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被押回了京城。
一路上,魏景行對我和云天的態(tài)度很復(fù)雜。
他既恨我,又離不開我們。
因為在外人看來,我是他的妻子,云天是他的兒子。
如果沒有我們,他就真的什么都沒有了。
回到魏府,魏老太太已經(jīng)病重了。
她看到我,眼中滿含恨意。
"你這個賤人,還有臉回來?"
我抱著云天,沒有說話。
現(xiàn)在的我,已經(jīng)是階下囚了,沒有資格反駁。
"奶奶,她已經(jīng)回來了。"魏景行說道,"孩子也帶回來了。"
魏老太太看了看云天,眼神很復(fù)雜。
雖然她知道云天不是魏家的血脈,但在外人看來,這孩子就是她的重孫子。
"把她關(guān)起來。"魏老太太虛弱地說道,"孩子交給我來帶。"
"不行!"我緊緊抱著云天,"他還小,離不開我!"
"離不開你?"魏老太太冷笑,"你這樣的女人,還配當(dāng)孩子的娘嗎?"
"我是他的親娘!"我大聲說道。
"親娘?"魏景行插話道,"你不是說他是野種嗎?現(xiàn)在又承認(rèn)是親娘了?"
我被他說得啞口無言。
當(dāng)初為了羞辱魏家,我確實(shí)說過那樣的話。
現(xiàn)在想要要回孩子,就顯得很矛盾。
"不管怎樣,他都是我生的。"我堅持道。
"那又怎樣?"魏景行冷冷地說道,"你犯了罪,沒有資格撫養(yǎng)孩子。"
他示意官兵,要把云天從我懷里搶走。
云天感覺到了危險,哭得更厲害了。
"不要!"我緊緊抱著他,"你們不能這樣!"
但我一個弱女子,怎么可能抵擋得住官兵的力量。
云天最終還是被搶走了,交給了魏老太太。
"娘!娘!"云天哭著伸手想要我抱。
我的心都要碎了,卻無能為力。
"把她關(guān)到后院的柴房里。"魏景行下令道。
我被拖走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云天。
他還在哭,小手不停地伸向我。
這一幕,讓我痛不欲生。
柴房很小,很暗,只有一個小窗戶透光。
我被關(guān)在里面,每天只有一頓飯。
飯菜很差,就是白粥配咸菜。
但我不在乎吃什么,我只想見云天。
"求求你們,讓我見見孩子吧。"我對送飯的丫鬟說道。
丫鬟搖了搖頭:"大少爺說了,不許任何人跟你說話。"
我絕望了。
魏景行這是要徹底切斷我和云天的聯(lián)系。
時間一天天過去,我在柴房里度日如年。
不知道云天過得怎么樣,有沒有人好好照顧他。
他那么小,離開了我,肯定很害怕很孤獨(dú)。
想到這里,我就忍不住流淚。
一個月后,丫鬟送飯的時候,告訴我一個消息。
"小少爺病了,發(fā)高燒,一直在喊娘。"
我聽了,心急如焚:"那快讓我去看看他!"
"不行,大少爺不準(zhǔn)。"丫鬟搖頭,"他說了,你是罪人,不配見孩子。"
"他還那么??!"我哭著求她,"求你轉(zhuǎn)告魏景行,就讓我看他一眼,一眼就夠了!"
丫鬟于心不忍,答應(yīng)幫我傳話。
但魏景行的回復(fù)很冷酷:"她想見孩子,就先認(rèn)罪。"
認(rèn)什么罪?
偷盜魏家財物?
殺害魏家血脈?
這些罪名一旦認(rèn)了,我就死定了。
但云天在生病,我怎么能不管他?
我陷入了兩難境地。
又過了幾天,情況更加糟糕。
云天的病情惡化了,一直高燒不退。
太醫(yī)說,孩子想娘想得厲害,心病還需心藥醫(yī)。
魏老太太再也坐不住了,親自來到柴房。
"賤人,你到底想怎樣?"她咬著牙問我。
"我想見我兒子。"我虛弱地說道。
這一個月的囚禁生活,讓我憔悴了很多。
"他不是你兒子!"魏老太太惡狠狠地說道,"他是我們魏家的血脈!"
"那你們?yōu)槭裁床荒苤魏盟牟。?我反問道,"他要的是他娘,不是你們!"
魏老太太被我說得啞口無言。
她知道我說得對,云天想的就是我。
"你要怎樣才肯配合治療?"她咬牙問道。
"讓我見他,陪在他身邊。"我堅持道。
"不可能!你是罪人!"
"那就看著他死吧。"我閉上了眼睛,"反正你們也不在乎他。"
魏老太太氣得渾身發(fā)抖,但最終還是妥協(xié)了。
"好!我讓你見他!但你必須保證,治好他的??!"
我被帶到了云天的房間。
看到躺在床上高燒不退的云天,我的心都要碎了。
"天兒!"我撲到床邊,抱起了他。
云天雖然燒得迷迷糊糊,但感覺到我的懷抱,立刻安靜了下來。
"娘......"他虛弱地叫了一聲。
"娘在這里,天兒不怕。"我緊緊抱著他,眼淚不停地流。
有了我的陪伴,云天的病情很快好轉(zhuǎn)了。
高燒退了,也有了食欲。
看到這個結(jié)果,魏家的人都很復(fù)雜。
他們不得不承認(rèn),云天離不開我。
但又不愿意放了我。
"她可以照顧孩子,但不能離開這個房間。"魏景行下令道。
就這樣,我成了云天的專職看護(hù)。
只能在他的房間里活動,哪里都不能去。
但至少我能陪著云天了,這已經(jīng)讓我很滿足了。
日子又平靜了一段時間。
云天一天天長大,也越來越聰明。
他會問我:"娘,我們?yōu)槭裁床荒艹鋈ネ妫?
我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他。
總不能告訴一個三歲的孩子,娘是罪人,被人關(guān)著。
"因為外面有壞人。"我只能這樣說,"我們在這里最安全。"
云天似懂非懂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但我知道,他心里是渴望自由的。
每當(dāng)看到窗外的陽光和鳥兒,他的眼中都會流露出向往。
這讓我更加痛恨魏家。
他們不僅囚禁了我,還囚禁了一個無辜的孩子。
終于有一天,轉(zhuǎn)機(jī)來了。
那天夜里,我聽到外面有打斗聲。
然后房門被人踢開了,云昭出現(xiàn)在門口。
"月兒!"他一身血污,但眼中滿含激動。
"云昭!"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怎么來了?"
"我來救你們。"云昭走過來,抱住了我和云天,"我們走!"
"可是外面......"我擔(dān)心地說道。
"我已經(jīng)解決了。"云昭的聲音很堅定,"魏家的護(hù)衛(wèi)都被我引開了,現(xiàn)在是最好的機(jī)會。"
我看了看云天,他也很興奮:"爹爹!我們要出去了嗎?"
"是的,天兒。"云昭摸了摸他的頭,"我們要去一個很遠(yuǎn)很美的地方。"
我不再猶豫,抱起云天就跟著云昭往外走。
但剛走到院子里,魏景行就帶著人出現(xiàn)了。
"想走?沒那么容易!"他擋在我們面前,眼中滿含殺意。
云昭擋在我們前面:"魏景行,你讓開!"
"讓開?"魏景行冷笑,"你們殺了我的護(hù)衛(wèi),還想要我讓開?"
"那是他們阻攔在先!"云昭握緊了劍。
"不管怎樣,今天你們都別想離開!"魏景行拔出了劍。
兩個男人再次戰(zhàn)在了一起。
這次的戰(zhàn)斗比上次更加激烈。
魏景行的武藝有所提升,云昭也拼盡了全力。
我抱著云天躲在一旁,心提到了嗓子眼。
戰(zhàn)斗持續(xù)了很久,兩人都受了傷。
但最終,還是云昭技高一籌。
他一劍刺中了魏景行的胸口。
"??!"魏景行慘叫一聲,倒在了地上。
"景行!"魏老太太趕了過來,撲到魏景行身邊。
"月兒,我們快走!"云昭催促道。
我看了一眼倒在血泊中的魏景行,心情很復(fù)雜。
雖然我恨他,但看到他這樣,還是有些不忍。
但現(xiàn)在不是同情的時候,我們必須抓緊時間逃走。
我們沖出了魏府,上了早就準(zhǔn)備好的馬車。
"駕!"云昭揮動馬鞭,馬車飛快地駛出了京城。
身后傳來魏老太太的哭喊聲和追兵的呼喊聲。
但我們已經(jīng)跑遠(yuǎn)了,他們追不上了。
"我們自由了!"我抱著云天,眼中滿含淚水。
"是的,我們自由了。"云昭回頭看了我一眼,眼中滿含深情。
"這次,我們要去一個誰也找不到的地方。"
馬車在夜色中飛馳,載著我們一家三口駛向未知的遠(yuǎn)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