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株修煉千年的咸魚草,化形雷劫劈歪了,竟劈進剛和魔尊同歸于盡的仙界女帝體內(nèi)!
面對三十萬魔軍,我提議猜拳定勝負,身體卻自動拔劍開大。更離譜的是,
死對頭魔尊竟上門和親,還總對我動手動腳!眼看全仙界都在嗑我和死對頭的CP,
我才發(fā)現(xiàn),這身體、這魔尊、甚至這天雷……全都是套路!
1.那道毀天滅地的紫色天雷劈下來時,我正努力地將自己最后一片草葉,
蜷成一個完美優(yōu)雅的化形姿勢。我記得很清楚,隔壁那棵比我早化形三百年的桃樹精,
臨走前語重心長地告訴我:“小草啊,化形是咱們精怪一輩子最高光的時刻,
一定要擺個好看的姿勢,這樣飛升時,南天門的神將看你的眼神都會溫柔幾分?!蔽倚帕恕?/p>
為此,我對著瑤池的水面,練習了整整五十年。每一個角度,每一片葉子的彎曲弧度,
都經(jīng)過了精密的計算?!拔灏倌瓿删灏倌昊?,一千年的等待,終于到我了!
”我激動得渾身葉片都在微微顫抖。結果,還沒等我擺好最終的pose,
就聽“轟”的一聲巨響。那聲響,仿佛整個天穹都塌了下來,震得我的神魂都快散了。
緊接著,我聞到了一股濃郁的、帶著焦香的……烤草的味道。哦豁。好像烤的是我。
再次有意識時,是被一陣驚天動地的哭聲給吵醒的。“帝尊!您終于醒了!
嗚嗚嗚……您要是再不醒,老臣就一頭撞死在這南天門上,隨您去了??!
”我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一張……軟得不可思議的床上。
它好像能感知我的體重,自動調(diào)整著軟硬度,比我扎根了五百年的泥土還要舒服。床邊,
跪著一個穿著白衣,胡子比我還綠(我當草的時候)的老仙君。他眼淚鼻涕一大把,
幾乎快要在我的床邊匯成一條小溪,把我給淹了。我下意識地想抬起一片葉子,擦擦臉。
結果,我抬起的是一只手。一只白皙、修長、指節(jié)分明,美得不像話的纖纖玉手。
我盯著這只陌生的手,腦子里像被雷劈過一樣,瞬間蹦出三個直擊靈魂的問題:這手真好看,
比桃樹精化形后的手還好看。這胸……好沉,壓得我有點喘不過氣。這特么是誰???!
老仙君還在那抽泣,一邊哭一邊匯報工作:“魔尊那魔頭已伏誅,您昏迷這三日,
仙界是人心惶惶,東海龍王送來了八百斤療傷的珍珠,西山妖后獻上了一萬年的血珊瑚,
還有……”“等等。”我終于找回了發(fā)聲的方法,雖然這聲音清冷又威嚴,聽著完全不像我。
我打斷了他?!澳銊偂形沂裁矗俊崩舷删读艘幌?,用那雙哭得紅腫的眼睛看著我,
小心翼翼地回答:“九、九霄女帝???帝尊,您……您不記得了?”我眼前一黑,
差點當場又昏過去。九霄女帝?!
就是那個傳說中一劍能劈開三重天、打架從來不留全尸、仙界聞之色變的戰(zhàn)斗狂魔?
就是剛才在瑤池上空,
和那個同樣兇殘的魔尊打得天崩地裂、最后引來紫雷同歸于盡的仙界天花板?現(xiàn)在,
這個天花板的殼子里,裝的……是一棵草?
一棵只想化形后去人間逛逛夜市、吃吃糖葫蘆的咸魚草?我顫抖著抬起手,想摸摸自己的臉,
確認一下這不是夢。結果在床頭那面巨大的、能照出人神魂的九天玄晶鏡里,
我看到了一張絕美的、冷若冰霜的臉。但是,鏡子里,除了這張臉,空空如也。沒有元神。
什么都沒有。我心里咯噔一下。這面鏡子,照不出我的草精元神。正當我慶幸這個bug時,
我眼角的余光,瞥見了那位老仙君寬大的袖袍里,藏著一塊正在微微發(fā)光的小石頭。那石頭,
我認得。我聽桃樹精說過,叫“測魂石”。專門用來檢測神魂本源,一旦靠近,
就能映出對方的真身。他的眼淚,是假的。他在試探我!2.我決定裝失憶。
這是我貧瘠的智慧里,能想到的唯一辦法?!氨咀^很痛。”我努力模仿著記憶里,
那些話本子里病美人的樣子,一只手扶住額角,作弱柳扶風狀。
雖然這具身體的肌肉線條充滿了爆發(fā)力,讓我這個動作看起來有點像健美冠軍在撒嬌。
“許多事……都記不清了?!蔽议]上眼,聲音里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迷茫。老仙君,
也就是天樞仙君,臉上的悲痛瞬間凝固,隨即轉(zhuǎn)為驚恐,臉色大變?!暗圩?!
您莫非是傷了神魂根本?這可如何是好!老臣這就去請藥王!”他說著就要起身,
化作一道流光沖出去?!安挥茫 蔽乙膊恢滥膩淼牧猓话丫妥ё×怂男渥?,
差點把他從地上提起來?!氨咀皇切枰o養(yǎng)?!遍_什么玩笑!藥王是誰?
那是仙界的“神農(nóng)”,據(jù)說他的眼睛能看穿一切本源。他要是來了,別說我裝失憶,
我就是裝死,他都能看出我是一棵光合作用過度的草!天樞仙君被我拽著,
一臉“帝尊您都傷成這樣了還心系仙界不愿麻煩同僚,您真的讓我哭死”的感動表情。
他袖子里的測魂石,光芒似乎也黯淡了下去。我剛松了口氣,覺得暫時糊弄過去了。
結果殿外突然傳來一陣驚天動地的戰(zhàn)鼓聲,咚!咚!咚!那聲音,像是直接捶在我的神魂上,
震得我差點當場散架。一名傳令兵連滾帶爬地沖了進來,盔甲都跑歪了?!皥蟆?!
”他聲嘶力竭地喊道?!澳Ы缬嗄跫Y三十萬大軍,已兵臨南天門下,
叫囂著要為魔尊報仇雪恨!”三十萬?!大軍?!我的腿,當時就軟了。作為一棵草,
我這輩子見過最多的活物,就是瑤池里那一群等著喂食的錦鯉。三十萬帶刀的魔界大軍,
那是什么概念?我控制不住地一軟,直接從那張舒服的云床上,骨碌碌滾了下來。
天樞仙君卻在同一時間,感動得熱淚盈眶,對著我深深一拜?!暗圩?!您重傷未愈,
一聽到魔軍來犯,竟激動得坐立難安,迫不及待就要親征!您果然心系蒼生,
乃我仙界萬世之楷模!”不,你誤會了。我不是激動。我只是被嚇到腿軟??!最終,
我還是被一群仙娥七手八腳地穿上了一身重得要死的銀色鎧甲,架上了戰(zhàn)場。南天門外,
黑云壓城。三十萬魔軍煞氣沖天,那場面,比我經(jīng)歷過的任何一場冰雹都可怕。
為首的一名獨眼魔將,騎著一頭巨大的魔狼,手中的大刀反射著森森寒光,晃得我眼睛疼。
他看到我,獰笑著舉起那把比我還高的武器?!熬畔雠郏∧愫λ牢彝?!今日,
我必取你……”“停!”我嚇得魂飛魄散,下意識地舉起手,大喊一聲暫停。
“那什么……我覺得,打打殺殺多傷和氣??!”我努力擠出一個友善的微笑?!拔姨嶙h,
我們用一種更文明、更和平的方式解決問題,比如……石頭、剪刀、布,三局兩勝,怎么樣?
”整個戰(zhàn)場,瞬間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風停了,云止了,連魔軍的戰(zhàn)旗都忘了飄動。
那名獨眼魔將的刀,就那么僵在半空中,臉上的表情,從猙獰,變成了茫然?!啊??
”就在他愣神的這短短一瞬間。我的身體,突然自己動了。它根本不受我的控制!
我只覺得手腕一翻,一柄華麗又冰冷的長劍,不知從何處,“鏘”的一聲,自動出鞘。
劍身上流轉(zhuǎn)著紫色的電光,一股毀天滅地的劍意沖天而起。同時,我聽到自己嘴里,
冒出了一句冰冷到極點,充滿了蔑視的話語?!皬U物。”——這不是我的聲音!
這是屬于九霄女帝的,殘留在這具身體里的,戰(zhàn)斗本能!3.等我再次恢復意識時,
發(fā)現(xiàn)自己正躺在丹霄殿最高處的屋頂上。身下是冰涼的琉璃瓦,頭頂是璀璨的星河。
晚風吹過,有點冷。別問我為什么會跑到屋頂上來,問就是這具身體有自己的想法。
“帝尊又夢游了?”“噓……小聲點,別被聽見了。”“這已經(jīng)是這個月第七次了吧?
上次是在御膳房,這次直接上房揭瓦了……”我聽著底下巡邏仙娥們的竊竊私語,
默默地把臉埋進了手掌。生無可戀。自從接管這具戰(zhàn)斗狂魔的身體后,我的“草”生,
每天都在上演新的驚嚇。昨天半夜,我睡得正香,身體突然自己坐起來,跑到院子里,
舞了一整夜的劍。那劍光,把我的寢宮照得跟白天一樣,害得我一晚上沒睡好。今天早上,
我醒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嘴里塞滿了東西,一照鏡子,才發(fā)現(xiàn)身體趁我睡著,
居然跑去廚房偷吃了第二天要上供給天道的供品。而剛才,在我失去意識的那段時間里,
它不僅打退了三十萬魔軍,還……“帝尊,您又把凌天戰(zhàn)神殿給拆了?
”一個溫和又無奈的聲音響起。司命仙君穿著一身星辰袍,抱著一本比他還高的記事簿,
飄到了我身邊。我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只見遠處一片狼藉。一座原本宏偉的宮殿,
此刻變成了一片廢墟,只有一塊寫著“戰(zhàn)神殿”的牌匾,孤零零地掛在一根斷掉的柱子上。
牌匾上的“戰(zhàn)”字,還被劍氣削掉了一半,顯得格外倔強。我望著那片廢幕,
心虛地開口:“如果我說是它……是那座宮殿先動的手,你信嗎?”司命仙君嘆了口氣,
在他的記事簿上熟練地翻到一頁,用朱砂筆劃了一筆?!氨菹?,這已經(jīng)是這個月,
仙界財政第三次撥款修繕戰(zhàn)神殿了?!彼D了頓,又補充道。“另外,
凌天戰(zhàn)神已經(jīng)連續(xù)半個月,以‘府邸被毀,無家可歸’為由,拒絕上朝了。
”我:“……”這身體的原主,到底跟那個凌天戰(zhàn)神有什么仇什么怨??!最可怕的是,
我根本無法解釋。每一次,當我鼓起勇氣,想對天樞仙君或者司命坦白,
說“其實我是一棵草”的時候。我的身體就會自動開啟禁言模式。嘴巴像是被封印了,
一個字都說不出來。這具身體的原主,那個驕傲到極點的九霄女帝,她的殘念,
居然還在拼命地維護著她最后的面子!我絕望地想,這樣的日子什么時候是個頭啊。
就在這時,司命仙君又飄了過來,遞給我一份文書。“陛下,
魔界剛剛送來的……緊急和親文書?!?.仙侍捧著那份鎏金文書的手,
抖得像秋風中的落葉。那文書本身也透著一股邪氣,黑色的魔紋在金色的紙張上緩緩流淌,
仿佛活物。“陛、陛下……魔界派來和、和親的是……”仙侍的聲音都嚇得變了調(diào)。
我正翹著二郎腿,坐在帝座上,偷偷地啃著剛從供桌上順來的仙桃。聞言,
我滿不在乎地隨口說道:“慌什么?總不會是那個被我一雷劈死的魔尊,死變態(tài),
又復活了吧?”大殿里,所有仙官都用一種驚恐的眼神看著我。那位捧著文書的仙侍,
艱難地咽了口唾沫?!盎?、回陛下……正是……正是魔尊大人。
”“噗——”我一口仙桃沒咽下去,直接噴了出來。那枚晶瑩剔透的桃核,
在空中劃出一道優(yōu)美的拋物線,極其精準地,“啪”的一聲,
擊中了對面司命仙君光潔的額頭。整個凌霄殿,
瞬間安靜得能聽見仙桃汁從司命額頭上滴落的聲音?!八皇撬懒藛??!
”我猛地從帝座上拍案而起,完全忘了偽裝。
“我親眼看著他被天雷劈得連渣都不?!蔽艺f到一半,聲音突然哽住了。等等。
我現(xiàn)在是九霄女帝。那天的天雷,好像……是我自己召的?那這么說,不是我倆同歸于盡,
而是我單方面劈死了他,然后自己也被反噬重傷昏迷?就在我腦子一片混亂的時候。
那份文書上的魔紋,突然劇烈地扭動起來,脫離了紙張,在半空中,
緩緩地組成了一行囂張又欠揍的黑色大字:【夫人,別來無恙?】后面,
甚至還跟了一個……騷氣的波浪線。我渾身的寒毛,唰地一下,全都豎了起來!這語氣!
這欠揍的風格!這該死的波浪線!絕對是他!那個和我打了八百年,
每次都把我精心培育的靈草園毀得一干二凈,還嘲笑我品味的死對頭魔尊!他不僅沒死透,
他還要來和親?!娶誰?娶我?!不,是娶九霄女帝。也就是現(xiàn)在的,我!
5.魔尊到訪仙界那一日,排場極大。黑色的魔云遮天蔽日,
九條巨大的骨龍拉著一架華麗到閃瞎人眼的黑金王座,停在了南天門外。
我被天樞仙君和一眾仙官,推搡著,硬著生生推到了大殿門口去“迎接”。
我的內(nèi)心是拒絕的。但我的身體,卻在高規(guī)格的儀仗中,顯得無比的平靜和高冷。
我看到那個男人,從王座上走了下來。他穿著一身繁復的黑色長袍,
衣擺上用金線繡著張牙舞爪的魔龍圖騰。面容俊美得不似凡人,但那雙深邃的眼睛里,
卻帶著一絲玩世不恭的笑意。他一步步走來,整個仙界的空氣,
仿佛都因為他的存在而凝滯了。我的左腳,剛邁進大殿的門檻。我的身體,
突然自己一個急轉(zhuǎn)身,掉頭就往回走。動作快得像一陣風?!暗圩穑?/p>
”身后的仙侍們?nèi)家荒樏H?。“咳?!蔽业淖觳皇芸刂频?,自己找了個蹩腳的理由。
“本座突然想起,寢宮里的丹爐,好像沒關火……”這根本不是我想說的話!
我只想離那個危險的男人越遠越好!結果,我還沒跑出兩步。我的后領,就被人一把揪住了。
一股帶著侵略性的、冷冽的松木香氣,瞬間將我包圍?!熬畔觥!币粋€低沉又磁性的嗓音,
擦過我的耳尖,激起一陣戰(zhàn)栗?!耙磺瓴灰姡氵€是這么……”他的話還沒說完。
我的身體,再次自己動了!它猛地轉(zhuǎn)身,帶起一陣凌厲的掌風,毫不留情地,
朝著他那張俊美的臉,狠狠拍了過去!這一掌,帶著女帝的威壓,足以拍碎一座仙山。然而,
魔尊卻只是輕描淡寫地抬起手,輕松地接住了我的手腕。他握住我手腕的瞬間,
突然皺了下眉。“你的手,怎么這么涼?”要完!我心里警鈴大作!聽說,
高階修士能夠通過肢體接觸,感知對方的元神強弱和屬性。我一個草精,元神自然是涼的!
我拼命地想把手抽回來。但我的身體,這具屬于戰(zhàn)斗狂魔的身體,在被他抓住的瞬間,
不僅沒有反抗,反而像是找到了某種歸宿,肌肉瞬間放松下來,甚至……主動地,
往他懷里貼了上去!“閉嘴。”我的嘴,第三次自己動了,說出了一句無比傲嬌的話。
“本座的事,輪不到你管?!甭牭竭@句熟悉的話,魔尊突然笑了。那笑容,像冰雪初融,
帶著一絲懷念,和一絲了然。他湊近我,用只有我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果然是你。
”救命啊!這到底是什么情況?聽這對話,看這身體的肌肉記憶,
難道……驕傲冷酷的九霄女帝,和她那個不死不休的死對頭魔尊,有一腿?!
6.仙界最近出了一本暢銷話本子,名叫《霸道魔尊與他的逃跑小女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