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師姐，我的牛把你的論文吃了。"林小雨站在我宿舍門口，眼淚汪汪地看著我，
手里還拿著幾張被撕爛的紙片。我的腦子嗡地一下就炸了。
那是我花了三年時間收集整理的田野調查資料，是我博士畢業(yè)論文的核心數(shù)據(jù)，
全世界就這一份。"什么牛？"我沖過去搶過那幾張紙片，上面確實有動物的齒痕和口水。
"就是我在學校后山養(yǎng)的那頭牛，我本來想給它喂草的，
結果不小心把你的論文資料也放進去了。"林小雨哭得更厲害了，"師姐，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的手在發(fā)抖。
這些資料是我在云南邊境一個即將消失的少數(shù)民族村落里收集的，
那個村子因為地質災害已經(jīng)整體搬遷，再也回不去了。"你為什么會有我的論文資料？
"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是學長給我的，他說讓我?guī)湍阏硪幌隆?林小雨抹著眼淚，
"師姐，你別生氣，我一定會想辦法補償你的。"學長？我的男友周凱？
我立刻撥通周凱的電話："周凱，你為什么把我的論文資料給林小雨？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念念，小雨說想學習你的研究方法，
我想著讓她幫你整理一下也好，沒想到會出這種事。""你知道那些資料對我有多重要！
"我?guī)缀跏呛鸪鰜淼摹?我知道，我也很難過，但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我們想想其他辦法吧。
"周凱的聲音很無奈，"小雨已經(jīng)很自責了，你就別怪她了。"掛了電話，
我看著林小雨還在那里哭，心里涌起一股說不出的惱火。這個學妹去年才入學，
長得清純可愛，說話軟軟糯糯的，導師和師兄們都很疼她。
但我總覺得她看我的眼神有些奇怪，好像在觀察什么。"師姐，
要不我陪你去找導師說明情況？"林小雨怯怯地說。"算了。"我無力地揮揮手，
"你先回去吧。"林小雨走后，我癱坐在椅子上。答辯在即，沒有這些核心資料，
我的論文就是一堆廢紙。三年的心血，就這么被一頭牛給吃了？但更讓我不安的是，
周凱為什么要把我的資料給她？他明明知道我從不讓任何人碰我的研究資料，哪怕是他。
我打開電腦，想看看還有沒有備份，突然發(fā)現(xiàn)我的云盤里多了一個文件夾，
名字叫"小雨的研究計劃"。點開一看，我的血都涼了。那是一份詳細的研究計劃書，
研究對象、研究方法、甚至連調研地點都和我的一模一樣。而且這份計劃的時間戳顯示，
是三個月前創(chuàng)建的。三個月前，正是我開始整理最終資料的時候。我的手機響了，
是周凱發(fā)來的消息："念念，小雨說她愿意把自己的研究成果分享給你，
你們可以合作完成論文。"合作？用我自己的研究和一個偷我成果的人合作？
我立刻回撥："周凱，你什么意思？""小雨的研究方向和你很接近，
而且她也有一些不錯的資料，你們合作的話，說不定效果更好。"周凱的語氣很認真，
好像真的是在為我考慮。"我不需要合作。"我壓著火氣，
"我的資料怎么會出現(xiàn)在她的云盤里？""什么云盤？念念，你是不是誤會了什么？
""誤會？周凱，你最好老實告訴我，你和林小雨到底是什么關系。
"電話那頭又是一陣沉默，然后周凱嘆了口氣："念念，我們能見面聊嗎？有些事情，
我覺得應該跟你說清楚。"掛了電話，我的心跳得很快。有些事情要說清楚？什么事情？
我想起這幾個月來周凱的種種異常：經(jīng)常深夜不回宿舍，
說是在圖書館學習；周末總是有各種理由不能陪我，
說是要幫導師做項目；甚至連我生病的時候，他都說忙得脫不開身，讓我自己去醫(yī)院。
而就在這段時間里，林小雨似乎總是很巧合地出現(xiàn)在我們經(jīng)常去的地方?？Х葟d里，
她坐在我們對面的位置；圖書館里，她總是在我們常坐的那個角落；甚至在學校的超市里，
她也總是和我們"偶遇"。每次遇到，周凱都會很自然地和她打招呼，有時候還會聊上幾句。
而我，總是被他們的對話排除在外。現(xiàn)在想想，那些所謂的巧合，也許根本就不是巧合。
我深吸一口氣，打開電腦，開始仔細翻查我的郵件記錄。果然，在一個月前，
我的郵箱里有一封自動轉發(fā)的郵件記錄，收件人是林小雨的郵箱。有人用我的賬戶，
把我的研究資料自動轉發(fā)給了她。而能夠接觸到我電腦的人，除了我自己，就只有周凱。
我的手機又響了，是林小雨發(fā)來的消息："師姐，學長說你答應和我合作了，
那我們明天見面詳細商量一下吧？我覺得我們的研究方向很合拍呢。"很合拍？當然合拍，
因為本來就是我的研究方向。我沒有回復，而是直接撥通了導師的電話。"老師，
我想舉報有人學術不端。"第二章導師辦公室里，林小雨坐在我對面，臉上還掛著淚珠，
楚楚可憐的樣子讓人心疼。"老師，我真的不知道師姐的資料這么重要，
我以為就是普通的調研報告。"她抽泣著說，"我的牛平時很乖的，從來不亂吃東西，
可能是那天我忘了喂它，它太餓了。"導師王教授皺著眉頭看著我們："念念，
小雨已經(jīng)道歉了，而且她也愿意承擔責任，你們就不能協(xié)商解決嗎？""老師，
問題不是道歉就能解決的。"我把打印出來的證據(jù)放在桌上，"這是她電腦里的研究計劃，
和我的研究完全重合，而且時間顯示是三個月前創(chuàng)建的。"王教授拿起文件看了看，
臉色嚴肅起來："小雨，這是怎么回事？"林小雨的眼淚掉得更厲害了："老師，
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赡苁俏以谡碣Y料的時候，無意中保存了師姐的文件。
""無意中保存？"我冷笑，"那你能解釋一下，為什么我的郵箱會自動轉發(fā)資料給你嗎？
""什么自動轉發(fā)？"林小雨一臉茫然，"師姐，我不明白你在說什么。
"我把郵件記錄也拿出來："這是證據(jù)，有人用我的郵箱向你轉發(fā)了所有的研究資料。
"王教授仔細查看了郵件記錄，臉色越來越難看："這確實是個問題。小雨，
你能解釋一下嗎？""我真的不知道。"林小雨哭得眼睛都紅了，"也許是系統(tǒng)錯誤？
或者有人惡作??？老師，我發(fā)誓我沒有故意偷師姐的資料。"這時候，辦公室門被推開了，
周凱走了進來。"老師，我聽說念念在舉報小雨？"他看起來很著急，"這里面肯定有誤會。
"我盯著周凱："你來得正好，你能解釋一下為什么我的郵箱會自動轉發(fā)資料給她嗎？
"周凱愣了一下："我不知道，也許是你之前設置過郵件轉發(fā)？""我設置過？
"我簡直要被氣笑了，"周凱，只有你知道我的郵箱密碼。""念念，你這是在懷疑我嗎？
"周凱的臉色變了，"我為什么要這么做？""這正是我想知道的。"我站起來，
"為什么你要背著我把我的資料給她？為什么你要幫她設置郵件轉發(fā)？你們到底是什么關系？
"辦公室里的氣氛一下子變得很緊張。王教授看看我，又看看他們，
咳嗽了一聲："這個問題很嚴重，我需要上報學院處理。小雨，在調查清楚之前，
你暫停所有研究活動。""老師，我真的是無辜的。"林小雨哭得更厲害了，"師姐，
求求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有故意害你。"周凱立刻過去扶住她："老師，
小雨不可能做這種事的，她連電腦都不怎么會用。"不怎么會用電腦？
我想起了上周在機房里看到的一幕：林小雨坐在電腦前，手指在鍵盤上飛快地敲擊著，
熟練得像個程序員。"是嗎？"我掏出手機，翻出那天拍的照片，"那這是什么？"照片上，
林小雨正在用電腦編寫什么程序，屏幕上密密麻麻都是代碼。周凱的臉色瞬間變了，
林小雨也停止了哭泣，怔怔地看著那張照片。"我，我那是在學編程。
"林小雨結結巴巴地說，"師兄教我的。""師兄？哪個師兄？"我追問。
林小雨下意識地看了周凱一眼，然后立刻移開視線："就是，就是計算機系的師兄。
"王教授拿過我的手機，仔細看了看照片："這確實不像是不會用電腦的人。小雨，
你還有什么要解釋的嗎？"林小雨低著頭，不說話了。周凱急得滿頭汗："老師，
也許小雨是想給念念一個驚喜，所以才學習她的研究方法的。您知道的，
小雨一直很崇拜念念。""驚喜？"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偷我的研究資料，
讓牛吃掉我的原稿，這就是你們給我的驚喜？""念念，你誤會了。
"周凱想要過來拉我的手，被我甩開了。"我誤會什么了？周凱，你老實告訴我，
你和她是不是有什么關系？"周凱沉默了很久，最后嘆了口氣："念念，我們分手吧。
"辦公室里安靜得針落可聞。我感覺自己的腦子嗡嗡作響，
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什么？""我說，我們分手吧。"周凱不敢看我的眼睛，
"我覺得我們不太合適。""不太合適？"我的聲音在顫抖，"周凱，我們在一起三年了，
你現(xiàn)在告訴我不太合適？""念念，我很抱歉。"周凱終于抬起頭看著我，
"我知道這樣很殘忍，但是拖下去對大家都不好。"我看著他，
再看看還在那里"哭泣"的林小雨，突然明白了什么。"你們早就在一起了，對不對？
"我的聲音很平靜，平靜得連我自己都害怕。周凱張了張嘴，沒有否認。林小雨抬起頭，
眼中的淚水還在，但我分明看到了她眼底的一絲得意。"所以，這一切都是計劃好的？
"我繼續(xù)說，"偷我的研究資料，讓我無法按時畢業(yè)，然后你們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
""念念，不是你想的那樣。"周凱急忙解釋，"我和小雨是后來才在一起的，
不是因為你的事情。""后來？什么時候的后來？"我冷笑，
"是三個月前我開始整理資料的時候，還是六個月前她剛入學的時候？"周凱不說話了。
王教授看著這一幕，嘆了口氣："這已經(jīng)不只是學術問題了。念念，
你的資料還有其他備份嗎？"我搖搖頭："那是我在田野調查中收集的一手資料，
全世界就那一份。""那現(xiàn)在怎么辦？答辯時間馬上就到了。"我看著周凱和林小雨，
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憤怒。三年的戀情，三年的學術研究，就這樣被他們聯(lián)手毀掉了。
但是，我不會就這樣認輸?shù)摹?老師，我申請延期答辯。"我站起來，"同時，
我要正式舉報林小雨涉嫌學術不端，請學院嚴肅處理。""念念，你瘋了嗎？"周凱急了，
"小雨什么都沒做錯，是你自己保管不當！"我轉身看著他，
這個曾經(jīng)說要和我一起走過一生的男人，現(xiàn)在卻在為另一個女人辯護。"保管不當？
"我笑了，"周凱，你的演技真不錯，差點就騙過我了。"說完，
我頭也不回地走出了辦公室。身后傳來林小雨的哭聲和周凱的呼喚，但我一步都沒有回頭。
有些東西失去了就再也回不來了，但有些賬，我一定要討回來。第三章走出辦公室，
我的腦子一片混亂。三年的男友背叛了我，三年的研究成果被人偷走，
而我卻連一個證人都找不到。回到宿舍，室友小陳正在收拾行李。"念念，你怎么了？
臉色這么難看。"她關心地問。我把今天發(fā)生的事簡單說了一遍，
小陳聽完氣得直跺腳："這個林小雨也太過分了！還有周凱，虧你對他那么好。
""現(xiàn)在說這些也沒用。"我癱坐在床上，"我的資料沒了，答辯肯定過不了，
三年就白費了。""真的一點備份都沒有嗎？"小陳問。
我搖搖頭："田野調查的資料都是手寫的，我只掃描了一份電子版，就是被她拿走的那份。
"小陳想了想："那個村子的人還能聯(lián)系上嗎？也許能讓他們再配合一下？
""整個村子都搬遷了，人都散了，我上哪去找？"我越想越絕望。這時，我的手機響了，
是一個陌生號碼。"喂？""請問是陸念念同學嗎？我是校紀委的李老師，
關于你舉報的學術不端案件，我們需要你配合調查。"我精神一振："好的，什么時候？
""明天上午九點，請你到紀委辦公室一趟。"掛了電話，我感覺心情好了一些。至少，
學校還是會認真處理這件事的。晚上，我翻來覆去睡不著，滿腦子都是這三年來的回憶。
第一次見到周凱，是在圖書館里，他幫我搬書，我們就這樣認識了。第一次約會，
他帶我去看電影，買了我最愛吃的爆米花。第一次吵架，是因為他說我太專注于學術，
不關心他，我們冷戰(zhàn)了一個星期。還有我的研究，那些山路崎嶇的日子，住在村民家里，
和老奶奶們聊天，記錄他們的故事。每一個數(shù)據(jù)，每一句話，都是我用腳走出來的，
用心記下來的。現(xiàn)在這一切都沒了。第二天上午，我準時到了紀委辦公室。
李老師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女性，看起來很嚴肅。"陸念念同學，
請你詳細說明一下舉報的內容。"我把所有的證據(jù)都拿出來，
包括郵件記錄、時間戳、還有那張林小雨編程的照片。
李老師仔細看了看："這些證據(jù)確實指向林小雨有學術不端的嫌疑。但是，
她堅持說自己是無辜的，而且有證人證明她確實在后山養(yǎng)牛。""證人？""周凱同學，
他說經(jīng)?？吹搅中∮耆ズ笊轿古?，可以證明她說的是真的。
"我差點笑出聲："他當然會為她作證，他們是一伙的。
"李老師皺了皺眉："你有證據(jù)證明他們合謀嗎？"我想了想，
搖搖頭："感情的事不算證據(jù)。""那就有些麻煩了。"李老師嘆了口氣，
"林小雨現(xiàn)在的說法是，她確實收到了你的郵件轉發(fā)，但她以為是你主動分享的，
所以她也開始研究類似的課題。至于你的原始資料，她堅持說是意外被牛吃掉的。
""那個牛呢？我要看看那個牛。""這個..."李老師有些為難，
"林小雨說牛已經(jīng)病死了，昨天剛埋掉。"我愣住了："病死了？這么巧？
""她有獸醫(yī)的證明，說是急性腸胃炎。"我感覺自己掉進了一個精心設計的陷阱里。
他們把每一個環(huán)節(jié)都想好了，每一個可能的追查途徑都堵死了。"李老師，那我該怎么辦？
""我們會繼續(xù)調查的，但是你也要做好心理準備，如果沒有更有力的證據(jù)，
可能很難定性為學術不端。"從紀委辦公室出來，我感覺天都是灰的。走到校門口，
突然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仡^一看，是個六十多歲的老人，穿著樸素，臉上寫滿了滄桑。
"你是陸念念吧？"老人笑著說，"我是楊大爺，來找你的。"我有些疑惑："您是？
""我是山村里的楊大爺啊，你不記得了？你在我們村調研的時候，還住過我家呢。
"我的心跳突然加快了："楊大爺？您怎么來這里了？""我來城里看病，
聽說你在這個學校，就想來看看你。"楊大爺慈祥地看著我，"丫頭，你的臉色不太好，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我眼淚一下子就掉了下來："大爺，我的資料全沒了，
關于你們村的那些故事，那些記錄，全都沒了。"楊大爺愣了一下，
然后拍拍我的肩膀："丫頭，別哭。那些故事還在我們心里呢，大不了我再跟你講一遍。
""可是其他人都散了，我找不到他們了。""誰說找不到？
"楊大爺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小本子，"我這里有全村人的聯(lián)系方式，我們雖然搬了家，
但聯(lián)系還是有的。"我不敢相信地看著那個小本子："真的嗎？""當然真的。而且啊，
丫頭，你當時錄音了嗎？""錄音？"我想了想，"有的，
但是錄音設備和資料一起..."話說到一半，我突然想起了什么。
當時我用的是兩個錄音設備，一個是專業(yè)的，一個是手機。
專業(yè)錄音設備確實和資料放在一起，但手機...我急忙掏出手機，翻找錄音文件。找到了！
雖然不是全部，但至少有一半的訪談錄音還在手機里！"大爺，我愛死您了！
"我激動得差點跳起來。楊大爺笑呵呵地看著我："丫頭，人這一輩子啊，總會遇到些挫折。
但只要心里有底，什么困難都能過去。""大爺，您能幫我聯(lián)系其他人嗎？
我想重新整理一份資料。""當然可以。不過丫頭，我要提醒你一句，有些人表面上對你好，
心里卻在算計你。你要小心啊。
"我愣了一下："您是說...""我昨天在學校附近轉悠的時候，
看到一個小姑娘在問你的事情，還拿著你的照片。我覺得有些奇怪，就多留了個心眼。
""什么樣的小姑娘？""二十來歲，長得挺清秀的，穿著白裙子。
她問那些同學你平時都去哪里，有什么習慣，還問你的男朋友是誰。"我的血一下子涼了。
林小雨，肯定是林小雨。"大爺，她還說了什么？""她說是你的朋友，想給你一個驚喜。
但是丫頭，我見過的人多了，那小姑娘的眼神不對，不是要給人驚喜的眼神，
是要算計人的眼神。"算計人的眼神...我想起了林小雨第一次來我宿舍的時候，
她的眼神確實有些奇怪，像在觀察什么，記錄什么。"大爺，謝謝您告訴我這些。
"我握住老人的手，"我知道該怎么做了。"既然她們以為已經(jīng)萬無一失了，
那我就讓她們看看，什么叫絕處逢生。第四章回到宿舍，我立刻開始行動。
楊大爺給了我村民們的聯(lián)系方式，我一個一個地打過去，解釋情況，
請他們配合我重新整理資料。村民們聽說我的研究被人破壞了，都很憤怒，
紛紛表示愿意幫助我。更讓我驚喜的是，村里的文書老王告訴我，
他當時把我的一些訪談記錄也抄了一份，一直保存著。"丫頭，
我覺得你記錄的那些故事很珍貴，所以我也抄了一份留著。"老王在電話里說，
"我明天就把資料寄給你。"掛了電話，我感覺心里燃起了希望的火苗。
雖然重新整理資料需要時間，但至少我有機會把論文完成了。這時，小陳從外面回來，
臉色有些奇怪。"念念，我剛才看到周凱和林小雨在學校后面的咖啡廳里，
他們...""他們怎么了？""他們在接吻。"小陳憤憤地說，"就在大庭廣眾之下，
一點都不避諱。"我的心還是不可避免地疼了一下，但很快就平靜下來了。"還有呢？
"我繼續(xù)問。"還有什么？""他們還說了什么，做了什么？
"小陳想了想："我聽到林小雨說，'那個女人應該不會再有機會翻身了'，周凱說，
'她太固執(zhí)了，活該'。"我冷笑一聲："還真是一對好情侶。""念念，
你真的一點都不難過嗎？"小陳擔心地看著我。"難過？"我想了想，"難過是有的，
但更多的是憤怒。他們以為我已經(jīng)被徹底擊垮了，但他們錯了。"接下來的幾天，
我埋頭重新整理資料。楊大爺不僅給我寄來了新的聯(lián)系方式，
還親自帶著幾個村民來學?？次?，配合我補充一些遺漏的信息。而且我發(fā)現(xiàn)，
重新整理的資料比原來的更加詳實，因為村民們又想起了一些之前沒有提到的細節(jié)。
就在我埋頭苦干的時候，學校里開始流傳一些奇怪的傳言。有人說，
林小雨的牛根本就不存在，她是編造了這個故事來掩蓋自己的學術不端行為。有人說，
周凱和林小雨早就在一起了，他們合謀偷取我的研究成果。還有人說，
看到林小雨在學校后山和一個陌生男人見面，那個男人給了她一大筆錢。
這些傳言讓林小雨很困擾，她主動找到我，眼圈紅紅的。"師姐，
你能不能讓你的朋友們不要再傳謠言了？我真的很無辜。
"我頭也不抬地繼續(xù)整理資料："什么謠言？我不知道。""就是說我撒謊，
說我和學長合謀的那些話。"林小雨哭著說，"師姐，我知道你恨我，
但你不能這樣毀掉我啊。"我終于抬起頭看著她："林小雨，你覺得是我在傳播這些謠言？
""不是你還能是誰？"林小雨的眼淚掉得更厲害了，"師姐，求求你放過我吧，
我真的知道錯了。""知道錯了？"我站起來，"你錯在哪里了？"林小雨愣了一下，
然后支支吾吾地說："我錯在沒有保護好你的資料，讓牛給吃了。""還有呢？
""還有...還有什么？"我冷笑："看來你并不覺得偷我的研究成果有什么錯。
""我沒有偷！"林小雨突然激動起來，"我只是無意中保存了你的文件，
我不知道那會造成這么大的麻煩。""無意中？"我拿出新整理的一份證據(jù)，
"那你能解釋一下，為什么你在我的郵箱里設置了定時轉發(fā)，
每隔一周自動把我的新資料發(fā)送給你？"林小雨的臉色瞬間變白："我，
我不知道...""不知道？這是技術部門提供的日志記錄，
清楚地顯示了操作時間和IP地址。"我把文件推到她面前，"而這個IP地址，
正是你宿舍的網(wǎng)絡地址。"林小雨看著那份文件，身體開始發(fā)抖。"師姐，
我可以解釋...""不用解釋了。"我打斷她，"林小雨，你以為你做得天衣無縫，
但你忘了一件事：這個世界上沒有完美的犯罪。"說完，
我拿起文件往外走："這些證據(jù)我已經(jīng)提交給紀委了，他們會做出公正的判斷。""師姐，
等等！"林小雨追了出來，"師姐，我們談談好嗎？"我停下腳步，
回頭看著她："現(xiàn)在知道要談了？晚了。""師姐，如果你愿意撤銷舉報，我可以給你補償。
"林小雨急切地說，"我家很有錢，我可以給你一筆錢，足夠你重新開始研究的。""錢？
"我簡直要被她的厚顏無恥震驚了，"你覺得錢能彌補我三年的心血？
能彌補那些即將消失的文化記錄？""那你要怎么樣才肯放過我？
"林小雨的語氣開始變得有些威脅的意味，"師姐，你要知道，我不是好惹的。"我看著她，
這才是她的真面目。之前那個楚楚可憐的小學妹，只不過是她的偽裝。"你在威脅我？
""我只是在陳述事實。"林小雨的眼神變得冰冷，"師姐，你真的以為你能扳倒我嗎？
你知道我爸爸是誰嗎？""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轉身就走，"但我知道，
不管你爸爸是誰，學術不端就是學術不端。""我爸爸是林氏集團的董事長！
"林小雨在我身后喊道，"他在這個學校投資了兩千萬，你覺得學校會為了你得罪我們家嗎？
"我的腳步頓了一下，但很快又繼續(xù)向前走。原來如此，難怪她這么有恃無恐。但是，
她錯估了一個人的決心。有些東西，是金錢買不到的。回到宿舍，我立刻給楊大爺打了電話，
把林小雨的威脅告訴了他。"丫頭，看來這事比我們想象的復雜。"楊大爺?shù)穆曇艉車烂C，
"但是你別怕，我們這些老百姓也不是好欺負的。""大爺，我不是怕，
我只是想讓真相大白。""那就讓它大白。"楊大爺說，"丫頭，我明天帶更多的人來學校，
我們要為你作證。那些故事是你一個字一個字記下來的，誰也搶不走。"掛了電話，
我感覺心里暖暖的。有這么多人支持我，我還有什么可怕的？第二天一早，
楊大爺真的帶了十幾個村民來到學校。他們穿著樸素，但眼神堅定，
每個人手里都拿著一份證明材料。"我們要為小陸作證！"老村支書大聲說，
"那些故事是我們親口說的，她是一個字一個字記下來的，誰也不能偷走我們的文化！
"這一幕被很多學生看到了，很快就傳遍了整個學校。而這時，林小雨卻突然消失了。
她沒有來上課，宿舍里也找不到人。有人說，她被家里人接走了。有人說，她害怕承擔責任，
逃跑了。但我知道，這只是暴風雨前的寧靜。真正的較量，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