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姜念。我的婚禮本該是夢幻開場，卻被我婆婆李秀梅女士一聲“李念慈”徹底攪黃。
她理直氣壯：“你的名字我不喜歡，給你改了。”我笑了，甜甜地回敬：“你這李狗屎，
真調(diào)皮。”想給我喝消毒水？我回敬你潔廁靈沐浴露。想換門監(jiān)視我？
我給你的褲子開“天窗”。想污蔑我勾引男人？讓大家看看你騷氣的豹紋內(nèi)褲。
老公愛上我的好朋友想讓我當(dāng)冤大頭？不好意思，我瞄上的是你家集團總裁的位置。
第一章婚禮進(jìn)行曲響徹整個大廳。主持人手持話筒。“讓我們用最熱烈的掌聲，
有請今天最美麗的新娘，李念慈小姐?！蔽姨嶂榧喨箶[的動作停住了。李念慈？
誰是李念慈？我趣，走錯片場了？現(xiàn)在換個廳還來得及嗎？臺下賓客開始交頭接耳，
議論紛紛，無數(shù)道目光像探照燈一樣打在我身上。我那即將成為我丈夫的男人，李哲，
站在紅毯盡頭，臉色有些尷尬，對著我擠眉弄眼，嘴型似乎在說“快點”?？禳c？快點干嘛，
快點上去搶親嗎？我的好婆婆李秀梅，穿著一身高定旗袍，滿面春風(fēng)地走到我面前，
親熱地拉我的手?！澳畲?，發(fā)什么呆呢，快入場啊?！蔽覂?nèi)心警鈴大作。我抽出手：“阿姨，
您是在叫我嗎？”“可我叫姜念?！崩钚忝纺樕系男θ菀唤S即又理直氣壯地?fù)P起下巴。
“嗨，多大點事兒?！薄敖钸@個名字我不喜歡，聽著就窮酸。”“我給你改了，叫李念慈，
跟著我們家姓李，多好聽。”她那副施舍的嘴臉，好像給了我天大的恩賜。我笑了，
眉眼彎彎，把聲音夾得甜甜的：“你這李狗屎，真調(diào)皮。”第二章空氣瞬間凝固。
“你……你說什么？”李秀梅指著我問。我歪著頭，一臉純真無邪?！拔艺f您真是‘李’害，
‘賜’我大名，真是‘狗’富貴，莫相忘啊。簡稱，李賜狗。哎呀，不好意思，舌頭捋不直，
說成李狗屎了。”我捂著嘴，眼睛里全是“哎呀我不是故意的”的無辜。婆婆李秀梅的臉，
從紅到紫，再從紫到黑，堪稱一絕?！澳?！你這個沒教養(yǎng)的東西！反了天了！”她尖叫起來。
李哲終于看不下去了，快步從紅毯那頭跑過來。他一把拉住我，壓低聲音?！敖?！
你干什么！給我媽道個歉！”我挑眉看他：“道歉？道什么歉？
為我沒經(jīng)過她同意就姓了二十多年的姜而道歉嗎？”李哲被我噎住，轉(zhuǎn)頭去安撫他媽?！皨?，
媽您別生氣，念慈……啊不，姜念她就是開個玩笑?！薄巴嫘Γ坑羞@么開玩笑的嗎？
”婆婆一把推開他，指著我的鼻子，“今天！你要么叫李念慈，風(fēng)風(fēng)光光地嫁進(jìn)來！
要么就給我滾！”哦豁。開席前先上硬菜了。我還沒開口，李哲又湊了過來，
在我耳邊用氣聲求我?！澳钅?，算我求你了，就當(dāng)給我個面子，先應(yīng)下來，??？婚禮要緊，
別讓大家看笑話?！睗撆_詞：我搞不定我媽，所以只能委屈你。只要我沒有底線，
道德就綁架不了我。我看著他這張寫滿“和稀泥”的臉，突然覺得特別好笑?！袄钫?，
我問你，你知道改名要走什么流程嗎？”他一愣：“什么？
”“要去戶籍所在地的派出所申請，要提供一大堆證明，而且成功率還不高。阿姨這一張嘴，
直接繞過了所有法律程序，我都想問問她在哪兒辦的VIP業(yè)務(wù)，介紹給我唄？
”我的聲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讓前排的賓客聽個一清二楚。已經(jīng)有人拿出手機開始錄像了。
咔嚓咔嚓，閃光燈此起彼伏。李秀梅氣得渾身發(fā)抖，她大概這輩子都沒丟過這么大的人。
她口不擇言地吼起來：“你得意什么！不就是看上我們家的錢嗎？告訴你，只要我不同意，
你一分錢也別想拿到！這婚禮，這酒席，這鉆戒，全是我們李家出的錢！
你有什么資格在這里說三道四？你媽死了，你爸也只想把你賣了！”來了來了。經(jīng)典環(huán)節(jié)，
《你就是圖我的錢》。李哲的臉色也變得很難看，他拽著我的胳膊?！敖睿瑒e鬧了行不行？
差不多得了！”我甩開他的手，臉上的笑容徹底消失?！棒[？誰在鬧？”我轉(zhuǎn)過身，
面向所有賓客，聲音清亮?！案魑粊碣e，各位親友，很抱歉讓大家看笑話了?！薄氨緛砟?，
今天是個開心的日子。但現(xiàn)在看來，開心不起來了?！蔽覐氖职锬贸鲆豁澄募瑩P了揚。
“我婆婆，哦不，這位阿姨，說這場婚禮都是李家出錢辦的。這點我必須澄清一下。
”我看向主持人，他已經(jīng)呆若木雞?！奥闊?，能把那邊的投影儀打開嗎？”沒人動。
我嘆了口氣，走到司儀臺，自己動手把筆記本電腦接上投影。很快，
一張巨大的Excel表格出現(xiàn)在幕布上。
表格的標(biāo)題是：《李哲&姜念婚禮費用清單及支付憑證》。從場地租賃費五十八萬，
到婚慶策劃三十六萬，再到酒席四十二萬八，甚至包括婆婆身上那件高定旗袍的六萬八千塊，
每一筆支出后面，都清清楚楚地跟著支付截圖和銀行流水單。付款人那一欄，
赫然寫著兩個字：姜念。第三章整個大廳，安靜得能聽見呼吸聲。我拿起話筒，
重新掛上甜美的微笑?！鞍⒁蹋鷦偛耪f，這婚禮都是您家出的錢？”婆婆的嘴巴張了又合，
合了又張。“您還說，我圖你們家的錢？”我歪頭，天真爛漫。
“可你們家……還有錢讓我圖嗎？”我切換了PPT。第二頁，
是李氏集團近三個季度的財務(wù)報表，負(fù)債那一欄的赤字，紅得觸目驚心。
還有幾份銀行發(fā)出的催款函和資產(chǎn)凍結(jié)通知。“據(jù)我所知，李氏集團資金鏈斷裂，
已經(jīng)拖欠員工三個月工資了。李哲開的那輛保時捷，上個月就抵押給了貸款公司。
你們現(xiàn)在住的別墅，也掛在中介那兒準(zhǔn)備出售了吧？”“哦，對了，這場婚禮的總花費，
是一百七十八萬。本來呢，這錢算我送給李哲的，畢竟夫妻一場嘛。”我頓了頓，
看向面如死灰的李哲和他媽。“但是現(xiàn)在，我覺得沒必要了。”“這一百七十八萬，
就當(dāng)是我給二位的份子錢了。畢竟來都來了，總不能讓你們白跑一趟?！蔽曳畔略捦?，
在全場目瞪口呆的凝視中，提起我的婚紗裙擺，優(yōu)雅地轉(zhuǎn)了個身。在所有人的注視下，
我一步一步，獨自走下臺。路過婆婆身邊時，她腿一軟，差點癱坐在了地上。
李哲想上來拉我，嘴里念叨著：“念念，我錯了，你聽我解釋……”我沒停。走到大廳門口，
我停下腳步，回頭看了一眼滿地狼藉的鬧劇現(xiàn)場，還有那些舉著手機、表情各異的賓客。
我清了清嗓子：“對了！忘了告訴大家！門口的伴手禮隨便拿！畢竟是我花錢買的！別浪費！
”李哲一個箭步?jīng)_上來，從后面死死抱住我的腰。“念念！念念你別走！我錯了！
我真的錯了！”哦豁，開始上演高速公路攔車戲碼了？朋友，
你沒有一輛法拉利配合你的演出，我覺得差點意思。我試圖掙脫，他卻抱得更緊，
把臉埋在我的頸窩，聲音帶著哭腔?！拔覀円呀?jīng)領(lǐng)證了！姜念！我們是合法夫妻！
你今天走了，我們就是所有人的笑話！”我掙扎的動作停住了。淦！我怎么把這茬給忘了！
昨天下午，為了讓那個想把我賣了的爸相信，我真的要嫁給李家，
我倆確實去民政局把那紅本本給領(lǐng)了。當(dāng)時我還吐槽，這鋼印打得有點歪，看著像個盜版。
誰知道，這盜版玩意兒，今天成了絆腳石。周圍的賓客也反應(yīng)過來了，
幾個李家的親戚立刻圍了上來。一個看起來輩分挺高的三姑，上來就拉我的手?！澳钅畎。?/p>
你看，證都領(lǐng)了，就是一家人了。你婆婆她就是那個脾氣，刀子嘴豆腐心，你多擔(dān)待。
”擔(dān)待？她的嘴是刀子，心是混凝土，我擔(dān)待個錘子。另一個六婆也湊上來：“是啊是啊，
夫妻哪有隔夜仇？床頭打架床尾和嘛。這么大的場面，快別鬧了，??？
”您這順口溜一套一套的，不去考研可惜了。他們七嘴八舌，
中心思想就一個：你已經(jīng)被套牢了，為了我們大家的臉面，你就從了吧。
李哲還在我耳邊念經(jīng)：“念念，我愛的是你這個人，跟你的名字叫什么沒關(guān)系。
我媽那邊我再去說，你先跟我把婚禮舉行完，好不好？求你了……”翻譯一下：畫餅充饑，
使命必達(dá)。我低頭，看著李哲環(huán)在我腰上的手，和周圍這一張張“為你著想”的虛偽面孔，
腦子里突然有個念頭冒了出來。走？走了就是離婚，便宜他們了。離個婚，
萬一這幫窮瘋了的家伙還想分我財產(chǎn)怎么辦？雖然我有婚前協(xié)議，但打官司也煩啊。
既然他們這么想把這場戲演下去……那我就陪他們演。只不過，導(dǎo)演，得換人了。
第四章我轉(zhuǎn)過身，面對李哲，抬手幫他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淚水?！昂冒??！蔽议_口，
聲音輕柔。李哲猛地抬頭，眼睛里迸發(fā)出驚喜的光。周圍的親戚們也松了一口氣，
臉上重新堆起笑容?！拔揖驼f念念是個懂事的孩子?！薄翱炜炜?，吉時還沒過，趕緊上臺。
”他們簇?fù)碇?，想把我往紅毯上推。我卻輕輕巧巧地一轉(zhuǎn)身，避開了他們的手。
“上臺就不必了?！蔽姨嶂箶[，走向了最前排的主桌。那里坐著的，
都是李家最核心的親戚，此刻正用一種尷尬的眼光看著我。我在主位旁邊，李哲的位置上，
施施然坐下了。全場再次安靜。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我坦然自若地拿起桌上的紅布餐巾，優(yōu)雅地鋪在腿上，然后拿起筷子。
桌子正中間擺著一只巨大的澳洲龍蝦，烤得油光锃亮，香氣撲鼻。我伸出筷子，
精準(zhǔn)地夾起一只碩大的蝦鉗?！斑青辍币宦?，我用餐具利落地夾開蝦殼，
挑出完整肥美的蝦肉，塞進(jìn)嘴里。嗯，不錯。肉質(zhì)緊實彈牙，蒜蓉的香味恰到好處。
不愧是我花大價錢請的頂級粵菜師傅。李哲和他媽，還有那一群三姑六婆，
全都石化在了原地。李哲的臉漲成了豬肝色，他快步走過來，在我身邊蹲下。“念念，
你……你這是干什么？大家都在看呢……”我一邊嚼著蝦肉，一邊含糊不清地回應(yīng)。
“吃飯啊?！蔽已氏伦炖锏氖澄?，用餐巾擦了擦嘴。“不然呢？婚禮繼續(xù)啊。
你們在臺上拜堂，我在臺下吃席，兩不耽誤。多好?！崩钫埽骸啊彼炜蘖?。
“你別這樣，我們上臺，把儀式走了，行不行？”我拿起公筷，又夾了一塊清蒸石斑魚，
放到自己的盤子里?！安恍?。我今天要是上去了，
明天全城的頭條就是‘拜金女忍辱負(fù)重嫁入偽豪門’。我可丟不起這個人。
”我看著他：“倒是你，新郎官，不去臺上站著，蹲我這兒干嘛？主持人等著你呢。哦，
對了，記得讓他把新娘名字改回來，不然我不給尾款哦?！逼牌爬钚忝方K于從震驚中回過神，
她踩著高跟鞋“噔噔噔”地沖到我面前，指著我的手都在抖。“姜念！你！你給我起來！
你把我們李家的臉都丟盡了！”我抬頭看她，笑得人畜無害?！鞍⒁蹋瑒e生氣，
氣壞了身子沒人替?？熳鲁渣c東西吧，你看這象拔蚌刺身，多新鮮。
都是今天早上空運過來的，我親自挑的?！蔽抑噶酥杆磉吙罩闹魑??！澳?，
愣著干什么？這頓飯一百七十八萬，份子錢我都隨了，你們可得吃回本啊。
”“你……你……”婆婆氣得話都說不完整，胸口劇烈起伏。旁邊一個親戚趕緊扶住她，
給她順氣。我完全不理會這邊的兵荒馬亂，專心致志地對付我盤子里的美食?！鞍?，
大家別看著我啊，都動筷子??！”我揚聲對全場賓客說，“今天我請客，千萬別客氣！
吃不完可以打包！誰要是不吃，就是不給我這個新娘面子！”賓客們面面相覷，你看我，
我看你，誰也不敢動。場面一度十分尷尬。我嘆了口氣。唉，這屆賓客不行啊，
心理素質(zhì)太差。我站起身，端起面前的酒杯，里面是鮮紅的石榴汁。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我身上，以為我終于要說點軟話，把這場鬧劇收場了。
李哲和他媽也用一種期盼的眼神看著我。我清了清嗓子，露出了一個堪稱完美的微笑?！皝?，
我提一杯?！蔽业穆曇敉ㄟ^司儀臺沒關(guān)的話筒，清晰地傳遍了整個大廳?！暗谝槐?，
祝我親愛的婆婆，也就是這位想給我改名的李女士，福如東海，壽比南山……的那個大王八。
”“第二杯，祝我親愛的老公，李哲先生，生意興隆，
財源廣進(jìn)……早日把欠我們家的錢還上?！蔽翌D了頓，環(huán)視全場，
最后將目光鎖定在面如死灰的李哲和他媽身上。這第三杯嘛……”我舉起杯子，笑容燦爛。
“祝我們，新婚快樂！干杯！”說完，我仰頭將杯中的石榴汁一飲而盡。
第五章那場驚天動地的婚禮就這樣狼狽收場了，李家顏面掃地，淪為全城笑柄，我也不例外，
但我根本無所謂?；楹蟮谌欤艺诳蛷d里用平板看新出的財報，
婆婆李秀梅女士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雞湯，扭著腰過來了。
臉上掛著那種“我已經(jīng)原諒你了”的慈愛笑容，看得我差點把早飯吐出來?！澳钅畎?，
之前在婚禮上，是媽不對，媽跟你道歉?！彼褱敕诺轿颐媲暗牟鑾咨?，
一股濃郁的香氣混合著一絲詭異的化學(xué)品味道飄了過來。我內(nèi)心警鈴大作。
這老太太能有這么好心？黃鼠狼給雞拜年——純純不安好心?！皨尀榱搜a償你，
特意給你燉了這鍋老母雞湯，給你好好補補身子?！彼荒槨翱炜湮摇钡谋砬?，指著那碗湯，
驕傲地補充，“我怕外面的雞不干凈，特意用84消毒水，里里外外給這只雞搓了好幾遍澡，
保證一個細(xì)菌都沒有！你放心吃，絕對干凈！”我：“……”好家伙，我直呼好家伙。
消毒水洗雞，虧她想得出來。這是怕我死得不夠快，想直接給我來個腸道大沖洗，
送我上西天好繼承我家那點財產(chǎn)嗎？“媽，您真是……太貼心了?！蔽曳畔缕桨澹?/p>
擠出一個感動的笑容，“您對我可真好，比我親媽還好?！崩钚忝放康谋砬榱⒖淌嬲沽?，
她拍了拍我的手：“知道媽對你好就行?？旌?，趁熱喝?！薄昂绵?。”我端起碗，作勢要喝，
又停下了。我看著她：“媽，這么好的東西，我一個人喝也太自私了。您也辛苦了，
不如您先喝第一口？我看著您喝，我心里才踏實?！彼男θ萁┰谀樕希骸拔摇液冗^了。
這是專門給你燉的?！薄澳窃趺葱校俊蔽艺酒饋?，把碗往她嘴邊送，“您是長輩，您不喝，
我怎么敢喝？來，媽，張嘴，啊——”李哲正好下樓，看到這一幕，
趕緊過來打圓場：“念念，媽是好意，你怎么還……”我轉(zhuǎn)頭看他，
笑瞇瞇地把碗遞過去：“老公你回來得正好。來，你替咱媽喝。你媽用消毒水洗的愛心雞湯，
干凈又衛(wèi)生，喝了肯定長命百歲。”李哲的臉?biāo)查g綠了。“你看，你們都不喝。
”我把碗“砰”地一聲放回桌上，湯汁濺出來幾滴?！斑@么金貴的東西，我更不敢喝了。
萬一我喝出個三長兩短，誰來繼承我的花唄和信用卡賬單??？”我拿起我的平板：“媽，
這湯我心領(lǐng)了。”嘿嘿，不過為了您也能干干凈凈的，我決定幫您也消消毒。當(dāng)天晚上，
我趁著夜深人靜，溜進(jìn)了婆婆的浴室。她那個寶貝得不行的，
號稱法國進(jìn)口的、帶著海洋香味的沐浴露，被我倒掉了一大半，
然后灌滿了威猛先生的潔廁靈，還特意搖勻了。顏色差不多，
氣味嘛……就當(dāng)是新出的“潔凈”香型吧。半小時后，主臥浴室里傳來一聲驚天動地的尖叫。
“啊——！我的皮膚！好痛??！”李秀梅女士裹著浴巾沖了出來，渾身通紅，
像一只被煮熟的蝦子，身上有一股廁所剛打掃完的清新味道。“姜念！是不是你干的！
我的沐浴露??！”她指著我，手指都在發(fā)抖。我正坐在沙發(fā)上敷面膜，聞言，
慢悠悠地揭下面膜紙，一臉無辜：“媽，您說什么呢？我在學(xué)習(xí)您先進(jìn)的衛(wèi)生理念啊。
您用消毒水給我做飯，我用潔廁靈幫您洗澡，主打一個內(nèi)外雙重潔凈。咱們婆媳同心，
一起做個愛干凈的人，多好?！崩钫芊鲋麐專骸澳钅?！你怎么能這么對媽！
”我眨眨眼：“我怎么了？我這是孝順啊。你看媽現(xiàn)在，從里到外，保證一個細(xì)菌都沒有。
老公，你不該夸夸我嗎？”李哲：“……”第六章這件事之后，家里消停了好幾天。
我以為李秀梅女士學(xué)乖了。事實證明，我還是太年輕了。這天我從公司回來，
一進(jìn)門就看到幾個裝修師傅正在我們臥室門口忙活。我們那扇厚重的實木門被拆了下來，
旁邊立著一扇……帶巨大玻璃窗的新門。我愣住了。這是什么監(jiān)獄探視風(fēng)格？
李秀梅女士抱著手臂，像個監(jiān)工一樣站在旁邊，看到我回來，她揚起下巴。
“我把你們的門換了。”我問：“為什么？”“實木門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見，多壓抑。
”她理直氣壯，“換個帶玻璃的，美觀又大氣！我跟你們說，這還能方便我關(guān)心你們。
尤其是監(jiān)督你跟阿哲備孕，這可是我們李家頭等大事！我得時刻盯著！
”我看著那扇亮堂堂的玻璃門，仿佛已經(jīng)看到了未來被全程直播的生活。淦！這老瘋婆，
真是瘋了！我沒吵沒鬧，甚至還對她露出了一個贊許的微笑?！皨?，您想得真是太周到了。
還是您有遠(yuǎn)見，透明化管理，有助于提高家庭效率。我支持您。
”李秀梅女士顯然沒想到我這么配合，愣了一下，隨即露出了勝利的笑容。那天晚上，
我等他們都睡熟了。我拿出我新買的裁縫專用大剪刀，悄無聲息地潛入了她的衣帽間。
我的內(nèi)心毫無波瀾，甚至有點想笑。您不是喜歡監(jiān)督嗎？喜歡透明嗎？行，
我給您來個360度無死角全景天窗。我打開她的衣柜，
里面掛滿了她平時出去打麻將、參加太太下午茶的“戰(zhàn)袍”。我拿起一條香奈兒的褲子，
對準(zhǔn)屁股中間的位置，“咔嚓”一剪刀，一個完美的圓形鏤空出現(xiàn)了。
我又拿起一條迪奧的裙子，“咔嚓”?！械难澴?、裙子，
甚至她保險柜里備用的真絲內(nèi)褲，無一幸免。全都在屁股的位置，
擁有了一個嶄新時尚且透氣的“天窗”，很ins風(fēng)。第二天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