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曉雨拖著沉重的行李箱站在宿舍樓下，仰頭望著四樓那個標著"404"的窗戶。
九月的陽光依然毒辣，照得她瞇起了眼睛。耳邊是其他新生和家長的喧鬧聲，
但她的注意力全在那扇半開的窗戶上——據(jù)說，
那是全校唯一一扇無論怎么關都會自己打開的窗戶。"同學，需要幫忙嗎？
"宿舍管理員王阿姨從窗口探出頭來。曉雨搖搖頭，勉強擠出一個微笑："不用了，
謝謝阿姨。"她深吸一口氣，拉著箱子走進宿舍樓。電梯正在維修，她只能走樓梯。
每上一層，心跳就加快一分。關于404宿舍的傳聞她早有耳聞——三年前，
一個大四女生在那里神秘失蹤，從此那個宿舍就"不太干凈"。"應該只是謠言吧，
"曉雨自我安慰道，"大學里這種故事多了去了。"爬到四樓時，她的后背已經(jīng)微微出汗。
走廊盡頭就是404，門牌有些歪斜，像是被人用力撞過。曉雨抬手敲門，
卻聽到里面?zhèn)鱽硪宦暭饨小??。e進來！"曉雨的手僵在半空。幾秒鐘后，門開了一條縫，
露出一張圓臉女孩警惕的眼睛。"你是...新室友？"圓臉女孩上下打量著她。"嗯，
我是林曉雨，中文系的。"門完全打開了，圓臉女孩松了口氣："嚇死我了，
我還以為是...算了，進來吧。我是李夢，物理系的。"她側身讓曉雨進入，
"另外兩個室友去吃飯了，晚上你就能見到她們。"曉雨拖著箱子走進宿舍，
第一感覺是——冷。明明外面陽光明媚，宿舍里卻像開了空調(diào)一樣陰冷。
她的床鋪是靠近窗戶的下鋪，床頭上方就是那扇傳聞中的窗戶。
"那個..."曉雨猶豫了一下，"窗戶真的會自己打開嗎？
"李夢正在整理書桌的手突然停住了，她轉過身，表情變得嚴肅："你聽說了什么？
""就是...一些傳言。"曉雨沒有直接回答。李夢嘆了口氣："聽著，
404宿舍確實有些...奇怪的事情。但只要你遵守幾條規(guī)則，就不會有問題。
""什么規(guī)則？""第一，午夜后不要照宿舍里的全身鏡；第二，如果聽到水房有滴水聲，
不要去查看；第三，"李夢壓低聲音，"如果半夜有人敲宿舍門，千萬不要開，
不管聽起來多像熟人。"曉雨感到一陣寒意爬上脊背："這些...是真的發(fā)生過什么嗎？
"李夢沒有回答，只是指了指曉雨床頭的墻壁："那里原來有一面鏡子，我們把它拆了。
建議你也別掛任何反光的東西。"當天晚上，
曉雨見到了另外兩位室友——活潑的藝術系女生陳雪和沉默的醫(yī)學院學生周婷。
她們對宿舍的詭異傳聞似乎習以為常，甚至開起了玩笑。"上周我又聽到水房滴水聲了，
"陳雪一邊涂指甲油一邊說，"比上次持續(xù)時間長，差不多有十分鐘。
"周婷頭也不抬地翻著醫(yī)學書籍："我查過了，宿舍水管沒有任何問題。
""那聲音是從哪來的？"曉雨忍不住問。三人交換了一個眼神，
最后是李夢回答了："我們不知道。但自從蘇雅學姐失蹤后，這聲音就經(jīng)常出現(xiàn)。""蘇雅？
"曉雨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宿舍突然安靜下來。陳雪停下了涂指甲的動作，
周婷的書頁停在半空。"404的前住戶，"周婷最終開口，"三年前的冬天，
她在宿舍失蹤了。警方找了三個月，連尸體都沒找到。"李夢補充道："據(jù)說失蹤前一周，
她一直在說水房有滴水聲，但維修工什么也沒發(fā)現(xiàn)。"那晚，曉雨輾轉難眠。半夜一點多，
她聽到一陣輕微的"滴答"聲，像是從遠處傳來的水珠落地的聲音。她想起李夢的警告，
緊緊閉上眼睛。聲音持續(xù)了大約五分鐘，然后突然停止。就在曉雨松了口氣時，
她聽到衣柜門"吱呀"一聲，緩緩打開了。曉雨渾身僵硬，不敢動彈。透過床簾的縫隙，
她看到衣柜門完全敞開，里面黑漆漆的，仿佛一個無底的洞口。然后，
更可怕的事情發(fā)生了——衣柜門又慢慢地、無聲地關上了，就像有一只看不見的手在操作。
第二天早晨，曉雨頂著黑眼圈起床，發(fā)現(xiàn)其他室友都已經(jīng)出門了。
她鼓起勇氣檢查了那個衣柜——里面只有幾件掛著的衣服，沒有任何異常。但當她轉身時，
余光瞥見鏡子中似乎有個人影一閃而過。曉雨猛地回頭，鏡子里只有她蒼白的臉。
接下來的幾天，詭異現(xiàn)象越來越多。
明沒人碰過的水龍頭會突然流出銹紅色的水；深夜總能聽到走廊上有腳步聲停在404門口，
卻沒有人敲門。周五晚上，曉雨決定調(diào)查蘇雅的事情。她去了校圖書館，
在過期的校報中搜尋三年前的新聞。經(jīng)過兩小時的查找，
報角落找到一則小新聞："文學院大四學生蘇雅（22歲）于2019年12月15日失蹤。
據(jù)室友稱，蘇雅當晚說要去水房打水，之后再未回來。警方調(diào)查后未發(fā)現(xiàn)可疑線索，
案件仍在調(diào)查中。"新聞配圖中，蘇雅是個清秀的女生，長發(fā)及肩，笑容恬淡。
曉雨盯著照片，突然感到一陣莫名的熟悉感，仿佛在哪里見過這張臉。
"你也對蘇雅案感興趣？"一個男聲從身后傳來，嚇得曉雨差點叫出聲。
她轉身看到一個高個子男生站在書架旁，戴著黑框眼鏡，手里拿著幾本關于犯罪心理學的書。
"抱歉嚇到你了，"男生笑了笑，"我是陸遠，心理學研究生。我看到你在查蘇雅的資料，
所以..."曉雨警惕地看著他："你為什么關注這個？
"陸遠推了推眼鏡："我在做一個關于校園未解之謎的研究。蘇雅案是最神秘的一起，
沒有任何線索，就像人間蒸發(fā)了一樣。"他壓低聲音，"而且，
據(jù)說404宿舍之后住過的學生都報告過超自然現(xiàn)象。"曉雨猶豫了一下，
還是決定說實話："我現(xiàn)在就住在404。"陸遠的眼睛亮了起來："真的？
那你有沒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曉雨把這幾天的經(jīng)歷簡要告訴了他，
包括昨晚衣柜門自動開關的事情。"這太不可思議了，"陸遠興奮地記著筆記，
"根據(jù)超心理學理論，強烈的負面情緒或未完成的愿望可能會在特定地點留下'印記'。
如果蘇雅真的遭遇不測，她的靈魂可能被困在那里。""你覺得她是被...謀殺的嗎？
"曉雨聲音發(fā)抖。陸遠表情嚴肅起來："警方當年調(diào)查過所有可能性，
包括自殺、意外和謀殺，但都找不到證據(jù)。不過..."他猶豫了一下，
"我查過一些非官方資料，蘇雅失蹤前幾周，行為確實有些異常。""什么異常？
""她頻繁地去心理咨詢中心，還多次深夜獨自外出。
有同學反映她最后那段時間總是神神秘秘的，好像在調(diào)查什么事情。
"曉雨想起鏡中那個一閃而過的人影，
突然打了個寒顫："你覺得...她的靈魂還在404宿舍？
"陸遠點點頭："根據(jù)你的描述，很有可能。
靈魂困在人間通常是因為有未完成的心愿或冤屈。
如果你真的想幫助她——也幫助你自己擺脫這些靈擾——我們需要找出蘇雅失蹤的真相。
"他們約定周末一起去查更多資料。離開圖書館時，天已經(jīng)黑了。
曉雨獨自走在回宿舍的路上，總覺得有人在跟著她。幾次回頭，卻只看到被風吹動的樹影。
回到404，只有周婷一個人在。她坐在書桌前，面前攤開一本厚重的解剖學圖譜。
"其他人呢？"曉雨問。"李夢去實驗室了，陳雪約會去了。"周婷頭也不抬地回答，
手指在一張腦部解剖圖上緩緩移動。
曉雨注意到周婷的書桌上擺著幾本關于法醫(yī)學和刑事偵查的書，
隨口問道："你對犯罪學感興趣？"周婷終于抬起頭，
眼神銳利得讓曉雨有些不自在："我只是想弄清楚，一個人怎么可能憑空消失，
連一點痕跡都不留。"曉雨突然明白了："你也在調(diào)查蘇雅的事？
"周婷合上書："404的每個住戶最終都會調(diào)查這件事。
只不過大多數(shù)人調(diào)查到一半就申請換宿舍了。"她站起身，從抽屜里拿出一個文件夾，
"這三年來，我收集了所有關于蘇雅的資料。"文件夾里是剪報、照片和手寫的筆記。
曉雨看到一張?zhí)K雅的生活照，背景似乎是校園湖邊，她穿著白色連衣裙，笑容明媚。
"這是她失蹤前一個月拍的，"周婷說，"之后她就變得不一樣了。我采訪過她的同學，
都說她開始獨來獨往，經(jīng)常半夜對著鏡子自言自語。
"曉雨突然想起什么："她是不是...長發(fā)，左邊臉頰有個小酒窩？
"周婷瞇起眼睛："你怎么知道？照片上看不出酒窩。""我..."曉雨咽了口唾沫，
"我覺得我在宿舍鏡子里看到過她。"出乎意料的是，周婷并沒有嘲笑她，
而是嚴肅地點點頭："鏡子是靈體最常見的顯現(xiàn)媒介。
李夢拆掉你那邊的鏡子不是沒有原因的。""你們...都見過她？
"周婷的表情變得復雜："每個人經(jīng)歷的不一樣。李夢總是聽到滴水聲，
陳雪說她夢到過一個濕漉漉的女孩站在她床邊，而我..."她停頓了一下，
"我看到過衣柜門自己開關，就像你描述的那樣。"那天夜里，曉雨再次被滴水聲驚醒。
這次聲音更近，仿佛就在宿舍內(nèi)。她悄悄拉開床簾，
借著月光看到一幕恐怖的景象——水珠正從天花板滴落，而地板上已經(jīng)積了一小灘水。
更可怕的是，積水中倒映出的不是天花板，而是一張蒼白的、濕漉漉的女人的臉。
曉雨死死捂住嘴巴才沒有尖叫出聲。當她再次看去時，水漬和倒影都消失了，
仿佛從未存在過。第二天是周六，室友們都出去了。曉雨和陸遠約在學生活動中心見面，
交換各自找到的信息。"我查了蘇雅失蹤前三個月的校園監(jiān)控記錄，"陸遠打開筆記本電腦，
"發(fā)現(xiàn)一件奇怪的事——幾乎每周五晚上，她都會去老校區(qū)的心理學實驗室，
那里晚上通常沒人。""她去那里做什么？""不確定，
但記錄顯示她總是和一個姓張的教授一起進去。"陸遠調(diào)出一張照片，"張明德，
心理學系副教授，專攻催眠和心理治療。"照片上的男人約五十歲左右，面容嚴肅，
眼神銳利。曉雨莫名感到一陣不適。"更奇怪的是，"陸遠繼續(xù)道，"蘇雅失蹤后，
張教授請了兩個月病假。等他回來時，完全變了一個人——同事說他變得神經(jīng)質，
總是疑神疑鬼，還在辦公室門上裝了三個鎖。
"曉雨心跳加速："你覺得他和蘇雅的失蹤有關？""現(xiàn)在下結論還太早，但絕對值得調(diào)查。
"陸遠合上電腦，"我打算周一去旁聽他的課，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線索。"分別時，
陸遠突然問："對了，你室友中有個醫(yī)學院的叫周婷的，對吧？"曉雨點點頭："怎么了？
""小心她，"陸遠壓低聲音，"我查到她和張教授有些聯(lián)系——上個學期，
她選修了他的變態(tài)心理學課程，而且成績異常優(yōu)秀。
"這個信息讓曉雨回宿舍時對周婷多了幾分警惕。周婷似乎察覺到了，但什么也沒說，
只是用那雙銳利的眼睛若有所思地看了她幾眼。周日晚上，室友們都睡了，
曉雨卻因為恐懼而無法入睡。午夜時分，她感到一陣刺骨的寒意，睜開眼，
發(fā)現(xiàn)宿舍里的溫度驟降，她能看到自己呼出的白氣。然后，她聽到了——輕輕的敲門聲。
"咚、咚、咚。"三下，間隔均勻，像是很有禮貌的拜訪。
曉雨想起李夢的警告：不管聽起來多像熟人，千萬不要開門。敲門聲又響了，
這次更急切一些。接著，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曉雨？是我，陸遠。開開門，
我有急事找你。"曉雨渾身僵硬——那確實是陸遠的聲音，連語調(diào)都一模一樣。
但理智告訴她，陸遠不可能在這個時間出現(xiàn)在女生宿舍。"曉雨？求你了，
開門...她追來了..."聲音突然變得驚恐，
"她在水房里...求你了..."曉雨死死咬住嘴唇，不讓自己發(fā)出聲音。突然，
敲門聲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指甲刮擦門板的刺耳聲音，越來越快，越來越瘋狂。然后，
一切歸于寂靜。曉雨不知何時昏睡過去，醒來時天已大亮。
她第一件事就是檢查宿舍門——門外干干凈凈，沒有任何刮痕。但當她轉身時，
發(fā)現(xiàn)衣柜門又開了一條縫，而這次，里面掛著的白色連衣裙下擺是濕的，正緩緩滴著水。
她顫抖著拿出手機，給陸遠發(fā)了條信息："昨晚午夜時分，你在哪里？
"回復很快來了："在宿舍睡覺啊，怎么了？"曉雨松了口氣，
隨即又緊張起來——那么昨晚門外的是誰？或者...是什么？
她決定把昨晚的經(jīng)歷告訴陸遠。他們約在校園咖啡廳見面，陸遠聽完后臉色變得異常嚴肅。
"這太危險了，"他說，"靈體能夠模仿人聲，說明它的力量在增強。根據(jù)超自然案例，
這通常是靈體即將'顯形'的前兆。""你是說...蘇雅要現(xiàn)身了？
""或者她想要傳達什么信息。"陸遠沉思片刻，"你注意到?jīng)]有，
所有異常現(xiàn)象都和水有關——滴水聲、濕衣服、水中的倒影...這一定和蘇雅的失蹤有關。
"曉雨突然想到什么："校報上說，
蘇雅失蹤當晚是說去水房打水...而宿舍的水房就在走廊盡頭。"兩人對視一眼，
同時明白了對方所想。"今晚我去你宿舍樓下守著，"陸遠說，"如果發(fā)生什么異常，
立刻給我打電話。我們需要弄清楚水房和蘇雅之間的聯(lián)系。"這個計劃讓曉雨稍微安心了些。
但當她晚上回到404時，發(fā)現(xiàn)宿舍空無一人，只有周婷留在桌上的字條："緊急實驗，
可能通宵不回。"曉雨突然不想獨自待在宿舍。她給陸遠發(fā)信息，問他能不能現(xiàn)在見面。
陸遠回復說他在圖書館查資料，半小時后可以到宿舍樓下等她。為了消磨時間，
曉雨決定洗個澡。公共浴室在每層樓的水房旁邊，這個時間已經(jīng)沒人了。
她快步走過昏暗的走廊，總覺得背后有雙眼睛在盯著她。洗澡時，
曉雨總覺得聽到隔壁隔間有動靜，但當她關掉水龍頭仔細聽時，又只剩下寂靜。
匆匆擦干身體，她穿上睡衣準備離開，卻突然發(fā)現(xiàn)更衣室的鏡子上蒙著一層霧氣，而霧氣中，
有幾個用手指劃出的字："幫 我"曉雨倒吸一口冷氣，下意識后退幾步。就在這時，
整個浴室的燈突然閃爍起來，在明滅的光線中，她看到鏡子里自己的倒影旁邊，
慢慢浮現(xiàn)出另一張蒼白的臉——長發(fā)，左臉頰有個小酒窩，正是照片上的蘇雅。
鏡中的蘇雅張開嘴，似乎想說什么，但曉雨只聽到一陣刺耳的尖嘯。她轉身就跑，
不顧一切地沖出浴室，卻在走廊上撞到了一個人。"??！"曉雨尖叫出聲，隨即認出是周婷。
"你怎么了？"周婷抓住她顫抖的肩膀，"臉色這么白？
"曉雨語無倫次地指著浴室："鏡、鏡子...蘇雅...她..."周婷的表情立刻變了，
她快步走向浴室，但很快回來搖頭道："什么都沒有。鏡子干干凈凈的。
""可是...我明明看到了..."曉雨的聲音越來越小。周婷嘆了口氣："回宿舍吧，
我給你倒杯熱水。"回到404，周婷反常地變得很健談，不停地問曉雨看到了什么細節(jié)。
曉雨漸漸放松警惕，把今晚和之前的經(jīng)歷都告訴了她，包括和陸遠的調(diào)查。
"你們懷疑張教授？"周婷突然打斷她，"為什么？
"曉雨察覺到周婷語氣中的異樣："只是...一些線索指向他。怎么了？"周婷站起身，
走到窗前："沒什么。只是提醒你，有些秘密最好別深挖，為了你自己的安全。"就在這時，
曉雨的手機響了，是陸遠："我到樓下了，你還好嗎？"曉雨告訴他自己在宿舍，
剛才經(jīng)歷了恐怖的事情。陸遠的聲音變得緊張："我馬上上來，你等著。
""女生宿舍男生不能進..."曉雨話沒說完，電話突然斷了。周婷站在窗邊，
表情怪異："你朋友要上來？""他說要上來，但宿舍有規(guī)定..."周婷突然笑了，
那笑容讓曉雨毛骨悚然："規(guī)定就是用來打破的，不是嗎？
就像三年前那個晚上..."曉雨猛地站起來："你...你知道些什么？"周婷沒有回答，
而是走向衣柜，輕輕撫摸著那件濕漉漉的白裙子："你知道嗎，
水能掩蓋很多證據(jù)...血跡、指紋、甚至記憶。"曉雨感到一陣天旋地轉，
她意識到自己可能犯了個可怕的錯誤——如果周婷真的和張教授有聯(lián)系，
如果她參與了三年前的事情...就在這時，宿舍門被猛地推開，
陸遠氣喘吁吁地站在門口："曉雨！快離開那里！"周婷轉身面對他們，
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太晚了。她已經(jīng)看到了太多。
"曉雨驚恐地看到周婷從口袋里掏出一把小巧的手術刀，刀鋒在燈光下閃著寒光。
"三年前我就該徹底清理這個宿舍的，"周婷的聲音變得冰冷，"但沒關系，
今晚我會完成工作...連同你們兩個一起。
"周婷手中的手術刀在宿舍慘白的燈光下閃著寒光。曉雨僵在原地，大腦一片空白。
陸遠一個箭步?jīng)_進來，抓住曉雨的手腕。"跑！"他大喊一聲，拽著曉雨沖向門口。
周婷的動作快得驚人，手術刀劃過空氣，在陸遠手臂上留下一道血痕。陸遠悶哼一聲，
但沒松手，拉著曉雨沖出宿舍，沿著走廊狂奔。"電梯！"曉雨氣喘吁吁地指向電梯間。
"不行，她會追上來的！"陸遠按下電梯按鈕，卻拉著曉雨轉向旁邊的樓梯，
"我們走消防通道！"他們跌跌撞撞地跑下樓梯，
身后傳來周婷的腳步聲和金屬劃過墻壁的刺耳聲響。下到三樓時，
陸遠突然拉著曉雨拐進走廊。"去哪？"曉雨驚恐地問。"水房！"陸遠壓低聲音，
"她說過水房危險，那里一定有線索！"他們沖進水房，陸遠迅速鎖上門。
這個不大的空間里有四個水龍頭和一個大型熱水器，墻角堆著幾個水桶。曉雨背貼著墻，
聽見周婷的腳步聲在門外徘徊。"她...她為什么要殺我們？"曉雨顫抖著問。
陸遠檢查著手臂上的傷口："她一定和張教授有關系。我查過資料，
周婷是張教授的得意門生，他們每周都有單獨會面。"門外，
周婷的聲音幽幽傳來："曉雨...我知道你在里面。出來吧，我們談談。
"她的聲音突然變得甜美溫柔，與剛才判若兩人，"我只是想幫你，
像幫蘇雅學姐那樣..."曉雨捂住嘴不敢出聲。水龍頭突然開始滴水，起初是一滴兩滴，
很快變成細小的水流。更可怕的是，流出的水是暗紅色的，像稀釋的血液。
陸遠臉色蒼白："這水..."曉雨突然注意到熱水器旁邊的墻壁上有一塊顏色略深的瓷磚，
形狀像是一個手掌印。她鬼使神差地伸手按了上去。"咔嚓"一聲，一塊瓷磚彈了出來，
露出后面的小空間——里面放著一本濕漉漉的筆記本。"天啊..."陸遠輕聲說。門外，
周婷開始用力撞門："你們在里面干什么？！出來！"曉雨顫抖著拿出筆記本，翻開第一頁，
上面是娟秀的字跡，已經(jīng)被水浸得模糊，但仍能辨認："蘇雅的日記。
如果他發(fā)現(xiàn)了這本日記，我可能已經(jīng)死了..."一聲巨響，門鎖開始松動。
陸遠迅速把日記塞進自己外套里，環(huán)顧四周尋找出路。水房沒有窗戶，
唯一的出口就是那扇門。"后墻，"曉雨突然說，
"宿舍平面圖上顯示水房和清潔間共用一堵墻，那里可能有通道！
"他們移開熱水器旁的架子，果然發(fā)現(xiàn)墻上有一塊可移動的隔板。陸遠用力推開隔板，
后面是一個狹窄的維修通道。"快進去！"陸遠推著曉雨鉆入通道，自己緊隨其后。
就在周婷破門而入的瞬間，他們拉上隔板，屏住呼吸。透過縫隙，他們看到周婷站在水房中，