈕:"不用謝,我只是不能容忍低效的工作方式。"他頓了頓,

"戒指還戴著?"寧微雨低頭看了看左手:"您沒說可以取下...""很好。

"電梯門打開,秦墨邁步而出,"今晚有個商務酒會,你跟我一起出席。七點,公司門口等。

"寧微雨站在原地,看著秦墨遠去的背影,

突然意識到自己已經(jīng)陷入了一場遠比想象復雜的游戲。而游戲的規(guī)則,

她似乎還沒有完全讀懂3 3 暴雨迷情寧微雨站在公司洗手間的鏡子前,

反復檢查著自己的妝容。商務酒會的邀請函上寫著"正裝出席",

她選擇了一條簡約的黑色連衣裙,搭配小巧的珍珠耳環(huán),既不會太過張揚,又足夠正式。

"別緊張,"她對著鏡子里的自己輕聲說,"就當是普通的工作應酬。

"左手無名指上的鉆戒在燈光下閃爍著,提醒她今晚的角色不僅僅是秦墨的助理。

三天前的秦家壽宴還歷歷在目,那些審視的目光、尖銳的問題,以及秦墨適時遞來的援手。

手機震動起來,秦墨發(fā)來的信息:"地下車庫等。"寧微雨深吸一口氣,

拿起手包走出洗手間。電梯下到地下二層,秦墨的黑色奔馳已經(jīng)停在那里,車窗半開,

露出他輪廓分明的側臉。"上車。"他頭也不抬地說,手指在平板上快速滑動,

顯然在處理郵件。寧微雨拉開車門,一股淡淡的龍涎香混合著皮革的氣息撲面而來。

秦墨今天穿了一套深灰色的三件套西裝,襯衫扣子一絲不茍地系到最上面一顆,

領帶是暗藍色的,襯得他的眉眼更加深邃。車子駛出車庫,夕陽的余暉透過車窗灑進來,

為秦墨的側臉鍍上一層金邊。寧微雨悄悄打量著他,

注意到他微微蹙起的眉頭和緊繃的下頜線——這是他思考時的慣有表情。

"酒會的主要目的是爭取明德集團的合作。"秦墨突然開口,眼睛依然盯著平板,

"他們的CEO趙明德是個古典音樂愛好者,喜歡有見地的人。

"寧微雨點點頭:"我需要做什么?""跟在我身邊,適當?shù)臅r候接話。"秦墨終于抬起頭,

目光在她身上短暫停留,"裙子不錯。"這個突如其來的贊美讓寧微雨耳根發(fā)熱。三周來,

這是秦墨第一次評價她的著裝,哪怕只是工作需要的場合著裝。車子停在君悅酒店門前,

門童恭敬地拉開車門。秦墨下車后,出人意料地向寧微雨伸出手。她愣了一下,

才將手搭上去。他的手掌溫暖干燥,輕輕握住她的手指,力道恰到好處。"記住,

"走進大堂時,秦墨低聲說,"我們交往半年了。"酒會在酒店頂層的宴會廳舉行。

電梯門一開,寧微雨就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水晶吊燈將整個大廳照得如同白晝,

衣著華貴的賓客三三兩兩聚在一起,侍者穿梭其間,托盤上的香檳杯反射著細碎的光芒。

"秦總!"一個身材微胖的中年男子大步走來,"好久不見。""趙總。"秦墨微微頷首,

"這位是我女友,寧微雨。""久仰大名。"寧微雨微笑著伸出手,

"明德集團在環(huán)保建材領域的成就令人欽佩。

"趙明德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寧小姐了解建材行業(yè)?""微雨是廣告創(chuàng)意總監(jiān),

"秦墨自然地接過話題,"對各行各業(yè)的市場趨勢都有研究。""有意思。

"趙明德遞給寧微雨一杯香檳,"那你對我們新推出的綠色建材系列有什么看法?

"寧微雨接過香檳,大腦飛速運轉。她確實在整理秦墨的文件時瀏覽過明德集團的資料,

但遠稱不上專家。她抿了一口香檳,決定實話實說。"坦白說,趙總,

我對技術參數(shù)了解有限。但從市場角度看,

您的'零甲醛'概念非常精準地擊中了現(xiàn)代家庭的痛點。"她停頓了一下,

"尤其是年輕父母群體,他們愿意為健康支付溢價。"趙明德的眼睛亮了起來:"說得好!

我們最新的廣告策略正是瞄準這一群體。""但恕我直言,"寧微雨鼓起勇氣,

"目前的廣告語'為了家人的健康'太過籠統(tǒng)。如果改成'寶寶的第一道安全屏障',

配合嬰兒房的場景,可能會更有沖擊力。"宴會廳突然安靜了一秒,

寧微雨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話有多么大膽——她竟然在一個商業(yè)酒會上,當著秦墨的面,

批評一個重要客戶的廣告策略。趙明德卻哈哈大笑,拍了拍秦墨的肩膀:"秦總,

你這位女友不簡單??!這個點子很棒,我們市場部怎么就沒想到?

"秦墨的嘴角微微上揚:"微雨總是能一眼看穿問題的核心。"接下來的半小時,

趙明德幾乎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寧微雨身上,從廣告策略聊到市場細分,

甚至邀請她參與明德集團的下個廣告策劃。秦墨站在一旁,偶爾插話,

但大部分時間只是靜靜聽著,眼中閃爍著寧微雨讀不懂的情緒。"秦總,

"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好久不見。"寧微雨轉身,看到周瑩瑩一襲紅裙站在那里,

妝容精致,紅唇如血。她挽著一位中年男子的手臂,目光卻牢牢鎖定在秦墨身上。"周小姐,

趙董事。"秦墨點頭致意。"這位就是傳聞中的寧小姐吧?

"趙董事——秦氏的董事會成員之一——上下打量著寧微雨,"聽說你最近升職很快?

"話中的暗示讓寧微雨胃部一緊。

周瑩瑩的紅唇勾起一個弧度:"寧助理今天穿得真...樸素。不過也是,

助理的薪水能買得起什么好衣服呢?"宴會廳的溫度似乎驟然下降。

寧微雨感到無數(shù)目光投向她,

耳邊仿佛已經(jīng)聽到竊竊私語——"靠關系上位"、"攀高枝"、"灰姑娘"..."瑩瑩,

"秦墨的聲音冷得像冰,"注意場合。""我只是好奇嘛。"周瑩瑩假裝無辜地眨眨眼,

"寧小姐,你手上這枚戒指是秦墨送的嗎?看起來像是T家的經(jīng)典款,不過...小了點?

"寧微雨下意識地摸了摸戒指,正想開口,秦墨卻突然攬住她的腰,

動作自然得仿佛做過無數(shù)次。"微雨喜歡簡約的設計。"他的聲音不大,但足夠周圍人聽清,

"就像她的為人,不張揚,但有內(nèi)涵。"周瑩瑩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趙董事咳嗽了一聲:"秦總,下周的董事會別忘了,有關新項目的討論。""當然。

"秦墨點頭,然后轉向寧微雨,"我們該走了,明天還有早會。"離開宴會廳,

寧微雨終于松了一口氣。電梯里,秦墨松開攬著她腰的手,

重新恢復了那個冷靜自持的秦總形象。"表現(xiàn)得不錯。"他淡淡地說,"趙明德很欣賞你。

"寧微雨不確定這是贊美還是單純的工作評價:"謝謝。我是不是太冒失了?

關于廣告策略的建議...""不,那正是我們需要的。"秦墨看了看表,"餓了嗎?

晚宴上的食物你幾乎沒碰。"這個突如其來的關心讓寧微雨一愣:"有點...但這么晚了,

餐廳都關門了吧?""我知道一個地方。"秦墨說。車子沒有開回市區(qū),而是駛向了城郊。

寧微雨疑惑地看著窗外越來越稀疏的燈光:"我們?nèi)ツ膬海?"山上的觀景餐廳,

營業(yè)到凌晨。"秦墨專注地看著前方的路,"他們的意大利面不錯。"就在這時,

一道閃電劃破夜空,緊接著是一聲震耳欲聾的雷鳴。寧微雨不自覺地瑟縮了一下,

手指攥緊了安全帶。"怕雷?"秦墨瞥了她一眼。"有點..."寧微雨勉強笑了笑,

"小時候的陰影。"雨點開始砸在擋風玻璃上,起初只是零星幾滴,

轉眼間就變成了傾盆大雨。秦墨打開雨刷器,車速放慢。"看來餐廳去不成了。

"他皺眉看著窗外幾乎看不清的路,"這種天氣開山路太危險。

"導航顯示前方兩公里有個汽車旅館。秦墨打轉向燈,駛離主路:"先避一避,

等雨小點再走。"汽車旅館的招牌在雨中模糊不清,停車場里只有寥寥幾輛車。

秦墨將車停在門口,冒雨跑進大堂辦理入住。寧微雨透過車窗看著他挺拔的背影被雨水打濕,

西裝外套深了一片。幾分鐘后,秦墨回到車上,手里拿著一張房卡:"只剩一間了。

"寧微雨的心跳突然加速:"一間?""套房,有兩個房間。"秦墨的語氣平靜,"雨太大,

附近沒有其他選擇。"旅館走廊的燈光昏暗,地毯散發(fā)著淡淡的霉味。秦墨打開房門,

確實是個小套房——一個公共的起居室,兩側各有一間臥室,裝修簡單但還算干凈。

"你先用浴室。"秦墨脫下濕漉漉的西裝外套掛在衣架上,"我讓人送點吃的上來。

"寧微雨點點頭,拎著手包進了右側的臥室。浴室很小,但熱水很足。她站在花灑下,

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和秦墨共處一室,即使是分開的兩個房間,也遠遠超出了她的預期。

契約里可沒提到這種意外情況。換好旅館提供的浴袍,寧微雨猶豫著是否該穿回晚禮服。

最終她決定先出去看看情況。推開臥室門,她看到秦墨也換了浴袍,正站在窗前打電話。

浴袍的領口微微敞開,露出鎖骨和一小片胸膛,與平日里一絲不茍的形象截然不同。"對,

明天早會推遲...不,那個文件可以電子簽名..."他轉身看到寧微雨,

很快結束了通話,"浴室空出來了?"寧微雨點點頭,秦墨從她身邊走過,

帶起一陣淡淡的龍涎香混合著雨水的清新氣息。餐桌上放著兩盒泡面和幾袋餅干,

還有兩瓶礦泉水。"旅館餐廳關了,只有自動販賣機的東西。"秦墨的聲音從浴室傳來,

伴隨著水聲,"將就一下。"寧微雨忍不住微笑——秦氏集團的總裁,身家上百億的秦墨,

居然會吃泡面。這個發(fā)現(xiàn)莫名拉近了她與他之間的距離。又一道閃電劃過,

緊接著是一聲炸雷,房間的燈閃爍了幾下。寧微雨不自覺地捂住耳朵,縮在沙發(fā)一角。

浴室門打開,秦墨擦著頭發(fā)走出來,看到她的樣子,眉頭微皺。"這么嚴重?

"他在她對面坐下,遞給她一瓶水,"喝點水,深呼吸。"寧微雨接過水瓶,

手指微微發(fā)抖:"七歲那年,我被雷雨困在學校體育館里...三個小時,沒人發(fā)現(xiàn)。

"秦墨沉默了一會兒,突然起身走向自己的臥室。

回來時手里拿著一個平板電腦:"選一部電影看吧,分散注意力。

"這個體貼的舉動讓寧微雨心頭一暖。她接過平板,隨便點開一部喜劇片。

秦墨坐在沙發(fā)另一端,保持著恰當?shù)木嚯x,但足夠近到讓她感到安心。

旅館的WiFi信號很差,電影經(jīng)??D。

寧微雨試圖找些話題來掩蓋尷尬:"你經(jīng)常來這家旅館嗎?""第一次。

"秦墨撕開泡面蓋子,"但小時候經(jīng)常走這條路。""為什么?""我母親喜歡山上的日出。

"秦墨的聲音平靜,但寧微雨敏銳地捕捉到一絲異樣,"周末我們常來。

"寧微雨想起秦正國提過的"那件事",明智地沒有追問。窗外雨聲漸小,

但雷聲依然時不時響起。她強迫自己專注于電影,

卻忍不住偷瞄秦墨——浴袍下的他看起來比平時柔和許多,濕發(fā)垂在額前,少了幾分凌厲。

"你為什么學音樂?"秦墨突然問道。"我父親是音樂老師。"寧微雨微笑,

"從小耳濡目染。大學本來想主修鋼琴,但考慮到就業(yè),選了廣告設計,音樂只是輔修。

""明智的選擇。""你呢?"寧微雨鼓起勇氣,"你爺爺說你小時候鋼琴彈得很好。

"秦墨的表情有一瞬間的松動:"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為什么不繼續(xù)?

""十六歲那年,我父母車禍去世。"秦墨的聲音平靜得可怕,

"接手家族企業(yè)需要學習很多東西,沒時間彈琴了。"寧微雨的心猛地一縮。

她終于明白秦正國口中的"那件事"是什么。窗外的雷聲再次響起,但這次她幾乎沒注意到。

"對不起,我不該問...""沒關系。"秦墨看向窗外,"雨小了,但路況可能還不安全。

我們明早再走。"寧微雨點點頭,突然想起什么:"對了,謝謝你今天在酒會上幫我解圍。

周小姐似乎...不太喜歡我。""周瑩瑩是我父親生前好友的女兒,兩家長輩有意撮合。

"秦墨的語氣帶著淡淡的嘲諷,"但她只對我的銀行賬戶感興趣。

"寧微雨忍不住笑了:"那我的動機也很可疑啊,畢竟你付我錢扮演女友。"秦墨轉頭看她,

目光深邃:"你不一樣。"這句話讓寧微雨心跳漏了一拍。她不確定秦墨是什么意思,

但沒來得及追問,一陣困意襲來。連續(xù)幾天的緊張工作加上今晚的情緒起伏,

她不知不覺靠在沙發(fā)上睡著了。朦朧中,她感覺有人輕輕為她蓋上毯子,動作小心翼翼,

仿佛對待什么易碎品。半夢半醒間,她似乎聽到一聲幾不可聞的嘆息:"睡吧,

怕雷的小助理..."第二天清晨,陽光透過窗簾縫隙灑進來。寧微雨睜開眼,

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沙發(fā)上,身上蓋著一條毛毯。對面的單人沙發(fā)上,秦墨和衣而臥,

長腿有些委屈地蜷縮著,眉頭即使在睡夢中也沒有完全舒展。她輕手輕腳地起身,

想找點早餐。旅館的小廚房里只有速溶咖啡和茶包。她燒了水,泡了兩杯咖啡,

又翻出昨晚剩下的餅干擺在小托盤上。"早。"低沉的聲音從身后傳來,秦墨已經(jīng)醒了,

浴袍換回了昨天的襯衫,雖然有些皺褶,但穿在他身上依然有種不刻意的優(yōu)雅。"咖啡?

"寧微雨遞過杯子,"只有速溶的。"秦墨接過,喝了一口,眉頭都沒皺一下:"謝謝。

"這個簡單的早晨場景莫名有種奇怪的親密感,仿佛他們已經(jīng)這樣相處了很久。

寧微雨趕緊移開視線,假裝對窗外的景色很感興趣。"雨停了,路應該通了。"她說著,

突然注意到遠處的一抹藍色,"那是...海嗎?"秦墨走到她身邊,

距離恰到好處——既不會太近讓人不適,又足夠近到能聞到對方身上淡淡的咖啡香:"嗯,

從另一條路可以到海邊。""我喜歡海。"寧微雨脫口而出,"小時候父親常帶我去。

"秦墨看了她一眼,突然說:"收拾東西吧,我們繞道海邊回城。""真的?

"寧微雨眼睛一亮,隨即猶豫,"但你不是要趕早回...""推遲了。"秦墨放下咖啡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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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8-13 23:13: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